第八章【茫茫人海中,你在哪里?】

有时候,我们直期待着一个完美的结局到来,为了它|的到来,我们做了很大的努力,而且一直在幻想着会是如何如何,可一旦到来了,才发现幻想离现实极其通远。

正如我一直期待着能够再次见到江滨和晓柔,可真正见到了又能如何?结局真的会如我所想象吗?

不是!

江滨给我带来的只是意外与不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假装作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似的。他心底埋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在我的想象中,当江滨再次见到我,会极其激动, 甚至说不出话来。可- 切始终没有发生,我们多年后的再次见面是那么平淡。

面晓柔呢?至今,我还没弄明白她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熟悉的身影真的是她吗?

如果是晓柔,那茫茫人海中,她又在哪里?

我依然无法忘记舞会的那个晚上,我和慧慧站在寂静的校园里,我第一次感觉到被此之间那份幸福的温存,我甚至以为我们之间可以开出爱的花朵。

她一次次动情地向我表白爱意,我却不知道领会。慧慧甚至甘愿不对我有任何奢求,只为了我能够好好陪她说几句话。我坚定地认为,这是一个女性超凡的体现。

我明白,面对这种场景,我不能给她带去半点伤害,可我能够说服自己爱她到死心塌地吗?不知道!谁也无法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就连我自己也不能。

我只想对她说三个字。她也很专注地等待着那三个字,就像等待一个谜被破解,一个尘封几个世纪的谜。那刻,我的齿间直咬着那三个字, 不敢说出口。

正在我犹豫着如何把那三个字说出来时,发生了意外。我竟然在不远处看到了晓柔的熟悉身影。

“晓柔!” 站在慧慧面前的我,突然尖叫了出来,打破了寂静的夜晚,也吓住了慧慧。

我叫着狂奔了过去,希望能够和晓柔说上几句话,或者说能够弄明白她到底是不是晓柔。

我希望自己的脚步能够更快更快一些, 可总感觉有-股什么力量直拖着我, 像个无恶不作的强查, 夺走了我与晓柔见面的机会。我拼命地跑过去,却看到晓柔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难道只是我眼花了?难道只是一个幻觉?可我怎么觉得她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为什么现实总是一次次捉弄我?

我无奈地站在转弯处,双手按在膝盖处,弓着腰。我想大声叫出来,把所有情感都叫出来,歇斯底里的。可始终发不出声来。我费尽所有力气,仰天长吼。响声如雷贯耳,仿佛要让全世界都明白我的心思。

声吼叫之后, 我又低下 了头。心头酸楚中带着点痛,我多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把所有委屈都通过泪水洒向大地。可最后发现眼泪已经在许久之前干涸了。

我又一次和晓柔错过了。

有时候,生活就是充满着一次次的奇遇,但也充满着一次次辛酸的错过。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慧慧正站在我的身边,默默地看着我。她的表情充满了惊讶。其实,这一连贯的动作下来,我都觉得唐突。

-阵风拂过, 依然平静,可我的心底汹涌澎湃,杂乱无章。

“小堂,她是谁?”慧慧关切地问。我知道她指的就是晓柔。那也证明-点, 刚才我所看到的不是幻觉。或许,慧慧在这样的时候,根本不应该理我,因为我正烦着呢。我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把怒气发在慧慧身上,因为她是无辜的。

只是我的心乱如麻,只想冷静一下,甚至可以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自已的心**裸地展示出来。我没有回答慧慧的问题。可这样一来,慧慧更加诧异我刚才的表现了。

我一直低着头,先是双手按在膝盖上,过一会儿,又双手紧紧抱着后脑勺,万分痛苦的样子。

“小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慧慧被我的异常表现怔住了,语气中可以听出她极其担心我。

就在慧慧关爱地询问我时,我却发觉自己的眼眶有点儿湿润,是眼泪吗?它又是在何时不知不觉地悄然爬上我的眼眶?

突然,我还感到颈部有丝丝冷意,在不经意之间,天空已经飘起了细雨。雨丝像顽皮分子钻进我的衣服。我仰头望着叫人落泪的天空,星星也仿佛因为什么心事躲起来了,难道星辰也为此刻而动容?

泪和细雨迷蒙了我的双眼,可是曾经的诺言呢?

誓言欺骗了相信,吹痛了期待。

不一会儿,雨丝打湿了我的头发,垂到了眼前,迷离了视线。一种莫名的忧伤爬上心头。

“小堂,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我了!”慧慧抓住我的肩膀,像是乞求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摇着头。此时,我感觉全身没有了任何力气,很想随地躺下来,什么都不用想,甚至永远地睡过去。

想着想着,我真的瘫软了下去,坐在被雨水淋得有点儿湿的地上,任凭开始变得有点儿大的雨水敲打着身子。

“小堂,你疯了吗?"”依依使劲地搀扶住我,可由于我的体重还算有点儿,最终还是端坐在了地上。

坐到地上之后,我的思绪还是乱成一片。我慢慢地后仰,真的有死的欲望。

有时候思想,自己真的很懦弱很没用,竟然为了一个身影要死要活的。或许到最后,结果并不如感。可我就是天生的感情动物,用情颇深是我最大的缺点。

“小堂,你给我站起来!”慧慧费尽全身力气,支撑住我,不让我倒在地上,而且还企图使我站起来。可我保持着未曾有过的放松,于是身子沉得一塌糊涂,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有办法扶得起我。

“小堂, 你说句话,好吗?”慧慧也不知道拿什么办法来支架我,既担心又无奈。可我根本没有心思听慧慧说话。

“小堂,你抬头看着我,看着我的双眼,勇敢地看着我。”慧慧见我毫无反应,大声地叫出来。由于声音有点儿大,确实把我给叫醒了。

我无力地抬起了头,看了慧慧眼,令我大吃一惊的是慧慧眼眶里盈着泪水。她哭了。我知道她是被我急哭的。

“小堂,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吗?”慧慧见我的状态与之前相比,稍微有了好转,于是又一次关切地问。

可是,我还是闭口不言,表情显得极其颓废,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挺善变的,一天之内,能够以多种状态示人。

被慧慧惊醒之后,我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与失态,于是撑起了身体。

这才发现雨已经由-开始的细细雨丝变成雨滴,我想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回宿舍。

我站起身,走在沉重而寂静的夜,雨滴打在我的身上,淋湿了有点儿单薄的衣服,可始终淋不湿我的伤心与失望。

依依本来想阻止我离开,但在我的执意面前,她显得无可奈何。她大概担心我,想陪我一起回宿舍楼, 可她搀住我的手被我强盗般地甩开了。

慧慧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我没有再转身地朝前走。那一刻,绝情充盈着我的整个人。这一切是我想要,想做的吗?或许这些都不再重要了。这些并不是痛苦的来源。

我的思想已经逃离了自己的控制了。我就像一颗游离在苍穹的灰尘,极力寻找来时路,却显得微不足道。

“小堂,你刚才想对我说的三个字是什么?”等我走出一段路的时候,从身后传来慧慧的叫声。

没错,我还欠她一个承诺。我答应过她要和她说说话的。可此刻的我能够静下心来和慧慧好好说几句话吗?不能。现在的我只能给她徒增伤悲。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明白自己无法给慧慧带去爱的温暖。

我本来就不能拥有爱,

但是我心想,如果今天不给慧慧一- 个答复,她肯定不会安心。可我又得怎样把自己的心思告诉慧慧呢?我该如何编织这句难以启齿的话。

可是我像是被股神奇的力量控制着, 竞然转身朝慧慧走过去。我慢地走到了慧慧面前。我看到她的眼眶里噙含着晶莹的泪珠,儿欲落下。我想等她眼眶里那颗琥珀般的泪珠滑落在地的时候,那就是心碎的时候了。

“小堂,告诉我,好吗?"慧慧强忍着泪水,轻声地问我。..我犹像不决,不知道如何将心中的话表达出来。我存吞吐,慧慧却直凝视着我, 等待着我的回答。

“对不起!”我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的三个字。突然有了-种解脱的感觉。其实,我真的不想说出口,因为这三个对于别人来说没有任何分量的字,可对慧慧来说,可能是得很残忍。

慧慧可能一下子还没有清醒地领会到这三个字的真正涵义,或者当她听到这三字时,已经傻住了。我知道她想听到的是“我爱你!”,可我并不能满足她。

我说完之后,依依很长段时间保持着沉默。 或许她此刻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察觉到气氛显得很不对劲。此刻雨有点儿下大了,可是我和慧慧根本没有留意。我需要做的就是离开,以免伤慧慧的心更深。

我这么想着,就想转身。

慧慧使劲地抱住了我。她靠在我的胸膛前面,紧紧的。我忘记了该如何是好,双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这种场景让我想到了我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我们坐在校园清净的湖边,慧慧也是这样抱住我,靠在我的怀抱里。

没想到几个月后的今天,我们又一次上演了这场戏。只是心情不一样了。0

“小堂,我多么希望能够永远这样靠着你。藏在你的怀抱里,倾听着彼此的心跳,感觉这个世界都为我们呼吸。”慧慧靠在我的胸前,动情地倾诉着。虽然表情中透露着幸福,可我能感觉到幸福背后的凄凉。

“小堂,能够抱抱我吗?我感觉到冷。”慧慧紧了紧抱住我的双手。

的确,在这样下雨的初冬夜晚,淋着雨, 我也觉察到丝丝冷意袭击着我的身体。

我下意识地抱住慧慧,几个月后,我再次抱住慧慧,只是曾经的那份温存已经失去了温度。

或者只是我变了。

“小堂,如果地球因我们而停止了转动,那该多好。我们就能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了。”

依依说得我心酸酸的。确实,在几个月前,或者在很多年之前,我就幻想过有这么一天。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孩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抱住我和我倾诉爱意。

可今天,我怎么也无法开心与幸福起来。仿佛自己已经遥离了这种状态。

我抱着慧慧站在雨中,突然感到自己像个吝啬鬼,不能给她带去任何感动与承诺。

过了一会儿,我松开了抱住慧慧的手,想转身离开。

今天我到底是怎么了?冷血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小堂,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正当我要离开时,慧慧大声地叫了出来。她叫着朝我狂奔过来,然后又-次紧紧地抱住我,咬住了我的右边手臂,一阵刺痛传遍了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我忍着痛,任凭慧慧发泄。

我明白她是爱得太深,恨就变得理所当然。

慧慧见我毫无反应,没过多久,也松了口。

“小堂, 你走吧!”慧慧轻声地对我说。我也很识相地离开了,手臂却疼痛得极其厉害。

“小堂,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慧慧发自肺前地呐喊了出来。她是忍受了太久,其实从她听到我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时,就应该如此伤心地减出来了。只是她学着坚强。

我走着,心里想着:慧慧,其实你我都没错,只是这个世界错了。它总是一次次捉弄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们。

雨水湿润了我的头发,下垂的发条不厌其烦地摇来晃去,像是预示着我的未来就得如此飘忽不定地过了。

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走了,连句再见都没有留下。其实不是我不肯说出口,是怕她泪流。因为,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看到隐藏在慧慧眼眶许久许久的那颗琥珀般的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擦过脸颊,滴在地上,溅了起来,里面藏着心碎与疼痛。

我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以什么状态回到宿舍的,只记得外面一直下着雨,忽儿大,忽儿小,雨水顽强地钻进我的衣服,让我觉得丝丝冷意。

回到寝室,我蒙头就进被窝了。我也没去留意其他室友是什么反应。或许那刻, 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躺在床上,我以为可以睡过去,不需要想任何事情。量结果恰恰相反,我的脑海之中像个大杂烩,充盈着各式各样的情愫。而且令我最为奇怪的是那一刻,我竟然发疯地想着慧慧,想她正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是不是很伤心,或者现在是不是还傻傻地站在风雨中,再或者她有没有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了。

我甚至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关心地问一下,或者去看看她还在不在雨中。其实,这样对慧慧实在有些不公平。

想到这儿,我打了个冷颤,大概是淋了雨,于是,我又想到了慧慧,我想着她是不是也因为淋雨而身体不适。

可我又该怎么办?想着想着,我辗转反侧。

小堂,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心自问。既然会担心人家,那刚才为什么要如此绝情?

可人就如此,总是把后悔或者关怀留在后来。

刚才在雨中的场景突然又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想起了慧慧抱着我的时候,其实我不得不承认,有股暖流在我内心流动,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与迫切。

我还想到当慧慧绝望地咬住我时的情形,其实,我痛到了极致,只是强忍着,希望以我的疼痛换来依依些许的慰藉。这并不是我的伟大,只是我能够做的或许就只有这些了。只是慧慧不一定能够理解。

我离开时,慧慧流泪的神情--直挂在我的眼前,定格了许久许久,像根细细的针, 时刻刺着我心灵最脆弱的部位。

虽然从头至尾,我只对慧慧说了三个字,可没想到这三个字如此伤了她的心,更没想到这三个字蕴涵着如此大的能量,或许是埋藏了太久太久。

慧慧,对不起。爱情,从诞生就注定了天大的错误。我想如果不是我清晰地感觉到晓柔存在于我的身边,如果不是我看到一个像晓柔的身影,如果不是命运刻意捉弄我,我和慧慧会有美好的未来的。

我越想着,心里越是忐忑不安。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发疯地担心慧慧,想念慧慧。她哭位时伤心的样子填满了我心灵的空白。

我甚至发觉那一刻自己充满了冲动,冲动得无法自控。我想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种冲动,可突然发现全世界没有任何最合适不过的词语了。

我拿起电话给慧慧拨了过去,可对方提示已经关机。突然,我的心有了一阵冷的感觉,感觉慧慧出什么事了。我从床上弹了起来,不假思索地跑出寝室,都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发疯地奔跑在雨中,希望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见到慧慧,让我知道她现在没事。可我跑了很多地方,始终没有见到慧慧。

一种害怕的感觉让我浑身发抖, 全身无力。我想歇斯底里地呐喊出来,把心中所有的不快乐都喊出来。

可慧慧始终没出现。

我疯狂地连续拨打着慧慧的电话,可结果只有一个,始终关机。

那一刻,突然想知道慧慧现在处于何方位,又和谁在一起,她又在想着什么。

我徜徉在校园小路上,徘徊在雨中,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甚至忘记了自己。雨无情地打在我的身上,却始终淋不湿我愧疚的心扉。

我只是狠狠地低头走着,毫无目的地走了。

我不知道一且我停住了脚步能做什么,更不知道我站住了脚会是什么一种情绪。我只希望此刻慧慧能够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知道她安然无事就足够。

可这么点奢望都无法实现。

我想到死,可死能够解决问题吗?不能!

“老大,你看这小子是不是很眼熟?”正当我低着头走在大雨之中时,听到有人在前面这么说了一句,声音也非常熟悉。

我第一反应就是阿权那群混球。

果真,当我抬头往前方看去时,看到了阿权和一群走狗,刚才说话的正是阿权这个孬种。当然我也在人群之中看到慧慧的前男友。有人帮他打着伞,场景像极了一些电视剧里的黑社会老大。

我看到阿权那混蛋就来气,一下子,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夜晚,在酒吧里,他狠狠地揍我。我还想到了那段在医院里的痛苦日子。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腾地燃烧起来。虽然我此刻神志癫疯,可一想到这家伙曾经把我毁得不成人样,我就想冲上前去把他捏成团。

可最后,我还是沉住了气。我觉得此时并不是报仇的时候。

我尽量保持自己平静,静如止水。可心底总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在窜动。

“老大, 这小子肯定知道慧慧在哪里。”我听到阿权嚣张又可恨的声音。我猜想他们可能也在寻找慧慧。

原来慧慧在前男友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重要。我突然发觉自己非常绝情,更不像个男人。

虽然慧慧和前男友已经成为过去,他却在这样的下雨天不顾一切地寻找慧慧。他这种爱的体现应该值得我自卑的。

我不仅不能给慧慧爱,还给了她伤害。

“过去,帮他打伞!”慧慧的前男友对阿权说,像是命令。“老大,.......阿权或许意识到给我撑伞是一件有失身份,也是很尴尬的事情,所以结结巴巴的。他很不情愿过来为我打伞。脚下像是绑着千斤巨石。

“我什么?”慧慧的前男友也看出了阿权极度的不情愿,严厉地说着,“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他继续说,他指的上次的事肯定是阿权在酒吧里殴打我的事。

这么一说,阿权还是像条狗,慢吞吞地朝我走来,很随意把伞撑在我头上。可还没等他在我身边站稳,把伞撑在我头上,却被我拒绝了。

“你给我站住,你这家伙根本不够格替我撑伞。”我很挑衅地冲着阿权说。这句话在我自己看来,都显得有些过分以及侮辱人格。

“你小子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阿权显然被我的这句话激怒了。其实,我很喜欢看到阿权发狂的样子,也许有些犯贱,可这种想法真的很迫切,让我无法抵挡。我打心底喜欢看到阿权狗急了要跳墙的德行。

我对阿权的话不屑顾。

“...小子,.在和你说话呢。”阿权见我没把他当回事,急得不得了,简直是在朝我吼叫。

“你这混球,在叫谁小子呢?”我略微拾起头,狠狠地看着阿权说。我天生不能接受别人叫我小子或者孩子,我一向觉得这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谁这么叫,我就会和谁急。理“除了你,还会有其他人吗?"阿权愤怒地说。

我们之间隐藏着一颗定时**, 只要一不小心就会爆炸,威力极其之大。火焰将会燃烧半边天。

“你相不相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虽然此时的我,神志极度萎靡,可想到报仇,想到该把阿权那臭小子整个三等残废以解心头之气时,我心中就火冒三丈。

“....阿权气愤地抡起拳头想砸过来。

“阿....慧慧的前男友见气氛不甚和谐,叫住了阿权,想避免一场无谓的殴打。可我总觉得今天不会那么平淡地过去的。我心底有一种情愫极其强烈,那就是我和阿权不能心平气和,肯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老大,这小子实在太可气了,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他!”阿权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可笑。

“你忘了我们冒雨出来是因为什么了吗?”慧慧的前男友虽然很客气,可从他稍稍变大的声音中可以感受到有点儿生气了。大概是因为阿权的鸡鸡婆婆的。

“记得,找慧慧!”阿权郑重地回答。

我没猜错,他们这群人如此兴师动众,就是为了找慧慧。“小堂,你怎么会在这里?”慧慧的前男友突然这么问我。此时的语气完全没有第次见面时的高傲。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反问,一点都不领他的情,弄得他极其尴尬。

“这里又不是地狱,为什么不能来?"阿权见我始终如此冲,盯着我的眼睛,很大声地说。

“没和你说话,别给我多嘴!你相不相信,我今天就把你打到地狱去?”我语气凝重,而且还夹杂着威胁。

“这么凶巴巴的干吗,吓唬小孩吗?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从小吓大的。”阿权不甘示弱,继续和我玩起了嘴皮子功夫。

“没错,你不是小孩子,你连小孩都不如呢。”其实,这是我最想要的结果,我很不得阿权能够和我玩嘴上功夫,然后我用语言侮辱他。

“你这小子肯定是话腻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死的滋味。”阿权咬牙切齿的,可他说完又看了看慧慧前男友的脸色。他的深情泰然。

“好,我也正愁着什么时候让你把欠我的通通还给我。你应该不会忘记那个夜晚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坚定地说。说完之后,调整了一下精神,做好了与他对抗的准备。

“阿权,给我滚一边去!”老大终于发威了,着实吓了阿权一大跳。

我看到阿权像只受了委屈的狗,呆在一旁动不动。“小堂,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面子,你和阿权有什么过节,下次再想办法解决,好吗?改天我亲自领他向你负荆请罪,我今天确实是有急事在身。”慧慧前男友说得很实在,也很让我惊奇,这样的他怎么像是一个帮派的老大。

可后来事实告诉我,帮派老大不一定是粗暴的。这个社会上的所有纠纷也不-定是都要通过暴力来解决的。

可无知的我就在这点上吃了亏。其实,自己吃亏并不重要,可就是我的孤陋寡闻,让我失去了太多太多,友情、爱情、关爱.....

“你觉得我和他在一起的话,能够好好谈点事情吗?”我看到慧慧前男友的态度异常诚恳,心底的火也渐渐熄灭,可一想到阿权的熊样, 心里又不爽起来,“也许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否则我们的世界就不会太平!”

“你说得大严 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慧慧前男友说得很平谈,这让我极其疑感今天的他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样, 而此时的阿权呆着术鸡地站在边上,打着伞,很失落。

“我看你们也不会无事献殷勤,什么事,说吧。”我直极了当地说,态度也很不和善。这弄得阿权在边上手痒痒的,蠢蠢欲动,想给我点颜色看看。

“你知道慧慧在哪吗?”慧慧前男友也是个爽快人,干脆直奔主题。而他的话也让我意识到慧慧现在并不是处于安全状态,至少她还没有从我带给她的伤害之中从容地走出来。

“我还想问你慧慧在哪里呢!”我看到他如此关心慧慧,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可又没勇气告诉他慧慧是因为自己的绝情而失踪的。于是,想尽办法为自己找逃避的理由。

“不要怄气,好吗?”慧慧前男友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从我的话中体味到虚假的成分,“我已经找了她个晚上了,打她手机,-开始不接听,后来直接关机了,也不在寝室,我真的很担心她,怕她会出什么事。”他说得很动情,完全一副痴情种的模样。

我猜想如果一万个人看到此刻的他,都不会联想到他是大学帮派的老大。

“她不在,你们找我有什么用?难道你觉得是我把她给藏起来了?”我还是继续为自己找借口,因为我暂时无法想象得出,当慧慧前男友知道事情真相时,会是怎么一个情形,或者说他会不会冲动, 将我碎尸万段。

因为男男女女为了爱情,往往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自己与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事情。

“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和你关系比较要好,而且|大家都知道她很喜欢你,我猜想她会和你在一起。....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我已经知道他省略的话的意思了,|他肯定是很失望看到我并没有和慧慧在一起。

“我想告诉你,我也在着急地找慧慧。”

我本以为这句坚定的话会让自己暂时逃脱追问,可我错了,正是这么一句话,给自己带来了不必要的纠缠。

“那就是说你们见面了?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慧慧前男友像逮着了良好的时机,把我问得哑口无言。其实,我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些问题。

我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

我犹豫不决。

小堂,为什么此刻你就不能像个男子汉?难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开始打心底鄙视自己。

“....我吞吞吐吐。

“你怎么?说啊!你要把我急死吗?”慧慧前男友逼问着。我从他的神情之中可以读出万分的焦急,

'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她怎么了,关你什么事?”我急忙转换了话题,有些语无伦次,

“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阿权终于沉不住气了,愤怒地朝我吼,“ 我们老大喜欢哪个女孩还需要向你交代?”

“阿权,闭嘴!”他的声音很利索,着实吓了我一跳。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丝忧虑飘过,显得极其可怕。“没错,我和慧慧已经分手了。就是那个晚上正式分手的,你也在场。可失去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以前我不懂得爱,觉得那是种负担与累赘。 可是当慧慧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才感到心碎是什么滋味。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慧慧是多么优秀的女孩,一 开始,我也尊重她的选择,她告诉我,已经爱上了你,我的心也保持着平静。.是....慧慧前男友竟然在我面前坦白了心情。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正是他的情敌,可他竞然如此豁达地向我倾诉。我不禁自叹不如。

甚至,我一直误会了慧慧。我本以为慧慧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其实她没有。那时候,她就选择了我。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我心想,如果我没有误会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我们能够相爱吗?

不知道!因为有些事情一旦过去了,再去幻想都已是于事无补了。

“直到分别久了,才知道想念是一种多么苦的滋味,我才清晰地明白不能没有她。”慧慧前男友说着,声音有点儿颤抖。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心底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今天我和慧慧所发生的事。

好长一段时间,我只能保持沉默。我拾眼望着他的眼睛,路灯掠过,我看到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你小子怎么突然变成哑巴啦?”阿权已经看出了我的失常,“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阿权的话一击 即中,狠狠地敲打着我的心扉。

“没错,我们几个小时前见过面。”被阿权这么一鼓捣,我终于选择了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其实,那一刻,我是不由自主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慧慧前男友无法按捺地问我。

“不知道!”我说得有点儿无奈,“我也在找她,”

“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矛盾?”他追同。

其实,我很不喜欢这种被群人追同的感觉, 心底不由生起一团火,虽然不是很旺盛,但足以燃烧了我。

“没错,我对不起慧慧!” 我终于把心结打开,有如释重负的快感。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慧慧前男友听完这句话之后的反应会是如此之反常。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揪住了我的衣领,大声地吼道,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吓了我一大跳。

顿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开站来的“中共”怕受监顶“你给我快说啊!”他见我没有反应,急了。

我猜想他肯定是误以为我对慧慧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我想解释!

“老大,少跟这小子磨牙,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他。”正当我想解释的时候,阿权插了一句,打断了我的话。对于他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刚才慧慧前男友一直对我毕恭毕敬,让他逮不着收拾我的机会。此刻,他见老大也发威了,如果再不抓住机会,那就太失败了。

我看了看慧慧的前男友,他脸部极其严肃,让我有了畏惧感。我觉得他的心底正孕育着一团火,等正式燃烧时会是一个无法预料的结果。

“小子,我在问你对慧慧做了什么?”慧慧前男友紧了紧抓住我衣领的手,怒视着我。

这可把我惹火了,首先是他一直抓住我的衣领,让我毫无尊严,其次就是他和阿权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也在叫我小子。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你在叫谁小子呢?!” 我不甘示弱,狠狠地反击了一句,顺便使了劲,想挣脱,“ 识相的话,我劝你赶紧松开你的手。”我全部豁出去了,忘记了自己只身一人了,甚至连生命都置之度外了。

其实,我早就有报仇之心了。

虽然我语气很僵硬,但他们一点都没有忧虑,相反的是我全身打了个冷颤,或许是因为一直淋着雨。

好一会儿,我和慧慧前男友只用眼神交流。雨水从我们眼前飘忽不定,我感觉到**味在蔓延。我能预感到一场不可避免的“斗争”即将拉开序幕。

“你给我听着,如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慧慧的事,我会让你成信偿还的!”慧慧前男友咬牙切齿,此时的他完全像个病态的禽兽。原来男人为了感情可以变化无常到如此地步。

我也暗自窃喜,因为这才是我所认识的他。如果要斗,和这样的他斗才有意思。

我望着眼带凶光的他,静静地说:“好样的!这样才够汉子。”我的语气中透露着蔑视的味道,“你也给我听着,我限你两秒钟,赶紧松开你这只手,否则我对你不会客气!”我说着用右手指了指他抓住我衣领的手,语气突然变得很强硬。旁边站着的一群走狗都怔了一下。

“我让你嚣张!”我话音刚落,突然从身后传来这么一个声音,然后我感觉到大腿一阵痛,疼痛一片片往全身扩散,淋漓尽致。

没错,在我不注意的时候,阿权已经跑到我身后,给我来个偷袭。他极其有力地朝我大腿上踢了一脚。慧慧的前男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手。我借助阿权的力量朝前面跪了下去。

突然, 一阵酸痛夹杂着麻痹蔓延了整个身体。我发觉自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丧失了。可我清醒地意识到,如果此刻我起不来的话,今天的下场将会很惨很惨。于是,我强忍着痛,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了身。

我狠狠地向阿权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很重很重,声音清脆得很,响在这个本就注定着不寻常的夜空。

大概是用力挺猛,阿权一下子找不着北,可此时那群走狗都发挥了作用,他们一-拥而来,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我身上。

我起先还是努力地接着招,可毕竟他们人多,我还是被踢倒在地,而且踢出蛮远的。

我摔到了路边,竟然忘记了痛。那一刻,在我心中流淌的不是血液,我坚信。那些流淌的都是愤怒。我擦了一下嘴角,鲜血沾到了手上。

我明白,硬拼的话,今晚肯定会吃大亏。

我看到他们一群人煞有介事地朝我走来,嘴巴里念叨着:“我看你小子有几条命可以拿来做赌注。”

“上次有人救了你,算你小子福大命大,这次你就祈祷老天来救你吧。”阿权已经从刚才那记巴掌中缓过来,洋洋自得。

确实,看到他们如此庞大的一个群体朝我走来,我心中飘过了一丝恐惧,不由地往后挪动了一下。突然发现身后有什么东西,是一根木棍。我很阴险地嘴角上扬,在死亡的边缘,我还是面带微笑,表现出了英雄的气魄。因为当我摸到那根木棍时,我看到了希望。

我在脑海中给自己设计了很多场景,我想象着怎么冲出危机四伏的重围。

正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我紧紧地捏住木棍,一把抓起,朝他们挥去。他们也被吓住了,急忙退了回去。

“给我上,揍死这个家伙!”阿权见我气势汹汹,在前面大声叫,可他自己却退了好几步,做一个缩头乌龟。

那群走狗闻声之后,朝前迈了一步。

“给我站住!”我用力挥了挥木棍,那群家伙又被我怔住了,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别怕他,我们人多!”阿权继续怂恿他们。

我知道再这样和他们打拉力战,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我得重新找到一个办法。第一个想法就是先逃跑。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又记起小时候长辈们就告诉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突然,我脑子一动,想起了很多影视剧的演员们在面对这种情形时,都是以挟持人质来逃脱。

想到这里,我第一个人选就是锁定慧慧的前男友,因为他是老大,只要能够挟持住他,应该能够成功逃离,除非遇到不要命的老大。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了慧慧前男友边上,把木棍反扣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毫无动弹之力。

”让那群家伙站住,否则你的小命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我大声地对慧慧前男友说,顺便再紧了紧木棍。

可他倒是很顽固,并没有开口。

“站住!” 虽然慧慧前男友没有反应,可阿权已经害怕了,赶忙叫其余人住手。

“退后!退后!”我吼着,叫他们远离我,以便自己成功逃离困境。

他们为了能够不让老大受伤害,都很听话地退后。可我竟然发现慧慧前男友在我手中神情淡然,一点压力与惊慌都没有。这无疑让我有了忧虑。

可那一刻,我没有想那么多,我脑子里只飘忽着一个意念,那就是尽快逃跑。

“以后好好管住你的那群狗,别让他们满大街疯跑。”我轻声对慧慧前男友说,语气中带着藐视。

可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酝酿一个天大的阴谋,心底不禁有点儿担心。我更清晰地察觉,越快离开越好。我挟持着慧慧前男友,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重重把他推了出去之后,自己逃窜了。

这些举动在后来回忆时,觉得自己很熊样,极度缺乏男子英雄气概。于是只能自我安慰,感叹英雄也有爱命的时候。

我想逃的时候,阿权还在追赶,可慧慧前男友-声令下,他们都变得安分守已了。事后,我一直认为慧慧前男友是故意帮我逃离现场的。

我跑了一段路之后,终于停歇下来,慢悠悠地走在校园里,走在雨中。尽量让自己的头脑简单些,可始终无法保持清醒,我想着慧慧,想着晓柔,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不禁傻笑了起来。

爱情真是可怕的家伙。我差点因为它丢了命。

雨还在发疯地下着。淋湿了记忆,淋湿了思念,淋湿了温暖。

我发觉自己身体布满了疼痛,大概是刚才受伤了,而且还感觉到全身有彻骨的冷。冷得我无力前行。

突然,从远处传来-段伤感的音乐, 是一首时下流行的情歌,旋律哀怨到了极致,让我不知不觉落下了泪。

可又是谁会陪我再唱心中的那首情歌?

我不知道!只感觉此刻的自己眼前片恍惚,万物变得有点儿模糊。我到底怎么了?

我像一只忘记了回家路的小狗,在校园里失落地,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我抬起头,看到路灯下的雨迷离、飘忽。渐渐地,我软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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