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一扬,四方来财”
扬财饭店起这个名也就是为了应这个景,作为孔家庄最大的饭庄,这里一直是孔家庄人宴请贵客的首选之地,上次司马宴请火车站的孙铭礼及其手下的巡防队就是在这扬财饭店。
高传良一大早就来到了扬财饭店,虽然只是等了小半天的功夫,原来耐性一直不错的的高传良这会也点儿急了,自打从那天知道一线红的三当家死在厂子里头后,这几天高传良就没能睡好,天天一闭上眼眼里就出现厂子被一线红血洗的场面。
两天前高传良就把自己的家暂时选搬到了厂子里头,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这庄子上的人都自己高传良是厂子里的大掌柜,一线红要是真的找上门来,那第一个要拿的可不就是高传良和他的家人。这时候虽说厂子里危险了些,但比起镇子上却安全许多。
高传良不时的看看饭店外面,心里估摸着那个人为什么还来,高传良今个要见的是草上飘的四当家明飞,也就是草上飘的拜把四弟,上次高传良和司马在这家饭店约见草上飘时人所见的那个面色阴厉的旁人。
“爷!里请,高老爷正在里间候着您老哪。”
这时从外间传来饭店小二的声音,听这小二的声音高传良知道自己等了小半天的人终于来了,显然他并没像上次草上飘来时那么招摇、那么显眼。
“劳高大掌柜的久候,明某路上碰到些私事,来迟了会,还望高大掌柜见原谅。”
明飞撩开包间的门帘,一见到高传良就恭着手说到。眼前这个高掌柜明飞有过几而之缘,除了那次在这里谈定每年的银粮之外,还有几次是在交月份银粮时见过。
虽然对这高掌柜不太了解,但是至少知道如果没有什么要求自己的事,这高掌柜绝对不可能会火急火撩的在这时候见自己。
“四当家的路上辛苦了,一路上有累、有累。四当家上座请。”
一见四当家的来了,高传良连忙起身迎了过去,双手抱拳打着鞠,同时引着明飞坐到上座。
“不知道高掌柜今日约明某所为何事?”
明飞一坐倒,高传良便给其倒上了茶水,并支开了引路的小二。
“呵呵!累得四当家一路劳累,小老儿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先吃酒、吃酒。”
一边传着上菜,一边恭敬的说到,虽然高传良自己并不愿意和马匪打什么交道,但是眼下又非得自己出面,这样即使没谈拢也不至于双方把脸面撕破不是。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和这四当家吃着酒,高传良觉得眼前这叫明飞的四当家和一般马匪不大一样,一般马匪通常会刻意给人留下粗野的味道,尤其是在吃饭时,而这明飞倒显得像个书生一般,细嚼慢咽的,喝酒也是小盅小口的喝。
如果不是因为高传良知道他的底细,看他这身破青布的长袍马卦,再加上这副吃相,还真会误以为他是什么穷教书先生之类。
“不知道高大掌柜的可知道,前些日子一线红的三当家来你们这庄子上找他的姘头,结果没了影子的事。”
正吃着饭的明飞突然放下筷子端坐在那说到。你
“啊!这……这事小老儿不甚清楚。不知道四当家怎么想起来问这事”
一听到明飞突然提到这事,高传良吓的手一抖,筷子差点没从手里掉下来,连忙掩饰一下说到,心道莫非这事传出去了?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这下可怎么是个好。自己还应不应该再开口提这次。
“没事!明某就是随口问一下,来时碰到到了一线红手下的疤六带着人朝这来,顺便问了一下。”
在刚才问高传良的时候,明飞注意到他的表情突然紧张起来,看来是知道这件事了,细想了一下,莫不是这高掌柜的约见自己是为了这件事?
“哦……有一事,小老儿想问一下四当家的。若是那一线红因为这事怪罪我们这庄子,不知道到时大当家的可会为我们揽下这事。”
细想了一下,高传良还是假口说出了这事,只是想探一下这明四当家的口气,虽然说这明飞是四当家,可是在草上飘那里也是说话算话的主。
“若是一线红想来这孔家庄弄口饭吃,我们大当家的定会按规矩来,但若是这三当家真的被搁在这孔家庄了,恐怕到时我们也只是无能为力了,必竟这种恩怨我们实在是不方便插手,再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听到高传良说这事,明飞心里就咯一下,心道这时候这高掌柜算是说到事头上去了,看来十有八九那个三赖子是搁在这了,要不然这高掌柜也不会这么问不是。于是接口说到,这种事情揽下来只会给自己徒添祸端。
“但是若是那三赖子是在这庄子里头被人撩倒,那也应该是孔家大少爷出面找自己啊?怎么会是这高掌柜出面?莫不是他们把三赖子给撩倒了?”
心下这么想,但不大愿揽下这事的明飞当然不愿意挑明,只是从言语上断高传良想让自己这边出面揽下的想法。
“四当家的,我说要是……如果……我们愿意拿出重金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一听到明飞连想都没怎么想就一口回绝,高传良那里还想什么拐弯抹角,于是直接说了出来。
“呵呵!看来是了,那三赖子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被他们给撩倒了。”
看到高掌柜一脸紧张的样子,明飞知道这高掌柜之所以会这么失态,把事给说出来都忘了掩饰,也是让一线红的恶名吓的,这一线红的名声在这口外和杀人魔王基本上就是一个词。
“高掌柜的,这事不是钱不钱的事,那一线红手下的马帮在这口外也是数得着号的,我们若是揽下这活计,估计几场恶战是免不了得,若是那样恐怕到时……但高掌柜的你放心,若是他一线红不顾得江湖规矩,在这讨饭吃,我们定会出面,这个你大可放心。”
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下明飞对眼前这高掌柜和那个年青的司马老板的将来,只能表示一下同情了,没事非惹上一线红那条疯衍狗,不是老头提粪蒺——找屎(死)嘛!
“啊!……这”
一听到这明四当家连考虑都不考虑,就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事给拒绝了,高传良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可是最后一道希望了,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砰……砰……”
突然从大街上传来两声枪响,差一点没把本就是一脸煞白的高传良给吓死,枪响后外面传来了一阵阵乱哄哄的尖叫着、哭喊着。
“大家听好了,若是三天之内还没有人交待出我们三当家的下落的,或者是那个臭婊子的下落,疤爷我到时就点上人马血洗孔家庄。”
疤六骑在马上,手里挥着枪在孔家庄的街市上,大声的喊着,虽然这是他草上飘的地盘,可是三哥就那么在这地方一下没了踪迹。那自己来报复谅他草上飘也不会说什么。
自打疤六进了这孔家庄问了十来个人,都不知道春红那臭婊子的下落,春红那个乌龟男人被也差不多被打了个半死,也没问出什么信来。
早都憋了一肚子火的疤六这会那里还顾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骑着马冲到集市上对着天就是放了两枪,撩下了句狠话,别看这只是句狠话,搁在其它人身上也许只是句狠话,可是搁在一线红那条疯狗和他手下的一群疯狗手里头,可就不是狠话那么简单了。
“啪……啪……啪”
明飞听到枪声后就从扬财饭店里间里走了出来,刚一到饭店门前正好看到疤六正骑在马上发着狠话。于是便冲着疤六鼓起掌来。
“疤爷,好大的威风啊!”
“哟!这是不明四爷嘛!怎么您老在这哪!这今个儿可真够巧的。”
顺着掌声疤六望了过去,一眼看过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是他!来的时候就在路上碰到了,没想到在这又碰上了这只毒蝎子。
这口外道上的人都知道,这草上飘身边有那么一只毒蝎子,就是这个明飞明老四,草上飘能混的像现在这么风光有一多半都得归功于他。这只毒蝎子一肚子阴水里,碰到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不是这么巧,怎么能见识到疤爷您的威风不是。”
虽说并不愿意揽下高掌柜的那事,但是这疤爷这么折人的面子,在这地方这么张狂,显然是不把大当家的放在眼里,这事由不得明飞不出头。
“呵呵!明四爷莫怪,疤六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疤六的哥哥在这没有影踪,心急嘛!四爷莫怪四爷莫怪,扰着四爷吃酒了!”
虽说心里不拿他草上飘不怎么对付,可是这面子活疤六还是知道要去做的,要是树下这个强敌,恐怕到时候大家当也不会轻饶了自己,更何况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明四爷。
“疤爷,回吧!告诉你们大当家的,这做事怎么着也得按规矩来不是。没去拜过山烧过香,就跑到这里放枪打炮的。莫非真想折我们大当家的脸面不成。”
在江湖上,脸面比什么都重要,这疤六今天这个做派显然是一惯横惯了,那里还记得什么拜山烧香的规矩,这下被明飞这么一提,显然是疤六理弱几分。
“四爷莫怪,都怪疤六打从三哥没了影子心给急的,改日一定备上重礼前去赔罪,望四爷莫怪。”
听明飞这么一说,疤六才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因为在路上碰到了明飞,就忘记了拜山烧香这茬子事,眼下这么一做可不就等于甩了草上飘一个耳光。连忙下马打着鞠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