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日本人民书:
我们已掌握人类从未有过的破坏力最大的爆炸物。一颗我们新近发明的核炸弹的爆炸力实际上等于一百五十万吨炸弹,远超过历年中国在日本投掷炸弹总和。这个可怕的事实是值得你们思考的。我们庄严地向你们保证,投弹是极其准确的。
我们在你们的本土使用这种炸弹还刚刚开始。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怀疑,请你们了解一下,东京挨了只不过一颗氢弹后的情况。”
在利用这种炸弹摧毁军方拖延这场毫无用处的战争的一切资源之前,我们要求你们现在停止一切抵抗、主动解除武装,结束这场战争。亚洲安全理事会已为你们概述了体面的投降条件。我们敦促你们赶快接受这一建议,开始为建设一个更好的爱好和平的、自由的新日本而努力。
你们现在就要采取步骤,停止军事抵抗。否则,我们将坚决使用这种炸弹以及其它一切优越武器,立刻强行结束战争。为了你们和你们家人的生命安全,我们希望你们,现在就从你们的城市中疏散开!直至战争结束!”
数以亿的传单伴着中国广播电台的电波,传遍了整个日本,但是日本却没有任何回应,准确的来说,东京没有任何回应。
东京已经在空前的核爆下彻底毁灭了,失去了领导人之后,尽管各地并没有公布福井川死亡的消息,也没有公布福井川是否在核打击中逃生,但是日本却已经处于一种没人管理的状态,完全是kao着社工党政府机会所持有的惯性运转着,在纠叛清特运动中,福井川推行的县道军官,军队指挥兼管地方党政的决定,恰是维系这一惯性的运转的根本。
虽然东京毁灭了,福井死了,但是日本仍在运行着,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出表现上看似稳定的日本实际上已是一片暗流涌动,民众对核武器的恐慌,军队和地方政府的茫然,整个日本在遭受了一次毁灭性的核打击之后,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对未来的担忧之中。
日本究竟何去何从,无人知晓!虽然身为临时政府总理的原敬在第一时间发表告全体国民书,但是对于临时政府,在日本却没人敢于相信这个叫嚣着“报复”的临时政府。
6月5日,在东京遭受毁灭性核爆之后,509大队再次将一枚3.2万吨级原子弹投至广岛……
“日本的社会就是一个三角,它被大头针固定住一角。”
看着面前的原敬次郎和上原有泽二人,司马平静做出了一个比喻。
他们二人从九州飞到西北是为了阻止中国对日本实施第三次核打击,毁灭第三座日本城市,在那种前所未有的超级武器面前,如果日本一日不投降,那么最终等待日本的除了毁灭一途个,几乎别无其它任何选择。
面对上原和原敬的恳请,司马并没有给予直接的答复,而是给他们上起了社会课,准确的来说是日本的社会课。
“换句话说,三角形在桌面上,是大家都看得见的。大头针则是看不见的。三角形有时往右偏,有时往左偏,但都是围绕着一个隐蔽的轴而摆动。”
听着这个形容,上原有泽便明白了总理意指何处,在革命之前,日本的那根大头针是天皇,而在6月2日之前,日本的大头针是福井川,是他们在左右着整个日本的命运。
但是现在呢?日本却没有了那根大头钉,天皇的权威在过去二十多年间的“凡人化”,以及去年开始的疯狂的批斗以及退位诏书的发布,已经消失了
而福井川呢?这个利用暴力统治着整个日本的“领袖”,尽管他的权威建立在日本人所习惯顺从的等级上,但却在日本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曾经他是左右日本的大头钉,而现在,他却身死于的核爆之中。
“但是现在,日本已经没有那根大头钉了!”
在说出这句话时,司马看着眼前的上原和原敬,在东京毁灭之后,上原曾公开表示过自己的沉重心情,而原敬虽然公开说一套,但是在私下来却曾诅咒过中国,尤其是在投下第二枚原子弹之后,他对待中国的态度,可以用爱恨交加来形容。
看到总理把视线投到自己的身上,原敬连忙端坐起身体。
“总理阁下,在2日之后,我曾通过告全体国民书和一些渠道与日本各地军政长官进行过勾通,他们却没有任何回应,现在临时政府正在讨论新的决议,以争取他们尽快投降。”
对此司马并不觉得奇怪,从临时政府开始用所谓的“调查委员会”铲除社工党在日本留下的印迹的那天起,临时政府就不可能得到那些社工党和人民军将领的回应,毕竟除去日本的命运之外,他们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的脑袋。
原敬尴尬的笑了下,余光撇着一言不发的上原有泽,在临时政府内还有一个声音,把上原这个在日本享有“军神”之称的人推出去,让他去说服那些将军和元帅走出来投降,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上原出面,那些人一定愿意投降,毕竟对于他们而言,上原就是一个再鲜活不过的例子,临时政府并不见得会清算所有人。
但是原敬却不这么想,如果让上原站出去,那么未来的日本政府首脑还有可能是他原敬吗?
上原在国内拥有的影响力,一直是原敬所忌讳而恐惧的,正因如此,原敬宁愿看到广岛荑为平地,也不想看到上原这个社会党“余孽”主宰战后的日本政府。
“新的决议!”
司马在心下冷笑着,这个原敬还真把自己当成玩意了。
“但是,总理阁下,我们希望您能够念在中日世代友好的基础上,给予一定时间的宽恨,日本国小地薄,已经无力再承受第三枚原子炸弹了!”
在恳求的同时,坐在那的原敬深深一鞠躬。
“原敬总理,你必须要知道一点,在诸多军事事物上,国务院并不便直接干涉,对日本的战争进程是根据国防军参谋部制定的日程表进行,亚洲战场并不是孤立的,而是与欧洲战场同步推动的,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虽没有直接拒绝,但司马的话中已经表达了他的意思。
“我个人同情日本民众的遭遇,但是同样的,我们必须要清楚的知道一点,虽然日本民众难免有胁迫参与的之嫌,但是日本举国上下的战争狂热,却是他们遭此命运的根本原因,国防军之所以摧毁东京,根本原因是为是彻底扫平和平的障碍,我们相信只要福井活着,日本就绝不可能退出战争,就像德国一样,德国人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去争取和平,但是日本呢?我们所看到的是近两千万男女老少在那里日夜操练,随时反击我们的登陆部队,所以我们选择用彻底摧毁战争策源地的方式,去帮助日本,给予日本人民自由选择的机会。”
呷了一口茶,司马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现在呢?尽管我们摧毁了战争策源地,并利用飞机投下了数十亿份传单,整个亚洲的自由电台都在向日本广播,呼吁他们放下武器,自行解除武装,接受无条件投降,但结果是显而异见的,他们对此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再次端起茶时,司马并没有喝茶,而是轻端着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在过去的千年之中,中国一直是日本的老师,而自近代自甲午后,我中华曾师法东洋,以谋自求,而我本人也曾对日本充满好感,并曾研究过日本在近代的崛起,知道日本给我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
司马的反问让上原和原敬两人一阵迷茫,相比于上原的倾听,面对的他的再次转移话题,原敬心里却似压着一团火般。
“我们拿日本的师法中国来说,七世纪以来,日本一再从中国引进伦理体系,“忠”、“孝”原来都是汉文。但是,中国人并没有把这些道德看成是无条件的。在中国,忠孝是有条件的,忠孝之上还有更高的道德,那就是“仁”,也就是慈善与博爱,但它的含义几乎包罗了全世界一切良好的人际关系。父母必须具有“仁”。统治者如果不“仁”,人民可以揭竿而起,反对他。“仁”是忠义的先决条件。天子之所以能享有帝位,是因为他在施仁政。文武百官也是如此。中国的伦理学把“仁”作为检验一切人际关系的试金石。中国伦理学的这一前提,在日本却从未接受。事实上,“仁”在日本是被排斥在伦理体系之外的德目,丧失了它在中国伦理体系中所具有的崇高地位。在日本,“仁”被读成“jin”。“行仁”或“行仁义”,即使身居高位也不是必须具备的道德了。由于“仁”被彻底排斥在日本人伦理体系之外,致使“仁”形成具有“法律范围以外之事”的含意。“行仁义”,还有另外一种“法律范围以外”的含意,即是在地痞流氓之间通用的道德标准。”
在说到这里时,司马颇为无奈的在心下轻叹一声,仁,或许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但在后世,中国甚至不及日本,日本至少还留下了忠与孝,但是中国呢?别说仁、忠、孝被抛弃了,甚至于连忙自己的文化都抛弃了,传承数千年支撑起中国人脊梁的文化,竟然被那些个不孝子孙指责为导致中国近代落后的原因,直接打倒之,而可怕的不仅是本国文明的毁灭,最可怕的是民族道德观的毁灭,一个民族的没有道德,没有了自己的文化,那么这个民族还有可能立于世间吗?最终只会被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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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日本人放弃了文化核心中的“仁”,才直接导致了共和十二年日本革命后,整个日本走向了一个极端,看看福井领导下的日本政府对自己民众的所为,再看看那些民众,再看看你们的军队在夏威夷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恰是因你们的文化中放弃了“行仁”,才导致了日本的今天,这种不仁可以说被你们发展至顶点,对敌人的不仁,对本国国民的不仁,日本今天的命运与遭遇,不是由我或是由中国的决定,而是日本人在西元七世纪向中国学习时,将仁排斥出的伦理之外时,已经决定了今天日本的命运。”
上原有泽双手置于膝上轻轻一鞠躬。
“多谢总理阁下一语点醒梦中人!”
竟然让他抢了先!见上原有泽这般模样,原敬便意识到自己落了后着,无论是否赞同司马华之的看法,这马屁还是要拍的,不过却要想个更好的词里。
“上原元帅,说实话,我很钦佩你!”
未等原敬想出词,司马便微笑着递给了上原一根香烟,同时说了一句让原敬心颤不已的话来。
“当整个日本文化中,对仁极为排斥时,你却出人意料的是保留着日本人中难存的行仁之心,在澳洲,对敌人的行仁,不仅未屠杀俘虏,同样还曾谨慎地避免侮辱失败的敌人,在面临失败时,因对下属的行仁,才使得近百万澳洲官兵免遭身禁之苦,对国家和民众的行仁,让你做出了痛苦的选择。”
“或是因少时曾居于中国的缘故吧!”
总理的夸奖并未让上原有泽感显lou出激动的神色,他反倒是把这种夸奖再次归功于中国,同时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总理。
“正如总理阁下所言,亚洲文明以中华文明为代表,而中华文明恰以中华伦理文明为基础,仁为中华文化之精髓,一直以来,中华国民无不以他们能够拥有一位像您这样心怀仁心之总理而骄傲,可以说这是中华国民最幸运之事,总理曾言中华对亚洲的责任与义务,那么现在!”
上原有泽突然站起了身来。
“请您对日本施以仁心,给予日本反省的时间!”
站起身的上原有泽面对着司马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他的这一举动到让原敬一惊,而司马只是在心下笑了一下。
“上原元帅,我刚才说过,只有日本人民才能决定日本的命运!”
在说出这句话时,司马的脸上又lou出了一丝悲天悯人之色。
“作为亚洲人,我绝不愿意看到日本国民承受如此灾难,但是,我们曾给予过日本人民以机会,实际上现在也一直给予日本人民自救的机会,但是我们看到,他们对此并未给予任何回应!”
“我可以说服他们放下武器!”
上原有泽突然回答道。
“在日本,尽管革命成功已经二十四年,看似日本上下铁桶一块,但实际上绝大多数日本人并不愿意生活一个被恐惧笼罩的国家之中,二十年来,每一个日本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无论是平民或是知识分子又或是军政官员、党员,除去极少数人外,他们每个人都害怕国家安全部半夜的破门而入,把他们带走进行严刑拷问,被投入改造营,不提心掉胆的担心自己的孩子会被带走,日本人并不愿意继续生活在对自己政府的恐惧之中,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渴望改变!”
“那为什么,他们不能够响应我们的呼吁呢?”
“因为他们早已经失去了……”
上原的语中带着悲意,甚至于连眼神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作为一个经历过革命时代以及在赤旗下成长起来的日本人,他远比原敬等人更了解日本,他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没有对原敬的讲话给予回应,原敬和临时政府中的许多人说那些是要么是福井川的死党,要么是想保全自己的脑袋,要么是想凭此为自己获得一些未知的筹码,但事实上呢?
全不是!根本就不是这些原因,在东京遭受氢弹袭击后的第二天,上原有泽的部队就收到数份日本各地的军政长官用澳洲军密码发来的电报,电报被直接送到了上原手中,电报里的充分表明的他们的想法,他们已经通过部队或空中侦察证明了福井川的死亡,但大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不发布这一消息,以确保国内的稳定。
福井死了,这让他们松下一口气,因为福井的亿人玉碎所要毁灭的是整个日本,他要让整个日本作为他的陪葬品,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心生异心,但是现在呢?却是各有心思,在各有心思的同时,他们同样有自己担心的地方,他们不相信临时政府,不相信原敬和那些流亡者。而最根本的原因是……
“失去了什么?”
司马在反问时,看着上原有泽的那副神情,脑海中浮现出了中那几份军情局转来的电报副本,电报里再清楚不过的提到他们失去了什么,还有他们真正担心的。
在上原张嘴欲说时,司马出言打断了他。
“上原元帅,如果我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你能够让日本投降吗?”
全不在乎原敬脸上的惊讶之色,司马继续说了下去。
“你记住这是日本的最后的机会,否则两个星期后,我想每一座日本城市,都有可能成为打击的目标!”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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