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发现自己最近是越发地懒惰了, 孕妇嗜睡不假,但是舒念的觉绝对多的堪比某种生物啊,每天早晨叫舒念起床她都要甜甜腻腻地说上十几遍“不要”, 凌墨卿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最后看她趴在床.上像只撒娇的小动物一样所有的话都变成了无奈。
久而久之, 舒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捏着腰间多了不止一圈的肉, 心里万分自责, 才怀.孕四个月,怎么就胖了这么多呢,这要是孩子生了下来后可要怎么才能减掉身上的肉啊。于是舒念拿出那副打不倒的小强的精神对凌墨卿义正言辞:“我要减肥!从现在开始, 你不许在做好吃的给我了!”都怪他,一个男人厨艺好的那么惊为天人干嘛?害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根本停不下来。
对于舒念的宣.言, 凌墨卿不做表态。
然后, 晚餐, 一盘杏仁豆腐上桌后,舒念就把她当初坚定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从早上她说完话到现在扒拉干净整盘杏仁豆腐期间不过九个小时,自己就把什么意志啊信念啊统统抛到南天门去了,什么减肥,吃饱了好好养胎才是正道!
吃完饭, 由着凌墨卿为她剥好香蕉, 接过, 喜滋滋地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 还自认为是恩赐地对凌墨卿说:“坐吧。”眼神瞥了瞥她一旁的位置, 示意他坐。
老佛爷恩赐,还不谢恩?
凌墨卿坐在她身边, 拿过一个抱枕垫在她的身后,然后在她看的意犹未尽的时候淡淡地开口:“找个时间,去见见我妈。”
舒念嚼吧嚼吧嘴里的香蕉,含糊不清地说:“唔……什么时候——啊!”
舒念突然尖.叫出来!
好日子过得太舒服,她都忘记还有一方父母没见!
完了完了,这都怀.孕四个月了,还没见面,这在起跑线上就让人家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啊……
舒念欲哭无泪,未婚先育,万一人家觉得自己也是那些为了凌墨卿这尊金佛而想方设法先生米煮成熟饭进而进入凌家的女人中的一个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泪奔。(皿`)
满目哀怨地戳着凌墨卿的胸膛抱怨:“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啊?”
凌墨卿笑着,也不解释。还不是看这丫头在和他拜见完她的父母后完全没有再去见他的父母的意思,所以就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了嘛,眼看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婚礼也要在生完孩子后赶紧举行,再不说就真的晚了,谁知道她根本就是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听见舒念对于自己父母的猜想,凌墨卿笑着摸.摸她的脸颊,他现在是越来越摸上瘾了,每一次都让舒念有种摸小小宠物的感觉,可是这个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去阻止他了。
“没事的,我父母没有那么可怕。”
凌墨卿的安慰丝毫不起任何作用,舒念伸出纤细地手指使劲戳着他的胸膛:“你丫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凌墨卿有着她来,把她揽进怀里蹭了蹭她的脸颊,说:“没事,我妈难道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舒念默。然后就想起来又一次和陶竹的对话,她问陶竹:“你说凌墨卿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陶竹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个让她差点吐血的理由——
“这人吧,大鱼大.肉吃惯了,总会想要吃点麻辣烫什么的啊……”
丫的,她以为陶竹会说清粥小菜什么的,居然来了一句麻辣烫!麻辣烫才六块钱一碗好吗,她就那么便宜吗!!!
舒念默默接了凌墨卿的话头:“我其实也不太相信你的眼光……”
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相信,你.妈会相信么…… _
夜晚,霜花璀璨,天已经渐渐转凉,眼见就要入冬了,天气也越发地冷,十二月的Z市还没有飘下雪花,却也有白银片片的霜花装饰整个城市。
舒念倚在阳台上,也不管夜晚寒风刺骨,手里握着一杯白开水,兀自出神。
凌墨卿洗完澡后就见到自家小女人倚在窗边的栏杆上好不伤神,衣衫单薄,寒风扬起衣角,露.出白.嫩的肌肤,而舒念自己却没有一丝的知觉。
凌墨卿微恼,立刻返回从卧室里拿来一件奶白色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把她包的仔仔细细地然后抱进屋内。
室内灯火通明,空调散发着阵阵暖意,凌墨卿把她塞.进被子里,知道看见她的肌肤渐渐由白染上红才松了一口气。
语气低沉:“舒念,你做什么?”
舒念听见他的声音,这才好像回过神来,扭头看他,眼里尚有些呆滞,对于他的问话还没有给出适合的答.案。
凌墨卿不知道她怎么了,似乎在今天晚饭以后她就有些不对劲,可是又找不到原因,本想等晚上和她好好聊一聊,谁知道一洗完澡就看见她不顾寒冷一个人在阳台受冻的样子。
那是他的心真有片刻的停滞。就好像自己再不去抓.住她,她就会从他的眼皮底下失踪。
“舒念,你说话,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舒念这才反应过来,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这一哭把凌墨卿吓得错愕,她情绪不稳定很正常,但是这几天他也好好的顾念着,一直没有再有什么波动,怎么今.晚就又出问题了呢?
拍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深怕一个不小心她就哭了岔气了,耐心地哄着,像是哄一只使小性子的宠物:“好了好了,念念,不哭,你说说看,有什么事说给我听,你说,我都听。”
舒念在那一刻觉得,世上最美的情话,不过就是这句宠溺的,没有一丝不耐的话语——
你说,我都听。
她渐渐停止了哭泣,揪紧他的浴袍好不可怜地问他:“为什么,你说……要见你的母亲……?”
凌墨卿微愣,以为她是在害怕去见他的家里人,可是安慰的话刚到嘴边,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为什么是去见你的妈妈,而不是你的父母?你,明明是有爸爸的啊。
原来,她有的时候也会那么敏.感,一下子就察觉出他话里的重点。只因那个人是他,是她挂在心上的人,所以他的每一句话她都会惦记那么久,都会记在心上深深斟酌。
凌墨卿笑着点了点她红红的鼻尖,把她放回被子里重新盖好,然后自己在她的身边钻进去,把小巧娇.弱的人儿揽进怀里。他在她的耳边轻语:“念念,我的身世,还没有和你说,是吧。”
舒念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他顺势吻上她的嘴角,微微一笑:“那我现在,就和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