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三这时候也认出了兔妖善断,惊讶的瞪着小和尚希声:“怎么回事?”他不认识不乐,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大慈悲寺高僧。?
大慈悲寺领袖天下佛宗,主持善断在外人眼中不仅佛法精湛,更是个不出世的高手,现在在自己家的地头重伤昏迷,而且随行的人里几乎没有大慈悲寺里的高手,魏老三的神色惊疑不定,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小结巴吭哧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稽非老道抢着回答:“刚才那边两拨妖物兴风作浪,大慈悲寺的方丈去除妖,结果差点被妖给除了……”一边说着一边指向荒山的方向。?
稽非老道指的方向上刚才的确先后爆发出冲天的妖焰,魏老三也不怀疑,只是皱着眉点点头:“那两位神僧没事吧?”?
小结巴摇摇头,吭吭哧哧的费劲:“不…不…不妨…妨、妨、妨……”眼看着最后一个字就卡在他门牙后面说什么也吐不出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替他着急着急的时候,希声小和尚突然凛然爆喝出了最后一个字:“事!”同时双手盘结,柔和而浑厚的金色佛光刹那中笼罩了他的全身,旋即一冲而起!?
与此同时温乐阳也动了。?
小和尚裹在佛光中,稚气的脸上无端升腾起无限庄严,金色的流星般直冲瘌痢头老者!?
温乐阳荡起沉重的身体,巨大的惯性挤爆了身边的空气,暴戾风雷炸起的瞬间,他把自己砸向了七个笑嘻嘻地胖子。?
稽非和水镜则背着两个妖僧撒腿就跑!稽非老道嘴里念念有词,把两张符同时打在自己的腿上。嗖的一声远远甩开了水镜和尚,一溜烟地跑到了前面去,水镜在后面破口大骂。脚步却一点也没放松。?
希声平时糊里糊涂,不过现在心里比谁都明白。不管说什么谎话也别想骗过眼前的敌人,七个怪人以前是见过善断和不乐地。甚至当着魏老三的面,连说话的机会都不能给对方。温乐阳地心思也和他差不多。?
谁也没想到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和尚、一个憨头憨闹的乡下小子竟然说打就打。而且一动起来各自声势凛然,比着修真道上成名的高手也毫不逊色。?
瘌痢头老者虽然意外但是应变奇快,嘿嘿冷笑着手掌暴起鲜血般地光芒,两只手掌一上一下。好像熊瞎子拍人一样,看似笨拙但却迅疾如电,重重抡在希声光秃秃的头顶上?
两声好像破锣般的响声,小结巴希声像只苍蝇似的就被人家拍了下来,站在地上晕头转向的开始转圈。?
疤瘌头的身体也是一震,双臂酸麻不已,嘴里大笑着:“小和尚原来也不简单!”说着正欲再度抡掌猛地怒喝了一声,身体一飞冲天!轰然巨响里。一根火纹长棍毫无征兆的落在片刻前他站立的地方。?
魏老三呵呵笑道:“老东西,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说着狠狠一顿长棍,千万道棍影重重涌向身在半空地敌人。?
疤瘌头也不甘示弱,氤氲着血气的手掌不停舞动,几十把锋锐的小小血红色月牙刃倏地出现在他周围,嘶嘶的裂空声里,所有攻向他的棍影都被绞碎。?
希声转了几圈之后才恢复清醒,对着魏老三说了个:“谢!”随即小手一翻,取出了一个紫色的木鱼。笃笃笃的木鱼声里,小和尚像上了发条一样。围着敌人乱跑乱转。每一步都踩在木鱼的点子上,木鱼越敲越急。天空里风云涌动,一个怒目金刚的法身渐渐在被重重黑云凝聚而成,正缓缓低头望向地面。?
终于啪的一声,木鱼发出了一声嘶哑地叫声,片片粉碎,小和尚脸色苍白,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气。?
天空中被唤来的怒目金刚却彻底活了过来,双目暴起火烫地神芒,猛地挺起胸膛长长吸了一口气,空气肉眼可见的遽然紧缩。?
疤瘌头的表情明显一怔,血色月刃阻住外面的层层棍影,肥厚的手掌掌心相对,飞快的搓了起来。?
足足几分钟之后,怒目金刚终于吸饱了气,猛然爆喝了一声:“佛!”翻腾的气浪从他嘴里奔涌而出,旋即佛光大作,宏大的气浪镀上了璀璨的佛光,恍惚中变成了一头张牙舞爪的怒龙,昂昂咆哮里向着疤瘌头轰然扑至。?
疤瘌头的双眼都变成了浓浓的血色,双手高举成天,嘴里好像喃喃自语似的,阴声说了四个字:“血莲并蒂!”?
三朵仿佛足以包容天地的血色红莲倏然绽放,在漫天咆哮与爆裂的巨响中疯狂的旋转着,牢牢阻住了护法金龙的愤怒,把瘌痢头紧紧护在中央。?
天上的金龙和血莲轰轰烈烈的斗在一起,空气和地面都在突突突突的颤抖着,谁都无暇注意,就在他们脚下的无名山峰,似乎也不甘的挣动了一下。?
魏老三打的看似勇猛,其实根本没用全力,可在看到血莲迸现之后突然惊叫了一声,对着委顿在地的小结巴大喊:“血宗余孽,快请寺里的高手!”说着单手擎棍斜指天空,目眦尽裂的抬头顺着火纹棍的方向望向夜空,一阵阵凌厉的气势从身体中涌上长棍,棍身的火纹渐渐的开始躁动起来。?
小和尚有气无力的摇摇头,结结巴巴的解释:“师…师父下、下令……”他们出发前善断方丈颁布严旨,山里有什么异动都不许去查探,这边就算打翻了天,大慈悲寺里该睡觉睡觉,该念经念经,除非方丈解除法旨,否则就算小和尚求援寺里也不会搭理。?
终于魏老三从紧咬的牙齿间挤出了一声嘶吼:“棍!”?
长棍上的火纹遽然炸碎,漫天血莲与金龙的搏击巨响也没能掩住那一声从棍子里迸发的狞笑,一条银色地光华从碎裂的棍子里冲天而起,伴随着护法金龙的声势。挥动起煌煌杀意,对着血莲围成地圈子恶狠狠的轰砸!?
绿袍瘌痢头老者施展神通对付金龙地时候,脸色虽然郑重但是还算笃定。一俟魏老三全力出手,神态立刻变成了惊怒。天空里的银链也是大棍形状,每一次轰击红莲,瘌痢头的嘴角都会涌出一痕鲜血。?
魏老三也差不多。棍子和红莲每次交击之后,脸色都变得更加苍白。?
小和尚干脆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目光惊恐的看着半空中的激斗,结结巴巴的感慨着:“你…从棍影修…修成了棍、棍意!”?
一字宫名列五福。魏老三是修真道上顶尖地人物,天下修士都以为他修的棍影已经大成,谁也没想到他在五年前就更上层楼,从棍影修到了棍意,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绿袍疤瘌头老者的身份太可怕,魏老三绝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实力、拼着真元受损也要全力出手。?
这边天上地下打得跟外星人入侵地球似的,不远处的温乐阳吃力无比,彩虹组合的七个胖子个个皮糙肉厚。身体结实的超乎想象,虽然臃肿不堪,但是动作却灵活地可怕。?
温乐阳像头怒豹来回穿梭,胖子们也各自都有自己的独特身法,或狸猫敏捷或苍鹰威猛或毒蛇阴狠,但是都一样的灵活迅捷,特别是七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在地上乱蹦乱跳,看得温乐阳眼花缭乱。?
彩虹七胖儿开始的时候还是和温乐阳嘻嘻哈哈的打斗,到了后来见到瘌痢头老者正在和敌人拼命。全都露出了狠像。各自抄起大得让人眼晕的巨刃,像拍苍蝇一样一股脑的朝着温乐阳狠砸。把他打的苦不堪言。?
温乐阳现在拼出小命拖住敌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过去增援。两个战场各自打成一团,突然一个不知道排老几叫老几的胖子皱起了眉头,问身边的兄弟:“辣不?”?
一个人出声,立刻挑开了其他六个胖子地话匣子。?
“有点,今晚上吃地啥?”?
“忘了,反正自从来着四川天天都是辣的。”?
“以往每顿辣过嘴以后,就转天再辣屁股一次。”?
“从没像今天似地,全身都辣。”?
“越来越辣了,想喝水……”?
“哎哟…….”?
最后一个胖子干脆接不住话茬了,浑身都变得通红无比,嘴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在地上。?
另外六个古怪的胖子兄弟情深,全都不再跟温乐阳打了,声势惊人的跳到兄弟身旁,正手忙脚乱的想要救护,猛地惊呼不绝,一个一个都摔倒在地。?
“是不是中毒了?”?
“一定是!”?
“什么毒?”?
“这叫辣毒!”?
只有四个人勉强的分析了一下,看样子其他人还是很想接口继续说下去,可川菜正发挥到最厉害的阶段,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里流淌的都好像是红澄澄的辣椒油,七个胖子手拉着手,嘴里的话说出来,都变成哎哟哎哟的惨叫。?
身穿绿袍的瘌痢头老者无论长相、打扮还是神色,都透出阴戾的邪气,跟生吃过小朋友似的,但是惟独对着合称彩虹的七个胖子时慈祥仁爱,即便在剧战中里一丝心神也都牵挂在他们身上。?
此刻发现他们中毒倒地浑身通红,还以为中了敌人的厉害法术,表情刹那变得暴躁狂怒,几次想要指挥血莲击溃小和尚和魏老三的攻击,但是天空里的护法金龙和棍意始终牢牢困住了他。?
七个胖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温乐阳全身都裹在风雷中,犹豫着要不要扑上去,用错拳轰一轰血莲试试。错拳能够破法,但是这三只连护法金龙和必杀棍意都无可奈何的巨大血莲……让温乐阳心里没根,感觉如果真扑上去的话,破法未遂的可能性极大。?
瘌痢头老者几次冲不出金龙与棍意的围攻,相反自己地血莲却渐渐的黯淡,好像因为主人心神大乱。威力渐渐的被敌人压制,眼看着老怪物就要抵挡不住地时候,温乐阳突然发现。敌人血红色的双眼中,愤怒和狂躁渐渐变成了哀伤与化不开地恨意。嘴里吃力的狂吼了一句:“陪葬!黄泉路上再给我那七个娃娃报仇!”旋即发疯的猛举起双手,狠狠砸在了自己地心口上,一口血箭激射而出。嗖的一声尖啸,没入了围绕他急速旋转的血莲之中!?
魏老三的脸色狂变,完全是下意识地大吼了一句:“妖人同归于尽!”再也顾不得指挥半空里的棍影,也不顾地面上的小和尚。一溜烟的向着远方纵跃而去!?
温乐阳再实在,这阵也不敢往上冲了,百忙之中俯身抱起小和尚扭头向着大慈悲寺的方向狂奔,在路过七个胖子身边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不忍,胖子们乱七八糟和他对敌,但是心智上天真灿烂,和他家里的两个傻叔叔像了个十足十。都透着几分傻乎乎的让人无可奈何。?
温乐阳也来不及细想,在路过胖子们地时候伸脚连踢,想把七个人都尽力挑得尽量远一点。?
结果全没想到胖子们虽然辣的不行,但是手脚上还有力量,就像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本能反应似的立刻用一种古怪到极点的方法,把每个人的身体都盘绕到了温乐阳身上。温乐阳心里焦急万分,正要撕扯开他们的时候遽然一道炽烈的血光,轰然炸碎了月夜,猩红的颜色。充斥了每一个人的双眼!?
三朵硕大的红莲猛地收缩。一下子全部挤进了绿袍老者地身体中,老头子地身体就像充气一样变得硕大无比。膨胀到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转眼整个人都轰然炸碎,千万道血光夹着撕裂天地地长啸,击碎了金色的护法金龙,击碎了银链激越的煌煌棍意,更击碎了天空中重重乌云凝聚而成的怒目金刚。?
万道血光击散了两大高手的神通,旋即凝聚成两条粗豪暴戾的血梭,一左一右乍然分裂开,分别向着逃逸下山的魏老三、和胖子们滚成了一团的温乐阳跟小和尚怒啸而去!?
温乐阳的灵识在一颤之下尽数破碎,眼前都是猩红的血色,身上八爪鱼一样不知道缠住了几个胖子,身后劲风扑至,想躲都没办法,只能把小和尚紧紧抱在怀里,奋力蹲下身体,全身错拳的力量都调到了背后,肌肉和关节急速的震颤的,想要拼命来挡住血梭。?
全没想到气势恢宏的血梭在冲到他背后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似乎有神智似的犹豫了一下,像一头粗大的森蚺,围着他和一堆胖子们盘绕了起来,这下温乐阳可麻烦了,身体荡起的错拳,也追着血梭的方向随时调整,血梭围着他转了一圈之后,温乐阳已经把自己调成震动模式了。?
金龙、棍影、血莲,三股威力巨大的神通同时爆裂,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都剧烈的震颤着,附近郁郁葱葱的森林被修士们巨大的力量撕扯成一望无际的碎木残枝。?
远处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另一道血梭已经追杀了魏老?
七个胖子哼哼叽叽,被辣的苦不堪言,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瘌痢头老者眼看着七个胖子中毒倒地,他当然不知道温乐阳的川菜辣不死人,还以为他们已经无治,心神大乱之下,法术已经难以持续,血莲一破他就剩下身形俱灭,干脆在临死之前发动了血宗的邪法,自毁性命来报复敌人。?
两道血梭中都蕴含着老头子的一段元神,其中一条血梭毫不留情的诛杀了魏老三,另一条血梭中残存的半缕本性竟然杀不得伤害七个胖子,在盘绕了一周之后终于放弃了温乐阳,抬头猛冲天空。温乐阳自己也没想到,对着七个胖子的一丝怜惜最后竟救了他跟小结巴的性命,刚才自己要是直接逃跑,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魏老三,现在估计也早变成了一滩碎肉。?
片刻之后在尖锐的啸叫里,血梭在空中调转势子,泄愤般狠狠的扎向了不远处的山石!?
与此同时他们的另一个方向上。传来一个尖细愤怒地声音:“魏老三你……”话音未落猛的惊叫惊叫了一声,一个猴子似的小老头被血梭轰碎地面地巨震掀翻在地。?
小结巴希声从人肉缝里望出去,苦笑着对温乐阳说:“隐…隐修!”?
温乐阳苦笑着摇摇头。他在大慈悲寺里听说了,峨眉山上有不少隐修。只要不打扰修行他们就什么事情都不理,正要奋力的扒开绕在自己身上地几只胖手,突然脚下狠狠的一荡。紧紧纠缠着的一群人被巨大地力量摔了出去,嘎啦啦的闷钝巨响从他们的脚下不停的升腾着,让人心惊胆战,那座小小地无名山脊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群顶尖修士用性命唤来的惊天神通。在不甘的呻吟与哀号里,猛地崩裂、散碎!?
那个猴子似的隐修也脸色惊慌,向着自己钻出来地方猛扑。?
脚下的山石碎裂,修者的本领再大,在山崩地裂的天威面前也和狗屁没半点区别,温乐阳拼了小命的站起来,拖着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一吨重地胖子,咬牙瞪眼的追着隐修跑去。跑了几步之后身体猛地一轻,胖子们的重量都减轻了许多。?
小结巴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捏碎了平时挂在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金色的佛光隐隐托起了七个胖子。?
温乐阳大喜,心里琢磨着结巴也能念咒的问题,放开脚步紧紧跟在了隐修身后。?
一大团人跟着一个猴子似的老头老头,三绕两跳,眨眼间消失在山脊上。?
巨大的山石从中断裂,挺拔的秀木连根拔起,剧烈的震动一直持续了几分钟。一座山脊彻底地消失了。大大小小地山岩从四面八方滚落下来,牢牢掩住了大山的裂隙。?
终于尘埃落定。山间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过了一阵,天空遽然被一道道佛光点亮,老僧希觉甩着眼袋,带领着一群大慈悲院地僧众匆匆赶制,皱着眉头在附近开始搜索起来。?
稽非和水镜一前一后跑回大慈悲寺,小兔妖善断勉强苏醒了一下,立刻命令阖寺僧众驰援温乐阳,不过最终还是晚来了好几十步……?
在山脊垮塌前,温乐阳跟着那个隐修没跑几步,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已经置身在一个宽大的隧洞中。?
不过周遭的巨震依旧,温乐阳一点也不敢停留,跟着隐修一路撒腿狂奔,隐修也顾不得管他,隧洞就在山脊下面,随时可能塌方。?
山脊上的塌方只持续了几分钟,但隧隧洞里的震荡却远远没有停止,到处都是隆隆剧震和让人心血凝滞的巨响,七个胖子手挽着手脚绕着脚,密密扎扎的围在温乐阳身上。?
温乐阳跑的踉踉跄跄,晕头转向里早就分不清方向了,皮肤上的毛孔剧烈开阖,灵识始终牢牢盯住跑在前面的隐修。?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温乐阳眼前才豁然开朗,在他身前一排宽阔到望不到边际的巨大石阶,纵深向下蜿蜒而去。?
每一阶都有七八米的高矮,前面的隐修身体灵活,沿着石阶纵跃而下,快的不可思议,温乐阳认了死理今天就要跟住他了,也扛着一群胖子轰轰然的在石阶上纵跃着,向着下面跑去。?
石阶上都密密麻麻的刻满了蝇头小篆,当隧洞里的巨震传到石阶边缘的时候,所有的撰文都猛地爆发出凛冽的七彩光芒,把空洞洞的山腹都照的光怪陆离。?
巨震就像侵袭而至的潮水,而石阶就是洪荒圣人筑起的长堤,山体塌方的震荡每跨过一层石阶就减弱了几分,等到温乐阳连连跃下十几层台阶之后,身后的震动终于消失于无形。?
温乐阳跟着隐修,一直跳到了石阶的最低端,一座隐藏砸山腹中的巨大空旷霍然出现在他眼前。前面的隐修也停下了脚步,绿豆小眼里正闪烁着惊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