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说什么了,吉普已经开到了围墙的大门处。只见两名壮汉突然就从大门口内闪了出来,手中各自拎着一条尺长的的电警棍,凶神恶煞的叫嚷着:
“什么人?哪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地方你们也敢来,是不是嫌命长了?”
两大汉还没吼完,就见五子刺啦一下点着了一节导火索,随即毫不客气的向两人丢了过去,并且骂骂咧咧的还口说道:
“嚷,嚷尼玛比的嚷什么?再尼玛给老子狂吠,老子我炸死你们!”
这一节导火索丢出去,顿时就像个地老鼠一样的在地上呲呲的燃着打着转,在两个大汉脚底下呲喽呲喽的冒着火星子。
两名大汉一不留神,还以为车上丢下来的是个什么炸弹呢,蹦着脚看仔细了,这才稳下了心神。
其中一个家伙随手抬起了自己手中的电警棍,指着车上的五子,刚想打开,却不由得放了下去,而是满脸堆笑的,顿时换了一副和善可亲的面孔,对手中正拿着打火机要点雷管的五子低声下气讨好的说道:
“哎呀!这位哥哥,别介,您千万别生气,别介,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哥哥您来了,哥哥您千万别生气。
您是郭局长请的客人吧!那啥,郭局说了,人要是带来了就请进,可是,可是又...又说,这个...这个......”
“就这点胆量还敢守麋鹿山庄的大门?看你这幅德行就成不了大器!
是不是说人要是没带来就不用进了!
你告诉郭晓成,就说我们连哥把事全办妥了。去吧,可别让我们连哥等急了,他可是知道我们连哥的脾气!”
大汉一听这话急忙点头,转身对自己的身边的那位家伙一努嘴,身边那位小子就像箭一般地向围墙旁的小屋蹿去。
这家伙拉开了门,拿着个对讲机就把门口的情况对立面汇报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指示,这才放下对讲机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说道:
“连哥,郭局请连哥你们进去,先前是兄弟我们说话不对,还请连哥别生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我们两弟兄一马吧!”
五子装模做样的点了点头,朝他们挥了挥手,眼神却撇向了大门口的铁门。
这两壮汉顿时意识到了伍子的意思,一转身急忙毕恭毕敬的打开了大铁门。司机也不客气,一加油门就开了进去。
五子经过大门时见两个站得笔挺的家伙,玩笑似的对两人说道:
“责任心还行,守好了,守不好回头我就崩了你们两个!”五子还不光是说,真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六四对两个人晃了晃。
王浩从后视镜中看得明白,两人那腿肚子都在不住的打着颤,看来是真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也不是什么狠角色。
“连奎,不对劲吧!这么轻松的我们就进来了。郭晓成怎么说也在槐花市做了这么多年的局长了,身边就这种角色?”
连奎看了看前面开阔的草地与只有四层楼高的别墅,认真的皱了皱眉头,稍微想了一下,这才说道:
“我也怀疑,按理说他一千万都可以出得起,那手中绝对不会养这种废物。郭晓成这个人我以前接触过多次。
此人看起来性子暴躁,看是脾气耿直,一点就爆。但是了解郭晓成的人都知道,这完全是他的表面现象,其实这个人最是优柔寡断,心狠手辣。
他要想阴谁,没一个能跑的了得。都会在他的算计之中。并且你身不由己的就会掉进了他的算计之中去,而等你觉悟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早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啊!这么说就对了,和我了解的一样!连奎,一会我们就好好的配合一番,演一出好戏。
你也不用害怕,本色演出即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去想我的身份,就把我当成你们随便在路上劫持到的一个人就行,我想这事你以前没少干吧!”
连奎一听这话就笑了,对王浩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领导,也许我以前做过的事您多少也掌握了一些。但还真没有做过什么绑人的事。
顶多就是小时候我找一帮人把人家堵住了,和他们要点零用钱花花。
你说的劫人这种事我可没干过,这可是犯国法的。我们兄弟们怎么说也进去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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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我们可是懂,最多也就是玩点擦边球,真要是做点什么,我们哥几个现在可不玩这个了!
只不过今个的诱惑太大了,说实话,今个对您我们还真是第一次,第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浩豪爽的笑了笑,他刚才在奶厂的时间,其实已经通过手机与许文静取得了联系。对于五子与连奎这伙人的资料或多或少的还是掌握了一些。
这帮家伙还真像连奎说的一样,小时候做过些坏事,也可以说小时候把坏事几乎都做绝了。
但是自从进了几次局子以后这帮家伙也就学乖了,不再玩什么打架斗殴、抢劫勒索的买卖了。
而是摇身一变开始走实体办公司,向实业转型。
摇身一变,由原来的一伙社会混混青皮,而变成了公司经理,开起了鲜奶收购的营生。
当然,这里面的路数相对于在社会上混来说,其实路子更野,道走的更狠。
可这属于潜规则,并且走的是堂堂正正的白道,所以即使知道他们身后有什么猫腻,那在马吉昌在位的时候,某些行局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对他们不加理会。
别墅的大门敞开着,一看就是好久没有住人了,不光显得里面空荡荡的,并且看起来地上一层灰尘。
王浩被连奎一把拽下了车,被五子当胸就是一拳、推搡着就进了别墅。
“哎呀嗨,都这地步了,还抖你那官威呢!嘿!兄弟们,哥几个你们看啊,眼珠子都他玛要瞪出来了!
你瞪什么瞪,再瞪小心哥哥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五子,不得无礼!怎么说人家也是来我们槐花市上任的父母官不是!这要是按大清律来说,绑架朝廷命官那可是要被杀头诛九族当谋反罪处置的啊!”
连奎大洋洋的带头一脚迈进了别墅中,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厅,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
“多好的房子,只可惜有股子霉味,可惜了,可惜了啊!”
“哈哈哈哈,连奎兄真是信守诺言啊!可惜吗?不可惜,怎么会可惜了呢!这别墅虽好,只是离市区远了,并且面积太大,不适合我这种人居住。
连奎兄要是有意的话,房契与这座山的承包手续,都在二楼主卧的保险柜中,我就送给连奎兄了!”
随着话声落下,由二楼楼梯的转角处走出一人,此人迈着四方步,每下一层楼梯都显得步态是那么的自信有力,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连奎抬起头,一脸微笑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此人拱手说道:“哎呀!是郭局!好久不见,真是好久不见啊!
在电话中我听到您老人家的指示我就把事办好了,郭局您看,这正是你要找的人!
不知郭局是不是应该信守诺言,把后面的款项付给我们呢?”
郭晓成一听这话,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本来一脸微笑的神色此刻顿时冷如冰霜。他就这样看着连奎身旁,被五子压着手臂的王浩。
良久,良久!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非常歇斯底里的狂笑过后,郭晓成仿佛是身遭巨疼一般,手不由己的几次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之上。
他是笑得那么开心,笑的那么的舒心,笑的那么的畅快。仿佛身上所有的阴霾在此刻一扫而空,仿佛压在他身上的痛在这一刻间就烟消云灭,再也不复存在了一般。
良久,一声长长的感叹,仿佛一口吐出了无尽的凄凉......
郭晓成终于是笑够了,也感叹够了。
但是他却完全出乎连奎意料的急忙从楼梯转角处跑了下来,伸出自己一双肥胖细嫩的手,急促的伸到了王浩的面前,很是低魅的说道:
“王副省长,王副省长,王书记,王大书记您好,您好。我是郭晓成啊,我可是郭晓成啊王大书记!
啊不,不,王省长,领导好!
哈哈哈哈,领导,哈哈哈哈哈,新上任的领导!
就你也要当领导!
你他玛不是能吗,不是拽吗,不是有本事吗?你敢在槐花河那么侮辱我,当着全市警察与武警的面,当着所有干部与领导的面。
尼玛能啊!尼玛你有本事啊!
你不是拳头厉害吗,腿功了得吗?你不是有后台吗?
尼玛你厉害啊!
你狠啊!
为了上位,为了夺取一个位置,你看看,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害了多少人,你害了多少槐花市的干部!
这是孽债啊!这是业火啊!这是报应啊!
作孽多了,自然报应不爽!怎么,你不举报了,你不向上去告了吗?你去告啊,你走啊!
王大省长!哈哈哈哈,想不到,你没有想到你自己会有今天吧!我明着告诉你,今个要你的命!
我郭晓成是要定了!
不仅仅是我要要你的命,你想想那彪德刚,还有马吉昌,还有马建国,哪一个不想要你的命!
你可是踩着我们的性命爬上来的!真可谓一将攻成万骨枯啊,你狠,你够狠!
可是你真就想不到老子我的算计有多深吧!
明着告诉你吧,我早就知道我会有今天了,我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你把我抓起来了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你能办的了我吗?
他们还不是得把我放了!还不是无法起诉我?
要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要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天天玩鹰,怎么就被会鹰啄了眼,尼玛逼也太小看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