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太师集中了南北两院,东西议员,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着。
“今天, 我在此, 很荣幸地宣布, 我府中的王怜清将代表我府参与这次特别的选秀。”
啊——
王怜清一个愣神。
喂!不要擅自决定好不好!就没有人问问我的意见先。王怜清站在一旁直翻白眼。
“母亲, 你有没有先征求王怜清的同意?”
一句问话让屋内死寂一般地安静。
还是太师率先笑道:“儿呀!替你入宫选秀,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王怜清怎会不同意呢?”
“母亲,事情不是这样的吧!既然是天大的好事, 母亲为什么好药王怜清替我去,而不让我亲自前往呢?”
一句话让太师僵在当场。
大老爷这个时候出来了缓缓开口着:“儿呀, 你要体会做父母的心呀!”
“可是, 却没有人体会王怜清的心情。”
太师和大老爷都哑口无言了。
只有单纯的人, 心无杂质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王怜清知道了,在这个太师府, 自己起码还是有一个朋友的。也许,还有更多的朋友,只是他们的身份太过卑微,他们还有太过的牵挂,不敢这样说着。
珺嫀这样说着, 而后走了。他也只能这样说说, 因为在这个家里, 他只有说的权力, 而没有做的权力。他现在才明白什么是手无权势的无奈。他也明白父母没有错, 他们始终是爱自己的,所以才牺牲王怜清来保证自己的幸福。可这样得来的幸福, 实在让他无法认同。
但决定终究是决定,所以王怜清进宫是一定的了,因为在这个世界,权势的独裁谁都不可能阻止的。
王怜清后来又知道,此次是太师府和丞相府联手推举自己去选秀的,那么自己更是避无可避的。想着,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去皇宫中溜达一遭好了。不搅合他个鸡飞狗跳,岂不是对不起皇帝这道特别的圣旨嘛!
果然,太多的顾虑和担忧是不适合王怜清的。
当然了,轻易地放过两府,王怜清从心理上就觉得过不去,于是乎,提出了若干要求。说是不同意,他就闪人,靠着他的易容术,相信两府想要找他,也要花费些功夫,到时候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那可就不妙了。别以为只有他们能够揣测圣意,她王怜清的本事也不差的,偷听、旁听、打探加分析,这次选秀被修改规则的原因,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了。不得已,两府虽然看着长长的要求单目瞪口呆到无语,但终究还是被逼迫着同意签字顺便按手印了。
人快要走了,难免会伤感一点。
王怜清最先来到珺媚的住处。
“王哥哥,真是对不起,我很想帮你的,可是……”可是,珺媚的地位太过卑微,现在他不过是个妾,受到的待遇比一般的侍读要好些。但在平常人眼中是连仆人都不如的,所以,他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你不要说了,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理解。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以后的你只要学会保护自己就好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你要学会为自己打算。虽然在人世处事不易,但你若想好好活下去,就要变得比现在更坚强一些。”
“王哥哥,我知道。一直以来,只有你对我最好的。只有你会提点我、关心我、帮助我。若没有你,我可能还只是个小小侍读。”说着,珺媚朝着王怜清的怀中一扑。
王怜清觉得他就像个小弟弟,王怜清原来是没有弟弟的,现在感受着,原来有弟弟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王怜清安抚着珺媚,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这都是她做生意得来的。
“珺媚,你既然当我是长辈,那么这些给你。不是可怜你,也不是救济你,而是让你有个后路。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我们只有从最坏的打算着。”
珺媚死活不要着,但最终着还是抵不过王怜清的嘴巴和手脚,收下了。
王怜清最后嘱咐着:“不可亲信他人,而我只是个例外。”
王怜清又去看望了珺妏。
好久没有见着珺妏了,他依旧如夕,王怜清很安心。
小正太还是那么可爱,惹人怜爱呀!忍不住地,王怜清捏了捏他的小嘴巴,看上去很像调戏。
“王哥哥,你真的要走了?”珺妏还是不敢相信,王怜清就这么着就要去皇宫了。
“是呀!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是无奈之为呀!”王怜清虽然这么说着,面上却无哀叹之色。
珺妏想想自己,自然明了着,也知道自己是觉得无法改变这一切的,所以觉得很抬不起头来。
王怜清看着他就觉得好笑起来。
拍拍珺妏的肩膀,王怜清笑道:“你不要这么自怨自哀嘛!我也没说进宫就一定不好。起码可以见识到更繁华的世界,接触到最上层社会的人士。这可是许多人穷尽一生都追求不到的哦!”
王怜清说的轻松,珺妏却觉得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在拿好话安慰着自己罢了。
“王哥哥,你此去要多多保重呀!”
“嗯,我会的。”
低下头来,王怜清看见珺妏腰间别的玉佩。
“这个,你一直收藏着嘛!”
“嗯!这个我会永远带在身边,即使将来穷了,我也不会拿去当的。”
听着小正太诚恳的话,王怜清高兴地笑了。
“若是我要呢?”王怜清眨眨眼问道。
“嗯?”小正太不明所以。
啪——
王怜清把那块玉掰成了两半。
“呐,拿着。”王怜清把其中的一般还给了珺妏。
珺妏傻眼地看着手中的半块玉出神。
“这半块玉最为信物,我会把他给我熟悉的钱老板。你若以后有了困难或者走投无路,那么你拿着手中的半块玉去找钱老板,他会帮助你的。商人虽然势力,但好的商人他始终保持个信字。”
“王哥哥!”闻言,珺妏的眼起了雾。
哎呀!你别感动到哭嘛!王怜清最受不了别人对着自己哭来着。
没法子,王怜清再一次地安慰着人。
入夜了,王怜清对着自己从轩国带来的衣物发呆,突然有了好点子。
铮铮琴声,在安静的夜晚听起来,居然多了几分凄凉。
“小公子的琴声依旧好听呀!”
闻听声音,珺嫀乍然起身。
是她,是那个许久未再出现的她。
“你今日为何而来?”
“那么,小公子今日的琴声又为何如此的感伤?”
“因为无奈。母亲他们做错了一件事,但是究其原因却是因为我。”
“错便错吧!人生难免多无奈,若件件都放在心头,那么只会压到自己无法喘息。”
“不是,我是在想,若他没有遇到我,是不是就能够避开。”
“人生呀!是没有什么假设可言的,发生了便发生了。”
“那我该怎样弥补对他的亏欠呢?”
“你直接问他呀!或许他根本不要你的弥补。”
“直接问,我害怕。我怕他不能原谅我。”
“呵!你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呀!”
“他遇见了我,就像你弹奏的歌那样,根本是个错误。”
“原来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首歌。你可以弹给我听吗?”
“可以!”
珺嫀本是聪明的,上次只听了一次,便记住了歌词,再琢磨着,竟然能够弹奏出来了。
“你弹的不错哦!”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聆听你的琴声,我要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一个离你既近又远的地方。”
珺嫀不说话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长得如何呢?”
珺嫀抬起头来看着前方。
黑暗中走出一人,在烛光的晕染下,显得那么飘渺而遥远。
腾然睁大的眼睛中满写着不敢置信。
“是你?!”
“是呀!就是我,王怜清呀!”
“曾经有个人,多情而英俊。他给我这件华丽的服侍,让我做他的皇后,可是我没有答应,于是,我带着这一身的容华逃跑了。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容华不是我所需要的。我有我的追求,我有我的思想。所以我跑到了这个世界来。”
“那个人不伤心吗?”珺嫀痴痴地问。
“也许会,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冲淡对我的记忆。人有时不能只为他人而活,也要为自己而活呀!我若在他的身边,一天不高兴便是一天在欺骗着他。这样下去,如此着,终有一天我还是会走的,所以何不干脆一点呢!”
“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是呀!追求自己的幸福,人要勇敢一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我也可以吗?”
“是的,你也可以。”
说着,王怜清脱下了那一身的戎装。
哗——
王怜清把它披在了珺嫀的身上。
“有一天,我希望你穿着他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
声音消失了,人也消失了,徒留着还在原地沉思着的珺嫀。
数日后,王怜清大张旗鼓地入宫选秀去了。
钱老板依照王怜清的意思,开始了赌局,赌最后的胜出者将会是谁。一时间,大街小巷的选秀图,卖地那个红火,秀男们的穿着开始引导时尚的潮流。
看着高高的院墙,看着遥远蜿蜒的回廊,看看纷繁缭绕的花园,王怜清在观察,观察着自己将要生活的地方。
皇宫,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