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星辰洒满天空,那小微风也吹的我很是舒适。可是离着书房的门口越来越近,我也有些小紧张小害怕,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的怂。后来想想翠花的终身幸福,我终于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迈进书房时,少爷正在看书,我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少爷,奴婢可不可以问件事。”

少爷懒懒看我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问吧。”

“你们男人都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

少爷一挑眉毛,好像发现什么有趣的样子,放下书看着我说道:“这也要分人,有的喜欢漂亮的,有的喜欢蠢的,有的喜欢端庄的。”

“那少爷,您看黑石大叔喜欢什么样子的?”

少爷听完我说的这些好像有些生气,用双手把我困在桌子上,眼神中多了好多东西,看着我说道:“大叔?你喜欢年纪大的?”

仿佛我点一下头,少爷就能把我吃了一样。就算呆愣如我都察觉出不对,所以立马摇头说道:“不是我,是翠花喜欢他?”

少爷一脸怔楞,好似反转太大,没有转过弯来:“翠花?黑石?都是谁?”

“翠花是厨房做饭的那个胖胖的阿姨,黑石是劈柴的大叔。”

“还有,少爷,你能不能起来,这个桌子太硬了,硌得奴婢的腰疼。”

少爷用手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无奈的说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我揉着额头,实在听不懂少爷的话,少爷说话太深奥,做奴婢的也不能一一都问,这样显得奴婢太没用,所以不重要的事情要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蒙混过去就可以了。

不过从那之后,少爷又恢复了从前,不再拦着我吃肉了,真好啊。。。

白府是商贾之家,虽然衣食无忧,但是也是需要与官家‘人情往来’。如果不是因为少爷身体太弱,就可以都仕途之路,因为少爷在少年之时就有神童的名号,就如长在铜臭堆里的一颗绿竹,清新脱俗,绝世而独立,都快成仙了。

但是为了能够保证白府一直顺畅经营下去,所以老爷和夫人,打算让小姐与官家联姻。据说是知府大人家的二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肚里也有些墨水,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喜欢漂亮姑娘,用夫人的话来说,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

从亲事定下来,府里就热热闹闹的准备小姐的婚礼,我以为这同我没多大关系,可是有天夫人来到少爷房中,和少爷吵了好大架,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少爷发那么大脾气。

夫人临走时,还生气的指着我冲少爷吼道:“你就因为这个狐媚子,连你亲姐姐都不顾了,你真是好的很。”

少爷只是阴沉着脸,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吓得我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从那之后,少爷一直没有出院子,而府里的人看我的目光也怪怪的,我的好‘姐妹’翠花告诉我,是夫人想把我要去做大小姐的陪嫁丫鬟,预备给姑爷做通房,帮助大小姐争宠。

吓的我当时就感觉肉不香了,幸好少爷没有答应,果然少爷还是那个最好的少爷。但是我还是害怕,有次我趁没其他人的时候,悄悄问少爷:“少爷,奴婢不会跟着大小姐一起陪嫁吧?”

少爷直直的盯着我说:“怎么?你想跟着小姐陪嫁?”

我赶紧摇头:“不不不,我一点不想跟着小姐陪嫁,奴婢要一辈子都伺候少爷。”

说完这句,我感觉虽然少爷脸没笑,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就在大小姐快出嫁的时候,有次在路上碰到大小姐,她盯了我好久,悠悠的说道:“真是白瞎了这身皮子。”

皮子?虽然不懂大小姐的话,但我也知道大小姐不喜欢我,所以我很聪明的没有多问。

大小姐和姑爷回门的时候,少爷一整天都让我待在院子里,不让我出去。等晚上别的丫鬟姐姐回来的时候,都说姑爷不但人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对谁都是笑咪咪的。

大小姐出嫁后,少爷也到了要成亲的年岁,夫人开始打听合适的女儿家,说是打算找个厉害的少夫人。

府里的丫鬟姐姐们突然之间心事重重,就我和翠花每日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过得很是舒坦,即便是现在翠花还没有追上黑石大叔。

夫人最后挑选的是绸缎庄家的小女儿,据说性子火辣,还经常帮着父母打理自家生意,夫人是越看越喜欢。很快两家就安排了一次会面,按说少爷的皮相会很容易吸引大姑娘小媳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绸缎庄家的姑娘看到少爷就跟看到鬼似的,吓得脸色惨白,当即就拉着父母要走,连饭钱都省了。

一连相了好几家,都没能成功,让夫人和老爷不仅怀疑起现在姑娘家们的审美,是不是都不喜欢少爷这种长相的。

即便是连相数次都没有成功,夫人反而是越挫越勇,继续在给少爷找媳妇的路上越走越远。

还没等着给大少爷说上媳妇来,大小姐就哭着回来了,我当时正在少爷院子里思考,是先吃桃子还是先吃绿豆糕而烦恼。就听丫鬟姐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大小姐。

说是姑爷又喜欢上了另一个富商家的小姐,这个富商和白府还是死对头。姑爷还要娶这家小姐做平妻,小姐当然不会同意。但是知府夫人从小溺爱姑爷,为此以七出无子来要挟。

不仅如此,那富商还专门在外面截住老爷,当着众人的面说白府:生男皆是痨病鬼,生女皆是石姑子。还说老爷定是前世作恶太多,今世报应到子女身上,当场把老爷给气昏了过去。

抬回家才醒了过来,但是却中风了,摊在床上需要人日日伺候。

这天起,我见少爷的次数越来越少,少爷扛起了整个白府。他先是去知府家帮大小姐和离,然后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但是这时白府的生意一落千丈,白府承受着知府大人和对手的不断打压,慢慢府里也开始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

夫人便把府里的下人都聚集起来,愿意走的都拿着遣散银两自谋出路,不愿意走的日后可能连温饱都不能保证。

最后府里就留下了我、翠花、黑石还有照顾大小姐的紫兰,这时候我才知道,白府对黑石大叔有恩,所以即便白府落难了,他也没走,他接手了照顾伺候老爷的活。而翠花是‘夫唱妇随’,即便现在还没有追求成功。

白府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从我们的吃食就能看出来,原先每顿还能有一个荤菜,后来都是素菜,到现在我们天天喝粥。我的裤腰带天天都勒的紧紧的,而且少爷的药也快要断了。为了能够保证天天喝粥,翠花找了个浆洗衣服的活,天天我和翠花还有紫兰来浆洗,黑石大叔伺候完老爷后,也会出去找一些散活赚钱。

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少爷最终决定卖掉一部分家产,一部分留作家用,一部分他拿着出去闯闯,再差也好过在这里处处受限制强的多。其他人走不了,最后只能我跟着少爷出去,这时就看出我力气大的好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