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中的盘龙手,就是靠自身力量把对手压在地上,双手扳住对手一只脚,用力向上拧,致使对手上半身只能被迫侧转,瞬间丧失抵抗力。
这一招,就像警察在抓小偷时,抓住一根胳膊用力后拧,迫使小偷低头那样,就算小偷本事再大也无法反抗了,唯一的不同就是把胳膊换成了腿,凶残程度却更给力,哪怕她是威名赫赫的郝连偃月,在高飞拧着她右脚抬起时,她所做的只能是尽量侧转身子,面对着墙壁发出了一声痛哼声。
把郝连偃月的左脚扛在自己肩头,高飞看着脸色惨白,紧咬着牙关,却把眼睛瞪大的郝连偃月,冷笑一声:哼哼,久闻郝连偃月为国安九局成立以来最出色的领导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不但不能公正执法,而且打架的本事更是丢人。唯一能让人值得称赞的,应该就是这具身体,和这张脸蛋了。嚯嚯,我现在总算明白,郝连局长您是怎么爬到局长高位上的了。
高飞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讽刺郝连偃月能够坐在九局局长的宝座上,纯粹是靠着身体上位而已。
郝连偃月当然能听得出,张嘴刚要反驳,眼前却又是一阵发黑,赶紧狠狠用力咬住了牙关。
郝连偃月没有辩驳,更让高飞以为他说中了,看着她的眼神里更是不屑,松开她的左脚,身子一弹站起来的瞬间,右手在她胸前狠狠摸了一把,银笑道:嘿嘿,果然是好本钱啊。郝连局长,送你一句忠告,你最大的优势是在床上,而不是和人打架。这次遇到我是算你幸运,要是别人,说不定会把你先奸后杀。
胸前被狠狠摸了一把后,郝连偃月羞恼交加,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怒气,只觉得喉咙一甜,竟然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猛地喷在了墙上,就像一朵朵艳丽的梅花。
郝连偃月羞恼之下竟然吐血,这可把高飞给吓了一跳:沃曹,你的承受能力竟然这样脆弱嗯,水货,绝对是水货,靠身体上位的终究是差点劲啊。唉,也不知道怎么闯下这么大名头的。
一口鲜血喷出去后,郝连偃月心里好受了许多,但她却没有起来,仍然侧躺在地上,呆呆望着墙上那一朵朵艳丽的梅花,惨白的脸色竟然慢慢变为了潮红,看起来很像回光返照的样子,这更让高飞担心。
对于张耀明那样的沙比青年,高飞根本不在意,弄死也就弄死了,反正只是一不知好歹的纨绔子弟罢了,就算是死上一万个,也不会对当局造成太大影响的。
可郝连偃月就不一样了,尽管这女人很可能是靠着脸蛋和屁股上位的,可她的身份决定如果她真死在这儿,那绝对是个引起最高层震惊的大事,这可不是高飞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在察觉到郝连偃月情况不妙后,高飞赶紧弯腰伸手放在了她的嘴唇上面,要查看一下她的呼吸情况。
郝连偃月一动不动,目光凝固在了墙上,任由高飞试探她的呼吸。
察觉出郝连偃月还有微弱的呼吸后,高飞多少有些放心了,轻轻拍了拍她脸颊,关心的问道:喂,你没事
高飞还没有说完,郝连偃月却猛地张开嘴,向他手腕咬了过去。
吓得高飞连忙缩手:草,原来是装死
好心查看别人,却差点被咬着,这让高飞很不爽,站起来后抬脚冲着她屁股上就是大力一脚:马的,国安的面子可被你给丢光了,草你敢对我动枪,想玩真的
郝连偃月紧咬着牙关,从没有遭受过的奇耻大辱,使她全身在剧烈颤抖的,但唯独握着枪的右手,却稳如磐石,眼里也射出吓人的寒芒。
高先生平时很自信,或者说很自恋,可他还没有傻到以为自己能在这么短距离内能躲开子弹的地步,嘴上虽然说的轻松,但眼睛却死死盯着郝连偃月握枪的右手。
他敢发誓,如果这女人右手手背上那根牵动食指的青筋有崩起的迹象这就证明她要扣下扳机,他宁可拼着挨一枪,也绝不会给她开第二枪的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结果掉。
高飞有这个把握,绝对的把握。
郝连偃月慢慢的从地上坐起,可她右手中的手枪,却始终固定在那个角度,枪口对着他的心口。
高飞闭上了嘴巴:他可不是张耀明那样的沙比,在不该说话时乱放屁,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郝连偃月伸出左手,扶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你说话了
高飞没有吭声,右手攥起,也看着她的右手。
郝连偃月眼睛重新变得亮晶晶,闪着狠毒的光泽,深吸了一口气时,气色好了很多,用双手握住了手枪,再次问道:回答我呀,你怎么不说话了
高飞终于说话了:我怕会激怒你。
郝连偃月双眸微微眯起,残忍的笑意在嘴角翘起;你怕死了
是,我怕死。
就在上帝都以为郝连偃月在下一刻很可能开枪时,高飞却忽然全身放松,就像郝连偃月已经把手枪收起来那样,无所谓的耸耸肩:但我觉得你更怕我会和你同归于尽。郝连局长,咱们一无仇,二无冤的,何必为了一个张耀明就冒险呢我要是你的话,就会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毕竟这事也没有太多人知道,还不会影响到你郝连大局长的威名,对吧
而且,我可以对你保证,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忘记你这个人的。
高飞笑了笑,不等郝连偃月说什么,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尽管有只手枪在对着他的后脑勺,尽管他看出某个女人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但他肯定这个女人,绝不会做那种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的事。
望着高飞的背影,死死盯着他的后脑勺,就算不闭着眼也能把他脑袋打爆了的郝连偃月,嘴角剧烈动弹了几下,最终却眼睁睁的望着他走了出去。
她不是不想开枪,是因为她看到高飞右手一直紧紧的攥着,手背青筋崩起,是那样的用力她没有丝毫把握,在开枪的同时,依现在的体能能躲开高飞临死前的致命反击,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哦哦。
就在郝连偃月慢慢放下枪,用手捂住小腹闭眼露出痛苦之色时,一声申银响起,使她刚刚弯下的腰板,陡然停止,飞快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扭头冷冷的向张耀明看去。
被掐昏过去的张耀明,这时候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在看到眼前站着个人后,张耀明本能的一缩身子,尖声叫道:你大人大量绕了我吧,我再也不敢
喊到这儿,张耀明才看出站在眼前的,不再是那个该死一万遍的高飞了,而是一个女人,一个站住那儿就像标枪那样挺直的女人。
愣了一下,张耀明脸上闪过一丝狂喜:郝郝连局长,是你
郝连偃月此时已经变得无比从容,尽管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淡淡的说:是我。
那个人呢,叫高飞的呢
你很希望看到他
我很希望
张耀明脸上刷的浮上惊恐之色,连连摇头。
他已经走了。张耀明,以后最好收敛一下,别以为你凭着老首长就能横行天下。以前没人敢怎么着你,那是你没碰到狠人。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的话,那你距离死也不远了。
郝连偃月收起手枪,大踏步的走向了门口,在拉开门时,却又转身,冷冷的说:还有,好好搞你的批文,尽量别做做那些找死的事,要不然一旦泄露,老首长也保不了你的。你现在钱,已经够多了。
郝连偃月和张耀明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所说的那些事又是什么事,别人不知道,但张耀明却很清楚,他只是笑了笑,等郝连偃月走出去后,才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低声骂道:草,我的事要你管马隔壁的,当初要不是我们张家,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吗现在却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草
狠狠骂了两句后,张耀明扶着那个塑料盒子慢慢站了起来,反手抚着好像要断了的后背,盯着地上带血的吐沫,嘴里发出毒蛇吐信那样的嘶嘶声:高飞,沈银冰,我记住你们了
被那个曾经杀入楼兰王国的白衣人记住,高飞的确很担心。
但被张耀明这种弱智纨绔记住,他却毫不在乎,甚至也不在乎得罪郝连偃月:那个女人,只是凭借身体上位的花瓶而已,根本不在话下。
走到最后一个楼梯时,高飞把攥在右手中的火机装进了口袋,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施施然的走进了大厅内。
大厅内,依旧像他离开时那样人来人往,不过气氛却更加热烈了些,尽管此前因为张耀明这颗老鼠屎的出现,有些让各位来宾扫兴,但大家来这儿可是发财的,没必要总是把那垃圾记在心里。
站在楼梯门口,高飞四下里扫视了几圈,没有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大洋马后,心中轻轻松了口气,却又缓缓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失落,使他感觉到了一丝丝疲惫,随意倚在了扶手上,从经过眼前的一个古装侍女手中,接过了一杯鸡尾酒。
高飞不但没有看到妮儿,也没有看到沈银冰,甚至都没有看到刘小龙。
他喜欢这种没有熟人的感觉,这样他会觉得轻松。
可是,就在他刚感到一丝轻松时,一个轻柔的女音,却在他身后的楼梯上响起:高飞,你刚才去哪儿了
高飞慢慢的转身,就看到了穆天涯。
穆天涯站在一楼的拐角处,左手抚着楼梯,脸色平静。
看来,她已经在这儿站了有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