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瑶在安排着家里的事情,梁氏回到家里就坐立不安了,先把今天在三月集的遭遇给陶正厚说了一遍,然后不停的念叨。
陶正厚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早先叶青瑶说苏氏有一张酿酒的方子,那意图再明显不过了,那方子说不定是苏氏的嫁妆,他怎么能答应。
现在他老伴说那道士说麒麟衔元宝而来,又说他儿子已经有妻室了,难道说的是苏氏?
既然说那富贵被煞气所阻,起初为世俗所不容,这不是句句说的都是苏氏,然后他心里还是不能接受,那苏氏肯定不算是麒麟,麒麟一般说的都是新诞的男婴。
想到这里陶正厚愣了一下,他儿子和苏氏可是成了好事的,莫非那苏氏有了身孕?
他纵然有些不能接受还是忍不住出门了,若是那苏氏真的怀了他儿子的骨血,岂不是真的印证了那道士说的话,若真的是他们陶家的富贵,还管那么多世俗做什么。
“老头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梁氏看陶正厚要出去急忙叫到。
“我出去走走,你别跟着。”他暂时不想让家人知道这件事。
叶青瑶筹划着想在河边桥那里建一个亭台,可以停放马车和暂存一些东西,她已经打算沿着一片种枳实了,只要长几年,别的地方也就过不来人了。
虽然背负着三千两的债务,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构建自己的庄园了。
“是叶家姑娘吗?”陶正厚见叶青瑶刚好在河边就叫了一声。
叶青瑶想这来的也太快了吧:“正厚叔有什么事儿?”
陶正厚微微有些尴尬:“那苏氏在什么地方,我有些事儿要问她。”
“她并不在这里,正厚叔有什么事儿可以给我说,我转达一下。”叶青瑶简单的说。
陶正厚自然不肯:“这事儿的亲自问,你说了地方我去问她就是。”
“正厚叔这样更让我不放心了,之前村子里的人还闹着要把她浸猪笼呢,若是去见她,岂不是把她给吓坏了。”叶青瑶一本正经的说。
陶正厚知道叶青瑶说的也在理:“那这样,你带着安生去见她,我让安生问她。”
叶青瑶听陶正厚这么一说,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了:“也行,那明天让安生早点儿来。”
“哎。”陶正厚应了一声背着手就走了。
他虽然不太信命,可是那道士说的也太神叨了,再说他家到了现在的地步他,求神拜佛也是正常的。
段绍祁看着叶青瑶:“就这么成了?”
“差不多。”叶青瑶几分自信的说。
段绍祁想了一会儿苦笑了一下:“你这般设计倒是让我觉得,那些什么天命预言,不过别人算计好了,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差不多就是。”叶青瑶点头:“很多神奇的事情背后,可能是有它的原理的,只是我们现在不明白而已。”
原本叶青瑶第二天和他们一起挖山药的,但是陶正厚这么一来,她第二天就要进城了,苏映画这件事能快点儿解决就快点儿解决,省的再出什么幺蛾子。
再说沾了山药粘液童子休息了一晚上之后也彻底好了,这粘液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的,蒋大风也沾了不少,但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一早陈氏和丑娘起来就蒸了一大锅山药,看着这山药,叶青瑶就又想起了那些蜂蜜来,若是沾了蜂蜜吃才好。
陈氏他们也都尝了尝,香糯好吃又果腹,果真是好东西。想想那些断在地里的果真浪费,今天得小心的给挖出来。
“若是这个到集市上卖了,指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丑娘几分玩笑说。
叶青瑶怎么会不知道,这就是在大户人家的饭桌上也算是珍品:“卖了我们可就买不到粮食了,挑好的给我准备两份。”
昨天腾子骄帮了她大忙,带些山药当做谢礼,顺便再给林渊带一份。
天刚亮陶安生就来了,相对于这些日子他死气沉沉的样子,今天可是精神抖擞,而且还好好梳洗了一下换了洗衣服,一脸乐呵呵的等在叶家门外。
叶青瑶也准备好了,当即三个人上了马车去衢城了,陶安生一脸兴奋却也不敢问什么,叶青瑶一脸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衢城外面还是有流民,不过没有卖儿卖女的人了,很有秩序的等在那里,城墙下多了几个粥棚,看来腾子骄来是先整理了这些流民。
进了衢城叶青瑶给陶安生说了位置,让陶安生自己去了,也让他在那里等着,他们忙完了就去找他,陶安生自然兴奋的答应了,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我真担心他娶了媳妇忘了娘,你看他现在的德行。”叶青瑶几分玩笑的说。
段绍祁竟然莫名的回了:“那是他没本事,有本事的男人才不会这样。”
叶青瑶好奇的回头看着段绍祁,心里也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终究什么都没问。
两个人先到了碧玉阁,这次的面膏不少,下雨那两天,她把所有的原料给做完了,只是没有送来而已。
韩姑姑让人点数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找林渊了,惯例和叶青瑶一起聊天,不过这次却显得十分兴奋。
“我们衢城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韩姑姑坐下就感慨。
“怎么?那腾大人是一个好官吗?”叶青瑶明知故问到。
“可不是吗,不过吉人天相,幸亏那天腾大人没在后衙住,那天晚上后衙就起火了,连宫大人都被烧死在里面了。”韩姑姑有些后怕的说。
叶青瑶一愣:“什么?”
“恩。”韩姑姑想了一下:“就是封家告你的那一天晚上。”
叶青瑶低头想了一下,她昨天见腾子骄和林渊,都没有给她说这件事,显然是因为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不过什么后衙起火,新官上任若交接有异常,最好就是来一把火啊。
至于那宫岳被烧死,十有八九是和她窜谋这件事激怒了后面的人,才落得这个下场,就算是和她有关,她心中也没什么愧疚,又不是她逼着宫岳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