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说:“你不像,而根本就是。看你这身道衣,在我家多少天了没见你换过,而且也没洗过澡。你可是睡在我床上,等你走了,这张床估计也就得换了,房子可能都要重新清洁一遍。”
张影月没有等她继续说下去,指着电脑说:“施主,还请指教。”
见道士这么没劲,她哼了一声,丢了一本电脑入门的书给他,说:“你自己慢慢看,不认识字可以查字典,看完了我再来教你。”
见那本书的厚度,一个正常人看玩,估计得好几天。这还只是看完,要搞明白就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张影月摇摇头,虽然他不能一目十行的全记下,但是一行一行的记下去,还是没有问题的。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看完那本书,然后又用一晚上的时间学会使用电脑查资料。
第二天,当万教授等到中午的时候还不见真人出来,有点奇怪了。
张影月一般都会睡上一会懒觉,用他的话说,那就睡觉睡到自然醒。可今天已经到了中午,但他还未出来,这就有点奇怪了。
万教授推开门一看,里面留一行大字:你夫人病已好转,持续调养三个月即可,时机已到,贫道去也,有缘来日再见,无缘不必强求。
看到爷爷失魂落魄的走出来,芊芊赶紧走上来问:“爷爷,那个臭道士是不是还在睡觉。不就是昨天不教他电脑,居然现在还不起来,我去教训他。”
“回来。”万教授喝道:“昨天到底怎么了。”
芊芊发现爷爷从那个道士来了,对自己越来越严肃,还经常呵斥,于是嘟着个小嘴,委屈的说:“哪里有什么,只不过是让他看书罢了,我又怎么了。自从那个道士来了之后,你们一个个都对我越来越凶。”
万教授叹了口气,无力的对芊芊说:“你去房间里看看吧,到底做错了什么,等下吃饭的时候再说。”
芊芊看到房间里几个大字,在饭桌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李枚立刻帮女儿说:“那也没什么啊,真人是一个得道高人,肯定不是因为这个计较吧。”
万教授叹了口气,他还想拜师呢。只能等明天去道观看看,如果真人回了道观,到时候再拜师不迟。
此时HZ市内湖畔,一位年轻小道,手上拿着一个帆布牌,上面写着测字算卦,谈凶论吉。当然生意并不好,现在在大街上问这个的,毕竟还是极少,连大庙宇里相信的人都少了,何况在这里。
这人正是离去的张影月,既然出来入世,那么就以道士的身份,彻底融入世俗。他打算做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游方道士。
道士虽然不少见,现在不时有些假道士在街上发些东西,然后骗钱之类的,但是这样挂着招牌测字算命的,还真少见。想象力丰富的人还以为在拍戏呢,询问的人少,总不缺乏有人尝试。
生意来了,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走上来,男帅女靓,男的笑问:“师傅,这测字算卦,多少钱一次啊。”
张影月微微笑道:“贫道说贫道的,施主给施主的,准不准施主心里明白,香火的多少,任施主心意。”
男的问:“那麻烦师傅给我们看看。”
张影月定了定神,见两道黑云密布在他们的头上,中间夹着一丝金光,眼见就要被吞没,看来他们马上有灾。也亏了自己的看到,既然有缘,就救上一回吧。
“施主有灾,如在此停留几分钟,灾难即将消除。这是近灾,至于再远,恕贫道不再多言。”
这话谁信,边上围观之人哄笑起来,热恋男女也不走了,干脆等结果。这里开始围堵起来,有治安过来驱逐,突然前面不远的拐角处,一辆汽车失去方向,直朝人行道冲来,撞在一个门面的侧墙上。
所有人都惊住了,如果刚才不是这对热恋的情人找道士看相,大家也不会围在这里,那个车祸位置就会有拥挤的逛街者。而这对青年正在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可等大家要来找道士的时候,道士已然不见踪迹。顿时HZ市里来了个神仙道士,在城里传开。
张影月当然不知道现代消息传播的速度,仍旧拿着一块帆布牌,在街边测字算卦。晚上就呆在湖边凉亭内休息打坐,有执勤警察巡逻,见是一道士深夜在此,也不逐赶。
帮助他人避免了几起祸事,几日之后,张影月每每要用道法逃出人群,方才得以脱身。
当然,香火之钱,那是已然不缺。他把帆布牌一丢,也不算卦测字,当一个小道士。原本的内湖凉亭是去不了了,白天街道游走,了解现代都市,晚上在河道附近打坐,吹吹河风,也算安逸。
但现在HZ市里把道士抄得轰轰烈烈,只要他还是一身道衣,就安身不了。看来游方道士是做不了了,只能做俗家道士,他换下了道衣,穿上一身休闲青衣。
入世,入世,既然以道士身份无法入世,那么就以平常身份入世。但是一个在世间举目无亲的人,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的人,要想平凡入世,谈何容易。
深山灵七十足,修的是力,入世修的是心。前世在有足够的法力的情况下,差点神魂惧灭,就是因为心道不坚,此生决定修心为主,顺其天道,有着坚定的心神,修炼自然顺利无比。否则再来个劫难,那不是又白修一回。
就在张影月深思之时,突然一身影撞入他的怀中,接着他发现衣服里的钱被那人带出来。回过神想抓住那人的时候,那人敏捷的起身,也不道歉,迅速转进一小巷里消失不见,看来这事已经是熟练异常,属于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