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娘,你看我这步摇好不好看呀。”李巧颜晃着新买的首饰,在娘亲面前欣喜道。
刘月如也一直想要一个这样漂亮的首饰,原先是一直买不起,不舍得花这样的大价钱去消费。
现在买得起了,但一直没时间去。
如今女儿去买了,竟然又不给自己买,这让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刘月如,愈发生气。
至于惹她生气的祸根,此刻却是在门边陪着小女儿玩闹。
过去几天,要是现在还让她拿着鸡毛掸子动手,她就会觉得,好像也不值得那么生气。
时间能抹平一切。
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门口。
李北牧和李诗茵一块,正吃着刚带回来的糖葫芦。
小屁孩就是好哄,回来的时候带个糖葫芦就行了,不像前世的那些女孩。
有口红了还不够,还要什么牌子的。
“大锅,你的糖葫芦甜吗?”小不点伸着粉红的小舌,不停地上下舔着糖葫芦。
“你想吃我的吗?”
大锅他好厉害,竟然一下就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小不点用力地点点头。
李北牧一口咬掉自己吃过的那个,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能吃太多甜食,吃多了嘴巴里面是会生虫的。”
“生虫?什么虫呀?”小不点睁着可爱的大眼睛问道。
李北牧想了想,说道:“就是那种白白胖胖的虫子,浑身油腻。”
他刚说完,就瞧见李诗茵咽了咽口水。
李北牧如临深渊,立马将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双手奉上。
刘月如在后头看着自家侄子与幼女玩闹,心情也是好了些许,但作为婶婶的高傲,还是让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衙门发生命案了,李二叔也派人通知了家里,今晚多半是不回来吃饭了。
李北牧陪着家人吃过晚饭,就再度回到了房中,荒废几日,也该好好研读一下大师兄给的医书了。
如若不然,下次考校一下自己。
还不得给他劈死。
另一边,刘月如刚换好睡觉的衣服,便听见了敲门声。
“谁呀?”刘月如皱眉道。
一般来说,这么晚了是没人来打搅她的。
“娘,是我。”
门口响起了李巧颜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刘月如放弃了下床的打算,将一双秀足又缩回了床上。
秀气可人的李巧颜莲步款款地走了进来,又悄然合上房门。
“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什么事吗?”
李巧颜坐在母亲床上,递过来一个方盒,笑而不语。
刘月如疑惑地说道:“什么东西,还神神秘秘的。”
打开,里面是一个和李巧颜一模一样的金步摇,刘月如惊呼一声,急忙拿出,佩戴在自己头上,左右晃了晃,“快,把铜镜拿过来给我看看。”
一番打量之后,她才恋恋不舍地将其从头上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红布方盒里头,“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娘,是大哥买的。”
刘月如的手一愣,脸上的欣喜也消去许多,冷淡道:“哦,是他啊。”
随后李巧颜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自己娘亲一五一十地说了一番,当听到自家侄子凭借才学,省了近百两银子。
而那一百两还是李令先给他的那些之后,她心中的气就已经消去了许多,甚至都不自觉地和李巧颜一样,眼角弯弯。
本就生的俏丽的她,此刻和李巧颜坐在一块,像姐妹胜过像母女。
可当她听到李北牧还赠了一个给陌生女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讥讽了一句,“哼,狗改不了吃屎!”
但这同样也不妨碍她将这方盒紧紧地握在手中。
第二天。
刚考完县试的李北牧,也不急着去书院。
按照书院的规矩,县试刚完,夫子们也要忙活,因而他们也就有了五天的休沐。
今天该去哪潇洒呢?
官二代加富二代的李北牧,发出了这样的困惑,想了一阵,他也只能想到一个结果。
勾栏听曲吧。
封建社会的娱乐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吃过早饭,刚想出门,婶婶就咳了咳。
李北牧回头一看,她端起一杯早茶,润了润嗓子,没说话。
李北牧转身便走。
她又咳了咳。
那就没办法了……李北牧叹息道:“婶婶,我真不是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我是受同窗相邀。”
“我又没说你要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你那么急着承认做什么。”婶婶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就没得聊了……李北牧摆了摆手,“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大锅记得给我带次的!”
正在骑木马的小不点急忙大声吼道。
……
画春坊。
二楼。
李北牧要了一大桌零嘴吃食,随意吃着,顺带还叫了两个漂亮姐姐正给自己捏着肩膀。
底下则是有漂亮的艺女正在唱着小曲。
快活自在。
而李北牧之所以会来这,一是便宜,二是不用倾囊相授。
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少年,养精蓄锐是他的本分,可没看多久,却忽地听到门外有人在喊。
“这不是李兄当面吗,幸会幸会。”
李北牧扭头一看,是之前在十里亭提醒自己社死的那个白衣书生,好像叫做谢什么。
只是这发红的双眼和幽怨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没勾搭你未过门的妻子啊。
“原来是谢兄。”
李北牧起身笑着,拱了拱手。
“坐,坐下说。”
说完他又挥手,分了一名女子过去给谢伏捏肩。
后者以一种熟稔的姿势靠了下去,一看就是此种老手。
“李兄竟然有兴致出来听曲,想必这县试是十拿九稳了啊。”谢伏试探道。
结果还没出来,得稳一手,省得到时社死,于是李北牧羞涩的笑了笑,“题目不是很难,至于结果,那就听天由命了。”
题目不难?
谢伏自然也看了今年县试的卷子,好些题目就是连他都得回忆好一阵才能想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临安书院秀才院数一数二的好苗子了,更别说那些参考的童生。
就这样的题目,他竟然说不难……果然,也是个深谙显圣一道的好手,是个劲敌,难怪能屡屡压上自己一头。
谢伏心中一沉,但表面却是笑着拱了拱手,“那就提前恭喜李秀才了,哈哈。”
是个好人,长得有自己三分之一的帅气,说话又好听,还是临安书院的秀才,可以结交一二,用起来的时候,肯定比唐安歌那货靠谱……李北牧也跟着大笑道:“低调低调,李兄今年怕是得中个解元了吧?”
两人正交谈着,忽地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对面楼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