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的粗|喘声如同困兽低吼,阿殷又恼又羞。明明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贞操要便拿去,可当事情真正来临时,阿殷方发现想与做是不一样的,她没有自己预想中那么镇定。
她想反抗,想挣脱。
可箍住她腰肢上的手如烙铁般烫热,她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唔……”
她快透不过气了。
唇上的炙热倏地离去,让阿殷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气。此时的她已然软成一团黏糊糊的泥,连呵出来的气也是又轻又软,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瘫软在他的身上。
半晌,她只闻身上的人喘息声渐轻。
“……果真如此。”
阿殷不明贵人此话何意,稍微恢复了点力气的她试图挣脱,可刚轻轻动了下,嘴又再次被堵住。与方才粗暴相比,这回却是有了一丝不一样。阿殷没有感受到被侵犯,更没有被轻薄的感觉,一片漆黑中,她的五官格外敏感。
这位贵人的舌头似是在试探,又像是带了一股好奇。
阿殷僵硬的舌头忍不住卷了卷。
“……莫动。”声音微冷。
阿殷真不敢动了,只能硬生生地忍着,在黑暗中感受着沈长堂的“舌|鞭”。若可以选择,她更愿意沈长堂用另外的鞭子。这般舔|弄,令她真真羞极了。
言深与言默皆侯在外头。
言默竖耳倾听了会,里头并无痛苦的呻|吟声,更无啪|啪|啪的挥鞭声,安静得不可思议。他不由忧心忡忡,说道:“我以为侯爷觅得新人,也觅得新鞭,可里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与往常并不一样。”
以往都是送进穿着雪白深衣的男女,半个时辰内,屋内必陆续响起抽|鞭声,直到侯爷尽兴,方命人进去将浑身染血的人抬出去。
言深也甚是不解,里面真的太安静了。
他家侯爷的怪疾从娘胎而来,宫里的御医,民间的神医,皆束手无策,不明病因,更不知如何治愈,孩提时病情尚轻,发病时也只是面露青筋,烧个两三日便好。可随着年纪的增长,怪疾愈发严重,面上青筋粗如青虫,心中更若千虫噬心,发病也愈发频繁,一旦有□□时必当场发作。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侯爷都只能清心寡欲。再后来,有位御医诊出侯爷乃□□不得泄方频频发作,便让侯爷寻了个法子发泄□□,也因此才有了饮血鞭。
渐渐的,侯爷的病情也稳定下来。
以前是不定时发作,如今是每逢两月发作一次,侯府里尝尝备有侯爷发泄的男女。有时候病情重了,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今日看来,莫非是病情轻了?一个殷氏便足矣?
言深想得入神。
“言深。”
屋里的声音拉回言深的思绪,他迅速应道:“属下在。”说着,他推开房门,映入他眼帘的景象却令他诧异了下。没有狼藉一片,更无血痕累累,那殷氏跪坐在地上,低垂着头,耳根子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他再望向穆阳候。
气定神闲,竟没有一丝困意,以往侯爷抽完人,都要歇个一夜次日方能恢复精神。
“带她去用饭。”沈长堂吩咐。
言深应声,心中狐疑地带着阿殷出去。客栈里早已被穆阳候的人占据,连灶房里的厨子也是穆阳候府里带出来的,很是清楚穆阳候的习惯。当阿殷坐在方桌前时,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经准备妥当。
阿殷一整日就没怎么吃过东西,方才被那位贵人吻了两回,力气也消耗不少。此时见到一桌菜肴,食指大动,起筷狼吞虎咽。言深心中好奇得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阿殷,未见半点伤痕,他问:“你在屋里做了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阿殷两颊便有浅浅的红晕。
她问:“侯爷怪疾可是两月发作一次?”
言深道:“你不需要知道。”
阿殷“哦”了声,继续吃饭,面上红晕渐渐散了。言深头一回觉得自己嘴拙,明明在言默面前,通常都是言默毫无反击之地的那一个。可此刻在殷氏面前,她一言不发的模样,却令他无从下手。
阿殷用完吃食时,言默也下来了。
他对阿殷道:“还请姑娘换好衣裳,外头马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送姑娘回去。”一顿,他又道:“侯爷还吩咐了,给姑娘两日的时间收拾好细软,三日后会有人接应姑娘。”
阿殷问:“不知侯爷是何意?”
言深瞥她一眼,说:“你被我们侯爷相中了,要带回永平当侍疾丫环。两月侍候一次,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想起前些时日阿殷的举措,他加重语气道:“你别不识好歹,我们侯爷身边的丫环,是多少人盼不来的。跟在我们侯爷身边,你也无需在外面抛头露面,更不会担心有人欺凌于你。”担心殷氏听不明白,言深又直白地道:“打上我们侯爷的印记,莫说恭城洛家,连绥州太守也不敢得罪你,你不需要隐忍,也不需要小心谨慎,你所要做的就是侍候好我们侯爷。”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像是上天砸下一个馅饼,只要握住了,便能解决她眼下的所有烦恼。
如此粗暴,如此简单!
可阿殷知道世间绝无不需要付出代价的馅饼,她咬一口能见到桃源,吞下去却有可能是深渊。即便这位贵人是个侯爷,可她不想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寄托在他身上。侍疾的人定不止她一个,她应承了,又与那些后宅等待夫婿宠幸的妾侍通房有何区别?一样依附男人,她依附的不过高贵一些罢了。
阿殷咬紧牙关,道:“我想拜谢侯爷。”
言深道:“回了永平,你想怎么拜便怎么拜,此时不得扰了侯爷的歇息。”他好心提醒道:“以后跟了我们侯爷,得守我们侯府的规矩。”
阿殷坚持道:“麻烦两位郎君替阿殷通传一声,若侯爷不愿见阿殷,阿殷便即刻离开。”
言深一听,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言默正要拒绝,便听言深道:“好。”
上楼时,言深压低声音与言默道:“侯爷对殷氏有点不一样,我看出了些眉头。”果不其然,屋里的沈长堂同意见阿殷。阿殷理了理乌发,向言深与言默微微欠身,方进了屋里。
与先前不同,屋里点了数盏灯,亮若白昼。
阿殷垂首,没有看沈长堂的脸。
小童烹茶,双手呈上茶杯。
沈长堂轻闻茶香,心情看起来颇佳,道:“不必跪着了,赐座。”
阿殷仍然跪着,她伏地道:“阿殷叩谢侯爷的厚爱,能在侯爷身边侍疾是阿殷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是阿殷生来卑微,侯爷金贵如同天上云端,阿殷如地上烂泥不配侍候侯爷。”
“哦?你不愿去永平?”此话,沈长堂说得极慢,声音不轻不重的,隐隐有了不悦之意。然而,不等阿殷回话,沈长堂又冷声地道:“本侯爷若不许,你又当如何?”
阿殷话音掷地有声,可见其心坚定。
“唯有以死报答侯爷之恩。”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送走了阿殷。
言深问:“侯爷当真放她走了?”
沈长堂道:“不急在一时。后日启程前往绥州,你派稳妥之人跟着她。本侯爷的新药不得有半点损失。”言深当即应声,似是想起什么,又问:“侯爷,可是绥州那边出事了?”
只听沈长堂冷笑数声。
“王相的手伸得太长。”
言深明了,道:“属下立马吩咐下去。”
待众人退下后,沈长堂负手踱步到窗前。
窗外月明星稀,雀鸟沉枝,时有春蝉鸣叫,远处马车辘辘,惊起一片鸟声。
想起阿殷的最后一句,沈长堂道:“此女性子烈矣。”
作者有话要说:蛋:那啥,沈侯爷啊,女孩子要什么你是不是不太清楚啊……
沈侯爷:本侯爷被怪疾折磨多年,眼里只有药没有雌性。
蛋:……哦,难怪阿殷不喜欢你。
沈侯爷:哦,言默,把这颗蛋从恭城滚到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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