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荣从番子颤巍巍的双手中接过密函,看了一眼公文上的印泥,在确认没有人动过之后展开一看,大惊!豆大的冷汗一下子从脸上滚了下来,滴在了密函和身上。
密函的内容非常简单,只几十个字而已。
其大意是,梦妃娘娘回山东探亲途中,在进入山东曲阜县境内之后突然失去踪影,护送梦妃娘娘的三千禁军也跟着一同失踪,东厂外放在山东的番子经过大半天的搜寻,依然没有见到梦妃娘娘和其护送禁军的半个人影后,这才慌了神,急急的派八百里加急送来密函,请马荣定夺。
定夺?
尼玛的,梦妃娘娘和三千护送禁军都失踪了,你让老子怎么定夺?马荣忍不住骂起娘来。
这梦妃娘娘可是圣上当下最宠爱的妃子,集后宫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失踪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又岂是自己一个东厂厂公能定夺的,自己能做的只有如实禀报给赵烨了。
等等,正想出门马荣心中灵光一闪。
这三千禁军如此庞大的一只队伍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禁军可是皇帝身边的精兵,京城战力最强的队伍,单就战力来说或许还比不上边军凶悍,但又岂是江南,中原这些地方卫所能比拟的,要歼灭或让这只队伍凭空消失,地方卫所没有几千上万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阴谋,里面绝对有着天大的阴谋。
结合到山东齐王上次悦来酒楼阴谋的失败和齐王这几年悄悄的在山东厉兵秣马蠢蠢欲动来看,这件事情如果不是齐王做的,至少也与他关系极大,这是齐王要动手了的先兆吗?
现在自己如实的禀报上去,圣上在失去爱妃和担心齐王造反叛乱的双重担忧下,一定会派最得力的干将去营救梦妃,铲除齐王。
而目前的大夏谁最得力,谁最得圣上信任?当然是秦飞了。
呵呵,就算圣上没有想到秦飞,自己怎么也得力挺秦飞让赵烨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精明能干的好臣子,从而让秦飞离开京城远去山东,去到那局势复杂,风雨欲来的地方。
那时,在那个兵荒马乱混乱不堪的局势下,如果秦飞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
想到此马荣阴沉的老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
怀着这份阴毒的心思,马荣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御书房,他扑通的一下朝正在批阅奏章的赵烨跪了下来。
“圣上,圣上,大事不好了!”
赵烨一惊,放下手中的奏章,朝底下跪着的马荣瞪了一眼,不耐烦的道。
“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马荣惶恐不安道,“圣上,梦妃在山东曲阜县境内失踪了!”
“什么?梦妃失踪了?”赵烨大惊,右手在御案上一拍,怒道,“禁军,护卫她的禁军呢?”
“三千禁军也一同失踪了!”
“啊!”
听到此,一向镇定的赵烨露出一丝难得的惊慌,“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这是奴婢东厂小的从山东传回来的消息。”说完,马荣小心翼翼的把东厂密函双手呈给了赵烨。
赵烨接过来一看,果然正如马荣所说,自己最宠爱的妃子梦妃竟然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就如同明月遇到乌云,一下子没了踪影。
他对此事没有半点怀疑,他相信马荣绝对不会拿这么一件大事和自己开玩笑,他也相信在马荣的淫威之下东厂番子也不敢随意的糊弄马荣,那么这件事自然千真万确。
那问题又来了,如果说梦妃一人或几个人出外踏青什么的失了踪还情有可原,但这次可是三千禁军护送呀,三千禁军是什么概念,赵烨自然知道,就是挨个杀也要杀好半天,还不要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想起梦妃,他心中一痛犹如刀割,自从两年前梦妃裴若汐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被裴若汐那绝世的容颜,如梦如幻的眼神给深深的打动,他感觉裴若汐就是老天赐给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礼物,也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就像一个焕发着青春气息的小伙子,每日除了上朝治理国事,他都愿意一直待在裴若汐身边陪着她,感受着这位绝色女人带给她的所有快乐。
特别是在房事上,裴若汐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每次她都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满足,让自己如同坠入一个温柔旖旎的美梦当中而无法自拔,他也因此疏远了宫里的其他妃子。
而现在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居然失踪,她是被挟持还是自动出走呢?
自动出走肯定不可能,否则三千禁军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派人跟着她的,有什么意外也会有消息传回来,断不至于一股脑的都一起失踪。
既然这样,那肯定是被挟持了,至于怎么被挟持的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管,他只是在想挟持者是出于什么目的,是见色起意呢还是想以裴若汐来要挟自己,让自己在许多事情上做出让步,他希望是后者。
那什么样的人会来操纵此事呢,山东境内有这个能力的不多,自己的弟弟齐王赵延算一个,山东都指挥使算一个,还有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明教勉强算一个。
这三个当中,明教的可能性最小,他们的大本营发源地远在福建,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有向山东迁移的迹象,但他们在山东境内平时也不过是蒙骗蒙骗百姓,杀几个贪官污吏,真正大规模对抗朝廷的事件并不多,现在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对付朝廷的精兵。
山东都指挥使的可能性也不大,都指挥使高卓生于大夏武将世家高家,其功勋卓著,忠心耿耿,深得赵烨信任,否则自己也不会把他放到自己弟弟的封地,变相的监视赵延了,而且要对付自己的三千禁军,高卓起码要调动两个以上的卫所以上的兵力才能撼动,而这么大一件事难免不会走漏风声,其内在风险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