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老孙头派快马送信,加上丐帮飞鸽传书,怎么着这信也该能送到了,下面的事就是怎么样通知我的岳父老大人了。”从丐帮成都分舵出来,看着暖暖的春日,朱文羽伸个懒腰道。
“什么岳父不岳父的,你还没和爹爹提亲呢。”唐韵脸一红,低头道。
“哈哈,还提什么亲啊?你还想跑啊?要照我的想头,先洞房了再说。”朱文羽哈哈一笑。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和你洞房了?”唐韵羞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胀得通红。
朱文羽见状笑得更是欢了,引得街上的路人纷纷侧目,唐韵一见,连忙扯着朱文羽便进了小巷子,假嗔道:“你就不能小点声啊?羞死人了。” wωω ¸т tκa n ¸¢O
“对了,羽哥,我听你和孙大人说的也是这几个人,你一个人要送两封信干什么呀?有什么事一起说不行吗?”唐韵突然想起一事。
“呵呵,飞鸽传书快倒是快,可毕竟是用鸽子不是人送,万一碰上个射箭的,使暗器的,或者是碰上老鹰什么的,或者干脆撞上那狗屎运了,鸽子被人家烧了烤了,那还不得误大事?同时用快马送,就算飞鸽传书出什么岔子,快马也误不了,这才牢靠,明白吗?笨丫头?”朱文羽呵呵一笑。
“也真是的,羽哥,你没怎么走过江湖,怎么明白这些的?”唐韵恍然。
“当然是雷伯教……”朱文羽顺口而出,却是突然住口,心中暗自醒悟:“原来雷伯早知我学了武功免不了要到江湖走动,才先就教了我这么多东西,雷伯对我可真……这天杀的天衣盟!”心中油然涌起一股深深恨意。
唐韵见他突然住口不语,知道他又回想起了“雷霆剑客”南宫雷,也不禁伤感无语,只是搂着朱文羽一只胳膊,靠着他,慢慢朝前而行。
第二日晌午时分,“病脸蜘蛛”铁传英果然带来沙漠和周元的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朱文羽连忙接过绢帛细看。
“羽哥,老鹰和木头说的什么?”唐韵凑过来问道。
“他们沿路跟着那条船,沿江而上,后来到了三峡,陆上没法跟了,只好弄了条船水路跟着,又怕被发现,落后半日水程,谁知进了三峡之后便不见了那条船的踪影,一直追到重庆也没见着那船,追丢了,他们现在正在重庆城中呢。”朱文羽一边说一边将锦帛递给张无忌。
“莫非是又继续沿江而上了?”张无忌接过锦帛匆匆扫一眼,喃喃道。
“肯定是运到天衣谷去了。那个叫什么黄金蝶的不是说天衣谷在三峡山中吗?半路折到别的水道去了,你那两个兄弟自然找不着了。”赵敏心思机敏,在旁边插言道。
“嗯,既然师娘也这么说,那必定就是这样的了。”朱文羽点点头。
“呵呵,文羽你就是个小滑头,明明自己早就想到了,偏偏还来打师娘的招牌。”赵敏笑道。
朱文羽被赵敏一口拆穿,略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道:“师父,那我们就直接去重庆和老鹰他们会合吧,反正我给各派掌门写的信也是要先在重庆会合的,我们还得花点时间找天衣谷在哪里呢。”
“嗯,等玛雅回来就出发吧。”张无忌点点头。
“羽哥,爹爹那边干脆也让丐帮的人去送信吧,让他们直接去重庆会合。”唐韵在一旁道。
“嗯,好,就这么办,我马上写信,你也写一封吧,成都离唐门不远,不用鸽子了,直接快马,也不慢,就到重庆会合吧,明日……后日吧,后日我们就出发去重庆,明天再让玛雅在她师父那儿多住一天。师父,你看呢?”朱文羽转到桌边取出纸笔,一边磨墨,一边问张无忌。
“好,就这么定吧。”张无忌未及答话,赵敏已抢先答道。
四川成都以东往重庆的路上,却非官道,而是官道不远山中的一条小路。
山道之中,一群人整齐排成两列匆匆而行,约莫四五十人上下,俱是一身桔黄,竟是一群喇嘛。
四川紧临西域,此处西域密宗和中原释道两家俱有,但其时大明建朝已久,四川早已收归大明疆图,朝廷加派了布政使和按察使等官吏,有意压制黄教密宗,故川境中虽也不时见着喇嘛,但大多也就是三五个,上十个在一起走的便少见,更何况这一群便是四五十人?实是容易惹人侧目,再则此次入川实乃为的一件大事,未成之前须得秘而不宣,故而有意避开官道,沿山中小路而行。
“师父,这次去重庆,若是逮着朱文羽那小儿,徒儿非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才能出这口恶气!”走在前边的喇嘛对身旁之人忿忿道。居然是朱文羽曾在重庆遇到过的密宗的呼伦,而旁边的自然便是那密宗大手印高手扎达大喇嘛了。
“呼伦,此次咱们入川乃是奉赤江第巴之命,为天衣盟的大事而来,朱文羽之事事小,切不可因此误了大事。”扎达喇嘛一边走一边道。
行走之时二人说话虽然大声,但用的是西域藏话,中原之地几乎无人能懂,故也并无甚顾忌,只是匆匆赶路。
“师父,那朱文羽砍断了图多丹杰师弟的手,又废了徒儿的右手,我们如何能与他干休?”呼伦大喊。
“闭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次入川是大事,只要大事得成,到时候要找朱文羽还不容易?有的是机会,此次之事连活佛都很关心,赤江第巴也有严命,若是你因小失大误了大事,连师父也保不了你!”扎达呵斥道。
“大事大事,还不是和那个姓冯的密谈吗?师父您谈您的,到时候我带几个师弟去找那姓朱的小儿,不把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难解此恨!”呼伦咬牙切齿道。
“我告诉你,呼伦,此次之事非同小可,事若成功,以后你想怎么办都可以,中原再也无人管得了你,但这一次你须得时刻跟在师父身边,不得离开寸步,明白吗?”扎达一下停了下来,盯着呼伦道。
呼伦一个不提防,冲出去数步,连忙停身转回来。后边的喇嘛见他二人止步,也纷纷停了下来。
“那师父您得告诉徒儿们到底是什么大事啊,也总得让师弟们都知道此事我等到底是去干什么啊,不然徒儿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那个姓朱的报仇?”呼伦大声道。想是平日里扎达对呼伦十分容让,故而显得呼伦在师父面前说话间十分大胆直率。
“此次我等乃是奉赤江第巴之命去天衣谷,会同天衣盟之人一起对付中原武林中人,第巴大人已和天衣盟的人约好,我教协助天衣盟起事,一起对付中原武林。这次天衣盟开坛,会将中原武林各派邀来,再约请各方好手助拳一起对付他们,只要这次我们能助天衣盟将中原武林一网打尽,到时第巴大人再请活佛派下僧兵助天衣盟推翻朱明朝廷,建大汉朝,天衣盟事成之后便可将川西之地割给我教,扩我疆土,且不再属中原属国,独立立朝,还允我教自由在中原建寺收徒,弘扬我教教旨,与中原释道两家共为国教,到时中原还不是任你横行?此事事关重大,乃第巴大人亲自叮嘱,你等万万不可任性妄动,坏了我教大事,不然的话第巴大人绝不会轻饶!”扎达的口气十分郑重。
“哦……师父,那中原武林到天衣盟去,那个姓朱的小儿会不会去?若是见着他,徒儿非得将他扒皮抽筋不可!”呼伦满心仍是忿忿道。
“这个却是不知,不过听冯副盟主说那个叫朱文羽的小子是天衣盟的死对头,说不定会去。就算他不去,待得此番事成,到时还怕他能逃到天上去?他废我徒儿武功,跟我教作对,自然不可轻易放过他……”
“呵呵,什么时候西域喇嘛的胃口也这么大了?还想一网打尽中原武林?”忽听得山道旁的树林中传来一句懒洋洋的声音,说的却中汉语。
“什么人?”“是谁?”突听这话,那些喇嘛大惊,纷纷四顾察看搜寻。
只见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却是道士打扮,约莫也就六七十岁上下,花白长须,眉毛头发一片雪白,只是道袍有些脏污,手上的拂尘尘丝也几乎掉了一半,显得稀稀落落的,看上去一副邋遢模样,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的。面容清瘦,一脸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