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谁之错(二)

闪电击来,曼逸南和曼铃花的鬼魂却一点都不害怕,惨呼声停下来,任由闪电击在身上,身形丝毫不动,电流在身上游走一阵,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晏安天大吓,鬼魂怎么还有这种本事,一时无暇多想,左右手连连挥动,闪电一道一道的击出,巨响不断,整个房间都要被震塌了,他拚了老命,看起来还有几分本事。

“曼逸南”看着徒自挣扎的晏安天,嘿嘿嘿嘿一阵冷笑,单手一张,一道红光泛出,居然将击来的闪电全部抓在手中,汇聚成蓝光不断闪烁的光球,手中不停的转动,光芒掠过,那张惨白的脸庞变得更加可佈。

鬼魂绝对没有这种法力,晏安天浑身筛糠也似的抖动,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关键时刻,还是女人心理素质好一些,达琳娜眼睛骨碌碌一转,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草草穿上衣服,一头扑过去,抽抽嗒嗒的喊道:“天神,救救我呀,我被晏安天这个畜生,强奸了。”

说着话儿,泪如雨下,看起来非常可怜,呵呵,她已经猜出来了,曼逸南和曼铃花的鬼魂就是辟破玉和风轻舞变的,见晏安天已经没有一点希望,还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故而作出可怜的模样,骗取天神的同情,没准能逃过一条活命。

其实辟破玉心中还是留有一丝希望,毕竟晏安天以前非常善良,故而化成曼逸南的样子,希望能听到他的忏悔,看看他还有没有良心,可是晏安天不但不悔改,反而要曼逸南他们魂飞魄散,这一次彻底绝望了。

达琳娜披头散发的扑过来,辟破玉非常厌恶的侧了侧身子,他根本就不愿意同这个肮脏的女人讲话,风轻舞从身后迎上,单手一挽,一道白光自手中射出,化成一把长剑,抵住达琳娜喉咙,达琳娜白眼一翻,哀叫一声,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她被吓晕了,倒把风轻舞愣在当场,刚才见她镇定异常,还以为心理素质有多好呢,敢情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句话虽然不尽准确,但用在晏安天和达琳娜的身上,却是合适无比,这一对奸夫****,勾搭在一起只为各取所需,那里还有半点情意可言,晏安天见达琳娜倒在地上,心里一点都不担心,看着她烂泥一般的身体,反而感到一阵一阵的恶心,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喜欢上这么个女人。

恍恍惚惚之间,辟破玉、风轻舞现出真身,闪电凝成的光球还在辟破玉手中不停的转动,晏安天心头一惊,随后稍稍稳定一些,毕竟这位三眼天神傻得可以,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于是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只粗大的手掌对着自己厚如城墙的脸蛋左右开弓,

噼噼啪啪密如雨点,一点都没藏力,转眼之间脸蛋已高高隆起,就好像左右各含一个鸡蛋,痛心疾首的忏悔道:“天神,我不是人,我不配做日天的子民,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辜负了部民们的信任,惩罚我吧,求求您惩罚我吧。”

这些话要放在以前,没准就能糊弄过去,可现在辟破玉完全看透了他的嘴脸,怎能被轻易蒙蔽。

当下笑道:“呵呵,不急着忏悔,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辜负了我的信任。”

晏安天闻言一愣,嗨,敢情天神什么都不知道,有门,眼睛一转,指着躺在地上的达林娜,哭诉道:“我不该被这个女人的美色迷惑,和她发生了……发生了肮脏的关系。”还不好意思说出口,真能表演的。

晏安天和达琳娜倒真是绝配,一个说被对方迷惑,一个说对被对方强奸,呀呀个呸的,倒挺会推卸责任。

辟破玉强忍着怒意说道:“就这些,恐怕还没有说完吧。”

天神还知道什么,晏安天沉思一阵,明白了,就这点小事恐怕过不了关,看他们变出曼逸南和曼铃花的鬼魂,恐怕这事儿他们也听说了,于是咬咬牙,豁出去了,啪啪啪脸上又是几巴掌,俯下身子说道:“曼逸南和曼铃花之死,虽然是手下人所作,但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是我管教不严,致使发生不该发生的悲剧,我错了,我对不起他们呀。”说着说着,又干嚎起来。

眼前这看似老实的家伙一直避重就轻,居然将毒死曼逸南,逼死曼铃花的事情都推到别人头上,要不是事先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没准又被他蒙蔽过去。辟破玉越听越怒,嗤啦啦一阵响动,光球中扭动的电流疾射而出,巨响过后,将晏安天身下的土地击出一个深坑,尘土弥漫。

听得一声惨叫过后,辟破玉紧走几步,来到深坑边缘,手中举着光球,强忍着怒气,向坑里的晏安天笑道:“哼哼,难道就这些,也许因为岁数太大,有些事情记不大清,好好想想,不要让我告诉你。”

晏安天在深坑之中看着头顶的辟破玉,舞着双手,委屈的说道:“天神,我说的都是真话啊,作为离咕族的酋长,我怎能当着您的面撒谎呢。”

呵呵,他居然还在抵赖,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辟破玉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怒道:“你果然老糊涂了,让我来告诉你吧,就因为曼逸南要代替你当酋长,你便将他毒死在监狱之中;就因为垂涎曼铃花的美色,居然逼她自杀身亡,你难道没有说过,曼铃花象英勇战斗的水灵姬,你还想尝尝神仙的滋味,水灵姬的名字,岂容你这着肮脏的凡人侮辱,你……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傻子么。”话一说完,又是一道电流击出,尘土落下去,眨眼之间将晏安天埋住半截。

听了这些话,晏安天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绝望之下,心头涌起一阵歇斯底里的笑意,一时控制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天神啊,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这个凡人做什么,是在拿我开涮么。”

刚才还吓的浑身筛糠,这一刻又无所畏惧,也许这才是晏安天的本色,不过倒让辟破玉有些意想不到,沉寂半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闷声问道:“是啊,我是不应该问你这些问题,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你索性告诉我,日天的第一场战争是不是也和你有关,是不是你宣扬灵河为离咕族一族所有,强行向其他部族征取供奉。”

“不错,这也是我干的,反正我已经活不了了,你还能杀我几次。”晏安天已经豁出去了,一脸的讽刺,分明是在挑战天神的权威。

辟破玉已经听不下去,一股邪火从心头升起,几乎就要爆发,但还是被他强行压住,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还记得刚见面时,你是多么的善良,这才过了多久,你又变得这么凶狠残忍,善与恶,为什么会转化得这么快,快得真让人难以接受,到底是为了什么。”

晏安天冷哼一声,说道:“哼哼,为什么,这一切还不都是拜您这位伟大的天神所赐。”

这一切和辟破玉又有什么干系,辟破玉一时弄不清楚原因,风轻舞却听不下去,这不分明是将辟破玉当作万恶之源,妖魔的化身么,嘿的一声跳过去,大喝一声:找死。举起手中的长剑,就要刺下。

辟破玉连忙挥手阻住,冷笑一声,说道:“这些事情居然都和我有关,那么,说下去。”

就在风轻舞长剑即将刺下的时候,晏安天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不过转瞬即逝,他知道,有这两位天神存心和他过不去,怕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也图死个痛快,抬起头看了看辟破玉,说道:“天神还记得初次见面的一幕么,你为了救我,用仙药使我返老还童,使我这将死的人又获得了一次生命。”

说到这里,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表情无比迷恋,继续说道:“刚开始,我不适应自己年轻有力的躯体,不适应自己又焕发青春,但为了感谢天神的恩赐,我以百倍的精神带领部民们劳动,生产,吃苦在前,享受根本就谈不上,渐渐的,我累了,一个人,一个凡人责任担得太久,总不是一件好事,是你让我无法在安乐城享受晚年,是你剥夺了我休息的权利,既然重活了一会,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活法,于是我开始审视自己七十余年的生命历程,这才发现,前半生活得多么不值得”

“哼哼,”说到这里,晏安天哂笑一声,继续说道:“名义上我是离咕族的酋长,是整个部族的领袖,可我除了劳动时吃的苦多一些,还有过什么特权,然而这也只是心里不满,并没有在行动中表现出什么,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人,让我的想法全变了。”

“到底是谁。”辟破玉厉声问道,

晏安天抬头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个人你也见过,就是在灵河大桥上讲经说法的大和尚,你们这些天神将他称之为妖魔,可我觉得,他才是日天真正的救世主。”

原来是比修努,看起来晏安天被邪气污染的太深了,可他不知道悔悟,反而将比修努称之为救世主,这让辟破玉又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

晏安天说道:“大和尚否定了我前半生的活法,告诉我人界统治者的种种好处,我完全醒悟了,我自问比其他部民能干,比其他部民有力,又比其他部民聪明,当了数十年的酋长就是证据,可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猪狗不如,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劳动,使愚笨的人活的比我还要安逸,我为什么不能享受生活,为什么不能接受部民的供奉,人的一生也就是一百来年的时间,无法和你们永恒的生命相比,所谓的来生来世都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又有谁亲眼见过。和大和尚一席话,我想通了,我简直想得太明白了,于是我开始处心积虑的巩固自己的位置,开始处心积虑的享受一切美好的东西,自然包括金银珠宝,美女娇娃,到现在虽然才十余年的时间,但比前半生过得愉快,过得开心,我知足了,好了,话已说完,动手吧。”

说到这里,晏安天闭目待死。

由善入恶易,由恶入善难,就因为一席话,一点点私欲被无限扩大,最终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然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辟破玉使他返老还童所致么,他的私欲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一切又是谁的过错。

辟破玉想了一阵,觉得其中的道理一时也说不清楚,对晏安天的恨意已经荡然无存,反而觉得他有些可怜,手中的光球消失不见,过了许久,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在你身上发生这种事情,我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我错就错在不该违反天道,重新赐予你生命,既然如此,我给你的,还给我吧。”

晏安天不明白什么意思,却见辟破玉的手伸了过来,手臂无限伸长,向自己胸口一抓,迅速离去,正奇怪间,突然觉得身子像被掏空了一样,充沛的精力荡然无存,使不出一点力气,急忙低下头看去,原本敦厚壮实的身体逐渐干枯,一双手开始颤抖,眼神也模糊起来,居然在顷刻之间变老了。

是啊,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是辟破玉赐予的,现在又被他收了去,倒也没什么错,此时晏安天的身体和百岁高龄相互吻合,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忽然,耳边听到一阵怪响

梭梭落落,梭梭落落,梭梭落落,抬头看时,一条深灰色的锁链从不知名的空间探出头来,逐渐向自己方向延伸,深灰色的锁链越来越近,整个空间都被禁锢了,灵魂仿佛受到召唤,就要离体而出。

晏安天感到一阵深深的,歇斯底里的恐惧,这种恐惧从心底生出,逐渐布满全身,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根本不由自己控制,

梭梭落落,梭梭落落,梭梭落落

深灰色的锁链已经伸了过来,威武的天神,豪华的住宅,深深的大坑,这一切都看不到了,眼前出现一座人烟凑集的城市,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这些人不是在走,好像是在空中飘浮,悠悠荡荡,个个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煞白无比,这不就是鬼魂,难道就要死了么。

“不,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晏安天突然大声喊道:

嗬——伯丝库伯丝

他念起了奇怪的咒语,咒语过后,胸口竟然逐渐变得透明,依稀可以看到,一团黑气,由小变大,在他体内来回冲撞,不断吞噬着什么,最后变成一个牛头模样,晏安天浑身骨骼开始嘎嘎作响,本已干瘪的身体逐渐饱满,比变老之前还要强状,头上长出两只弯弯的牛角,两眼变得血红,口中不停的喷吐着粗重的气息。

呼——呼——呼——

突然,轰的一声爆响,一团浓重的黑气涌起,急速向空中飞去,所到之处,房屋刹那间全部倒塌。

晏安天是在将死未死之际,念动唤魔咒,唤起了盘踞在心中的魔鬼,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灵魂,现在他已经不存在了,看得见的只是十恶不赦的妖魔(姑且还称之为“晏安天”),怎能再容他为祸日天。

第一百一十二章 贪渊好破第九十五章 大梵天第九十四章 青若虚第五十二章 东帝释天(三)第八十八章 煅烧三神第一百三十五章 投鼠忌器第六十八章 谁之错(一)第十四章 香消玉陨第一百三十章 黑袍老人第四十三章 苦口婆心第七十章 水灵再现第七十九章 初闻天道第三十一章 传染的罗嗦第一百三十五章 投鼠忌器第二十二章 难忘的记忆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城无人第二十九章 劳燕分飞第四十五章 大铁匠(一)第一百二十五章 散淫珠(二)第三十四章 幽冥世界第一百零八章 突遭偷袭第二十三章 争相赴死第一百二十二章 欢喜淫界第一百三十七章 天魔裂体第七十二章 公审大会第一百二十五章 散淫珠(二)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秘的常征第四十三章 苦口婆心第一百四十章 开心到老第六十四章 重返故乡第一百三十章 黑袍老人第二十九章 劳燕分飞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城无人第十四章 香消玉陨第九十一章 魂兮归来(一)第一百二十八章 临阵练兵第七十九章 初闻天道第八十七章 责任第二十章 破神炉第四十五章 大铁匠(一)第九十六章 冬神玄冥第一百零六章 深山听琴(二)第一百一十八章 嗔魄难缠第二十三章 争相赴死第五十三章 不动明王第一百二十二章 欢喜淫界第七十五章 升级之后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虚眼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城无人第一百三十二章 邪神对话第一百一十三章 遇魔杀魔第一百二十章 密云布雨第九十三章 鬼葬第十四章 香消玉陨第一百一十三章 遇魔杀魔第一百零七章 时移事易第二十七章 万年传说第一百一十九章 芑鱼放屁第二十三章 争相赴死第一百二十三章 香气有毒第一百零七章 时移事易第一百一十三章 遇魔杀魔第五十七章 打而不死第五十一章 东帝释天(二)第五十三章 不动明王第七十二章 公审大会第六十章 临阵倒戈第九十八章 战神之路(二)第七十三章 除恶务尽第四十六章 大铁匠(二)第一百零一章 邪灵杀手第七十九章 初闻天道第十四章 香消玉陨第一百一十章 将计就计第十二章 死亡之林第六十八章 谁之错(一)第一百四十章 开心到老第七十章 水灵再现第一百零七章 时移事易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死之战第一百三十章 黑袍老人第一百零七章 时移事易第十六章 老人家第五十二章 东帝释天(三)第九十章 幽魂入梦第七十四章 运筹帷幄第七十四章 运筹帷幄第二十七章 万年传说第一百三十七章 天魔裂体第一百一十四章 昧天陨命第一百零三章 释力世界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事一桩第四十四章 污染第九十三章 鬼葬第一百二十三章 香气有毒第十五章 伤心去何处第七十八章 全是假的第四十章 乐极生悲第五十六章 恶斗避水犀(二)第二十五章 虚荣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