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发亮的时候,黑山帮的总会里就沸腾了起来。上到创立帮会的元老,下到街道的小混混们,街上的不入流的小流氓们,凡是不不是正经人,跟黑山帮多多少少有点联系的。
有点交情的,今天都到了。原本宽敞的聚会大厅,被挤得水泄不通了。那真是里三层,外三层,有吊儿郎当的男的,也有妖里妖气,花枝招展的女的。说话声、呼喝声、吵闹声、调笑声,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在熙熙攘攘人群中,在吵吵嚷嚷的说话声中,总就是有那么几个人声音特别大,拿腔拿调的说着:“他凭什么做老大?这黑山帮的第一把交椅。
还没有经过我们同意就去处死了我们的老三老四老五,我看下一步要把我这些老人们一个一个的处死,是呀,是呀,这个什么时候,怎么会轮到一个毛头小子来执掌?”我们黑山帮将要坏了呀,灭帮之日不远了呀。
马上就又热随即附和道:“对呀,要说资历,要劳,我们在座的几位,谁也比那个臭小子强?先不说我们这些年的打打杀杀,功劳苦劳。
单凭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如何看的起我们,视我们当做亲兄亲弟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哈哈,现在可倒好,老爷子刚刚走了没几天,尸骨没寒呢。
刘子豪这小兔崽子就等不及了,想要把撵我们走?不然可能要杀绝呢,这不是要天下大乱吗,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么!!!”
他们越是说,越是气愤,其中一个阔脸膛、络腮胡子的老者突然拍桌子站了起来,但看他那是他双眼有神,双眉微扬,不怒自威,扫视一周。
大家在他的目光下渐渐安静下来,这位老者沉吟一下,好像是在想如何开口,怎么说话是的,只见他他换掉刚才的怒气,脸上现出落寞的神采。
慢慢说道:“哎,当年的那些事儿也不必说了,功劳不敢当,苦劳这几十年,跟着马老爷子一起,打下着东江市的半壁江山,大大小小三十多个黑帮,拼杀了十几年,才拉起黑山帮着面旗,这一晃眼。
就眼看三十年过去,老爷子幸运呀,比我们这一帮兄弟先一步走了,可是剩下我们这孤老头几个,李二哥,眼见我们是没用了,想赶快收拾掉我们么?
你们这些小辈也别急,在道上才混了着道上几年呀,看你们那点手段,我们还没看在眼里,放马过来吧,别到时候到我们个机会,让我们老东西好好调教你们。
省的等我们去找老爷子去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们撑不了台面,坏了我们了黑山帮的招牌!”说道后来,阔脸膛的老者直视着对面一个年级二十出头,一脸痞像的年轻人,重重的哼了一声。
年轻人身后的小弟听着老者的话,早气的头发都竖起来,只想冲过去跟阔脸膛的老头理论,理论不过,动手也不怕,总不能让大哥受人这般呵斥。年轻人伸手一栏,挡着身后的跃跃欲试的手下们。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把原本架起来的二郎腿放下。
舒展开两条修长的腿,重又翘了起来,只不过原先是左腿架在右腿上,现在变成右腿架在左腿上。换好姿势后,朝着阔脸膛的老者极不恭敬的一拱手。
说道:“久闻‘快刀手’陈豪陈老前辈的大名,实在是佩服的紧呀,提到三十年前、李二叔、张三叔、陈四叔追随马老爷子闯着江城五滩十八堂口的时候,是何等威风,何等豪气。
小弟也恨自己没早生几十年,要不然一定追随老爷子,将这东江城的地盘也闯它一闯,这辈子岂不快哉?!”可惜可惜,可惜啊。
原来那位阔脸膛的老者名字叫是陈豪,在他上首依次坐着是,就是追随老爷子半辈子,共同开创这黑山帮的李风、张义。
因为他们先才看到现在帮里的那些年轻人对陈豪元老级别的人并不恭敬,一个个的心里都不舒坦,感觉着憋屈。
总感觉得这一小辈儿的年轻人,真他妈的太不像话,需要好好教训一番,不为别的,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
自己也树立下威严,可是后来看到嘴儿好使年轻人,又提起他们当年争勇斗狠、豪气万千的往事儿来,他们好像虚荣心一下子上来,渐渐他们三人的气也都消了大半。
一个个有陷入了回忆中,哎,人老,就这样,黑山帮的也不例外,因为也是人呀,他们想起了想当年那些刀尖上舔血,虎口夺食的日子,感觉一阵一阵的快感,兴奋,感叹,真是快哉!壮哉!
“不过呢……”那个年轻人突然把话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折,而且把尾音拖得很长,并溜眼看着坐在对面,脸上带着笑意和回亿的陈豪他们三人。
陈豪、李风、张义听到他的话,立刻转头看着他,各个浓眉倒竖,想着那年轻人如果真敢对他们不敬,就上去给他点儿教训。
“不过呢”年轻人又说了一遍,确定大家都看着他,陈豪他们瞪着他,还没有等着下文的时候,年轻人,他倒是不急了,慢条斯理的喝口浓茶。
眉头一皱,突然一口吐在对面,将嘴里茶水一下溅在了陈豪等人一脸,陈豪、李风、张义都是帮里的老辈,那可是前任帮主老爷子是拜了把子的是生死与共的生死兄弟,帮中上下对他们可是一向恭敬。
而相当今,在这么多人面前,当着这么多道上的大大小小人物,却这般被一个后生小辈做如此羞辱,如此恶气让他们如何忍得下,陈豪顿时脾气暴跳,还没等得身边的小弟上来为他擦一擦身上溅到的茶水。
已经一个箭步向前,抢步上前,手起手落之间,随意一动,已经掀翻了年轻人旁边的桌子。年轻人身后的小弟更是不依,都是第一时间一涌上来朝着陈豪招呼。
而李风、张义的手底下也个个是个好手,自然不肯让自己的老大落了下风。一时间,整个大厅的房间里瞬间乱成一片,那好了得。
甚至比刚才还要乱,打喊声、叫骂声、呻吟声,就像熬了一锅粥,热油飞溅,乱七八糟,也就不一会儿,就有人挂彩,鲜血的颜色,为这狂暴的气氛增添了杀意、恨意。
正厅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可是大厅里的老老少少们打的正眼红,谁也没在意这第一个进门的两手插兜。
气息冰冷的人。直到一人高声一嗓子:“停手!”其声如虎啸龙吟,气势汹汹,让人不由胆寒,不过在场打斗的都是些久经生死的老油条了,看到血恨意杀意只会更浓,直直到进,不晓得退。
听到喊声,也只是一愣神。但就是这一愣神,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来,谁也不能忽视这个正在朝里走的这个青年人,同样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只是脸上没有先前那个年轻人脸上的痞气,没有嬉笑,只有静,只有冷。静的让人毛骨悚然,冷的让人透彻心扉。“哒哒哒”这个气场强大的年轻人,皮鞋轻轻的踏着地,发出悦耳的声音,不过谁也没心情欣赏,只觉得这声音放佛地狱里的魔音,催命的符咒。
没错,来人正是黑山帮如今的当家人,刘子豪。
他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径直朝大厅正中央的太师椅上走了过去。
一落座,也是一副虎踞龙盘之像。他就是上一任黑山帮老爷子晚年收的义子,老爷子对他疼爱有加,将一身的本事和衣钵黑狼帮都交给了张子强,不过刘子豪放佛并不领情。
老爷子的丧礼都是李风、张义和陈豪他们一手操办的,葬礼当天,刘子豪露面不过五分钟,上了注香就离开,不做丝毫停留。
刘子豪这人很少露面,可是合帮上下,没有人不怕他。因为他一露面就会出手,一出手,必有死伤,放佛杀神。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也曾为刘子豪杀孽太重而操心。
其实,原本黑山道有名有姓的,哪个人身上没几桩案子,可是老爷子晚年信佛,又想将黑山帮的事业发展下去,想把整个帮派的颜色洗干净,于是就广置田产,开公司、炒股票、做地产,为的就是让黑狼帮有能拿的出手的招牌。
一步一步把帮里的事儿的去掉,做些正紧生意。为这事儿,帮里的人分成两派,一边是以马老爷子、李风、张义、陈豪为首的,他们那一辈人,年级大一些,看事情也通透的很。
什么财呀、利呀,看的淡一些。觉得自己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争一口气也没必要了。另一派是以刘子豪和他的手下豹子为代表的,刘子豪行事我行我素,为达目的常常不择手段。
所以对妄杀这样的事情并没少做,也不想刻意洗清黑狼帮上的颜色,不想把自己漂白,觉得黑道就黑道,世界上的道理本来就是强者制定的。有能力就用实力说话,自己制定游戏规则。而且用非常手段,做什么都可以快一些。
就好比功夫,刘子豪身手了得,关键还是在一个“快”字,头脑快,想得比别人周到,手快,先出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此时的刘子豪已经和金宇星一伙。
就连刘子豪,也知道金宇星叫贾公子,且刘子豪和本市的政商大要,大善人,拜大善人为爷爷,所以刘子豪眼里,自己已经是黑白通吃。所以就无法无天。
、
加上刘子豪现在又和地产大亨的孙女盘上婚姻,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摆脱这黑山帮的老东西碍手碍脚的束缚,大大方方的一统东江的天下,到时候在摆脱金宇星经济的支持,等大善人,一死,他一定就是东江的地下老大,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