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实验与炼金

很多有钱人,或者是根本没有钱,但又很喜欢装B的人,都特别崇尚那些名贵的红酒,用他们的话说,每一瓶这样名贵的红酒中都包含了一段历史,而正是因为有历史,所以才会让人如此的回味无穷。

高远觉得这种说法根本就是在扯淡。

高远并不是没喝过人们传说中的那种红酒,其实在他十一岁的时候,他母亲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教他品酒,他的水平就已经不低于那些顶级的品酒师了,可尽管他很会喝,他也依然根本感觉不到这些红酒究竟好喝在什么地方。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可以卖的很贵,但却又让人根本不知道它贵在哪里,那种贵得离谱的红酒便是其中之一。

而要说还有其他的,那高远手中现在正握着的这支钢笔,肯定就是其中之二了。

“Aurora”,这个意大利品牌的每一只钢笔,都可以说是一件奢侈品。高远手中的这支钢笔就是这个牌子,只不过并不是传说中镶嵌了N多钻石的那种,初看上去十分寻常普通。

但高远知道,这支钢笔的价值绝对不低,因为这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如果要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的母亲,那高远能够想到的,就只有那种极致的优雅和高贵,每一次看到这支钢笔,高远都会忍不住在脑中想起母亲的仪容,想起当初母亲教他品酒时的点点滴滴。

当然,他也会想起母亲和他说过的话,他这个名字中所包含的寓意,立意高远。

“高远?”

“啊?”石教授叫了两遍,高远才赫然从沉思中惊醒。

此时他正站在实验台前,手握钢笔准备做实验记录。

看到高远有些心神不定,石教授语重心长:“做实验时一定要认真!尤其是我们做有机合成的实验,存在很大的危险性,稍有不慎,很可能会产生有毒气体甚至爆炸,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害人害己啊。”

石教授并不是耸人听闻,北清大学前一段时间就发生了一起这样的事件,一个外国留学来的女研究生,就是在实验室中因为误操作而产生了爆炸,幸好当时实验室中并没有其他人,但这个女研究生就惨了,花容尽毁。

发生了这起事件之后,校方对于实验室的管理也更加严格。

“这小子是哪个专业的?连做实验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实验室中当然不止高远一个人,其实这是一堂北清大学化学系的公开课,很多同学并不同班,而且因为开学不久,彼此也都并不熟识。

“嘿嘿,这次石教授恐怕要发火,说不定有好戏看了。”一位同学幸灾乐祸。

“嘘,小声点,免得教授发火,殃及到我们。”另一个同学轻声说。

几乎北清大学化学系的所有人都知道石教授的鼎鼎大名,他不但是北清大学的知名教授,同时更是全国有机化学领域的权威,在这种热衷于科学的老头身上,总是会有一些怪癖,石教授也不例外,而他的怪癖就是我不要求你必须来上我的课,但如果你来了,那你就一定要对科学有一种认真负责的态度。

尤其是做实验,弄不好还会害到其他人,因此石教授历来格外严厉。

“对不起。”高远也有些歉意,搔了搔头发,一副傻傻的样子:“刚才不小心走了神儿。”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还在为学费的事情发愁?”石教授出奇的和蔼,因为他知道高远家境似乎并不好,开学了这么久,却连学费都没有交齐:“我最近在研究一项新课题,你也知道我现在并没有带研究生,缺少人手,周六周日闲暇的时候,你有没有兴趣去我的实验室帮帮忙?我可以为你尽量申请研究生补助。”

石教授的态度让所有同学大跌眼镜。

“我靠,这样也行?”不少同学已经在心中大呼不公。

要知道能做石教授的关门弟子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因为石教授出了名的不好相处,他曾经公开说现在的大学生素质奇差,很多人都根本不值得培养。

就好像武侠小说中常有的桥段,人们想拜得名师,可其实名师也要物色传人。

很显然,好像高远这样出身贫苦,用功读书,性格低调的人,正是石教授心目中理想的传人。

只不过同学们就非常不解了,天上掉下来了这么大的一个馅饼,竟然砸在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头顶。

没错,高远的确有点其貌不扬。

其实他的五官还算端正,眼神也应该很犀利,只可惜,一个巨大的黑框眼镜遮去了半边脸,再犀利的眼神也都被这个无敌的黑框眼镜掩去了光芒。

这个黑框眼镜实在是太土了,甚至让人忍不住觉得这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再配上高远一头未经梳理的乱发,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二三十块钱的一双布鞋,扔在人堆里,绝对是没人会再看他第二眼那种。

平凡。除了这两个字,几乎再没有什么其他词能够概括得了他了。

石教授能看重个大一新生,这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但更惊讶的还在后面,这个年轻人竟然果断的就拒绝了石教授。

“对不起,这件事恐怕不行,我每个周六和周日都有很多工作。”

这小子脑袋一定是进水了!这是无数人的心声。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大学生毕业后的就业压力,虽说北清大学的牌子够亮,但也有不少同学毕业后回家卖猪肉的,而如果能够得到石教授的垂青,跟着他搞出什么成果,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而这还是轻的,更重要的是还能在他身上得到人脉,只要有了人脉,无论你是继续深造搞科研,还是到化工等大型国企中去任职,钱途就根本不用发愁。

众人都很奇怪,但石教授对于高远的拒绝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笑了笑说:“也怪难为你的,研究生的那点补助对你来说的确是杯水车薪,不过你不用担心,很多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的。”石教授拍了拍高远的肩膀,然后又说:“周六和周**没空,那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顿便饭,怎么样?”

“谢谢,可……”高远尴尬的搔了搔头发:“可我今天晚上也很忙。”

我靠!只听说过别人巴结石教授,没听说过还有人能在石教授面前端架子的。如果不是正在上课的话,恐怕会有很多同学要晕倒在地了。

看到实验室中其他同学全在看自己吧,教授也略微有些尴尬,“别东张西望,集中注意力,专心做自己的实验!”说完又回头对高远说:“你也先专心做实验吧,别再走神了,其他的事我们有空再谈。”

说完,石教授踱步离去,又开始了在实验室中四处巡视,而同学们则连忙都停止观望,埋头在自己的试验台上。

没错,高远正是北清大学化学系大一的一名学生,而现在他正在做的,是一项有机合成实验。

所谓的有机合成,其实就是用一些单质经过化学反应合成有机物的过程,高远做的也正是这门学科的基础实验,并没有什么难度,当石教授走远后,高远先是用钢笔在本子上记录下来了刚刚的分子式,然后打算将盛满**的试管放在酒精灯上进行一轮加热。

可就在他刚刚抽出试管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

因为此时试管内的**,正呈现诡异的红色!

怎么可能会是红色?

这个实验并不复杂,高远清楚记得,书上说这两种单质**混合后,试管内应该是呈现深褐色**,再进行一轮加热后,化学元素发生变化,试管内应当呈现出一种橙黄色**,并附带有少量无色的透明气泡。

可无论怎么说,也不可能变成红色的啊?更何况他现在只是简单的将两种**混合,甚至连加热都还没来得及。

高远晃了晃试管,又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既然没有看错,那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次试验中,并没有生成预期的有机物,反而生成了一种全新的物质。

搞不好这还是一项新的发现呢。想到这里,高远忽然有了兴趣,他现在最需要搞清楚的,就是眼前试管中的这种**,究竟是属于什么成分的有机物。

鲜红艳丽,看上去像红酒一样。

轻轻摇晃了一下试管,闻一闻,味道也是像红酒一样。

最后他实在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再一次置实验常识于不顾,用手指蘸了蘸试管中的这种**,尝了尝。

高远一向镇定,不过这次他也差点叫出声来,我靠,这还真是红酒!

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出错,这的确是红酒无疑,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红酒,最起码也是窖藏了好几十年,普通人连闻都闻不到的那种。

自己做的是最简单的有机合成实验,可竟然合成出了红酒?这种事说出去,恐怕连高远自己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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