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鲵

我们来到体育室的时候,那里面竟然传出一声声婴儿哭泣的声音。这可把我们吓得全身长满鸡皮疙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如果是在平时,听到婴儿的哭声我们并不觉得有多可怕,但此时,我却像是听到来自地狱的冤魂在抽泣。

在这里,无论听到任何在现实中最平常的声音,都会觉得可怕。

我们停在那体育室门口,有一定的距离,我们都不敢靠近,接连不断的哭泣声时微时强,而且好像不止一个,我听那声音很杂,就好像我们当年一起唱国歌,异口异声,唱的乱七八糟,但我们唱的都是同一首歌。

我看这体育室里面肯定有很多东西在哭泣,这会我又想起这会不会是白毛使出的障眼法,这婴儿声指不定就是白毛用某种方式发出的,就是为了防止有其他东西进入里面。

这个声音我让想起那个时候和柿,灿明他们在一起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样,我觉得脑子有点乱,不过我相信只要打开这扇门,就真相大白。

“这……这是什么声音?”敏松就站在旁边,他脸色发青,抓着我的肩膀,好像我就是他的守护盾一样,而不止他一人,其他人也都一样。

我说,“你这个小受!”便推开他的手,接着我慢慢地向那个门走去。

我算是比较镇定,毕竟从来到空间到现在,我遇到太多太多诡异的事了,心理承受算是逐步提升,能接受每次突如其来的诡异袭来。

其实我一直相信白毛就在这里,所以我才会这么大胆往前走。

“里面有婴儿?”铁牙不敢靠近。

“没有!”我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柄上。

如果灿明在这的话,他肯定会爆口说,难不成白毛在这四年里还生了娃娃,说不定他母亲就是那些石像。

我突然很想知道灿明,晓楠,玉玲,秋奇,方旭他们过的怎么样,毕业照上他们人头还在,我想也没多大事。我咽了咽口水,准备打开门。

“会不会里面是鬼婴儿?你看,连丧尸都有了,里面真是鬼魂也说不准。”铁牙按住我的手,好像怕我一打开,鬼魂就会冲出来一样。

“真……真的吗?”敏松大惊。

“应该,可能是真的!”

“铁牙,闭上你的嘴,都这个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我瞪了铁牙一眼,他把手缩回,没有答话。尽管他说的也不全无道理,但现在不应该说这种话来扰乱大家的心神。

“我们真的要进去?”晓君问我。

“嗯!”我点点头。

“白毛会在里面?”说话的是洁聪。

我转过头,“会。”便转动门铨,门没锁,我轻轻推进去。

我的心情非常紧张,我怕一打开见不到白毛怎么办,一切的希望又会泡汤了,我犹豫了一会,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亲眼所见,我就是要看一眼真相,哪怕真相会让我失望。

我推开门,里面吹来潮湿的气体,我一只脚跨进门,警惕地盯着里面,铁牙他们在我后面,我让他们别出声,作了一个手势。

体育室里光线暗淡,可见度不高。我睁大眼睛,视线扫过整间体育室。我感觉这体育室油腻腻的,而且有点发光,我又仔细一看。

里面有一大块一大块的东西,身上像涂了腊一样,我一开始以为只是石头,但我发现这些婴儿声就是从他们身上发出的。我马上就想到了这肯定是一种叫大鲵的生物。

这间体育室里竟然密密麻麻躺着数不清的大鲵,这些大小不一,我看到一条足有三米长的巨鲵就躺在最中间,以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就是一些块头小的大鲵,虽然是小个头,但比我们平时见到也要大。它们正在睡觉,而且还打呼噜,婴儿声就是他们发出的。

体育室里除了大鲵外,就没有其他东西。当然,白毛也不在这里。虽然初次见到这些家伙有点害怕,但承受能力稍强,所以并没有觉得什么,只是相比下,白毛没有在这里更让我觉得害怕。

不知为何,我看到这群大鲵心里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我记得以前在白毛家里,我见过这种大鲵,我还问白毛这些是和什么东西杂交的?怎么个头那么大?

白毛没有回答我,只是跟我说,它们不是普通的娃娃鱼。

我对宠物从来就不感兴趣,所以我也就不怎么去追问下去,这事就这样过了,现在想起来,早知道当初就追问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有联系,这些大鲵。

我循着这些回忆推前,我想起白毛曾经对我说过,他的家里来过一个苗族的人,那个苗族人很奇怪,声音有股怪异的味道,但他说不出那味道出来。那个苗族人他说的很神秘,长得瘦瘦的,眼神非常妖异,还送了他一点东西。

他问他父亲那个苗族人是谁,来这里干嘛,而且为什么感觉怪怪的。他父亲没有回答他,只是对他说,好好读书,不要想这些不关你的事。

白毛只是对我谈过一次,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说过有个苗族人,还送他点东西,我想那东西就是大鲵。而且我印象很深但又当成玩笑看待的一件事就是,白毛说那个人和他爷爷也认识,而且他们谈话的内容很奇怪,好像是他们小时候也认识,可是这个苗族人看上就二三十岁,怎么可能小时候做过朋友,一起打过仗呢?

现在想起来,真觉得不可思议。大鲵是关键,但送他东西的那个苗族人更加是关键,我觉得这事儿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其中的隐情肯定非同一般。

“啊……”

敏松的尖叫声把我拉回现实,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别出声,吵醒这些家伙就不好了。”

大鲵生性凶猛,在这个空间,这些变异的更加可怕,总之,现在不要招惹这些家伙,它们可比丧尸更可怕。

大家喘喘不安,我摆出一副勇者不俱的样子,慢慢退出体育室,想溜出去。

可是,一切都迟了,大鲵耳朵很灵敏,它们发现我们了。一时间,体育室里躁动起来,这些家伙的眼睛竟是血红色的,它们张开嘴,争先恐后朝我们逼来。

中央的巨鲵发出一声怒号,整得我们有点站不稳,耳膜都要被震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