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秒杀几个大汉,是夙拂晓最擅长也是这几日都在做的事!
最近几天一直跟着她混的肉滚滚更是全身的热血都被提上来了,在大汉中跳来跳去,每一次跳跃都是一次完美而致命的攻击,用它那无坚不摧的尖牙咬破对方的喉咙,甚至比夙拂晓还要快速残忍几分。
每一次它兴奋的啼叫就像夜里婴儿的哭声,怪异尖锐,让人毛骨悚然。
两个人合作,一人一小肉团,在大汉中穿梭,简直是怪物组合,看得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在死之前。
当她最后划破那个老大的脖颈时,夙拂晓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一种杀人于无形,甚至将杀人已经当做一种暴力的艺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在修罗冰狱里,内力都被封住了,能够支撑着活下去的,只有靠源自人类野兽的一面,不用人类的大脑来思考,而是靠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来支配一切的行为。
如果想吃东西,就要靠抢劫,掠夺,暴力,杀人来办到,如果不喜欢某个人,只能扑上去用武力来解决,赢的人活,输的人死。
弱肉强食,人性竞争的法则。
这个老大,有生之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杀人的手法,简单,有用,招招致命,从来不拖泥带水。
“你……”
夙拂晓双手抚过他瞪大的双眼,轻声道:“安息吧。”
血腥味蔓延,今晚的月亮似乎更红更亮了,像染了血一样。
夙拂晓踢开脚下拦路的尸体,径直来到那个少年身边,高高地站着,弯下腰,俯视他,双眼睁得很大,清澈干净,晶莹透彻地望着他,头微微一歪,似在打量他。
少年也慢慢睁开那双奇怪的眼睛,似不是墨色,而是咖啡色,里面流淌着奇怪的光芒,望久了,就像整个人沉溺进那双眸子里,看得越久,他的眼睛变化越大,从一开始的瞳孔慢慢散发,瞳孔成为一朵莲花瓣状,慢慢朝四周淡沲,一圈又一圈,非常绚烂,宛如烟花在天空中瞬间绽放,然后在他下一秒眨眼间又收缩回去。
忽而舒展,忽而收缩。
“你有一双美丽非凡的眼睛……瞳孔如花一样绚烂……”夙拂晓盯着怔怔看了很久,眼珠转动,这淡淡笑道。
少年一愣,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夸赞他的眼睛漂亮。
他呆愣的样子尽收夙拂晓的目光中,她微微一笑,如沐清风。
眼前的她似沉沉的冬日里那黑压压的乌云中突然被人划开了一道缝隙,有一束阳光从那罅隙中照射到他身上,她便是来到这里后感觉到的唯一的温暖。
“我叫御苍穹。你呢?”夙拂晓柔声问道。
跟在她身后的帝云修,听到她的名字,眉头一挑,御苍穹,这个名字不错……那气势,配得上这个家伙。
至少,知道这个神秘的家伙叫什么名字了。
“……”少年沉默,当她问这个问题时,刚刚呆呆的,傻兮兮的脸突然沉下去了,双唇紧紧地抿成一线,似乎不愿提及。
良久,他冷冷道:“我没有名字。”
曾经那个唯美的名字,已经不再属于现在的他。
“额……这样啊。”夙拂晓直起腰来,目光悠远地仰头望着天空,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这才蹲下身子来,和肉滚滚一样好奇宝宝地盯着他瞅。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眼,淡淡道:“今日月如巨盘,夜色锦华。以后你就叫月锦吧。”
少年皱眉,好难听的名字,可是……
是她给他起的名字。
宛如新生一样,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原来的他,而是月锦。
“月锦。”少年喃喃自语。
随即,仰头,朝夙拂晓绚烂一笑。
他本是清秀白皙的少年,即使现在他的脸上全是污秽和淤青,这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笑容,还是明媚纯真,让夙拂晓和帝云修都微微一愣。
“月锦,我带你回去休息,洗澡,吃饭,睡觉。”夙拂晓拉他从地上起来,月锦习惯性地一缩肩膀,才刚刚碰触到一下,就让夙拂晓的手落了空。
光是触摸到他手腕的那一下,夙拂晓突然目光一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即,好脾气地笑道:“月锦,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伤害你的。”
沉默了很久,他才轻声道:“我知道。”
他的目光黯淡,似乎对一切都已经绝望,垂首别过头,低低道:“我是个废物……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额……我不管你是不是废物,你刚刚也说了,是我救了你,那么,从今以后,你的小命就是我的了。”夙拂晓顿了顿,随即嘿嘿一笑,“至于为什么要救你,等以后我心情好了,再慢慢告诉你吧。”
她歪了歪头,看着他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月锦水润动人的眼睛望着他,波光流转,“嗯,我很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真的想知道啊?”夙拂晓灿烂一笑,“那么,第一步,就要学着从地上站起来吧。不是爬在地上,不是跪着,而是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地站在我面前。”
月锦紧紧地咬着下唇,面色惨白道:“你知道了?”
夙拂晓点点头,冷冷道:“嗯,你内力尽失,手脚筋脉都被封了,全身瘫软,没有力气。所以才会躺在那,任由人羞辱,无法反抗。”
月锦双眸赤红,似在充血,还有晶莹的珠光,闪烁着异样的色彩。他低垂着头,双拳紧握,像是小兽一样低泣,呜咽,痛苦不堪……
旁边的帝云修看得不忍,向前一步,朝夙拂晓轻声道:“别说了,他很痛苦。”
夙拂晓打落他朝她肩膀摸过来的手,继续对月锦咄咄逼人道:“一辈子像个废物垃圾一样活着,像个懦夫一样逃避,这就是你想要的?”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蔓延在整个后院,枯井边,红色的月亮下。
月锦几乎陷进泥土里的手拳头越握越紧,指甲几乎陷进手心的血肉里。
过了宛如一世纪那么长,月锦终于仰起头,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肆虐狂吼道:“不!不要!我不要!如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那我告诉你,我绝对不要像个废物一样活着,绝对不要!欺骗我,背叛我,伤害我的人,我发誓,他们都会付出代价!”
夙拂晓轻轻一笑,温柔似水,下一秒,直接冷下脸来,毫不客气的狮子一般气势压人地吼回去:“那么,你他妈的就给我像个男子汉一样站起来活着!其他的,没内力我替你找回来,手脚筋脉被封我替你解开,天塌下来我都替你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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