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过完新年就算GAME OVER了。大年初一,我早早起床,把宿舍收拾一番,下楼给张大爷拜年,又给了鹏鹏压岁钱。给陈思打电话得知她得四处拜年,于是我又恢复了寂寞的日子。当我刚刚习惯这种属于自己的孤单,开学了。
宿舍其他五个人像约好了一样,在元宵节的下午回来了。大家带来了各色各样的家乡特产,当天晚上其他五人做东请我出去下馆子,一是慰劳我整个寒假看护宿舍财物安全,二是慰藉我孤单寂寞难耐的心灵。
这帮家伙口袋里揣着刚刚到手的生活费兴奋得很,一个劲儿的嚷嚷要好好喝一顿,白酒啤酒红酒果酒张罗了一大桌。我们宿舍除了我以外其余分别可以尊称为“酒仙”“酒圣”“酒帅”“酒神”。
酒仙那当然说的是老二,仙风道骨的老二擅长白酒,自称千杯不倒。
酒圣说的是老T,老T喝啤酒可以让桌上什么都不剩,简称酒圣,别称“酒篓子”。
酒帅说的是绿帽,绿帽喝红酒那是一绝,干红干白不掺饮料是强项,3瓶红酒下肚脸不变色心不跳。
酒神说的是谁?苏宁?NO!是小湖南。小湖南喝酒那可神了去了,最拿手的是“杂交”,红白啤酒白兰地,可乐芬达加雪碧,随意组合,绝不含糊。
剩下一个苏宁,这位喝酒是“大忽悠”,酒量虽一般,但是很能白活,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能把人说死,能把鬼说活。
213宿舍拼酒笑到最后的是谁?
是我!
每次宿舍聚在一起喝酒,我往往趁着清醒就爬到桌子底下,这样能免于一死,然后这几个人开始互相残杀,等他们歇了菜,我再爬出来牛B哄哄的找他们拼酒,把还算清醒的“余孽”干掉。
最后再掏出他们的钱包买单。第二天酒醒以后一帮人咬牙切齿的骂我小人,我就说是老子我买的单,他们就不说话了。这招屡试不爽。
而这次聚会我约了陈思一同参加,依次给她介绍我们的宿舍成员。
看到我突然间和一个女生出双入对,大家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艳羡!苏宁说:“蝈蝈过年不回家那是早有预谋,来吧,哥几个,我们用纯洁的白酒祝贺他们!”
五个人开始轮番轰炸,我钻到桌子底下却被揪了出来,五个人同仇敌忾:
老T举杯:“蝈蝈,谢谢你考试的帮忙,没有你我就死了!你要是哥们,你要是瞧得起我,就干了这瓶啤的!”
我拎起一瓶啤酒:“老T,你的古代汉语过了,却还是挂了两科,你要是把这瓶啤酒自己喝了,我或许能帮你挽回局面!”老T一下子脸都白了,想都没想把一瓶啤酒吹了,嘴角挂着沫子冲着我讨好的傻笑。苏宁在一旁想拦没拦住叹着气骂老T脑袋瓜子一根筋。
老二端着一口杯白酒凑过来:“蝈蝈啊,咱俩这感情,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我拍了拍老二的肩:“大年三十,你打电话给我骂学生处刘处长的时候,他就站在我旁边,张大爷可以作证,刘主任在楼道里大怒,喝完这杯酒你就等着留校察看吧。我要骗你我就是王八蛋!我就随你的姓!”老二当时就出溜到桌子底下了:“我这张贱嘴呀!这可怎么办?”大家都追问原因,我把当夜的情况说了说,把大伙乐喷了。
绿帽又端着红酒晃晃悠悠走过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
没等他显摆完,我举起杯子打断他:“别废话,琵琶你大爷呀!哥们我一个寒假把钱都花光了,借我2000,我先花着,不够了咱再说。”绿帽脸都吓绿了,自己把一杯红酒喝的一滴不剩,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叨啥。
小湖南端着果酒掺雪碧又过来了:“蝈蝈,恭喜你!”
我面无表情的让他把杯子放下:“恭喜我什么?除夕之夜,谁都有个慰问的电话,你干嘛去了?还好意思劝我喝酒!”
小湖南的脸变得和长城葡萄酒一个颜色:“不是,蝈蝈,你也知道,我家里没装电话!你听我说……”
“我不听,这不是理由,自己喝了我就原谅你!”小湖南把酒干了,坐在一旁鼓着嘴不说话了。
陈思笑吟吟的看着大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宁身上,苏宁站起身,看着我:“蝈蝈,一个寒假不见长本事了!舌辨群儒哇!咱俩得喝点,一瓶啤酒中不中?我看我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
我扫视了一下桌上的酒:“哥几个这都是心疼我。你小子不服是吗?什么酒?怎么喝?你划个道儿!”
苏宁又坐下了,喝酒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老T在一旁大喊:“这酒没法喝了!”
这时,陈思站起来说:“很高兴认识大家,我来和大家喝吧!”
看到有这么不知深浅的女子,所有的人都来了兴趣,把目标一下子全都转移过去,我也没劝阻,因为我知道陈思的酒量还是可以的。
不一会儿,他们和陈思约好了规矩:无论什么酒,陈思喝一杯,就得有人陪三杯!
没有硝烟的杯光酒影中最先倒下的是老二,然后是小湖南和绿帽,最后是老T,看得我和苏宁心惊肉跳,到最后苏宁买单又拽着这些醉鬼回了宿舍,我和陈思并肩走在大街上。
“第一次喝酒我就被你震了,可我还真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大!”我哈着气温暖着双手。
“这是遗传,我爸嗜酒如命!刚才我趁着他们起哄还倒了不少,要不,早倒下了。”陈思笑着说,红扑扑的脸蛋让她多出几分娇媚。
我和陈思溜达到了一家小吃馆里又点了两碗元宵,陈思喝了些元宵汤醒了醒酒:“你们宿舍的人都挺可爱的!”
“你也挺可爱!”我盯着她。
陈思的脸更红了,我俩谁也不再说话,后来,我把她送回家,在她小区门口挥手告别。
回到宿舍,小湖南和衣而卧了,绿帽和老二还正吐呢,老T在一旁拍着床板大喊:“服务员上酒!”苏宁像保姆一样忙前跑后,看我进来笑着说:“你这马子忒狠!”
“我俩只是朋友,真的!”我严肃的回答!
躺在床上我忽然想到了我和陈思的关系,其实在内心深处我还真的是把陈思当成了最好的朋友,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朋友,一个不用费力讨好的朋友,一个蓝颜知己,仅此而已,我压根就没想过去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