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帮你报了名了,今天是交个人资料,毕业证,身份证复印件,你还得去教育局填个表,明天就开考了,你要赶紧!拜托了!”李校长指了指不远处,一辆破破烂烂的摩托车。
艾宇强其实内心是拒绝的,没想到的是,李校长居然做出了一件让艾宇强意外震惊的事情,这样一个头发都有些花白的男人,直接跪下去了!
“艾老师,我就算求求你,你一定要答应啊,一定要答应啊!”
“李校长,别这样。”艾宇强想把他扶起来。
“艾老师,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李校长是已经下定决心了,没有人比他更热爱这个学校,热爱这些孩子。
“我答应你,你先起来。”艾宇强也瞬间心中有东西被触动,强忍着那些不快,就答应了,因为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李校长老泪纵横的那张脸,算是尽人事吧!
李校长这才站了起来,“艾老师,谢谢,谢谢你了,艾老师!”李校长激动道。
艾宇强推出了车子,这铁东西锈迹斑斑的,一看平常就缺少保养,艾宇强开始发动车子,踩了几下,都没打着火。
艾宇强又想了想,走回屋子,把那幅画拿了出来,放在后备箱里。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踩着火了,摩托车冒出一阵黑烟,开走了。
闹钟定在七点一刻,艾宇强却很早就醒了。
睁开眼,看墙上的时钟,还不到七点,眼睛才闭上一会儿,就听到闹钟响,不得不起床,因为八点钟开考,考场在城北中学,很近,艾宇强步行只需10分钟。
昨天艾宇强顺利的补齐了招录考试的资料,现在正在早点摊桌上。
这家店面不算大,屋里有两张桌子,记得每次艾宇强只需走到最靠里的桌边,抽出一双筷子,没等坐下,热干面就会端上来了。
那会儿艾宇强几乎每天都去,老板娘自然而然便记得艾宇强的口味:吃酸豆角不吃辣萝卜、加大蒜水不加葱、要牛肉汁不要牛肉。
艾宇强再去,不用交代什么,她偶尔也会问他:“热干面?”
艾宇强除了每次“嗯”一下之外便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靠里的那张桌子旁边有一道门,坐在那里,可以看到另一条街上很多的人来人往。
来这里的很多都是送孩子上幼儿园的人,大人,孩子凑在一起很是热闹。
因为小孩子大多胃口小,所以他们常常都要求要小碗的;因为小孩子大多都怕辣,所以他们特地嘱咐不放辣,但固定不变的就是价格三块,他们从不嫌弃老板娘可以给他们打多少,要等多久。
偶尔他们也会要求来一大碗打包,提着早点牵着孩子,一脸的满足。
有时候会看到三三两两的几个小学生,一下围在早点摊前指着面或粉什么的,说要这个要那个,然后在落座就餐的时候会叽叽喳喳的交谈,吃完后蹦蹦跳跳的离开。
这条路临近菜市场,菜贩的三轮和板车都在这儿挤着呢,一眼望不到头,路上挤满了人,只能慢慢移动。
见前边一辆三轮车掉头,艾宇强心中马上就决定好,改走小路,不要在此耽搁,谁在这儿等着谁是傻瓜,马上绕道走,显出自己的果断和聪明。
转身,这才想起在这条路的特点,后面的板车不但是挤住了,而且自己无论如何再也退不出。艾宇强马上就又想好主意,见缝插针溜出去。
挤过这一段,再从一板车下钻出来,不料一脚踩在一个软物上,脚下一滑,一手顺势扶住板车,不想用力过猛,车上的一筐子蔬菜倾翻在地。
菜贩不加思索,张口便来,凡是艾宇强不爱听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脱口而出,好象艾宇强是故意掀她的摊子似的。此时说“对不起”是无用的。
四围的人——几个老头,一群老太婆,两个小嫂子,一个卖热馒的,一只宠物狗——把艾宇强围得水泄不通,一时没有说话声了,都一门心思看热闹,笑嘻嘻的看着艾宇强挨骂。
幸亏一个老太婆给他找台阶下,向艾宇强递了个眼神,对菜贩说:“叫他给五块钱算了。”艾宇强心急手快,赶紧掏出钱塞在菜贩的手中,菜贩不再叨叨,艾宇强果断突出重围。
又遇见一个擦皮鞋的,这个擦皮鞋的老是那么热情,而且记忆力那么好,其实艾宇强并不常擦皮鞋,可是他就记得他,“擦鞋吗?”
“赶时间!”艾宇强这是多余说,已经快八点了,艾宇强继续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