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顾玉梅急急问道。
老嬷嬷阴测测地笑开:“除非皇上不顾宗亲皇室、朝堂大臣的意愿,决意要护着那女人。”
“云哥哥不会护着那个贱*人的!”顾玉梅急切反驳。怎么可以护着那个女人?绝对不可以!
“这样便不难办了。娘娘,你且附耳过来,我们可以这样……”
顾玉梅脸上慢慢露出笑意,那笑容恶毒、嗜血。天边的明月似是被这样的笑容骇到,躲到了云层后边。夜空,瞬间更为昏暗。
紫幽宫里,熟睡的云依突然觉得有什么压着她喘不过气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极为排斥。
云依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一感觉,可是挣扎无效。云依悠悠醒来,望着黑暗中模糊不清的床顶,一阵无力。
“萧逸云,你不陪着皇后娘娘,过来这边干什么,你不需要为了陪我惹得她不高兴的。”云依压下心里的不适,温言劝道。
萧逸云抬起头,即使在黑暗中,萧逸云依旧能很清楚地望见一切。看着云依脸上的不自然,萧逸云忍住怒气,声音平和:“怎么了,心里不痛快了,闹别捏了?我们才刚刚和好,自是要陪着你的。”
云依翻了个白眼,很想和萧逸云说“我压根不要你陪”,不过说出来要么就是萧逸云以为她又傲娇了,要么就是确实当真了,也生气了,她到时候没有好果子吃。
云依语气软了下来:“那也好,只是皇后娘娘那里,你自己解决,我可不想承担她的怒气。”
“好。”
云依握住萧逸云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不适道:“我那个来了,今日不便,我们就睡吧。”
萧逸云望着身*下女子闪烁的眼眸,眼里寒意更甚:“哦?你葵水不是一向准时的么,怎么这一次来早了这么多?”
“我今日身子不适,葵水亦是不准了。”
萧逸云眼眸幽暗,不顾云依的阻拦探往云依身下,然后挑眉:“葵水来了,恩?”
云依脸涨得通红:“萧逸云,你不要唔……”所有的话被堵在喉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逸云一直对苏瑜心存芥蒂,一个惊才绝艳的如玉公子,本就极为吸引人,如今又是钟情于云依,世上那个女子能面对着神情的苏瑜无动于衷的?萧逸云对苏瑜和云依之间,总还是有些许信任,相信云依对自己的神情,相信苏瑜的君子之风。
可是潇峰告知他的一切让萧逸云有了怀疑,而云依此时竟然还拒绝他的求欢,让萧逸云不得不往别处想:是和苏瑜好上了,所以连他的触碰都接受不了,急着逃离了吗?潇峰说看到了他们拥抱,是不是在潇峰急着离开之后,他们还有更为亲密的接触,亲吻?甚至更为过分?
萧逸云越想心里越怒。云依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使他爱恋不深,也由不得旁的男人觊觎、触碰。
云依扭动着身体想要避开萧逸云的触碰,云依越是如此,萧逸云越是怒气上涌,同怒气一起直线飙升的还有**。萧逸云毫不怜惜地贯穿云依的身体,直达云依身体的最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在云依被翻转过身体再次被拉入欲海之时,云依终究抵不过倦意沉沉睡去。朦胧之际萧逸云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响起:“你是我的,你逃不开的,你休想逃离……”
云依次日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日上三竿之时。云依醒来后下意识地摸向旁白,那里早已是寒凉一片。云依知道,萧逸云早便离开了。云依闭了闭眼,坐了起来。
望着身上青青紫紫的於痕,云依闭了闭眼。萧逸云似是有些微的洁癖,他们做那事后萧逸云总是会帮她清理干净,换上衣物。这一次,萧逸云似是万事后便离开了,没有顾虑她分毫。云依心里疼痛一片:萧逸云,这和泄欲有何分别?
云依吩咐左静给她备下热水,梳洗好后云依没事人一般拿东西填饱肚子。犹豫了一番,云依还是问道:“今日你可见着过皇上?”
左静有些支吾,云依放下擦嘴的帕子,直直看着左静。左静一跺脚,还是说道:“哥哥说皇上离开之时天还未亮,他恰好起夜见着皇上离开。然后哥哥跟出去一段,那时还不到早朝的时候,哥哥觉得有些奇怪,便跟过去看看。”
“他去了哪里?”云依的语气平静至极。
“皇、皇后寝宫。”
难怪走得那般匆忙,原是急着去安抚情人。昨日无声无息地来,今日无声无息地走,早上还是从皇后寝宫出来的。萧逸云啊萧逸云,你倒也是个多情之人,只是只对着顾玉梅一个人多情罢了。
生怕皇上与皇后大婚第二日皇上便去了别处安睡,会对顾玉梅在宫中的地位造成不良影响是吧。既是如此,你还来紫幽宫做什么?欢好后就那么把我晾在这里,还不如不来。萧逸云,对待顾玉梅以外的女人,你真的是铁石心肠。
云依缓缓吐出口气,起身望着窗外,似是自语般对着左静道:“静儿,这里,我是越发呆不下去了,每一刻都是难熬。”
早朝一结束,萧逸云便去了御书房。御书房内,萧逸云揉着眉心,淡淡道:“苏瑜离开也有两天了,就才走了那么点路?”
“据报是偶感风寒,需要静养一些时日,便在镇上友人的别院里住下了。”
“偶感风寒?这风寒来得还真是时候。”萧逸云把玩着杯子,心里暗暗嘲讽:究竟是真的染上风寒还是为了在那里等人,就不得而知了。难怪云依急着求他要离开,原是有了念想,不想再留在他身边了。好啊,真是很好。
这一次萧逸云倒是真的误会了苏瑜,苏瑜是真的染上风寒,如今还在离盛京不远处的镇上小住调养着。云依是真的要走,只是她要去的地方,与苏瑜无关。
萧逸云将人挥退,独自一人坐于御书房,望着窗外的蓝天,萧逸云的心里却是沉重得很:云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昨日与我交心的话难道都不是真的吗?你答应了我要留下,是真是假?
云依,我知道我伤你不轻,可是我们不是说好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开始的吗?难道你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执意要走?还是说,你被苏瑜打动,决心放弃我,随苏瑜一道,离开我过活?
云依,我不管你是作何打算,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要留下,你便不能反悔。云依,不要试图逃离,不要让我失望。哪怕是折断你的羽翼,只要能留下你,我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萧逸云知道,他对云依有着偏执的占有欲,只是他不知道,这样强烈的占有欲来自何处。或许是习惯了云依在身边守护者不肯离去了,此刻的萧逸云对云依,只以为云依留在他身边是理所当然,也觉得只有云依留在他身边,他才能有所补偿。所以,云依无论如何,不能走。
皇宫一隅,几个宫女边干活边聊着天,什么新皇是个美男子,看得人心头乱跳啦;什么皇后娘娘是个多么多么识大体的女子,无愧于皇后之尊啦;什么前齐王妃多不识大体,特能惹事啦,巴拉巴拉,好不热闹。
一个绿衣宫女站于一边,想着昨日里睡着之际两个皇后娘娘的心腹宫女偷偷在一旁谈论的事,关于前皇后之死的事,思忖良久,她决定还是要说出来。
皇后娘娘再大度,总是对情敌大度不了的,只要她帮皇后娘娘解决了这一麻烦,她必然能得皇后娘娘赏识。这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她本就不是在场的那一个,说出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说了,她便能得皇后娘娘倚重,能不用再在这里干粗活,受人欺辱了。
宫女心里翻起滔天巨浪,似乎美好的前景便摆在自己眼前。她再也考量不到其他,用尽力气才保持了面上的镇定。她凑近那伙嘴碎的宫女,极为神秘地小声道:“诶,你们知道前皇后死了一事吗?”
“知道啊,昨日里发现她在冷宫里自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早就废了,活着、死了也没差。”
“怎么没差?若是皇上赐死或是她自己自杀或得病死了便也罢了,可是你们可知,她是被人害死的。在皇上决定不杀她的时候,杀死了前皇后!”
“不能吧,不过是一个活着、死了没什么区别的女人,冒那么大险区杀她做什么?这不是违逆皇上的意思吗?还是说,那就是皇上的意思?”
那宫女神神秘秘道:“若是皇上的意思便也没什么了,关键是,杀了前皇后之人是自作主张干的。”
一干宫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不能吧!忤逆帝王的意思,杀的还是前皇后,哪个人胆那么大,杀那么个真正说来其实已是无关紧要之人呢?”
宫女嗜笑:“无关紧要?那前皇后可是皇上青梅竹马,且还早早订了亲的,最后嫁给了先皇,于咱们的新皇来说可是求而不得的人物。而且那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让人妒忌了去,也实属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