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在北京与蔡锷、蒋方震、吴佩孚确定军队帮助移民计划的第二天黎明,俄罗斯托博尔斯克城。
加里宁洛夫斯基看着面前一个个都是身上带伤、其麾下各部师长们沉思半响后猛地一拍桌子:“彼得罗夫,马上联系布柳赫尔和图哈切夫斯基,以目前中国军队的情况来看,单凭我们一个方面军,是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那些该死的战车和飞机的。
所以,恳请他们务必在今天日落之前,带着他们的部队赶到叶卡捷琳堡。只要他们的部队赶到了,我们三个方面军会师到一起,我相信凭借乌拉尔山地,我们与中国军队大运动战、山地战,才可能改变现在颓败大势。”
彼得罗夫接到命令,看了一眼加里宁洛夫斯基:“司令同志,您认为布柳赫尔和图哈切夫斯基会听您的吗?刚才得到的消息,是图哈切夫斯基和他的第六方面军,已经最先在萨马拉到车里亚宾斯克一线,被穆海林的部队给打残。
布柳赫尔和他的第四方面军,虽然是正在向我们这里赶。可是您认为,一群在极地里被囚禁的投降士兵,他们即便赶来,会真正对这场战争起到决定性的扭转作用吗?”
布柳赫尔的第四方面军,大多数是在唐朝发动第一次西征时,在战场上被中国军队抓了俘虏后扔到了瑟克特夫卡尔的战俘。那些士兵兵员素质上,加里宁洛夫斯基很清楚。绝对是原来苏联红军中最参差不齐、最弱的一支。
然而对于布柳赫尔的能力,让加里宁洛夫斯基与彼得罗夫争执起来:“那些士兵的确是目前已经公开相应高尔察克上将和阿列克谢夫同志的九个方面军中最弱的,但是亲爱的彼得罗夫同志,请不要忘记我们的布柳赫尔同志能力有多么强。
他能够在那样短时间内,帮助中国的南方政府将散兵游勇的军队组建成强大的北伐军。彼得罗夫同志,难道到了我们俄罗斯同胞身上,他的方法就会失去效果吗?我决不认为布柳赫尔没有能力将那些部队整顿好。所以,彼得罗夫同志,请执行我的命令吧!”
“司令员同志!”加里宁洛夫斯基的话刚一说完。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师长就拦话说道:“就算布柳赫尔同志带着那十四万部队赶来,您认为以我们现在剩下这不足七万人,加上他的十四万人。就一定能够依靠乌拉尔山抵挡住那个该死的徐树铮吗?”
这个师长话音一落,另外一个师长阿里多泰立即也接话对加里宁洛夫斯基说道:“我认为佩德罗夫同志的话说得对,加里宁洛夫斯基同志,我们的十五万人居然只在一个昼夜就被徐树铮手下那个蒋鸿遇五个师中仅投入不到三分之一兵力真正攻击,就损失掉八万人。我不认为,布柳赫尔的第四方面军赶到,就能改变现在的情况。”
“那你说,阿里多泰同志,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瞪住阿里多泰。加里宁洛夫斯基咆哮起来:“难道我们就这样被蒋鸿遇一击而溃,当逃兵吗?你们愿意吗?我坚决不愿意、绝对不同意!”
当逃兵,在唐朝第一次西征的时候,现在加里宁洛夫斯基的第五方面军所有官兵都没有去做。因为当时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是最后被迫投降、接受整编的那一批人。
虽然投降比逃兵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更耻辱。可是在俄罗斯、尤其是受过赤化教育的俄罗斯军人思想里,比投降更加可耻。一个民族和一种教育,决定了在思维模式上的截然不同,让加里宁洛夫斯基等人会认为投降比逃跑更好。
也正是这个原因,第五方面军第二十五师师长雷夫曼斯基等到加里宁洛夫斯基咆哮声落下,开口说道:“那么我们就只能再次选择放下武器。进入中国人的战俘营,去接受中国人的改编这一条路了吗?我亲爱的同志们,你们愿意再次放下武器,我雷夫曼斯基决不!”
“轰、轰、轰”
就在几个俄军第五方面军高级军官们争论中,猛然爆炸声再次响彻天空,将这些俄罗斯将军们的话语全部打断了。
加里宁洛夫斯基刚拿起电话,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上尉军官就从外面跑进了指挥所:“报、报告司令同志,敌军动用了全部兵力,对我军正面阵地展开全线攻击了!”
“全部兵力?大约多少人?”愕然盯住那个上尉,加里宁洛夫斯基问道。
上尉用手抹掉脸上泥土同时,回答道:“从敌军旗帜上看,地面部队应该至少出动了敌军装甲步兵一个师、摩托化步兵一个师、山地步兵一个师。空中,还有大约六百架飞机正在我军阵地上空盘旋、不断扔下炸弹!”
“三个师!”闻言瘫软到椅子上,加里宁洛夫斯基有些失神中似自语般地说道:“我的天啊!徐树铮的三个师,至少要有十八万人。我的天啊!他们这是总攻、发动总攻了!”
话至半句,猛然停住。一个久经沙场上将军的本色,在这一刻从加里宁洛夫斯基身上体现出来。
不再去管指挥所内其他人是什么意见,他大声喊道:“命令各部,交替掩护撤退,向叶卡捷琳堡方向撤退。告诉同志们,伏罗希洛夫同志的二十四万人正在向那里集结。只要到了那里,我们至少可以先喘口气了......”
加里宁洛夫斯基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而在他的对面,徐树铮正边从望远镜里观察俄罗斯军队动向,边对身边的三大兵团司令说道:“委座让我们把敌人赶到叶卡捷琳堡去,你们认为。对面那些杂种会顺我们的意吗?”
本身就是徐树铮的参谋长,现在又当了中路军第三兵团司令的门致中也是端着望远镜咧嘴一笑,说道:“他们不往那跑,难道去找加仑将军钻到北极圈里去挨冻不成?您也不看看,他们身上那些破衣烂衫,进了北极圈不用咱们打,直接就得冻死。”
“不错。委座向来算无遗计。”中路军二兵团司令杨虎城,也是西北军事学院首期高级特训班出身,对于唐朝他的敬仰早如滔滔江水般。
接话说了半句。杨虎城猛地欣喜地叫了起来:“铁珊兄,您快看!哈哈,那些杂种开始撤退了......”
其实即便他不说。一直从望远镜里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中的几个将军们,也都看到了俄军撤退的举动。
“总座,我们就这样放这群杂碎逃到叶卡捷琳堡去,等我们三路军汇合后,叶卡捷琳堡附近的守敌就将至少达到三十万人了!”用望远镜紧盯战场,蒋鸿遇等杨虎城欣喜的大喊声一落下,马上说道:“何不让我们的空降部队和特种部队,也感受一下实战呢?”
在1927年的这次整编之后,西北军特种部队成几何状倍增,其中许多士兵都是从各处侦察部队选调补充进入的。许多士兵。只是训练得多,实战经验却是零。
与特种部队至少一半的新特种兵相同,刚刚组建不足两个月的空降部队,更加没有从空中落地后打击敌人的实战经验。
对于这些,徐树铮当然清楚。所以听到蒋鸿遇的话后。徐树铮立即冷笑着说道:“好,就让我们的特种兵和空降兵那些兄弟们,刀口上沾下血......”
二十五分钟后,正在向着西南方向逃窜中的俄罗斯士兵们眼看着一群战机从他们脑袋上面飞向西南方向。紧接着,漫天飞舞的白色小云朵,将天空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被编配在中路军中的航空兵第十三、十四和第十五旅三个空降兵大队。在俄罗斯士兵们仰头观看中,在天空中上演了世界历史上第一次大兵团空降兵实战。两万名空降兵,织造出两万朵白色小云朵飘洒地落到地面上。
第十三师空降兵大队大队长王朝阳,一着陆立即带人建立起临时指挥所。待通讯设备全部架好以后,他操起了通讯器。
“一三零七呼叫、一三零七呼叫,我部已到达指定地点,请二零一指示、请二零一指示,完毕!”呼叫完,王朝阳拿起望远镜,将目光投向了东北方向那个小山口。
很快,通讯器扬声器里传来了声音:“这里是二零一,这里是二零一。一三零七,我命令你部立即在克尔博克夫山口建立伏击阵地,敌军一旦撤退进入你部攻击范围,立即给我最大程度杀伤敌军。”
一把抓过通讯器,王朝阳急语喊道:“一三零七明白,一三零七明白!”
喊声一落,王朝阳马上就是一串命令从嘴中传出:“我命令,第一营马上拿下西侧山坡,第三营马上上拿下东侧山坡。其他三个营,以五营为预备队,二营、四营在山口正面构筑阵地,准备伏杀阻击敌人......”
命令一出,只两分钟不到时间后,这个小山口出现了尘土飞扬的一幕。各营官兵们,手上拿着工兵铲、军用斧头迅速冲上了西侧山坡、东侧山坡,大约三千名官兵则在山口通向叶卡捷琳堡大路上,就地开掘起战壕来。
又是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逃得最快的第一队大约两千名俄军士兵刚从山口中跑出来。王朝阳从望远镜中看清楚溃来之敌后,立即下达了新的命令:“一营、三营,各以一个连火力对山坳中敌人展开攻击。二营、四营,各以两个连火力对敌人展开攻击。”
“哒哒哒......”
“轰轰轰......”
冲锋枪声、机枪声、迫击炮的爆炸声,在王朝阳命令下达后只短短十几秒时间,将那两千多俄罗斯逃兵笼罩在枪林弹雨中。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在许久之后,王朝阳回到国内见到一些他的老同学时,将这场伏杀阻击战说成了是一场单纯地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