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进驻“大将军”府,运用孟佗送来十车满载的金砖,招诱死去的何进兄弟部下兵马,尽归掌握,声势为之一壮。
李儒建议董卓征召曾被太监大总管张让诬陷逃亡的“议郎”蔡岂;他被放逐“朔方郡”
(内蒙古包头市),董卓听过他的一代大儒盛名,欣然接受。
然而,蔡邕称病拒绝接受。
董阜震怒咆哮道:“告诉蔡邕,我有权屠尽他的九族!本将军擢用天下知名人士,为朝廷效命,若有不从者,视为同罪!”
蔡邕一代大儒风范,桃李满天下,却刚正不阿,宁死不受,李儒前往苦劝道:
“先生为天下儒门典范!难道不替前朝“三君子”窦武、陈蕃、刘淑,还有“八俊士”
李膺、苟翌、杜密、王畅、刘佑、魏朗、赵典、朱宇等及受“党锢之争”的一代精英翻案?
他们的子孙流离失所,若能招回这些人,回朝效命,国家幸矣!”
蔡邕欣然接受,回洛阳见董卓十分礼遇,三天之内,升迁“侍御史”、“治书御史”、“尚书”,历遍“三台”。
天下读书人抚额庆幸,争相走告,百姓信服,真想不到一名外番刺史董卓居然懂得敬重儒门。
“大将军府”密室,董卓及李儒对面而坐。
董卓啜一口茗茶后问道:
“李军师!我掌握了全国兵马,利用儒门蔡邕招揽贤才,安定民心,实乃军师大功。现在欲废幼帝扶立“陈留王”刘协,如果连刘协也不行,刘姓皇族不应该使他们留种!”
李儒眉头一颤,连忙制止道:
“汉朝刘姓统治天下四百年左右,恩德广被,万民拥戴。将军虽然握大权,但是还不到改朝换代的时候。然而,却可利用废帝事件,来日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进行此事;若有不从者斩之,行使威权,慑受百官。”
董卓大喜,双眼碌碌翻动,捋胡又道:
“李军师!天下诸侯众多,实在难控制,是我心头大患;前者有宦官张让的“地鼠”密探及“飞鹰”杀手掌控一切,这批人你最了解,是否将此制度沿袭下去?”
“绝对不行!这批数万密探及杀手遍及全国各地,是阉狗张让的死硬派,应该全数废除密籍,不得任用!”
董卓一呆!面露忧容道:
“我的西凉密探“黑暗之眼”及杀手“黑暗之刺”皆有外族特殊血统,一看就知,虽然横行西域,但在中原却无用武之地!”
李储胸有成竹道:
“将军别为此事烦恼!本军师尚有良策告知。”
“呃!请军师明言。”
“本军师熟悉一批江湖人!就利用他们遍布天下的密探及杀手组织,控制封地诸侯即可!”
董卓闻言大喜道:
“对!就利用江湖人潜伏民间,神不知鬼不觉,欲削藩铲除异己最为恰当,不知是什么组织?”
“是“金剑盟”!其神秘组织已有四百年历史,男性落草”及女性“花种”皆有一身不凡之武学,分有密探组及杀手组,潜伏民间各阶层已有数代之久,早已落地生根。他们老祖宗世代有命,不得入朝为官,但是忠心朝廷!”
“太好了!这样就没有政治野心,应予重用,但是军师替我日理万机,还有余力驾驭‘金剑盟’吗?”
“将军请安心!密探组就由“司徒大人”王允充任,杀手组仍然掌握在本军师的手里,我们就开始收罗天下诸侯之罪状,削其封地,换我们的亲信,如果没有犯罪证据,就派杀手断其后代,不出十年,就是“董”家的天下了!”
“太妙了!李军师实乃天下第一军师也!能替本将军分忧解劳,将来得有天下,“相国”一职非君莫属!”
李儒神色木然,双服一抹异采连忙奉承作揖道:
“多谢将军抬爱,却千万不可!汉朝自萧何、曹参、吕产三人当“相国”之后,就废绝了奏事时不写姓名、入朝时不必快步、上殿时不解佩剑等等尊荣,本军师倒是建议将军面圣,先锋地诏封“相国”之职,是篡位的第一步!我应隐于幕后较为妥当,更能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董卓老奸巨滑,这么一试!四白眼翻动,也就十足的安心了,抚虬须纵声大笑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儒也!”
李儒作揖先行告退,董卓亲自送行,对其勾肩搭臂,举止十分亲匿,令府里的大小将领为之侧目,认定李儒是当今的大红人了。
在马车内,李儒撩窗帘望着渐远去的将军府,双眼迸出异采,喃喃自语道:
“老祖宗之规矩是死的!人应活用才是。”
马车拖曳滚滚尘沙,消逝在街道尽头。
三日后。
“温明园”大排筵会,董卓遍请文武百官,众人不敢不到。
待百官齐聚一堂,董卓马车才徐徐到园,偕李儒配剑入席。
酒过数巡,董卓命乐工停奏,起身环顾四周道:
“本将军为人豪爽!有一言不吐不快,众官静听。”
李儒一搭一唱起身作揖道:
“将军乃“护国大将军”,为民保驾,功在社稷!有话请讲。”
董卓虎视耽耽,嚣张跋扈道:
“天子为成民之主!居然昏弱,没有能力祀奉宗庙社稷,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现在,依照“伊尹”、“霍光”前例,改由“陈留王”继承大统,众卿家以为如何?”
诸官听罢,没有人敢表示意见。
董卓双眼一掠欣色,再加强语气道:
“从前,“霍光”决定大计方针!“田延年”握剑待发,若有人胆敢反对,军法从办!”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无不震骇。
袁绍在座按捺不住,手抚配刀,起身道:
“当今皇上年纪正幼!并无恶行传布天下,将军如果罢黜嫡子、改立庶子,恐怕没有人赞同你的意见!”
董卓手按剑柄,暴然大声叱喝道: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用这态度跟我说话?天下大事在我掌握之中,黄口孺子,胆敢不从,你难道认为我不敢杀你!”
袁绍勃然大怒道:
“天下英雄豪杰,不仅你一人而已!”
话毕,拔出配刀,倒持为礼,向在座文武百官作了一个半圆的揖,昂然而离席。
董卓持配剑本欲追杀,为李儒制止,在其耳边道:
“将军初到洛阳!此人袁绍是百年世族门阀,江湖豪杰为其助力者众,杀之恐怕大乱,相认为宜!”
“尚书”卢植离座又起,耿直不悦道:
“董将军此言差矣!商朝“子太甲”既坐大宝,昏庸不明,“伊尹”放逐于“桐宫”,前汉朝九任帝“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干余条,故“霍光”祚告太庙而废之。今之年幼,行为并无过失,不能援引前例!”
双眼炯炯环顾一群文武百官,大多为俯头羞窘贪生怕死之辈,正义凛然又道:
“将军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九、霍之大才,怎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
“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所以将军言行教人不服!”
董卓暴跳如雷,虬胡若刺猬贲张,拨剑欲杀卢植,为同僚“尚书”蔡邕挺身所阻道:
“卢植乃儒家学派文德武韬具备之人!天下儒生敬服之,如果杀害,一定引起全国性恐慌!”
董卓暂息暴怒,指责叫嚣道:
“的屁样老小子!你胆敢当面说数我的不是,本将军现在就撤了你的职,滚回你的老家“上谷郡”(河北省怀来县),永远不准入朝!”
卢植气愤愤填膺,把官帽脱下,就往宴席桌一放,拂袖退出。
董卓环目欲裂,怒气咆哮道:
“你们还有谁不服!老子就斩了谁!”
话声一落,座下一人推案翻则起,怒斥道:
“我乃“荆州刺史”丁原也!我就是不服!操你的龟儿子,天子是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你是否打算篡逆?跟你这种人同僚,是老子的一生耻辱,告辞了!”
董卓怒不可遏,狂吼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执剑欲砍之际!
闪出了一人!
此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道:
“我乃吕布,字奉先是也!谁胆敢碰我义父“荆州刺史”一根汗毛,就吃我手中方天画戟再说!”
董卓一呆,心中胆怯,为李儒拉回了座位道:
“今日饮宴之处!可该开怀畅饮,不谈国政;来日再公论不迟!”
“司徒大人”王允趁机道:
“李兄言之有理!废立之大事,不可酒后相商,改日再议。”
董卓实料不到阻力如此之大!气愤甩袖离席,李儒偕“司徒大人”王允紧随其后,满朝文武百官不欢而散。
所谓:丁原仗义身先丧,袁绍争锋势又危。这是后话不表。
翌日清晨。
董卓召来“太传”袁隗,征求意见,袁隗顺服的建议道:“圣上资质确实平庸不堪造就!应协迫何太后下诏罢黜,满朝文武偕天下百姓,就不会有太大的异议!”
九月初一。
董卓再在“祟德前殿”召集御前会议,亲手抱着“陈留王”刘协,向满朝文武大臣道:
“皇上在为先皇守丧期间,没有孝心,而相貌仪表平庸,不该为人君主,应解除帝位,降封“弘农王”(首府弘农河南省灵宝县东北)。改立“陈留王”继承宝座,有太后懿旨为凭!”
“太传”袁隗遂把幼帝刘辩身上的皇帝印信解下来,奉上配挂于“陈留王”刘协的身上。
然后搀扶新封“弘农”的刘辩步下金阶,向新即位的小弟伏首称臣。
满朝文武官员感到悲怆,隐身垂帘后的何太后呜咽流泪;同时官员匍匐跪地,三呼万岁成了定局。
董卓又指摘何太后道:
“何太后曾经毒死董太皇太后及王美人!大逆不道,不足以母仪天下。”
命殿前武士,将何太后迁往“永安宫”改年号为——永汗元年。”
九月初三。
命李儒秘密用酡酒毒死何太后,集合追悼时,文武百官不穿丧服,仅穿素服祭拜之。
九月十二。
童卓自己担任全国武装部队“大司马”之职,兼殿前将军,加发代表皇帝的符节,以及显示尊贵身份的斧仪仗,虎贲警卫武士,封“眉侯”。
九月二十一。
董卓亲率三公,上书昭雪陈蕃、窦武,以及党人,一律恢复爵位,派使节分别前往祭悼;擢用他们的子孙在朝为官。
尚书府祠堂。
“尚书”蔡邕在至交好友陈善的灵位前,痛哭庞涕道:
“陈蕃老友!您的不白之冤终于昭雪。可惜您的儿子陈逸在解州地界,禹门口龙门瀑布附近,被阉狗张让率军追杀至死,听说留有陈家初生婴儿血脉,为其抱养命名“张心宝”,老夫有生之年,定然倾组织力量追寻,以慰老友在天之灵!”
汉制十月为年,第十个月的最后一天是年夜守岁!
“尚书”蔡邕借年关将至,佯称年老体衰卧病不朝,恳求董卓告老还乡,赐一笔丰赏恩准。司徒府密室。
李儒与王允促膝而谈。
王允恭敬道:
“李兄提拔之大恩大德!王允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儒阴沉沉道:
“小事一桩!你掌握了“金剑盟”密探组织,最近打听陈蕃后裔;被阉狗张让抱养的张心宝行踪如何?”
呃!谈起了公事。
“禀“总监”!孩童张心宝最后一次是在郑州地界“紫荆山”湖畔露面,跟随着一名面貌毁容的汉子,不知所踪了。”
“叫密探“落草”继续追踪!但也不急;冬藏小兔子在春天总会出洞蹦跳,应留活口,听闻阉狗们收刮的财产在他的身上可以追查出来。”
“禀总监!听密探回报,前任总监“八风秀士”李文钦偕同门师弟“羽灵真人”邱琮杰曾经追踪孩童,属下该如何处置?”
李儒瞅了他一眼冷然道,
“你刚加入组织不久,但也该学习组织不可碰触的教条;你只要回报,如何动手是杀手组的事,不能逾矩。”
王允额头冒出了冷汗,唯唯诺诺恭声道:
“是!是属下不懂规矩,以后绝不犯错。”
“这件事不能告诉董卓!庞大的组织需要这笔财产……
“属下省得!”
“我们的春天也将近来临了!”
李儒踌躇满志,纵声狂笑,王允一旁侧立,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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