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摩托车放好,快步走出了胜利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如果没记错的话,我的另一块手机电池应该是丢在这里的。
远远的,我看到在我家楼下的那座圆形的花坛前,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女孩儿正在练着拳,旁边几个同样身穿迷彩服保安衣的少女们在那里围观着。用少女做保安,也正是这个胜利大厦物业管理处与众不同的操作了。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
说实话,现在的这个社会人们对保安都不那么相信了。内部偷盗和保安强奸女业主的事情偶有发生,以后用美女或是老头做保安也说不定会成为一种流行趋势呢?必定前者看着养眼,后者看着放心。至于小区内的治安状况,就用人多力量大的精神来安慰自己吧。
地下停车场的门口是个唯一的老头,因为需要常时间的呆在这里,所以看样子没有哪一个女孩子愿意守在这个位置,此时,他正坐在自己简陋小屋的门前,泡着一杯茉莉花茶,嘴里悠闲的哼着小曲,而那曲调,却是豫剧小香玉的唱调“刘大哥说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不如男。男子打仗在边关——”
我心里呵呵的笑一笑,这曲子还真是与眼前的风景相配呀。听说这个老头年轻时非同一般,曾是国家特种部队的野战兵,端的是利害,后来复原后去了一个厂子,因为看不惯人家厂长的一些生活作风问题,和人家对着干了几回,表面上好象是他占了光,把人家打得住了院,可到了最后,现在人家是退体的国家干部,每月拿着三千多元的退休金,他却只能在这风餐露宿的挣这四百元的看门钱了。
哎,倔强的老头,什么时候才能懂得“国内嫖娼,工作有方,国外嫖娼,为国争光!”的道理啊。我叹息着从他跟前走过,确被他一下给叫住了。
“小兄弟,看你不停的叹气,你真的以为咱们小区的这些女娃儿保安都是花瓶摆设啊。”他呵呵笑着问道。
“嘿嘿,是摆设倒可能,花瓶我可没说过。”我嘿嘿笑着回答,心里却不以为然的想道,就是把我们家的小保姆彩珠拿出来,也能将她们全比了下去,还谈什么花瓶呢?
老头摇摇脑袋,向远处那个打拳的少女扬扬头,“看看那个女娃儿的拳术,吞吐抑扬,臂活腰灵,竟似已得少林五拳之蛇拳的精华,深有百练成钢而化绕指成柔的韵味。很不简单哪。”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仔细向那里望去。这才注意到那个打拳的女孩子竟象是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黑牡丹,在这个少女保安的队伍里,她也算是一枝独秀了。一身宽大的迷彩服倒是一点也没有掩藏住她里面苗条娇健的身体,只见她的整个身子都处于螺旋扭转状态,随着那细细的小蛮腰的不停的拧转,修长灵活的双臂也随之不停的旋,拧,吞,吐,频频如电射般的出击,虽然蛇拳以柔劲为主,但那一弹而出的迅疾却真如毒蛇捕物一样的令人心寒。
我轻轻的叹一声,“刚柔相济,开合得宜,神形俱佳,慑人心脾。要不是您老指出来,我还真没想到她这么利害呢?”
老头微微一怔,饱含深意的瞅了我一眼,叹道:“好中肯的一针见血的评价!怪不得我们这个小区总是这么平静呢,看来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我哈哈一笑:“您老过奖了,会练的总也赶不上会说的。”
老头嘿嘿笑着摇了摇头,“我老头子当了三年特种兵,什么没见过,这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象什么古书上说一打就是上百回合,那全都是屁话。棋差一着,缚手缚脚;两雄相争,搭手之间,生死立判——”看他还要继续往下说去,我急忙笑道:“老人家说的是有道理,抽时间我一定要好好的听听您的教诲,不过现在,我要回去吃饭了。”
老头不好意思的呵了一声,上上下下的瞅瞅我,问道:“那个叫彩珠的小保姆是你家的吧。”
“是啊,她怎么了?”我纳闷儿的问。
“嘿嘿,也没什么。”老头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花白的脑袋,但确是满脸正气的说道:“就是那裙子穿得有点太短了,搞得整个小区的年轻的男孩子总是有事没事的去你家门下的草坪那里转悠,这事我和叶姑娘说了,人家却说怎样穿那是人家的自由,哎,咳咳,这总是不稳定因素啊,因为毕定你又不常在家!”
我呵呵笑了笑,不由得问道:“哪个叶姑娘啊?”
“喏,就是那个练蛇拳的姑娘,小区保安第三组的队长。”老头向那里扬了扬脑袋。
“哦,知道了,抽时间我说说她,这女孩子爱起美来,有时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我呵呵笑道。
“我就说吗,这事儿只有和她的主人说才行。”老头高兴的笑起来。我却在心里头叹道:“这老头也真是管得太宽,要不是中国有尊老爱幼的传统,我才不听你告状呢?”心里想着,眼睛却望向前方,见此时那个黑牡丹已停止了练拳,立在一边去喝矿泉水了,而这时,我家的彩珠却从门厅里走了出来,走到她的身边,和她亲昵的攀谈起来。
我远远的望了望彩珠,心中一跳,暗暗叹道:“果真是喷火的衣服,诱人犯罪的身体啊。”她的上身是一件很随意的小吊带背心,鲜红的颜色再配上白皙的皮肤,远远的看过去就如诱人的罂粟花一朵。她的下身则是一条窄窄的牛仔短裤,紧紧的包裹着浑圆的小翘臀,白嫩修长的两条大腿更是完全都裸露在外面。如此的打扮,浑身都洋溢着青春艳美的神彩,怪不得那么招眼呢。看到了她,再想到旁边老头的话,这使我不由得联想到了那个历史上被迫终身带着骷髅面具的意大利绝色美女罗莎拉·蒙塔波尼的遭遇。在那个年代,美丽便是一种错误,因为她一出门,便会引来无数年轻男子的追求和骚乱,因此法庭判她的面部受烙刑,但出现戏剧性转折的是,没有哪一个刽子手愿意让这样的绝世容颜毁在自己的手上,无奈的法庭改判她终身带一个骷髅面具,不能摘下。而那个面具就在这个美女的脸上一带就是四十年,直至她容颜衰老。
想想过去,看看如今,还是新社会好啊。现在的美女,已经成了每一座城市靓丽的风景线,无论是模特众多的大连,还是美女如云的重庆,谁又能否认这些城市中的美女不是装点这些城市的花朵呢?正所谓男人的力量在于力,女人的力量在于美!这是每个人都不能否认的,虽然并不那么决对。
远远的,彩珠看见我走过来,便立刻甜甜的微笑起来,等我走到近前,她高兴的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正在谈你呢?”
“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有什么好谈的?”我好奇的问道,望了眼她的身边,那个皮肤黝黑,但面容确极为秀丽的姓叶的女保安正默不作声的立在那里,大概由于练功练热了,她的胳膊上的袖子高高的挽了起来,露出了一截蜂蜜般的光滑细腻的小臂,从头到尾,她都在用微笑的眼神一直在望着我。
“我们女孩儿家不谈名人,只谈我们感兴趣的人。”彩珠笑道。
“我们都用上了,这么快就熟悉了?”我颇感惊异的问道,扫了眼一旁静静站立的女保安。
“不知道吧,我们还是老乡呢,都是河南登封市的人。”彩珠歪歪头轻笑道。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暗讨道:“怪不得那个老头儿要吃鳖呢,人家叶姑娘和彩珠还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关系呢。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笑道:“是吗?河南登封,那不是少林寺的地方吗?‘中国功夫冠天下,天下功夫出少林!’怪不得你一个小女孩儿却能做成保安呢?”我望着那个黑牡丹,轻轻赞叹道。
女孩儿望着我,微微一笑,“我叫叶知秋,你好。”她说着,大大方方的把手伸了过来。
我连忙把手伸过去,握住了她光滑的手掌,那种感觉果真和握普通女孩儿的手感不太一样,虽然没有什么练武的老茧,但确能感觉到那根根手指的骨头都是极硬的,而且手掌很有力量,我手部肌肉一放松,泄去了她手上的劲力,微微笑道:“叶知秋,好名字,如果你再有一个兄弟,大概就应该叫叶晓冬了吧。”
女孩儿惊异的叫一声,两眼间神光一闪而逝,刹那间,她浑身上下蓦得便平添了一股英姿飒爽之气,“想不到你还是个内家高手呢。”她惊疑的叹一声,接着便温柔的微微一笑,“我确实还有一个哥哥,他的名字真的也就叫叶晓冬,现在还在少林寺学武呢?本来彩珠姐总说你的好,我还不信,现在我可真有点佩服你了。”
“哪里啊,瞎蒙的。”我不好意思的笑道。
“瞎蒙都能蒙对,那更是本事。”叶知秋很认真的说着。
“你这话倒令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我轻轻笑起来。
“什么故事啊?”两个女孩儿好奇的望望我。
“三个瞎子的故事,”我悠然道:“三个瞎子想喝鱼汤了,就去河边钓了一条鱼,然后就在河边的沙滩上生上火,墩上锅,放入水,然后就坐等水开了,水开后,一个瞎子开始往那个锅里放鱼,却不小心没放进去,掉到了旁边的地上。当然瞎子们是不知道的,他们继续在旁边等着,直到水再次的烧开了,便一人拿起一个勺子喝着锅里的汤,边喝边互相赞叹着鱼汤的鲜美和好喝。一个过路的人过来,惊奇的问道:‘你们喝什么呀?’
‘喝鱼汤啊!’瞎子们自豪的回答。
‘你们的鱼都扔到地下了,根本就没有放进去。’过路的人大笑道,惊讶的指责着他们。
三个瞎子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多亏没把鱼放进去,没放进去这汤都这么鲜美了,如果真放了进去,哪还不把我们都鲜死啊!’”
两个女孩儿听完后,噗哧一声俱都弯下腰格格笑了起来。彩珠更揉着笑出来的泪花边喘气边说道:“王大哥,你,你真是厉害,只要和你在一起,总是那么快乐。”
我哈哈一笑,才说要继续再给她们讲一个,我的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冷酷不屑的声音:“你们这两个小昵子,就知道夸他,见过真正的幽默大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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