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这么绝情啊?"低声嘀咕着,田宇恒叹了口气,心想着宁宁都如此避讳自己了,还哪有面皮再赖在床上,可是一想又心有不甘。
这么好的机会,哪能就如此放过?
"宁宁,宝宝是需要爸爸的。"鼓足勇气,田宇恒开了口。
黑暗中任宁的水眸缓缓睁开。
并没有说话,除去孩子咿呀的声音,两个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累了。"任宁无任何情感变化着吐出了这句话,转过身子,闭上了眼。
"嗯啊。"中间的小家伙挥舞着小手继续不老实着四处攒动。
田宇恒也失去了耐性,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自己为了这个女人连警署的工作都辞去了,她还想怎样!
脾气一上来,可就什么都不想,除了气就剩下怨了。
索性下了床,田宇恒缩在了那小沙发上。
任宁闻后方没了动静,转过身子,看向沙发上那黑乎乎的一团,簇起了眉头。
继续拍抚着身旁的孩子,眼皮渐渐打起了架。
这离婚后第一次同居的夜晚就在两个人的冷战中度过。
揉着脑袋,田宇恒睁开朦胧的睡眼,昨夜也不知道是几点才睡得,头也有些隐隐作痛。
看向那张大床,已经被收拾的很整齐了,诧异的看了眼表,穿好衣服起身。
小思语已经安稳的睡在了婴儿床里了,任宁却没了踪影。
"奶奶,早上好。"出了门就看到咬着面包四处溜达着的田老夫人,田宇恒打了一声招呼,去寻任宁的芳踪。
"找宁宁?"嚼着嘴里的面包片,田老夫人走了过来。
"嗯。"
"一大早就和一个帅哥出去了。"
"什么?"田宇恒神经立刻紧绷,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妻子外遇一般的生气,可是事实证明,现在自己和宁宁只是姐弟的名分了。
"去哪里,是宁宁的自由,奶奶可帮不了你把老婆绑在家里。"田老夫人说着,推开了房门,"我去看看我的重孙女,你要是想追还来得及。"
田宇恒想了想,快速洗漱穿衣服,就冲出了家门。
"大波。"用颈间夹着手机,田宇恒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我今天有些事情就不去公司了,要是有一位欧阳小姐来找我,你就让她给我直接打电话。"
吐了口气,田宇恒快速上了爱车。
另一方行驶向医院的路上
任宁紧张地捏着衣角,看向窗外。
"别紧张,宁宁。今天只是做个全方位的检查,会好的,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侧过脸,任宁揶揄地扯起嘴角,眼底里动容的那一瞬却没逃脱掉欧阳锦的眼睛。
欧阳锦可以为了自己的眼睛治愈而四处奔波,为什么他不能呢?
只是想着如何和自己重新来过,难道这就是年龄的差距吗?
以前的自己会把田宇恒这些小孩子习性不放在心上,可现在发现自己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是时间催化了这年龄差距的扩大,还是自己的心变了?
和田宇
恒那些的海誓山盟和一起慢慢变老的诺言在现实面前变的模糊起来。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别去想,跟着自己心里的感觉走。"欧阳锦笑着说道,车子拐过一个弯,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为什么你好像总能读得懂人的心思?"任宁也笑了起来。
"呵呵,我的专业就是心理啊。"欧阳锦打着趣,揽着任宁走了进去。
"你笑得看起来很开心?"冰着脸的田宇恒找到了站在ct室门前的欧阳锦。
看清来人,欧阳锦扬起一丝浅笑:"当然要开心喽,因为我比你要进展的好些,听哥哥一句劝,还是放弃吧,你身边的女孩不也多的是吗?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
"呵。"不屑一笑,田宇恒双手插进口袋靠在墙边,"我连窝边草都吃了,何必在乎会吃回头草?"
田宇恒话音未落,任宁已经从里面走出。
瞥了眼田宇恒,任宁沉默着走到了欧阳锦身旁:"欧阳,我们走吧。"
"怎么了?"欧阳锦往里面看去,"等教授出来我们再走。"
"我不想做了。"任宁低吟着嗡语道。
"怎么回事?宁宁为什么要来做检查?"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田宇恒拦住任宁欲走的脚步,质问起欧阳锦来。
任宁的脸上立刻弥漫起了不满的神色,皱着眉看向田宇恒。
"我只是想为宁宁治好眼睛。"欧阳锦缓缓回答着田宇恒。
田宇恒一愣,立刻看向任宁:"那。。可以治好吗?"
欧阳锦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任宁会决定放弃这次治愈的机会,不解着把目光也投向了任宁。
任宁冲欧阳锦摇了摇头。
欧阳锦也明白过来,看起来应该情况比他们预想的糟糕一些,否则任宁也不会变卦。
揽过任宁,欧阳锦拍了拍她的肩头。
"宁宁,到底怎么回事?"田宇恒顾不得欧阳锦吃任宁的豆腐,他只是关心任宁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可是田宇恒目前的紧张,让任宁更加反感,在她的眼里则认为他是在和欧阳锦争风吃醋。
"没事。"淡淡地说道,任宁拉起了欧阳锦的手,推开挡在面前的田宇恒,离开这里。
隐忍的眸子里是无限的哀愁,田宇恒看向那远去的背影,曾几何时,任宁身旁的男人会除了自己之外,再有别人?
胸口隐隐作痛,田宇恒转身进了ct室。
"长时间的血块压迫造成视觉神经受损是其次,可是她右眼的眼角膜发生了病变。"教授无奈的耸了耸肩。
"如果不接受手术又会怎么样?"田宇恒沉思的面容上随着教授的话语增添了几分忧郁。
"再次失明就是必然的。"
这位教授是德国人但是中文说的不是一般好,田宇恒看了他一眼。
"你是病人的。。。?"德国来的教授边收拾器械,边问着。
"我是她的丈。。"丈夫两字卡在嘴边,田宇恒改了口,"我是她的弟弟。"
"哦?是弟弟啊,我还以为也是追求任小姐的优秀绅士。"开着玩笑,德国教授换下衣服引
着田宇恒回他的临时办公室。
"是家属就好办了,等一两个小时最后的化验结果出来,我会告诉你对于任小姐最好的方法。"
和欧阳锦走出医院大门,任宁松开了牵着对方的手。
欧阳锦习惯性的摇了摇头,又一次被当了挡箭牌,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放弃手术呢?交手对你说了什么?"
任宁站在原地,看向眼前模糊的世界:"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从教授的表情里,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希望。"
"你太悲观了,宁宁,这不象以前的你,积极阳光,什么事情都不会打败你。"
"以前那是我还年轻,有很多事都是由着自己的心意和任意。"垂下眸,任宁唇边划过一丝苦笑。
没有再说什么,欧阳锦点了点头拉着她上了车。
"欧阳,陪我出去走走吧,我想带着小语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趁着自己还能看见些东西的时候。
在ct室里,教授以为自己不懂德语和一旁的助手用德语交谈的时候,自己都听到了。
虽然是半知半解,大意也是可以听明白。
自己是没有希望的。
欧阳锦替她扣好安全带,诧异的看向平淡出奇的任宁,有些怕了,这女人不会想不开,怕了吧。
都说女人在产后很容易得抑郁症,怎么看任宁目前的状态不是很好呢。
任宁见对方不回话,看向他,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会想不开吧?象你所说的,我任宁什么时候会被命运打倒?"
"呵呵。"看任宁又露出了笑,欧阳锦松了口气。
得让李雨晴抽个时间替任宁疏导疏导心里的堵塞,这样压抑着自己,会抑郁的。
恒宁公司
田宇恒从医院出来便直接来了这个真正意义上,属于靠自己力量创立的公司。
虽不比田氏产业做得大,做得全,但在商界也是立了脚跟,成为不可忽视的新型势力。
现在田氏,田烈也是把摊子丢给了自己,两头兼顾是操劳一些,不过田宇恒从未想过将两个企业合并,初衷还是在于一个情字。
这一个字背负在心头大半辈子,怎会轻言放弃?
"欧阳小姐没有来?"进了公司,田宇恒走到大波的位置旁,问着。
大波摇了摇头,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文案:
"不过欧阳小姐有来过电话,我就帮你接了,她发过来一份计划案,是关于合作的有关事项,希望我们可以好好考虑。"
"嗯。那召集人过来,我们开会。"田宇恒接过文案,翻动着纸张,走进了办公室,想到什么,又折返会来。
"大波,我让你招聘秘书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有几个不错。"大波在桌子上翻找着,从文件堆里的底部抽出了几页纸。
男人就是不行,大波虽然心挺细的,但还不比女人做事仔细。
突然想到了任宁,如果她能来这里和自己一起打拼该多好,回到过去那样的生活。
可惜,过去永远是过去无法回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