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马上来一趟人民医院!”经过思量,黄市长还是让易承把陈文琪叫来见徐心雅最后一面,毕竟她也是陈文琪的姐姐,虽然生前做的错事很多,但是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如果现在不让她见上一面,那以后就只能看照片了。虽然对陈文琪会造成一定的伤害,但总比终身遗憾要来得好些。
“小承,你怎么了?又受伤了?”听到易承让她来人民医院,她马上就意识到,是不是易承受伤了,要不怎么会叫她去医院?所以她的语气有些急。
“不是!你来一下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就你一人来就可以下电话,易承走回了老人身边注意着他,别让他再一次心脏病突发。
老人只是两眼朦胧的看着床上盖着白布的徐心雅的脸,此时的他,心里一定是愧疚悲哀到了极点了吧!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能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的。而老人心中还有一份愧疚,对他前任太太的愧疚,对他两女儿的愧疚,因为他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跟父亲的责任。
一小时左右后,陈文琪风风火火的赶到了人民医院,是易承出去接她的。
“承,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事跑医院来做什么!”陈文琪奇怪的看着易承,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易承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拉着她。向太平间走去。当看到太平间三字时,陈文琪地心颤了起来,更是惊讶的看着易承。易承让她来此,那些里面躺着的人一定是跟自己一关系的,那会是什么人?
拉着陈文琪,易承走了进去,看到老人还跪在地上。易承摇了摇头,这样跪下去。对老人的身体可没什么好处,可是这个时候,劝,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了眼被白布盖着的徐心雅的尸体,易承吸了口气,扶住陈文琪地双肩,平静了一下心情。道:“琪琪,我找到你姐姐了,但是……”易承没有说下去,只是转头看着停尸床上的徐心雅。虽然易承没有说明白,但是看到这个动作,陈文琪还是猜到了,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在徐心雅的脖间寻找着。当她抓住了那颗特殊的吊坠时,陈文琪愣住了。
想了千百回的姐姐,相见时,居然已是天人永隔,情何以堪啊!陈文琪只觉得脑中一片晕眩,整个人就那样倒了下去。“琪琪!”还好后面易承扶着。掐了掐她的仁中穴,再用邪气为她平缓一下混乱的气息。
跪在地上了老人看到陈文琪也倒了下去,马上问道:“小……小琪,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心情时而激动,时而悲伤,所以……”
“唉!”老人叹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刚才跪得太久了,他一站起来。整个人都差点摔倒。还好易承运功隔空扶住了他。不至于把老人又给摔出个好歹来。
老人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双腿,走到了陈文琪地面前。眼里满是愧疚的看着她,老人平静的说道:“我要与她相认,即使丢了这个市长的位子,我也不在乎。雅琪走了,现在小雅也走了,我不能再错下去了。如果我早点认回小雅,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不起!她的死,我是有责任的……”
“算了,小雅已经走了,我怪你也没有用,这事一定不能让小琪知道,我不想小琪平静的生活被这事给打乱了!”
易承只是点了点头,从他一早知道徐心雅跟陈文琪的关系,但却不告诉陈文琪就可以看出,这事他压根就没打算告诉陈文琪。现在告诉她只会徒增她地悲伤罢了,而且说不定两人的关系就会产生隔阂了。况且,相比让她知道真实的徐心雅,还是让她有丝幻想来的好些。
一会后,陈文琪醒了过来,她没有闹,只是静静的趴在易承的怀里,默默地流着泪!
“孩子,别伤心了,她的离去或许只是换了另一种生活方式呢!她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老人在她的背后轻声的安慰着。
直到现在,陈文琪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位老人,刚才一进来都没看清楚。当她从易承怀里起来,转身看向老人时,又一次愣住了!这不是S市的黄市长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陈文琪马上向他问好,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易鸿的老丈人,没看到黄市长旁边有其他的工作人员,陈文琪就以亲家公相称了!只是当她想到,刚才的老人好像跪在自己姐姐面前时,她又惊疑了。
听到陈文琪跟他亲家公,老人轻叹了一声,道:“孩子,今天,在这里,当着你姐姐跟易承的面,我想告诉你们姐妹俩一件事,一件隐藏在我心底几十年地事情!”
看到老人如此慎重地表情,陈文琪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自己身边地男人,感觉到易承温暖的大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悲伤。
“其实,我是你们的亲生父亲!”看到陈文琪惊愕的表情,老人继续叹道:“我知道,你一时很难相信,甚至认为,你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但是,我确确实实是你们的父亲。”老人走到徐心雅的旁边,提起她胸前的那个吊坠,有些苦涩的道:“当年,我跟你们母亲结婚的时候,这两个刻有她名字的吊坠就是我送给她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胸前也有这样一个吊坠,上面刻着个‘琪’字吧!两个字合起来就是‘雅琪’,也就是你们母亲的名字!”
一时之间。陈文琪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亦是百味陈杂。一天之中发现了自己地姐姐与父亲,这是何等幸福快乐之事啊!可是偏偏姐姐却‘走’了……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之前不说,现在为什么又说出来是吧!唉……,怪我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前途,你母亲不会离开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前途。我也可以早点认回你姐姐,这一切都怪我啊!现在我终于看开了。就算是丢了我这顶乌纱帽,我也不能再不认你这个小女儿了。”身为一市之长,如果被人发现他还有私生子跟私生女之类的事情,那他这个官还能当得下去吗?老人之前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老人跟陈文琪相认,他是打算什么都不顾了,或者说,他是打算辞去他的职务回家养老了。
对于老人所说地话。陈文琪表现得还是很理智的,只是她现在觉得自己很乱。
从医院里出来,易承把老人送回了家,陪着陈文琪回到了栖凤阁,徐心雅地事情,已经交代了医院,医院自然会做好,只要亮一亮身份就行。
回到栖凤阁的时候。除了那些‘侍女’外,秦玥跟秦朗兄妹俩不知跑哪去了。
陈文琪走进卧室,整个人就躺在了床上,愣愣的望着天花板,看得易承心疼不已。看到陈文琪不说话,易承也知道她的心里很乱。一天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果是放在一些小女孩身上,早已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哭去了。“琪琪,想哭就哭出来吧!刚才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都哭了吗?现在也不必压抑自己!”
陈文琪摇了摇头,伸出双手,“承,抱着我!”现在的她觉得最需要的就是易承地温暖。脱了外衣,易承躺在了她的身边,陈文琪趴在了易承的怀里。易承为两人盖好被子。两人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不过很快,易在就感觉到自己胸前一片温润。
几天后。S市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消息,黄市长居然向中央递上了辞呈,而且是很快受到了批准,现在正式辞职!事情来得好快,就像六月里的雨一样!如果是按正常渠道的话,是不可能这么快的,不过易承看到他如此坚决地态度,就让麒麟帮了他一把。看来这老人是彻底看开了,他宁愿回家抱外孙也不愿当他的市长了。他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现在走了一个,还有两个,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至于易鸿嘛!即使没有他在,在政坛中,也没有人不给自己的女婿一个面子,就算不当自己一回事,还得想想,易鸿背后可还有个易家。
这几天,栖凤阁里的气氛也很沉闷,主要还是陈文琪心事重重,少言寡语。本来找到哥哥很开心,很兴奋的秦玥看到陈文琪那样,她也开心不起来了。
两天后,老人为徐心雅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参加地人只有老人的一家,还有易承的二哥,另外就是易承跟陈文琪了。
当陈文琪出现时,老人的现任太太对陈文琪的出现没有太多的惊讶,有的只是欣慰。可以看出,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对自己丈夫所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异议,或许老人的辞职,最开心地还是她吧!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更多地时间来陪她。
黄佩蓉也没有想到,这个曾经自己叫过一段日子小师姑的人会是自己地妹妹,而且还跟自己的小叔子走在了一起,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经过这么多天的思考,陈文琪也看得更开了,可以说,老人的辞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陈文琪,所以她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就算是埋怨也没有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往事不可追,人只能向前看。
陈文琪认回亲生父母,那么这事肯定要跟老校长他们说的,所以,易承也知道,是时候面对陈文琪的养父母了,只是希望他们看到自己跟陈文琪走到一起,不会有所反对才是。
从葬礼上回来,易承就接到了饿狼跟独孤云风的电话。
饿狼说的事情是俄罗斯圣火党的事情,那天让他们抓的那个头头,终于还是屈服了,答应跟易承合作,但是想亲自跟易承谈。
而独孤云风的事情则是那个肥猪男的财产问题!肥猪男的财产也没多少东西,也就两三个亿而已,这些钱给其他平常人来说,当然算是天数了,但是给易承嘛!还不够底下小弟一年的花销。不过有总了胜于无吧!易承让他得来的钱全都投进了群邪会的总资金里面去。
现在群邪会的财政大权易承全都交给了饿狼跟独孤云风两人,本来还想让萧婉心也管理一部分的,但是这女流氓实在是太懒散了,以还没休息够为由,给拒绝了。
易承驱车来到了老横汽修场。
“人在哪?”易承问饿狼。
“在休息室!”饿狼陪着易承向休息室走去。
克洛夫斯基,一个俄罗斯血统的中年人,嘴角蓄着卷曲的大胡子,在道上的外号就叫大胡子。圣火党以倒卖军火为主,控地盘只是为了更好的养活底下的小弟,让自己活得更滋润些罢了,而且他们手上有火器,控制起来,会更容易。
不过这次被易承他们一窝端了,他也很窝火,而且他的情妇被杀了,自己也被人绑了,他觉得这更是一种耻辱。所以饿狼提出有事请他帮忙的时候,他就嚣张了起来了,结果被修理了几天,现在终于变乖了点。
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易承看到一个脸上满是伤痕,鼻青脸肿,一头枯黄的头发卷曲着,嘴上蓄着一把大胡子,看去无比的邋遢与萎靡。
“大胡子,听说你想见我?”易承开门见山的笑道,坐在了他面前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就是邪公子?你们华夏人做生意不是都讲诚信吗?既然你想跟我谈生意,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派一个手下跟我谈,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一帮之主……”大胡子看到易承,马上就叫嚣了起来,他都忘了自己身上的疼了。
易承嗤鼻的笑了起来,自己说了一句,那家伙立马说了一堆,而且还自抬身价。现在的他,还在想一帮之主?扔到大街上,大家都会认为他是个乞丐,而不是什么一帮之主。
“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时势啊!大胡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