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连宇凡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趣味来,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在众人或激动亢奋或冷淡无感的眼神中抬了起来。
“我,弃权!”
“啊?什么?”
“什么?他说什么?”
“弃权!他说他弃权!”
“这,怎么可能,连宇凡那个大魔头竟然弃权了。”
连宇凡的回答太出乎意料了,在整个会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你,真的要放弃?”
米素侧过头看着连宇凡,她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弃嘛,你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
连宇凡低头浅笑了一下,然后侧过脸,抬起眼帘看着米素说道。
难道这个家伙还留了一手不成。
看着连宇凡不以为意的脸庞,米素眯着眼睛在心里揣测道。
一片轩然中,陆川也变了脸色,他转过头,眼神冰冷惊惑的瞪着连宇凡。
放弃?他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处的角落中也举行着一场拍卖会,而这场拍卖会也即将落下帷幕。
“陆家人已经清除完毕!”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息。
阿志得意的抓了抓唇边的假胡子,翘起二郎腿,一脸悠哉游哉。
哈哈,这下看你们还怎么跟我争,一群蠢货!呸!
你那么的强大,强大到我需要仰望你才能看见你的面容,我好累,真的好累,我知道,你也不轻松,既然这样,不如分开,等我成长到可以与你并肩相随时,我们再次相守,所以,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陆川以五亿的价格购得了这块人人相争的土地,但他却一点都不开心,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块地对他来说倒没有多大的用处,他只是因为得知连宇凡对这个地方颇为感兴趣,所以想哄抬一下价格,让他没那么容易到手而已。
可是,没想到。
拍卖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场,在经过陆川身旁时,都或真心或假意的道了一声恭喜。
这声声的恭喜,像是嘲讽,又像是挖苦,更像是一把把的尖刀,切割着他怒火中烧的心房。
滚开!都给我滚开!
陆川在心里愤怒的咆哮着。
他硬生生的压住心头的怒火,缓缓的走到连宇凡的身前,眼神冰冷的睨着他。
“连宇凡,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连宇凡神色淡然,垂下眼帘,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勾起嘴角,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来,看着陆川说道。
“恭喜了,陆先生。”
说完就同米素,左西城等人齐齐走出了会场。
连宇凡!
陆川瞪着连宇凡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
你等着的,总有一天我要看到你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的可怜样子,总有一天!
这个世界上,有了我,就不应该有你,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先跟这个世界说拜拜。
“你今天是为了将那个陆川气的火冒三丈才来的么?”
左西城偏过头看着连宇凡说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那么无聊?”
连宇凡的唇边罕见的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大步向前走着说道。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阿志的信息。
“一切顺利,圆满成功。”八个字,让他的心情更加好了几分。
“米素,是他有病还是咱们有病,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一座千年冰山脸露出了微笑?”
左西城惊异的瞪着连宇凡那如沐春风般的脸庞,对米素颤声说道。
“唉,估计是咱们病了,我说,那个宇凡啊,你看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该请吃晚饭啊?”
米素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看着连宇凡的背影,忽然想起这正是蹭他饭吃的好时机,忙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连宇凡没有说话,只是朝两人招了招手,表示同意。
“哈哈,走吧,西城,晚饭有着落了。”
米素开心的大笑着拉着左西城钻进了连宇凡的车子。
对于吃,她一向如此的热衷,一向如此兴奋。
这一边兴高采烈,那一边却狰狞愤怒,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陆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信息,简直怒不可遏。
滚蛋!竟然失败了!一定是连宇凡,一定是他!
手指缓缓收紧,只听“咔嚓”一声,可怜的手机就成了一块废物。
连宇凡,你阴我,很好!阴的好!你尽量得意吧,高兴吧,快乐吧,因为接下来,我让你数百倍的偿还于我,我要你尝尝地狱的滋味!
夜渐渐的深了,安锦站在窗边,望着夜色下静谧的美景,浅浅的叹了口气。
今日,她将安茜送到了医院,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要她呆在医院里,没有人知道她这样做的意图,可她心里却清楚的很。
抚摸着圆滚滚的腹部,安锦坐到了沙发上,她快要生了,她的宝宝就快要出世了。
从她的肚子里来到这个并不是很安全的世界上。
“小锦,来喝点汤。”
门口传来了戚诗婉愉悦的声音。
“嗯,就来。”
安锦放下了刚刚拿起来的书,向房门外走去。
自从她来这的那天起,每一天戚诗婉都会煮汤水给她吃,从来都不重样而且很美味。
还真是麻烦她了。
安锦过意不去的咬了咬唇,走出了房间,坐在了餐桌上说。
“诗婉,等我生了孩子,就不要再炖这些汤汤水水的了,太麻烦了,一天什么都不用干,就琢磨它了。”
安锦看着面前精致的汤碗盛着的香气四溢的汤水,抿着唇说道。
“不行!怎么的也得等你做完月子的,你身子骨这么虚,生完小孩更应该补一补,你少操闲心了,我心里有数的,等咱们的公司成立了,忙的脚不沾地的,你求我给你炖汤煮饭,我都没有空!”
戚诗婉将简单的小吃,糕点端了上来,坐在安锦对面撅着嘴说道。
“快吃,要不一会凉了,该不好吃了。”
戚诗婉夹起一块奶豆腐,放到了安锦的碟子里。
“嗯嗯,好吃极了。”
安锦尝了一口,眯着眼睛赞叹道。
“呵呵,你看你这么夸我,我都不忍心放下我的这门手艺了。”
戚诗婉仔细的吃了一口,垂着眼帘,勾起了浅浅的笑容。
“其实,以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为心爱的男人,做上一辈子的饭,呵呵,是不是很没出息呢。”
安锦喝了一口汤,抬起了眼帘,看着戚诗婉纤长的睫毛闪动着晶莹的光泽,一眨一眨在脸颊上投下温柔,伤感的阴翳。
“如果说是没出息,又有哪个女人一开始就是有出息的。”
不知怎的,听了戚诗婉这番话,安锦的眸子里竟然涌现出一层湿润的水雾来。
“哪个女人从一开始的梦想不是为心爱的男人做上一辈子的饭,只是,在现实生活面前,这梦想想要实现竟比登蜀道还要难上几分,几乎是不可能实现得了的,你爱他,他不一定爱你,他爱你,你们又不一定会在一起,在一起了又不一定会是一辈子,很可能是一阵子,做一阵子饭还可以,要说一辈子嘛。”
接下来的话,安锦没有再说下去,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眸子里亮晶晶的忧伤。
曾经,她也很努力,很认真的为了一个男人学习过做饭的,真的是很努力,很认真的,那时候,几乎每个手指头都受过伤,几乎厨房里满是饭菜烧焦了的难闻气味和她的尖叫,惊呼声音,几乎每一天都是在期望,失望,又期望,再失望中度过的。
想起那时的自己,安锦嘴角勾起了悲伤又心酸的笑容来。
呆着一脸天真纯净微笑的自己,再也找不到了,去哪了呢?
难怪,他说她变了,她的确是变了啊,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模样了,时光如同大江之水,向东流去,不可复返!
“是啊,这个梦想注定遥不可及了,呵呵,每一段恋情的开始,我都很认真,很用心的去付出的,我都是想跟他一辈子的,组成一个家庭,生一个孩子,然后做一辈子饭,就算,就算当一个黄脸婆都无所谓,我想的很长远,很长远,甚至想到了我们都老的不能动弹时,是我先死好,还是他先死好,你说,是不是够长远的了,是不是很可笑?”
戚诗婉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一边声音颤抖的诉说着。
“分手时,我问他难道不想跟我一辈子么?你不知道,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表情,那个表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荒唐和可笑!他竟然觉得我说的话很荒唐,很可笑!小锦,一辈子,真的那么荒唐?那么可笑么?真的,那么难么?”
戚诗婉说这番话时,脸上并没有泪水,但安锦还是感觉到了她内心那巨大的哀伤和悲凉,不是所有的悲伤都能通过流泪的方式宣泄出来的,有些,早已在心头腐烂,无法救赎了。
“很难吧,要不怎么你我这么好的女人都没有成功呢!”
安锦勾起了嘴角,淡淡的笑着说道。
“这个世道,女人注定活的不容易,不仅要像男人一样去拼,还要像女人一样去爱,呵呵,累都累死了,要想立足于社会,又要美满的爱情,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啊!”
“男人不可靠,那,我们就相互依靠吧!”
戚诗婉端了碗汤碰了碰安锦的碗,然后一饮而尽。
“哈哈,好啊,我们相互依靠!”
安锦也端了起来,开了个“同归于尽!”
有人说,女人只有喝醉了才知道谁最爱自己,而男人只有喝醉了,才知道自己最爱谁。
我觉的,这跟喝醉不喝醉没有关系吧,其实,谁最爱自己,自己最爱谁,应该心里早就清楚了的,只不过是不愿面对而已。
最爱你的,你不爱,你最爱的,又不爱你,或是不能在一起。
不然,你为什么要买醉呢,如果不是心里苦,谁愿意将大瓶大瓶的酒精灌进嘴里呢?
“连宇凡,你跟酒有仇么?”
看着连宇凡一杯接着一杯,几乎除了倒酒,没有间歇,没有停顿的大口大口灌着烈酒,米素不忍再看下去了,拉着他又要举杯的手臂,蹙着眉头说道。
“你别管,我今天高兴,开心,我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喝,放手!”
连宇凡挣开米素的手臂,再次要将酒水倒入喉咙中去,但仰起头,张开嘴,一切准备就绪时,手中的酒杯却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了。
“嗯?我的酒。”
连宇凡睁着朦胧醉眼,寻找着他刚刚的那杯酒。
“在这里。”
米素拿着那杯酒,眸光无奈叹息着说道。
“给我。”
连宇凡起身要抢,他现在醉醺醺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从米素的手里抢得回来呢。
米素一仰头,将那杯酒倒进了嘴里,擦了擦嘴角,拿着空杯在连宇凡面前晃了晃说。
“不过,现在没了。”
“你,呵呵,我这还有一瓶,不在乎那一小杯。”
连宇凡摇摇晃晃的坐下,握着面前的酒瓶勾起了嘴角笑着说道。
“喂,行了行了,别再喝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伤身的。”
左西城想伸手拿掉连宇凡面前的酒瓶,却被他一把推开。
“怎么不是好东西,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句话,你没听过么?醉了多好,喝醉了,就什么都忘掉了,呵呵。”
连宇凡勾着嘴角,样子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真的什么都能忘掉么?”
米素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连宇凡的耳边响起,冷的他唇边的笑容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