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出生就会带着气运之力,但是一般人的气运都十分微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许多修仙者都不知道气运之力的存在。而知道气运之力存在的,便会想法设法的将自己磅礴的气运给遮掩下来,以免别人窥探掠夺。
无界山这么底蕴深厚的宗门,自然对气运之力有所了解。
可是,像这么浓厚的气运之力,无界山也闻所未闻,从未出现过。
“你觉得,现在还需要通告全宗上下?”赤翼抚了抚胡须,笑着问道。
“不,不用了。”赤栾咽了咽口水,“这下,无界山再也没有人怀疑宗主是不是宗主了,真好!”
“就你瞎操心!”赤翼给了赤栾一个爆栗。
和他们两人所想的一样,当天道宫发出震动的时候,几乎惊动了所有无界山之中的弟子,可是等到那一股磅礴而气势浩大的气运紫气显露出来的时候,一开始的惊慌便变成了惊喜。
浩大的气运紫气恍若神迹,而天道宫的升高,更让天道宫的存在令人仰望。
见证了这一奇迹出现,并且和宗主有过“亲密接触”的赤栾立刻成为了无界山最炙手可热的人,大家纷纷找他打听当时的消息,想要问清楚宗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恨不得将他脑子里那点东西都给挖出来才好。
外面的喧嚣,在天道宫的秦正泽丝毫没有听见。
天道宫的结界之内一片安静,可是他想也知道,外面多半会因为他的醒来而大肆庆祝。
鸿蒙秘境之中,那一个巨大的陵墓,便是他曾经给自己建造的衣冠冢,只是为了有一天他再次醒来,再次进入鸿蒙秘境的时候,让自己回想起所有的前尘过往。
那个衣冠冢果然是有用的。
他在接触到陵墓门口的石雕之时,庞大的信息量便涌入了他的脑海,清楚的告诉了他曾经的身份,还有数万年来的纠葛。
他曾经夺人所爱,只为了将那个倔强的,不服输的女人留在身边,可没想到,最终她死在了他的手中。
可是,她以为她死了就能逃过留在他身边的命运吗?
不可能!
所以,不论生死,他依然夺走了她,哪怕她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之后的岁月,他会经常的去看她,也曾经后悔。
如果不是他那么霸道蛮横,也许她还是那个喜欢跟人撒娇,无耻的要求男人吻她的女人,而不是一具躺在寒玉棺之中冰凉的身体。
他后悔了,所以才四处寻找着复活她的契机,却发现复活无望,只能等着轮回中相遇。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他将一切准备妥当了,这时候天界的战乱却开始了。
天界战乱四起,他再也无暇他顾,甚至没有时间天天看她,甚至就连轮回之事也被搁浅了下来。
等到他于腥风血雨之中出来,想要安安静静的开展计划,却不料纪礼渊突然找到了他,为报仇而做出了玉石俱焚的事情。幸好,一切早就准备妥当,在最后关头他启动了布置数年之久的轮回计划,毫无留恋的,甚至是带着满心期待的死去。
可以说,这数万年
来的纠葛皆因他而起。
是他横刀夺爱,是他不肯放手,是他固执纠缠……这些年来,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可是却一次次的浑浑噩噩,没有遇到过她。
因为没有遇到她,所以他的每一次轮回都没有意义,甚至连前世的记忆都都每次到了生命末端之时,他才得能以想起,然后……再一次轮回。
数万年的时间瞬息而过,数个空间之中都留下他的痕迹。
沧海桑田,天道伦常,不知道经历轮回多少次,他又回到了这一个熟悉的世界,这才终于遇到了她,他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就算她也想起了前尘往事,就算她和纪礼渊再度重逢,她……也只能是他的!
这一次他醒来,总觉得也是和她有极大的关系。
也许,她也在沧溟大陆之上的某个角落。
秦正泽双眸之后闪过一丝精芒,眼中慢慢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不多时,天道宫中醒来的宗主便发出了一道令人有些不解的,甚至匪夷所思的消息。无界山上下都被聚集了起来,仔细而深刻的将一个年轻女子的容貌记在了脑海之中,然后,大部分的弟子都被要求再度出山,为的就是不动声色的搜寻这一个年轻女子。
宗主醒来之后下的第一个命令,不管有多么的离奇,天界山的弟子们都打算尽心尽力的去做。
这时候,兀自纠结的沈清墨还不知道一张网慢慢的将在罩在了其中,并且在逐渐的收拢……
醒来之后,沈清墨出门了好几趟,终于对沧溟大陆有了粗浅的认识和了解。
沧溟大陆果然如同木青姑姑所说的一般,几乎是全民修炼,只要有资质的儿童,在五岁左右就会开始接触修炼的知识,从小就开始修炼之路,和大庆朝的情况截然不同。
这种全民修炼的氛围,也使得沧溟大陆的高手十分的多,也有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
沈清墨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修炼者,虽然现在实力非常不错,在沧溟大陆也算得上是小小高手,但是却缺乏系统的修炼,这是一个很大的缺陷。
她沐浴完之后,一边擦着还滴着水的头发,一边想着如何弥补这个问题。
现在沧溟大陆上有几大势力,“南山北殿,二宫四仙台”,无论那一处都是修仙者想要去的圣地,实力非常雄厚。若是她能进入其中一处圣地的话,便可以系统的修炼了,对她十分有益。
这几个圣地,又以“南山”无界山为首,不过无界山十分的神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沈清墨现在还不知道无界山已经由秦正泽接手了,更加不知道无界山中的人,奉命在四处找她,并且在前两日她出门的时候,已经有眼线发现了她的踪迹。她不将无界山放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将来只怕也容不得她做决定。
自从醒来之后,沈清墨便有些茫然,可是恢复了记忆,这些茫然便变成了无措。
这几日和纪礼渊朝夕相对,她总觉得十分的不自在。
不知道和他前世的纠葛还好,还能将他当成知心朋友来结交,可是反而知道和纪礼渊前
世的纠葛之后,她不仅没有心生爱意,到更加的为难了。
纪礼渊虽然对她以礼相待,并不会故意做出一些异常亲近的举动,但是两人终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依旧让沈清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夫君在外,却和别人瓜田李下的人,有些不安。
她一直是一个十分干脆果决的人,并不会因为感情的事情而犹豫不决,更不会朝秦暮楚,她明知前世是秦正泽所作所为太霸道,可是却也对他恨不起来。今生,他已经还了她许多许多,她竟然不忍心恨他。
可是,她却不想伤害纪礼渊,毕竟他也是无辜的,更对她一心一意。
这几天她四处的走动,想要进入圣地之中修炼,也有想要借此找到秦正泽的念头。
毕竟只有走出去才能认识更多的人,也能想到更好更多的办法。
不管如何决定,总是要先找到秦正泽再说,现在他生死不知,她连想这些问题的心思都没有。
沈清墨垂了眸子,擦着头发的手也放了下来。
脑中纷纷乱乱的,让她的情绪也有些恹恹的。
眼看着夜已经深了,沈清墨吹熄了灯打算入睡。
她安静的在床上躺了半响,侧身朝着里面睡着,却怎么也睡不着。所幸起身去外面走走,刚翻了个神,却惊愕的发现床边站了一个高大的黑影,似乎正在灼灼的看着她。
“谁?”她惊声问道。
深紫色的灵已经凝成了灵剑持在手中,随时准备刺出去,可是,在她看清楚来人之后,却没有再动。
她没有开启破妄之瞳,可是现在的目力却足以让她看清楚男人脸部的轮廓。
来人没有出声。
他撩开了床幔,将轻薄的床幔卷起挂在床边的银钩上,沈清墨的身形顿时显露了出来,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阻隔。
“清墨。”他喊了一句。
沈清墨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刺入掌心的疼清晰的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应该不是梦吧?
梦里不会感觉到疼,不是吗?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狭长的凤眸也沉沉的看着她,在夜色里十分的明亮。
“清墨。”他又喊了一句,声音低沉有力,响在沈清墨的耳畔,犹如宣判一般说道,“我来了,你逃不掉了。”
说着,沈清墨的身子便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软软的朝下床上倒去,她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灵剑给散去,化作点点深紫色的幽光转而消失在空气之中。
身子被男人重重的压住,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这一次,沈清墨才真实的觉得她不是在做梦。她刚才还在想的那个男人,他真的出现了!
“阿泽……”她轻声的问道,“是你吗?”
“难道你看不见我?”
“看得见。”
“女人就是女人……”看见了还喜欢问个清楚。
一声轻笑,秦正泽在夜色之中认真的凝视着沈清墨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沈清墨,你再也逃不掉了,哪怕是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