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那冷哼声一出,顿时惊呆了山洞里所有的人,那戴面具的殿下顿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戒备地看着四周。
凌洛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冷哼并非她发出来的,她现在手背上的疼痛已经蔓延到胳膊乃至全身,她绝不会那么不自量力地挑衅这群要把她除掉的人的。
那么是谁?
她躲在石头后面分明听到那冷哼是从山洞中间传出,可为何这些人都朝洞外跑?
诡异!
她没做声,因为是藏在石头的夹缝中,所以如果那些人不仔细是看不到她的。而银闪就在她的怀中,自然也没人看到。
山洞的气氛忽然间剑拔弩张起来,压抑的气息令人窒息,洞里竟莫名掀起了一股诡异的阴风,仿佛是从洞外传来,又好像是从洞内吹出。
“噗!”
又是一声轻响,洞里的蜡烛忽然间全都熄灭。阴风席卷而过,宛如无数鬼魂涌来寻人还魂,让人毛骨悚然。
凌洛连忙把功力集中到眼眸,方能看清楚洞里的一切。然而当她定眼看去时,心忽然间就澎湃了起来。
是师父,是他!他怎么来了?
却见百里南歌宛如幽灵般进入,张扬的银发随着阴风飘荡,根根宛如银剑。他的脸色还是那么绝世冷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暗夜中就像是璀璨的黑宝石一样夺目。
师父,师父!
凌洛的心激动极了,她好想冲过去抱他,好想。可她不敢,她已经没有什么脸面留在他的身边,也没有什么资本了。
“阁下到底是谁?报上名来,不要装神弄鬼的。”
说话的是带面具的那个殿下,他并没太害怕,但奇怪的是他明明就站在百里南歌面前,却好像视若无睹一样。
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就算他不用功力,也应该能感受到面前有人才对,然而他看不见。
“你不想死的话就速滚,这些人不能走。”百里南歌冷冷瞥了眼面具男,顿了顿又道,“堂堂炎国郡守,竟然勾结巫族之人密谋造反,你胆子可真大。”
“你到底是谁?”那面具男仿佛发现了百里南歌,但焦距并没有在他身上,难道,他的眼睛不对?
“卿殿下,你当真以为区区巫族之人就能灭了炎国?你要不想你的子民枉死就不要试图挑战,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怎么知道本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哼!”
那面具男冷哼一声也没有久留,飞身一跃离开了山洞,御剑离去。而余下的人就没那么运了,百里南歌袖袍一挥,那君煞顿时被他强大的劲气卷起重重给扔了出去,紧接着是金云鹤,也被摔了个半死。
就在他的袖袍要卷向金凤儿的时候,她却忽然纵身一跃自己冲了出去,百里南歌抬指一道剑气射了过去,她还来不及逃就给射中了,倒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
“本宫想杀人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逃脱的。”他冷冷道,忽的举掌就朝金凤儿拍了下去。
“你是百里南歌吧?你若杀了我,你那宝贝徒弟就必死无疑!”金凤儿却也不惧怕,凉凉地笑道。
百里南歌顿时收了掌风,阴冷地死盯着金凤儿,“你什么意思?”
“呵呵,难道不知道她中了我下的蛊毒么?你是冰极宫的宫主,应该听说过我们巫族有一种蛊术叫蛊中蛊吧?我在人尸蛊上又下了一种裂魂蛊,本来是想还君袭墨的,谁知道你那宝贝徒儿却不小心中蛊了。什么是裂魂蛊你是知道的吧?”
金凤儿瞧见百里南歌愣住了,唇角的笑容更得瑟了一些。“天下蛊术莫过于我们巫族最为神秘强大了,而这裂魂蛊是我们巫族最厉害的蛊术之一。若不是想着君袭墨太过厉害,我也不会想到用这种东西对付他,只可惜啊,啧啧啧,这阴差阳错得。”
“所以,你以为这样本宫就不会杀你么?你可知道她早已经被本宫逐出师门,不再是冰极宫的人了么?”他顿了顿,又冷冷道,“她生死与否,已经与本宫无关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淡漠无情,躲在石缝中的凌洛顿时鼻子一酸又泪眼婆娑了。他始终是不管她了么?她在意的竟不是自己中蛊的事情,而是他的绝情。
她死死咬着唇瓣望着不远处的百里南歌,心又被无情地刺了一剑。
“是么?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过宫主你杀气腾腾的来此处,应该不是想要杀了我吧?你说吧,我已经落在你的手中,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交换。”
金凤儿显然想不到百里南歌对凌洛是如此无情,愣了一下又换了办法。
“你倒是不怕死。”
“当然怕,不过你是知道我们巫族的人一生下来就被锁住了一缕魂魄奉献给黑天尊神,你就算把我杀了,我的魂魄还是永存的,至于肉身么,死了就罢了吧。”
金凤儿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要不然为何他们的脸色都过于苍白,那是因为一出声就会被巫族的锁魂者锁一缕魂魄奉献给小黑天,以让它的能力继续强大到足以保护整个巫族人的地步。
小黑天的来历无法追溯,但它神秘的力量却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巫族的人特别相信它,甘愿用自己的魂魄去滋养它,并且为了让它吸收更多的精魂也是不择手段的。
百里南歌的确不是要杀金凤儿,他盯着她半晌,忽然拂袖袭向了远处的君煞。
“住手!”
远方急促的声音并未阻止得了百里南歌,君煞还是当场气绝身亡。匆匆而来的人影是君袭墨,他的身后还跟着李彦和妖皇,这么说军队已经到了。
君袭墨探了一下君煞的脉搏,果真死得很彻底。他起身很不悦地瞪了眼百里南歌,一个箭步走了过来。
“你把他杀了做什么?本王留着有用的。”
“一个贪官留着做什么?”百里南歌冷冷道,说着又拂袖挥向了一旁的金云鹤,却被君袭墨挡下了。
“这个人留着,本王有用!”
他说着让李彦把金云鹤绑起来,才又走向了金凤儿,一把扯下了她脸上的面巾,却被她右脸下的一大片溃烂给吓了一跳。那溃烂跟云瑶的差不多,但更恶心,都烂到肉里去了。
“这个人交给本王,那些金银珠宝你就拿走吧,你千里迢迢赶来,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回。”君袭墨睨了眼百里南歌道,伸手想要金凤儿,却被挡住了。
“这个人交给我!”百里南歌冷冷道,忽然一把抓起金凤儿就腾空而起,很快就御剑飞去。
君袭墨也没去阻拦,又让李彦点着了火把进入洞中,开始清理那些人尸蛊。凌洛什么都没捞着,趁他们处理那些东西的时候就和银闪偷偷溜走了。
回到厢房的时候,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心头所有的念想就在瞬间粉碎,百里南歌此生应该是不会再管她了。
十年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所有她绝不会去恨他的。可是心里为何那么难受那么委屈?她觉得他好过分。
银闪知道她难过,跳上软榻不断地蹭她的手,亲昵地安慰她。
“银闪,师父真的不要我了。”她哽咽道,忍了半天的泪又决堤了。
如果他不曾对她好过,她肯定不会如此惦念他。可他曾经明明对她那么好,那么甘之若饴,他为何要变?
“呜呜!”银闪睨着凌洛,眸色同情而无奈。只能用它小脑袋去蹭它,表示它此生都会忠心于她的。
“不过没关系,他好好的就好了。”她抹了抹眼泪,又看了眼刚才还疼得撕心裂肺,此刻却又不疼的手,凄然地笑了笑,“你说我会死吗?那个女人说的裂魂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听她提到死字银闪就害怕了,把整个身体都窝在了她的怀中。它不要她死,不能让她死的。
“别怕,我一定会想到自救的办法的。”她拍拍它的脑袋宽慰,却有些言不由衷。
虽然她不清楚裂魂蛊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所谓的蛊中蛊,还是金凤儿用来对付君袭墨的,那势必是非常厉害的。
不管了,真的要死也是天意,谁都挡不住的。
“我们睡觉吧,天就要亮了,今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殿下等会可能也会来找我。”
“呜呜!”
银闪点点头,跟着她一同斜靠在床头,乖乖的把头埋在她的怀中睡觉。它怔怔地看着她布满倦色的脸颊,瞳孔复杂至极。它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想去触一下,却又赶快收住了。它的爪子很锋利,会伤到她。
“洛……”
君袭墨进屋的时候边看到微光下的凌洛已经熟睡,她像是睡得很不安稳,眉峰拧得跟麻花似得,眼角竟还有点泪光在闪烁。
她怎么了?
他狐疑地勾去她眼角的泪花,静静地坐在床边。他并不晓得她也去了山洞,因为在她刚溜走不一会妖皇就来了,还带来了一些很诡异的消息,他就没来得及去看她是不是在房间里。
此时看她那么难过,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洛儿。”他轻轻喊着,却有不忍心打扰她,压低了声音。
“师父,你不要洛儿了吗?”
凌洛不经意的呓语令他心头一震,脸色也迅速沉了下来。她是因为百里南歌而哭泣?她心里还是没有放下他么?
“如果有一天洛儿死了,你会不会心疼?”
“……”
死这个字对君袭墨来说也是震撼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死,他根本不会接受这件事。可她说出来是如此容易,她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洛儿,天亮了!”
于是他捏了一下她的脸,想叫醒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