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鲜于景很快就来了,却越发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秦晚走了过去,轻轻地从身后环住他的脖子。
“在想什么?”
鲜于墨没说话。
秦晚又道:“一会儿景儿就要来啦,你不准备准备?”
鲜于墨听罢,才道:“来就来,有什么好准备的。”
秦晚轻轻叹了口气,道:“怎么说也是弟弟第一次带女人回家,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紧张吗?”
鲜于墨只是淡淡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他还会带别的女人回来。”
“你知道?”秦晚笑道:“我看不会了。”
她将鲜于墨拉了起来,道:“你不收拾也不要紧,我却要打扮了,别挡着我的位置。”
鲜于墨站了起来,沉吟半晌,突然道:“我给你画。”
秦晚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道:“你说什么?你来给我画?”
鲜于墨点了点头:“不好吗?”
秦晚摇了摇头:“没有,你想画就画吧。”
鲜于墨收到了肯定,于是缓缓地执起眉笔,在秦晚的眉毛上轻轻地画着。
虽然秦晚觉得男人一般不擅长画眉,不过鲜于墨的话说不定是例外,因为他总是有很多惊喜等着自己,总是会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秦晚满心期待的看到鲜于墨的成品,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秦晚错了,当她看向镜子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根本就不应该对一个十多年都没有接触过女人的鲜于墨抱有希望。
“你这画的什么啊!”
秦晚看着镜子里被画成了一字眉的自己,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鲜于墨道:“你觉得不好看吗?”
秦晚摇摇头:“你觉得很好看吗?”
鲜于墨又点了点头:“比你以前好看些。”
这个男人的眼睛是瞎了吗?
秦晚气嘟嘟地将他推搡开,走到一旁去用清水
洗脸,埋怨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这样好看……”
鲜于墨听了这话却不生气,只是淡淡笑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你得丑一点儿才不会有人喜欢你,像景儿长得那么美,所有女人都盯着他……”
“等等!”秦晚擦干了脸:“我就没有盯着他,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鲜于墨道:“你当然是女人,而且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秦晚道:“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你不会哪一天把我给毁容了吧?”
秦晚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鲜于墨道:“那倒不会,你记不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又一次我们被胡人抓了。”
秦晚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记得,然后呢?”
鲜于墨道:“你为了我们的安全,勾引对方胡人,可是却被人家嫌丑,看都懒得看你。”
说起这个秦晚就觉得可丢脸了,谁知道胡人的审美和曜国差的那么远,曜国的美人到了胡人那里全成了丑女,反而是丑女在胡人眼里才是美人。
“别说了,怪丢脸的,再说了,那个时候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才不是为了你呢,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鲜于墨道:“你再怎么嘴硬也没有用的,我知道你喜欢我。”
秦晚轻嗤一声:“说得像是你不喜欢我似的。”
两人相视一笑。
无容敲了敲门:“景王爷和王妃已经到大堂了。”
秦晚应了一声“知道了”便连忙做下去化妆了。
鲜于墨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化妆的吗?”
秦晚转过头去看着鲜于墨道:“我的眉毛浅,得画眉毛,这算不上是化妆吧?”
鲜于墨笑道:“你们女人总是有很多的借口。”
“你们男人不是一样。”
开了春,天气已经回暖了,宫飞雪新婚燕尔,又身怀有孕,穿得极是喜庆。
秦晚喝了她的茶,又给她一个红包,两人难得这么平静的相处一次。
鲜于景看上去似乎很高兴,他极宠宫飞雪,
不管宫飞雪说了什么,他都一一应承下来,而且对她的身孕也是十分着急的,就好像这个孩子根本就是他自己的一般。
鲜于墨看到这样的鲜于景,心下又是心痛又是欣慰。
心痛的是好好的弟弟,就这么被宫飞雪给拿下了,欣慰的是这么多年了,鲜于景总是像个大人了。
成婚之后的鲜于景明显也收敛多了,从前他和秦晚相处的时候,总是像个孩子,黏着秦晚又亲又抱的,秦晚虽然不是很嫌弃他,但是这样终归不是太好。
如今的鲜于景可成熟多了,见了秦晚也很有礼貌,连笑容亦是收敛了不少。
虽然他是心甘情愿娶宫飞雪的,但不得不说,他的自由却被锁住了。对于鲜于景这样的男人来说,和再喜欢的人一起,也抵不过自由。
所以秦晚只是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些微的伤感。
他那样放荡不羁的性格,在宫飞雪面前是极为拘束的。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他当初本不应该成婚的。
鲜于墨到底还是不太喜欢宫飞雪的,相处一个上午却没有给她任何好脸色看,或者说,鲜于墨只是面无表情而已,他和人家相处一般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是和宫飞雪在一起的时候,眼神里那种深深地妒忌丝毫不逊于看南宫秋水的时候。
因为他这一生只有两个爱人,一个是他的夫人,一个是他的弟弟,不管哪一个被人抢走,他都会疯掉的。
鲜于景也知道鲜于墨并不喜欢宫飞雪,所以早早的就带着她离开了,用过午膳,鲜于墨在和秦晚打趣儿的时候心情才稍微好了起来。
可是杨维却来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时刻。
“王爷,我和随风想请三天假。”
鲜于墨瞥了两人一眼,只是问道:“去哪里?”
杨维悄悄地伸出手去抓住一脸尴尬想要逃离的随风。
“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鲜于墨看了秦晚一眼,道:“你觉得要不要让他们离开?”
秦晚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鲜于墨想了想,道:“早去早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