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戏很快就唱完了,一行人也很快就散了,很反常的,今日除了吃饭看戏,大夫人和左伊雪都没有出什么幺蛾子,这倒让左冷凰更上心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们肯定有后招,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手了。
果然三天之后的傍晚,她们就将矛头指向了知音,知音很快为她的善良付出了代价。
一行人粗鲁的将锁秋阁的院门踢开,左伊雪。左伊琴和牧俊以及牧灵儿领了一群家丁手持棍棒站在院子里,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左伊琴喝道:“不知廉耻的贱婢,还不快快过来认罪!”
左相向来不太管后院的事情,而且今日牧青笛特意将左相拖住了,所以左伊雪和左伊琴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闯进锁秋阁。
他们这一群人明显是冲着知音说的,知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望着左冷凰,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三小姐此话何意?”
左伊琴冷哼一声,看着左冷凰冷笑道:“大姐,你的下人不知廉耻,竟然敢勾引尚书府的公子,罪证确凿。尚书公子也是她这样的人可以觊觎的吗!你还不把她交出来!”
左伊琴本来是生的极好的美人,在凉京的贵族圈也是有名的,如今却一脸的娇蛮之相,生生毁了三分颜色,果然是相由心生。
“下人,哪个下人?”左冷凰当然知道她指的是知音,是在明知故问而已。
“自然是你的好知音了,竟然暗中给我表弟送定情之物,我相府怎么容得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人?”左伊雪说得义正言辞,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知音送去浸猪笼了一样。
左冷凰淡淡地敛了眉,看着牧俊的目光也不善起来,知音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而且这个牧俊不过才住进相府三天而已,知音怎么可能暗中与牧俊有所往来,沉着声音说道:“三妹一直在说证据信物,到底你们拿到什么证据了?”
“你自己看看!”
牧俊扔过来了块方帕在左冷凰的脚下,左冷凰低头瞥了一眼,的确是知音的,知音的针线活儿一向不错。
上面还绣着一行娟丽的小字:“君当做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你还有脸念出来,妾当作蒲苇,我呸,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才能说出这么下作的话!快把她交出来!”左伊琴破口大骂,她从来就对这个残废没什么好感。
知音脸色微白,捡起地上那一方帕子,细看了下:“这……这不可能,小姐这不可能的!”
看知音的神色,左冷凰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看来这手帕还真有可能是知音的,拿过手帕左冷凰不以为然地翻看了一下。
“就凭着这么一方帕子,你就说是知音的,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左冷凰冷冷回击,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左伊雪她们看来今日是准备充分,从后面拖上来一个丫头,左冷凰一看,不是当初知音好心用帕子包伤口的莲儿又是谁。
“奴婢亲眼看到知音姑娘去的牧少爷房里,还听见他们说什么夜间相会。”
“莲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音震惊的看着脸不红心不跳说谎的莲儿惊呼。
她说的好像真的亲眼所见一样,倒是令左冷凰好奇是谁教的她了。
左伊琴冷笑道:“左冷凰,这一次不管你怎么狡辩,都别想救她,你也等着去父亲那里领罪吧!”
“二妹,我想问问,这帕子你是从何得到的?”左冷凰知音这帕子估计就是那日知音用来给莲儿包手掌的那一块了,她仔细的看了看,也终于发现了一丁点蛛丝马迹。
“自然是我表弟给我的,我表弟高洁清华,又岂是知音那等下作之人配上的!表弟仁慈不忍多作苛责,我却不能让一个下贱的女人污了表弟的名声!”
左伊雪说得大义凛然,只差拔剑起誓了。
“二妹和牧少爷真是兄妹情深,令人动容,但是,这方帕子是知音的,又不是知音的。”左冷凰扔回帕子,又落到牧俊脚下。
“这帕子的确是知音的不错,但这上面的字却不是知音的针法,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找个绣娘来问问。”
“左冷凰,你果然最擅诡辩,这大半夜你居然叫我去找绣娘,哼,我告诉你,不管你如此巧舌如簧,我今日也要把知音这个败坏门楣的贱人带走,不然我相府门风何存?”左伊琴说着便让人冲上来要拿住知音。
左冷凰伸出手挡在知音前面,微抬下颌神色清寒:“今日是我带着知音和荷香出去转了转,音许久未回凉京便多玩了一会,回来的有些晚了,你们却非要说知音与牧少爷私会,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些?”
“哼,你怎么知道不是知音那个骚货故意借这个机会接近我哥哥,我哥哥的名声可受不起这种贱货的玷污!”牧灵儿也不甘寂寞的出声。
倒是这件事的主导者牧俊,却只是一脸冷厉的站在旁边,看着三个女人为他出头。
“牧小姐,说话做事但凭证据,这方手帕的确是我的不错,但是这上面的字却不是我绣上去的!我今日与小姐一同外出,何时与牧少爷相会过?更别提什么我倾慕于牧少爷,简直血口喷人!”知音听着他们说话越来越难听大声反驳。
牧灵儿冷笑道:“是吗?那你敢说你今日出去没有纠缠于我哥吗?”
“我当然没有!”知音自认行得正站得直,回答得也理直气壮。
“好,莲儿你说,你今日有没有见到知音与我哥在一起?”牧灵儿突然把目光转移到莲儿身上。
莲儿早让眼前这局面吓得跟筛糠似的了,哆哆嗦嗦连句话也说不利索,让牧灵儿这一吓,“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泪都出了:“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看见了吗,莫非有什么话不敢说?”牧灵儿冷哼。
这时又传来两声娇笑声,便看到左伊琴一手掩着嘴笑个不停,眼中的怨毒之色让她原本美艳的脸显得狰狞,笑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到牧俊身边软软糯糯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这大姐的手段,两年前就叫所有人胆寒了,这个叫莲儿的就算知道什么,也只能是难言之隐啊。”
说着她眼光瞟了瞟左冷凰,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什么惊色,却只看见左冷凰依旧冷漠无情的眼神,又不敢与她对视,只狠狠绞着手帕。
“两年之前就听到她嚣张跋扈,苛待下人的名气了,也难怪了。”牧灵儿啧啧出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