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津口去齐国并不算近,需要经过熙国的地界,这就需要朝野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反正在他们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挠,很顺利地穿过熙国,来到了齐国的地界。
“我们就这样去长安城有点不太好,易容后再去。”齐妍灵看了看朝野和阿世他们,他们这些人就这么进进长安城的话,那就太招眼了。
朝野含笑说道,“不如我们就乔装成商人,你就当是商人的太太,如此便不会惹眼了。”
齐妍灵想了想,觉得乔装成商贾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好,前面有客栈,我们去休息一夜,阿世跟孟影出去买些粗布衣服,明日我们乔装了再出门。”齐妍灵吩咐道。
第二天,他们就以商贾的模样出发了,孟影他们三个是他们雇来的打手,一般商贾出门,都会从镖局雇佣几个打手一路上护着货物和钱财,朝野是商贾老板,齐妍灵则乔装成他的太太,小花是丫环,就这样,他们一路上风雨无阻地来到了长安城。
“我们暂时要在这里住些时候,阿世,去找找有没什么宅子出租的,要里面家具一俱应有的,银子倒不是问题,先租下来住着,我们不去客栈打尖。”齐妍灵低声吩咐阿世。
朝野说,“如今找宅子怕是不容易,不如先找客栈住下,你不休息孩子也要休息,这两天找到能租用的宅子,我们再搬进去。”
齐妍灵在心里轻叹,她好像有些操之过急了,“就照你们说得做。”
等厢房里只有齐妍灵和孩子的时候,朝野才过来找她,“你还是先跟我说说,到底想要做什么吧,让我心里有底。”
“不知道啊,如今我还不清楚齐国宫里是什么情形,总得住两天,打听清楚才好啊。”齐妍灵笑眯眯地说,她一直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报仇绝不能心急,既然她都来到这里了,肯定不会那么让自己失败的。
朝野无奈地说,“你也知道那里是齐国皇宫,你想怎么报仇啊?是想杀了赵惠钰还是秦月生,还是想直接杀了赵沛钰?”
齐妍灵眸色发冷,挑眉看向外头的晚霞,“杀了他们?你以为我回这么便宜他们吗?”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朝野看到她眼中肃杀的神色,心中一凛,这是他第一次在齐妍灵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齐妍灵敛去眼中的怨怼,勾唇一笑,“总之呢,你别担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朝野没好气地说道,“这几****先在客栈,我出去打听消息。”
“好啊。”齐妍灵笑盈盈地点头。
长安城的宅子并不好找,毕竟这里是齐国的帝都,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齐妍灵又不在乎价格,还是在两天后就找到一处在青阳巷的三进宅子。
宅子的主人是个当官的,这里是他新买的产业,本人来就想租出去的,只是三进的宅子毕竟有些太大,租金不少,想要租这么大院子的人比较少。
齐妍灵他们刚好是碰上了。
到齐国的第三天,齐妍灵他们就搬进去了,连租契都写好,租金也交给宅子的主人了,她租了这宅子一年的时间。
“小姐,我都打听到了,如今赵沛钰虽然没死,却已经无法处理朝政,都是齐国的内阁大臣和秦月生在把持,听说本来赵沛钰要跟景国议和,是秦月生不同意,坚决要跟皇上开战。”孟影低声地跟齐妍灵说起他这两天打听来的消息。
齐妍灵挑了挑眉,赵沛钰不能起来了才算正常,能强撑这一口气已经不容易了。
“这些天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做药材生意的,明日就暗中让人传出去,就说林大夫擅长医治咳嗽,别的不要多说。”齐妍灵低声地交代,这次他们乔装出门,朝野就是对外介绍就是姓林的。
孟影应诺。
“再去打听一下赵惠钰,她可不是一个能将自己关在宫里的人,看她平时都去哪里,这一年来都做了什么。”齐妍灵吩咐着,“小心些,别让人察觉出来,那秦月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小姐,您放心,属下会小心打听的。”孟影说。
秋日明媚,齐妍灵抱着阿晟在庭院里晒太阳,她让人在庭院上铺了一张席子,就让小家伙在上面学着爬走,小花拿着铃铛引着他,小家伙摔了又爬起来,玩得咯咯地笑着。
“我们出去逛逛吧。”齐妍灵眯眼看了看天色,来了长安城好几天,她都没出去走一走呢。
小花眼睛发亮,“好啊,妍姐姐,我们去哪儿啊?”
“逛街啊。”齐妍灵笑盈盈地说,让阿世过来将抱起小家伙,她回屋里给自己易容成普通的妇人,这才带着他们三人就出门了。
长安城繁盛热闹,边境的战争仿佛与他们没有关系,这里的人仍然安居乐业,他们笃定地认为,战争总有一天会停止,他们仍然会回到以前天下太平的日子。
“妍姐姐,这长安城跟我们京都是不是一样热闹?”小花压低声音问着齐妍灵。
齐妍灵挑眉看了一眼长安城来来往往的人潮,“这里……如何比得上我们京都。”
“哇,那京都得多繁华啊。”小花眼睛发亮,心里对京都向往起来。
“酒肆里一般都有讲故的,我们去找个酒肆听听这长安城的故事。”齐妍灵看前头有一家酒肆,回头招呼着阿世。
这家叫酒中仙的酒肆并不是很大,但是在里头喝酒的不少,在大堂中央,有个老汉正在抑扬顿挫地讲着边境的故事。
“……话说那景国皇帝皇甫修,当年还是我们齐国的质子,先皇对他恩重如山,若非先皇和太子爷,皇甫修如何能够在岳皇后的毒手之下存活,说起这位皇甫修,那还是我们齐国的外甥,如今齐国外甥却要带兵攻打我们了,半年来,齐国连失十城,大片领土沦落敌手,百年以来,齐国从不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酒肆的喧闹声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个讲故今日怎么就说起边境的事儿了。
老汉敲了敲堂木,“今日,我们就说说一个月前青海城一战……”
“等等,胡老头,既然皇甫修是齐国的外甥,我们先皇对他有恩情,他为什么还要打我们齐国?听说之前我们齐国还借银子给他对付西域,难不成他银子拿到手里,就想恩将仇报了?”有人大声问道。
胡老头轻叹了一声,“要说景国皇帝为什么要打齐国,这还得从一年前的事情说起……”
齐妍灵轻呷了一口酒,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这个讲故事的胡老头,有意思!
“话说一年多以前,我们陛下身染重病,想借着给景国皇帝庆贺登基的时候,顺便请景国皇后医治,景国皇帝是何人?那就是能够起死回生的齐妍灵,当年凤梧城大名鼎鼎却神秘非常的齐神医……陛下要将惠钰公主许配皇甫修,以齐国为嫁妆,只可惜,惠钰公主初到景国便不问青红皂白,啪!一声打在景国皇后的脸上,扬言是要替景国皇帝教训齐氏……”
“景国皇后被逼到承德山庄,不愿看到皇甫修立妃,谁知道!齐氏竟然莫名失踪,秦月生带人拦住侍卫,不许任何人进宫禀告皇甫修……第二天,我们皇上就带着刚刚被立为皇贵妃的惠钰公主离开了,从此,景国皇后也没有传出一点消息,皇甫修也没有再立妃……”
“胡老头,你这怎么说了一半,中间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惠钰公主把景国的皇后给杀了?”不然怎么就没消息了?皇上又怎么会将她给带回齐国呢?
胡老头嘿嘿地笑着,“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酒肆里一阵的议论声。
“是不是惠钰公主将人给杀了?”
“我听说景国皇帝当初为了娶齐氏,连他们太上皇的圣旨都敢不接呢。”
“杀气之仇啊……难怪这么追着我们齐国打,这可怎么办啊?”
“……”
齐妍灵跟阿世交换了个眼色,两人都看向那个还在讲故事的胡老头,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其中实情只有齐妍灵最清楚了,这个胡老头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根本就是故意要让人自己脑补啊。
“小姐,要不要我去把他带来见您?”阿世问道。
“不用,一会儿跟踪他去见了什么人,敢在长安城说这些,显然背后有人指使的。”齐妍灵淡淡地说,今日真是来得真巧,还不知道这个胡老头在其他什么地方讲过这事。
这哪里是讲故事,根本就是在给赵惠钰和秦月生拉仇恨。
“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齐妍灵笑着说,将抱着酒杯在舔的阿晟给抱了起来。
“小姐,好多人在骂赵惠钰!”阿世嘴角带笑,那些人越骂赵惠钰,他心情就越好。
齐妍灵笑了笑,“等这些话传到她耳里了再说。”
“听说秦月生不住在宫里,小姐,要不要我……”
“什么都不要做,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去,去盯着那个胡老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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