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浮云塔连同那些神器都已化为灰烬,众人自然不再耽搁,一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轮回海之底。东陵辰醉与凤凝练、慕容夜云等人自然要返回帝京,龙在天表示会一路同行,因为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但当凤凝练问他究竟要做什么时,他却又缄口不言了,只说时机未到,问也无用。
如此,剩下的便只有潇晚笛和潇晚筝。
吩咐慕容夜云等人去准备马车,东陵辰醉才转身看着兄妹二人,目光微微地闪烁:“你们呢?是回黯夜之城还是……”
“我们跟你一起。”潇晚笛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忘了吗?我们有约定的,除非你已经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我当然想。”东陵辰醉淡淡地笑了笑,“你答应等我捡回一条命之后就把内情说给我听,现在还不是时候吗?”
潇晚笛抿了抿唇,突然挑唇一笑:“急什么?虽然紫玉麒麟盏已经拿到,但你的危机还没有解除不是吗?等你变得活蹦乱跳了,我一定把内情告诉你,何况我既然同意随你一起返回帝京,你还怕我跑了吗?”
“就是。”潇晚筝微笑开口,看向东陵辰醉的目光重新变得热切,“等你完全恢复,大哥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到时就算他不说,你也可以严刑逼供,我一定会袖手旁观的。”
凤凝练忍不住失笑,沉重的心情总算微微轻松了些:“哪有这样的妹妹,居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自己的哥哥被人严刑逼供?安陵王的手段你虽然没见过,也总该听说过,你就不怕他下手太重?”
潇晚筝嘻嘻一笑,目光中却别有深意:“我当然不怕,因为大哥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把内情告诉安陵王,只要安陵王知道了内情,就算我让他动手,他也不会对大哥严刑逼供的。”
凤凝练点头:“对了,这紫玉麒麟盏究竟该如何用?”
潇晚笛刚一张口,却发现慕容夜云等人已赶着马车回来,便含笑说道:“用法安陵王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你们还是上车慢慢说吧!”
当下几人分别上了马车,东陵辰醉与凤凝练共乘一车,由凤凝练负责驾车。挥动马鞭上路之后,确定他们的谈话不会有人听到,她才微微叹了口气:“至少现在看来,没有人怀疑我们的说法,那就让真相永远石沉大海,烂在我们的肚子里吧。”
“嗯。”东陵辰醉答应一声,语气中有着微微的笑意,“丫头,你叹什么气呀?我们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世人会感激我们的。”
所谓的真相,就是那些令所有神器爆炸的机关并不是贺兰容臻无意中触动的,而是东陵辰醉和凤凝练故意为之!
已经彼此敞开心扉,二人自然心意相通,都不愿这些神器流落到世间惹出祸端。确定了这一点,凤凝练才对东陵辰醉说出了那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在那幅浮云塔的地图上,最下角那行模糊的影子并不是
一根线条,而是一行小小的文字,文字的内容也很简单,在大厅内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个隐蔽的按钮,只要将这个按钮按下去,所有箱子里的神器就会瞬间爆炸,化为灰烬!如此便可防止它们落到心怀不轨之人的手里。
于是拿到紫玉麒麟盏之后,凤凝练便启动了那个机关,同时带着东陵辰醉迅速离开。果然,一切都被毁掉了。
为了不让众人起疑,免去任何可能的麻烦,两人便假称是贺兰容臻爆炸之时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才会导致如今的后果。因为当时除了他们没有人见到真相,众人自然也就深信不疑。
虽然这样欺骗自己的至交好友多少有些不地道,但他们此举却是出于一片好心,也算得上问心无愧。如此除了扼腕长叹之外,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
东陵辰醉自然不知道凤凝练此时心情沉重并不是因为这一点,只当她是因为欺骗了这些好友而感到不安,便开口安慰了一句。不愿让他胡思乱想,凤凝练顺势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所以这是我们两个共同的秘密,再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东陵辰醉点头:“同意。不过我可告诉你,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对我的心意,今生今世我是不会放开你了,如果你胆敢再离开我,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天下所有的人,就说是你毁掉了那些神器,我看你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凤凝练忍不住失笑:“你说他们就信呀,我还说是你毁掉的呢!”
凤凝练得意的摇头晃脑:“安陵王三个字就是一块金字招牌,童叟无欺!所以只要我说,他们就一定会相信。不想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乖乖留在我身边喽!”
懒得跟他多说,凤凝练忍不住翻个白眼:“紫玉麒麟盏究竟该如何用才能令你恢复正常?”
东陵辰醉居然叹了口气:“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我有些心疼。”
凤凝练不解地皱眉:“嗯?”
东陵辰醉又叹了口气:“因为你是紫阶高手,所以只需每日将你的几滴血滴在紫玉麒麟盏中,两个时辰之后以温水和开服下即可,连服七七四十九天我便可完全恢复正常。”
“就这么简单?”凤凝练大大松了口气,“几滴血而已,有什么好心疼的。”
“没那么轻松。”东陵辰醉立刻摇头,“你没听清楚吗?需要连服七七四十九日。”
“没关系,我受得住。”凤凝练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每日只需几滴,七七四十九日又能让我失去多少血了?如此,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一边赶着马车,她一边让东陵辰醉将紫玉麒麟盏取出,同时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
“对了。”东陵辰醉突然开口,“方才贺兰容臻叫你什么涟漪,什么意思啊?你什么时候取了那么个名字?”
凤凝练忍不住微微苦笑,幸好背对着东陵辰醉,不怕露了破绽,口中
已不动声色地说道:“他说我原本的名字太冷太刚硬,不适合女孩子,便自作主张地替我取了个别名,还说只允许他叫。”
她说得很自然,因为那本来就是事实,只不过事情是发生在她与段展翼之间,而并非贺兰容臻罢了。
正因为是事实,东陵辰醉并不曾发现任何问题,只是酸溜溜地哼了一声:“自作多情!不过算了,看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计较了就是。”
人都没了,你还计较什么?
凤凝练抿了抿唇,突然开口:“对了,你记不记得贺兰容臻曾经说过,我不是我爹的女儿?这是什么意思?龙在天又为何要阻止他说下去?”
前一个问题她自然知道,抢先开口只是不想让东陵辰醉起疑,到时候无法解释,后一个问题就真的是问题了。
东陵辰醉早已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龙在天既然知道答案,有机会问他就好了。”
凤凝练点头,不再说话,专心赶着马车。
顺利服下这第一杯灵丹妙药之后,东陵辰醉颇感疲倦,很快便在马车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回头看一眼他安静的睡颜,凤凝练轻轻咬了咬牙,展翼,永别了,若不是你先存了置我于死地之心,恐怕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但愿有来生,你不要再作出如此错误的选择!
一路行来十分顺利,这日一早众人终于回到了帝京,并且一路进了安陵王府。早已提前得到消息的君清夜就在门口迎接,看到他们的马车远远地驶来,他早已飞身扑了过去,兴奋得抓耳挠腮:“凤姑娘,主子,你们终于回来了!”
负责赶车的凤凝练微微一笑,从车上跳了下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君清夜连连点头,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凤姑娘,主子他、他还好吗?”
凤凝练微笑点头:“放心,好的很,而且跟从前一模一样。”
君清夜愣了一下,接着便从她含义颇深的目光中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狂喜万分:“凤姑娘,你是说主子已经……”
凤凝练点头:“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君清夜连连点头:“是是是,多谢,多谢凤姑娘!那主子他现在在哪里?”
凤凝练笑了笑,刚刚转头朝身后的马车看去,便听东陵辰醉懒洋洋地声音响起:“谁在外面大吵大闹,不知道我正在睡觉吗?”
随着语声,车门缓缓打开,东陵辰醉舒舒服服地倚在车厢壁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君清夜,眼中的光芒温暖得令人心动。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却只能在睡梦中出现的俊朗的脸,君清夜猛地张了张口,却感到喉头一阵哽咽,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主……主子……”
凤凝练微微一笑:“好了,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
君清夜连连点头,立刻上前接过缰绳,赶着马儿进了府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