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看四周无人,病房里只有何家祖孙俩,以及两张没人住的空床。
男人再看着何芝芝,见何芝芝长相娇俏,他即刻淫笑起来,“小妹妹,你想要赔偿是吧,这个容易,你陪大叔一晚,大叔给你赔偿,好不好?”
何芝芝看着眼前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那一脸淫笑的样子,他简直快要吐了。
那肇事者话落,一只油腻的咸猪手就向何芝芝伸了过去。
“畜生,你给我住手!”躺在病床上的何奶奶大骂起来。
何芝芝一边攥着他的衣角,一边躲开。
“住手!”一声暴喝蓦地从门口处传来。
病房里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齐齐看向门口处。
然后何芝芝的脸上,浮上了仿佛见鬼的表情,又惊讶又惊恐。
她万万没想到,那门口处,竟然站着苏烈。
苏烈有着苏家男人的颀长挺拔的身材,以及俊逸的容颜,他冷着脸站在门口处,仿佛天神降临。
何芝芝以前每次看到苏烈,苏烈都是带着温柔的笑,可是眼下,他冷着脸的样子,让人感觉仿佛千里冰封。
那个肇事的中年男人一看,以为苏烈纯粹只是想英雄救美,于是他一脸凶相说:“你小子死远一点,敢多管闲事的话,我等下连你也一起揍了!”
苏烈冷笑,“揍我吗?那你不妨试试看!”
这时候,苏烈身后闪出一个人来,这人原本是二房吴静玉的专用司机,也姓苏,是苏家的远房亲戚。
后来二房凋落,这个苏司机因为开车技术好,并且会点拳脚功夫,所以被留在苏家大房,平时由苏启光、何少芬和苏烈差遣。
这次苏烈来何芝芝的老家,就让苏司机给他开车。
魁梧高大的苏司机走到苏烈前面,盯着那个肇事男人,眉头一挑,“你想打架是吗?来来来,我奉陪。”
苏司机摆机打架的阵仗,他在松筋骨做打架的热身动作时,浑身的关节咔咔作响,无形中彰显出强大的力量感。
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浑身都是肥肉,此刻听到苏司机身上关节咔咔作响,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本来只有一个还好对付,可眼下来了两个,他一下子就觉得何芝芝人多势众起来。
苏烈还把病房门给关上了,看上去颇有点要痛打落水狗的架势。
“我这人很好说话的。”苏烈脸上笑容不达眼底,泛出几分冰冷,“只要你赔她钱,我就当作从没见过你。”
那个肇事男人审时度势,前面他见何家祖孙老的老弱的弱,就想欺负人家。
可是眼下的形势不同了,他于是即刻赔上一副笑脸,连忙点头如捣蒜,“是,和气生财,我赔钱就是!可是我赔多少呢?”
那肇事男人看向何芝芝,何芝芝生怕要多了,他不肯给。因此犹犹豫豫地说:“就、就赔个两千吧。”
“好的,好的。”那肇事者连忙一口应承,他还以为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呢,结果却只要两千。
苏烈皱眉,“两千太少,最少得五千,老人被你撞得断了腿,这身体上的伤痛,还有精神损失费,你赔个五千,一点也不为过。”
“五千这也太多了!”那肇事男人不服。
“五千太多了吗?”苏烈冷若阎罗地看着他,“不如我叫人打断你的腿,赔你五千可好?”
肇事男人吓得哆嗦一下,“别别别,我赔,五千就五千。可是我现金不够,身上只有几百。”
他找着借口,其实肉疼得很,根本不情愿赔钱。
苏烈勾唇,“笨,现在网络时代,还用得着发愁没现金吗?你可以弄个付款二维码,让苦主扫一扫。”
肇事男人捏着裤兜里的手机,忽然有点痛恨现在数字化付款的便利,让他少了一个借口。
何芝芝还在愣怔之中。
苏烈已经拿起她的手机,让她输了进入系统的密码。
随后,苏烈打开微信,设置了收款的二维码,让那个男人扫一扫。
在苏司机和苏烈虎视眈眈的注视下,那肇事不得不用手机付了款。
等那肇事男人还了钱,灰溜溜离开了,何芝芝还在懵圈之中。
她看着苏烈,心头止不住地怦怦乱跳,简直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烈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如果我说,我是刚好路过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胡扯?”
“当然。”何芝芝点头。
“所以,我并非刚好路过,我是专门过来的。”苏烈很诚实地说。
何芝芝听说他是专门过来的,她立即觉得压力山大。
苏烈看出她的局促不安,他于是接着又说:“我跟初夏提起,我要过来这边考察项目,初夏拜托我顺便照应一下你。”
何芝芝一听,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位苏三少爷,并非专门为她过来的。
苏烈走向躺在病床上的何奶奶,并让苏司机将一个果篮拎了上来,“老人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何奶奶看着苏烈,她见苏烈相貌堂堂,举止投足之间贵气逼人。不知怎么地,他竟仿佛看见孙女婿一样,满心都被喜悦充斥着。
“小伙子是芝芝的朋友吗?”何奶奶好奇问。
何芝芝自卑心理作祟,心想苏烈身份那么矜贵,自己哪配得上当他的朋友。
因此她赶紧一口否定,“奶奶,不是的,这位苏先生,他算得上是我的老板。”
“哦。”何奶奶略感失望,“原来只是你老板啊。”
“嗯哪。”何芝芝应了一声。
她抬头,正好撞进苏烈那若有所思的俊眸里,她的心跳蓦地漏跳一拍,脸上飞红起来。
她慌乱得一双手都不知该怎么摆放才好。
何芝芝出身卑微,但她从来不知道自卑,直到她遇见了苏烈。
她意识到她和苏烈,是生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一个极穷,一个极富。
知道自己太穷,而谈恋爱需要花钱,所以这么多年来,何芝芝从来不谈恋爱,也没有哪个男人,让她有心动的感觉,直到她见了苏烈。
对于苏烈,她因为喜欢,所以自卑。
强烈的自卑感,使她每次在苏烈面前,都会觉得局促不安。
“芝芝啊,你快招待你老板,带你老板去走走啊。”何奶奶说。
何芝芝:“天都快黑了,有什么好走的。”旁边的苏司机心直口快接了腔:“那些谈恋爱的,都是天黑以后才出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