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庭跟这些人寒暄了几句,不过他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来赌博的。
要是他年轻的时候,指不定还真的而被这些人给激的就去赌去喝酒了,这次来他要是带温雪轻认识人的。
就是这个赌坊的老板。
温慕庭应付完这些人,直接带着温雪轻穿梭过人群,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又将书桌前的暗格一动,一扇门缓缓打开。
温雪轻没想到这里还别有洞天。
跟着温慕庭走,温雪轻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着,“六哥,咱们不是来赌博的吗?”
“当然不是了,你把你六哥我当成什么人了?六哥是个好孩子,才不搞这些!”
他傲娇的抬着头,臭屁十足。
温雪轻有点无语,她点头敷衍着,心里却是越发好奇。
周围像是一个隧道一般,隐隐有着光,却不知道是从哪里透出来的。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门。
温慕庭上前打开,入眼的是一个十分精致的院子。
四面环绕的假山和中间的池塘,里面还盛开着荷花,那水很是清澈,还能看到有鲤鱼在里面嬉戏。
而在假山的一旁,那边的石桌处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轮椅上,他身着一袭水绿色的袍子,乌黑的发丝被松垮的缠绕在脑后,几缕青丝垂下,却遮不住他略带悲伤的眼眸。
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本书,他好像在看,又好像是在发呆。
听到动静后,男人才将目光移动到他们的身上。
“慕庭,好久未见。”
男人将书合上,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笑。
让温雪轻惊讶的是,他瞳孔的颜色。
方才她只看到男人的侧面,却是看不清晰。
如今正对面瞧着,却见他瞳孔是少有的琥珀色,头顶的阳光照射后,便有着一种美丽的光泽。
温雪轻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眼眸。
男人也注意到了他,他迟疑的开口,“这位是……”
“这是我的妹妹,温雪轻。”
两人坐到了他的对面,温慕庭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
他到完茶水,吃了几块点心后,才感叹,“我和雪轻还没吃饭呢,等会一起吃饭吗?”
“好。”
“这次来,我是想介绍雪轻给你认识。”
温慕庭还没意识到他话里有点歧义,见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才恍然大悟,拍着脑门急急解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雪轻是神医谷出身,我想或许能帮你治好你的隐疾。”
听到温慕庭这话,温雪轻算是明白了,今早那些点心,原来是收买她的。
毕竟是六哥的朋友,帮忙治病到也没什么,刚好也可以检测一下她的能力如何。
本身,她就对各种疑难杂症十分感兴趣。
若是真的医治好了,她也会有成就感!
“初见姑娘,在下暮色。”
暮色……
倒是有点悲伤。
温雪轻也回了个礼。
“拜见公子,小女子温雪轻。”
两个人文绉绉的样子让一旁的温慕庭看着鸡皮疙瘩起一地,他喝了口茶水,“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我若是不在京城了,有什么事情就找暮色。”
“没错。”
暮色点头表示同意。
温雪轻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算是彻底了解了温慕庭的意图。
一方面是想让她帮暮色治病,另一方面还是希望可以找个信得过的人保护她。
温雪轻没想到向来神经大条的温慕庭还能想到这么多,一时间有点语塞了。
三个人聊了一会,气氛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温雪轻本来也不是多言的人,可暮色身上的气质却让她觉得莫名心疼,那是一种平静到了丝毫不会起波澜的状态。好像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引起他的兴趣了。
温雪轻突然就对暮色好奇了,好奇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由暮色做东,三个人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酒馆,琉璃阁。
这里的菜肴不光是色香味俱全,而且还会根据包厢的客人,定制一道专属的菜肴,这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
温雪轻也很好奇,也很期待。
“麻烦了。”
温慕庭让温雪轻帮暮色看看腿,他的腿是幼年在雪山被困住,后来时间久了,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再后来因为救治不及时,就瘫了。
说道这里,温慕庭遗憾极了,“当年我们两个可是只认可彼此的存在,你舞鞭子,我练剑。”
“原先……”
“往事不必再提。”
暮色淡淡的打断,他的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就算是温慕庭提及到他在雪山里被困了一天一夜,他也没什么情绪起伏。
就像他从头到尾都是个旁观者,而这件事也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好。”
温慕庭知道暮色的意思,他没继续说,“雪轻,你仔细看看,若是有一丝的希望,都不可以放弃。”
“自然。”
温雪轻是个很合格的医者,她有一颗慈爱的心,只要她接手了,必然是付出全力去救治的。
她蹲到了暮色的跟前,“得罪了。”
随即便将暮色的衣服解开,在两个男人都神色尴尬的情况下,脱掉了暮色的鞋子,又将裤子往上拉,让他的一双腿暴露在外。
按理说,暮色这么多年没有行走,双腿的肌肉应该是萎缩的才是,可他的腿生长完好,温雪轻不禁伸手上去揉捏按压,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很注重你的腿,平时有按摩是吗?”
如果不是经常舒缓按摩,不可能一点萎缩的痕迹都没有。
“雪轻妹妹好聪明。”暮色倒是没有隐瞒,“幼年我娘就给我找了个郎中,专门给我按摩腿,这些年虽然腿还是毫无知觉,不过并没有萎缩的痕迹。”
这也是暮色比较满意的地方。
“情况不算太坏,我后续会去拜访,以便于精确了解病情,你的腿,我可以治。”
饶是沉寂了这多年的暮色,听到温雪轻的话也忍不住心尖儿颤颤。
他的长睫抖动,良久才抬头以仰望的姿势看她。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