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坊的路上,孙氏见苏青柔魂不守舍的,就问她:“夫人,您是不是在想沐国公爷呢?”
苏青柔被孙氏说破心事,不由的脸一红,瞪了孙氏一眼:“别胡说。”
孙氏跟苏青柔相处了几个月,两个人年龄相仿,孙氏这人也比较细心,对苏青柔照顾也十分周到,两个人也基本上是情同姐妹了。
孙氏见苏青柔不好意思了,也没停住话头,而是接着说道:
“夫人,其实,我在京城的时候,听说过沐国公爷不少事儿呢!”
苏青柔也不说话,孙氏也明白她这是允许自己说下去的意思。
于是,孙氏就接着往下说:
“国公爷的身世可离奇了呢,听说,国公爷是沐老夫人嫡出的儿子,原本是流落民间的,沐老夫人找了很多年都没找到。四年前,沐老夫人去锦城的大佛山拜佛,佛祖显灵,让沐老夫人在锦城的海边儿遇见的国公爷,夫人,您说,这事儿是不是奇了?”
苏青柔也是个信佛的,听孙氏这么说,不由的问道:“佛祖当真显灵了?”
“可不是吗?听说,沐老夫人刚拜完佛,到山下的海边儿去遛弯,就遇见从海上冲上岸的一个人,老夫人心善,把那人救了上来,一看,那人身上的印记,正是从小久丢了的国公爷!”
苏青柔听了,也暗暗称奇。
孙氏又说道:“夫人,国公爷被发现的时候,就是孑然一身,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妻小。听说,沐老夫人也给国公爷找了好几门亲事,可最后都没成。如今,国公爷也三十出头了,还是孤身一人呢!夫人,您也是一人,而且国公爷刚刚看您,那样子,简直……”
听孙氏说的越来越不像话,苏青柔连忙打断她的话:
“越来越能胡扯了!你这话,可千万别在别人跟前说!这村里人都爱说闲话,要听了你这话,不知能说出什么来着!”
孙氏吐吐舌头:“夫人,您放心,我也不傻,我就是跟您说说知心话,对别人怎么会胡乱说?”
苏青柔脸上又是一红:“呸,明明是说胡话,还扯什么知心话,你别再说了!”
说着,就加快了脚步。
孙氏知道苏青柔脸皮薄,也只好停住了话头。
苏青柔虽然嘴上不让孙氏说,可自己心里,却不知为何,老是想着沐修。
刚刚她跟沐修碰面的时候,离他有些远,苏青柔也没看清沐修的样子。
只觉得远远的看着,沐修的身高跟身形都跟钱良章十分的像。
在工坊干活的时候,苏青柔也十分的神不守舍,指头还被自己的针扎了好几下。
晚上吃完饭,苏青柔回到自己的屋子,把箱子给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几件男人的衣服,给铺到炕上,伸手抚摸了起来。
这几件衣服,都是钱良章生前的衣服。
都是苏青柔亲手给钱良章做的长衫。
钱良章在县衙当差时候穿的。
后来,钱长安要去船上干活,舍不得磨坏了苏青柔给他做的衣服,就都留在家里,而是穿着短衣去干活了。
苏青柔一想到钱良章死的时候,连件好衣服都没穿上,就忍不住的掉眼泪。
苏青柔抹了一会儿眼泪儿,又寻思了一会儿,然后把从壁橱里拿出一卷锦缎来,开始在钱良章的长衫上比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