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虹看着孙解放,孙解放尽量躲避着她的眼睛,尽管这双眼睛曾经让他百看不厌,年轻时的王喜红也是美人一个,多少人惦记,偏偏就爱上了他,为他生儿育女,操持这个五口之家,不容易呀,自己是不是自私了一点,三个男儿都在“鳄牙”突击队里,孙立军这次的受伤他不心疼吗,孙晓虎为庞军挡了子弹,谷梁天辰身先士卒,都是玩命的事情,好在这次他们都安全回来了。那么下次呢?
孙解放司令员甚至在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撤下来一个,也好对老婆有个交代,问题是,你现在去撤谁?
谷梁天辰是“鳄牙”突击队的总指挥官,他不能离开,孙立军是自己的儿子,更不能撤,就剩下庞军了,小女儿的男朋友,战场上也是一条汉子,这次他的炮火百发百中,打的敌人魂飞魄散,对方的炮兵阵地就是被他端掉的,那叫痛快,有力地支援了部队,打掉了敌人嚣张气焰。
这样的兵他舍得放走吗。
三个人,谁离开都是损失,三个人,偏偏都是孙家的人,难呀,自己怎么表态。
王喜虹说话了:“老头子,你说,我王喜虹自从嫁给你后,拖过你的后腿吗,为难过你吗,还是给你丢过脸了?”
好家伙,三个问题,迎面丢过来,就好像三颗手榴弹,你是接是不接,不接,伤的是自己,接过来在丢出去,伤的是对方,都是孙解放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他挠头了。
“说话呀,我的司令员同志。”王喜虹是步步紧逼。
孙解放只好打圆场:“老婆,你自打嫁给我,贡献比过失大,不不,没有过失,只有贡献,我心里清楚。”
“你不清楚,你认为我现在是一个最不讲理的人,是吧。”
孙解放一时无言以对。
孙秋雨有点看不下去了。父亲毕竟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司令员,他也有难处,孙秋雨脾气涨,但是讲理,能看出个眉眼高低来。就说:“妈,你的意思我理解,其实我也不赞成孙家三个男人都在一个地方,但是‘鳄牙’突击队是一支爸爸为之自豪的部队,这里倾注了他多少心血,我们都有目共睹。为公为私,我都认为爸没错,你不应该这么埋怨他呀。”
王喜虹反唇相讥:“好呀,你不帮我,到帮起你老子来了,我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孙秋雨回答说:“你是为了我们,我们做儿女的都能够理解,但是妈你仔细想过没有,现在木已成舟,你让谁离开突击队呢,是天辰。还是我哥,还是庞军,别说是父亲了,他们自己都不会答应呀。”
王喜虹不说话了,她也认为孙秋雨讲的没错。
孙秋雨继续说:“现在的决定权已经不在父亲那里了,也不在我们手里,而是在三个大男人手中,他们中间如果有人提出要离开突击队,父亲也许还能做主,天辰、立军与庞军,你们自己表态,是去是留,别再让我爸为难了。”
这话等于白问。
庞军说话了:“伯父伯母,我现在还算是一个外人,以一个外人的角度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喜虹说请讲。
庞军看了孙梅一眼,说:“俗话说将门无犬子,我今天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说句老实话,其实立军与天辰完全可以不在‘鳄牙’突击队,有司令员在,部队里任何好的位置都不难得到,没有危险,提升的又快,何乐不为呢。我知道特种兵的危险已经他们肩上的责任,他们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他们是锋利无比的剑刃。他们是军队的魂,我敬佩他们,所以我敬佩爱军与天辰,把自己也投入进来,加入‘鳄牙’突击队,愿意为它生为他死。伯母,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身为男人,利镟穿骨,征马驰骋,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这是何等的壮烈。伯母,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现在让谁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