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曾经的放纵

伟岸对爱情的心就已经死了。自从小岸的妈妈那样绝情和冷漠的离开他们之后,他根本就不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真爱。就像很多人认可的那样,伟岸也认为当今的社会是一个‘欺诈的时代,是一个自私和不负责任的时代’。除了对小岸,还有和父母亲人在一起时保留的那份亲情,剩下的就是他在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和对异性的放纵。这几年来,他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女人,但除了是简单生理上的需要和偶尔的商业目的之外,别的什么也不是。

一九八七年,他在深圳发展的那一年,是事业上最艰苦困顿的一年。有时为了谈下一笔生意,他经常会陪人喝到烂醉。而在那时,商界一位有名的人物,董世杰的女儿董妍丽爱上了伟岸。这是一个从小被娇生惯养,溺爱坏了的大小姐。高中没能毕业,就一再闹着要出国,父母满足了她的愿望,把她送到美国继续读书。结果妍丽却用了身上所有的钱去的各地去旅游,并且疯狂购物,学只上了一半,实在混不下去了,又提着箱子回了国,便一直闲在家里。每天除了睡懒觉,逛街,泡吧,去歌厅,几乎是无所事事。董妍丽长得算漂亮,也够艳俗。如果和她见面之后,除了能对她那一身惹眼的打扮和名牌堆积的装束有点印象,别的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让人想起她来的地方了。

董妍丽是在一次和他那当集团老总的父亲去参加一个酒会的时候,碰到李伟岸的。那天伟岸是为了陪自己的一位好朋友哥们儿才去的,他一向不喜欢参加类似这样的活动,相互寒暄,互相吹捧。当晚妍丽穿了一件香槟色的晚礼服,尽显出她婀娜丰满的身段,麦穗式的烫发,成熟的彩装,挑逗式的目光,真是风情万种。再加之她那赫赫有名的父亲大人,让她成为了当晚的焦点人物。男士们都争相与她搭讪,请她跳舞,献足了殷勤。可是妍丽却唯独注意到了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伟岸。并一下子就对这个有着与众不同气质的成熟男子着了迷。她手中拿着一杯红酒,主动走过去,和伟岸打招呼:“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呀?”说话的时候,妍丽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伟岸。在来参加这次活动之前,伟岸对这位董千金就早有耳闻,他对这样的女人一向是反感有加。此时见她过来和自己主动打招呼,便也很有礼貌的回答说:“您好,董小姐!我叫李伟岸,是天擎公司的负责人。” “您好,李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妍丽说着,向伟岸伸出了手。“认识您我很荣幸,董小姐。”伟岸客气地说着,把手伸过去,和妍丽握了握手。之后,妍丽主动邀请伟岸陪她跳舞,酒会结束前她还向伟岸要了联系电话。

那天以后,妍丽常给伟岸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尽管伟岸很不喜欢妍丽,可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他的生活目标,他必须要多挣钱。出于这样的原因,他只得勉强自己和董妍丽在一起。在这以后的频繁接触中,伟岸除了对这个肤浅之极的女人更加反感之外,根本谈不上对她有丝毫的感情。但越是这样,董妍丽就越是喜欢他。也许正是因为只有伟岸一个人不会巴结她,不会对她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只要伟岸答应能陪她半天,或是看电影,或是逛街,她就会竭力在她父亲面前夸奖她,并说服父亲把大笔的订单交给伟岸来做。不久,他们便同居了,在每次满足妍丽那如饥似渴的**中,伟岸没有一点快乐,他有的只是一种夹杂着发泄,报复,和麻醉自己的感觉。妍丽开始带他出席各种派对,酒会,让伟岸结识了很多爸爸商界的朋友,这无疑为伟岸日后的生意铺平了道路,在这方面她对伟岸是有功的。而作为补偿,伟岸大部分的空余时间都交付给了妍丽,陪她在一起。后来,随着伟岸的生意慢慢做开了,稳定了,反而有很多客户找上门来求他的时候,他想彻底离开董妍丽,摆脱这样的生活。然而他又想错了,董妍丽根本就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那种女人,为了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她也要死缠着伟岸。

两年后,伟岸有了雄厚的资本,生意也基本稳定,他决定转战回北京了。当年和朋友一起出来单干,来到广州,就是为了积攒资金,好日后回北京发展。因为他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地把小岸一个人留在北京,即便是有自己的父母照顾,但是对于一个负责任的父亲来说,他是绝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他太想念儿子了。董妍丽是不可能放弃她在广州的安逸生活的,她得知伟岸要回北京后,又气又恼,对伟岸说:“要回去可以,每个月必须定期来看我,不然我就去北京找你,我还没见过我亲爱的小岸呢,对吗,伟岸?!” 伟岸太明白妍丽话里的意思了,如果自己不来看她,妍丽是不会让他安宁的。她是绝对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伟岸不能再让父母伤心,也更不能让小岸的生活再留下什么阴影了,所以他答应了。这之后,每次当伟岸和家里人说要去广州出差时候,其实都是去‘看望’董妍丽,和她‘团聚’。刚才在陪雅图一起吃饭的时候,伟岸的呼机不停地在响,就是董妍丽打来的。

五年来,李伟岸一直认为他的心已经死了,他根本不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真正的爱情,甚至不再相信女人。可是他看见文雅图的第一眼,他的心似乎就被微微撞击了一下,而他对自己这样的反映感到吃惊和恐慌。到后来雅图请他修开关,请他喝咖啡,他便完全领会了雅图的心思。毕竟对于他这样一个经历颇多,很有女人缘的中年男人来说,读懂这些还不是一件太难的事。雅图那独特的气质,清纯典雅,富有内涵的举止和极其善良的心,在伟岸那颗已经枯死的心里掀起了涟漪。雅图和他以前见过的所以女人都不一样,她就像一股清泉沁入到自己的全身。但是当伟岸感觉到雅图对他有好感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在躲着雅图。他压抑着自己的思念,对雅图的感情,而在和雅图的言谈中也故意拉开他们的差距,希望雅图意识到他是一个年长的叔叔。因为伟岸心里明白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也没有资格爱上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子的,他更希望雅图对他也只是一时的少女冲动,只有自己冷淡,时间长了她才会放弃。雅图去杭州之前给他发短信时,他正在深圳,和董妍丽在一起,是在妍丽的最后通谍下他去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污秽不堪,人格丧尽,完全是这个世上多余的一个人,他怎么有资格被爱呢?他想对雅图不予理睬。但是他看着雅图给他发的短信,雅图那灵秀的脸庞,优雅的举止又都涌现在他的眼前,她那甜美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他无法做到对她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更不忍心看见雅图受到伤害,也没有理由有人可以不理她的。尤其是前天母亲给他打电话闲聊,无意中告诉他雅图从杭州回来后,又给小岸和老两口买了礼物,还给小溪补习外语,他觉得自己即便是出于礼貌也应该对雅图有所反映。所以他决定约雅图出来吃个饭,但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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