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不惧,道:“公孙止,你这个狗贼,你们一家人都是无耻的小偷恶贼,你家祖宗都是不要脸到了极点的人……”公孙止怒道:“住口!你这贱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女子冷笑道:“狗贼,十多前的事,你终是忘了么?当年,不是你的那个贼婆娘,我们已经打破了你的狗窝啦!”公孙止又惊又怒,道:“你是慕容氏的人?”他立即叫道:“人来,加强谷中守卫!一定要小心外来人!”
十多年前,慕容氏的家主慕容无敌师从南海不老仙姬学了一身的剑法,本来以为可以重兴家业,可万万不想,世上竟然有情花这种东西!他不知道下中了情花之毒,本来这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没有心上人,便没事了,可偏偏慕容无敌随着南海不老仙姬习武,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的师父不老仙姬,为了这个,不老仙姬将他驱逐出南海,只是他却自觉武功以成,暗想振兴家业之后,便来迎娶自己的师父(不老仙姬是武林中一位极其奇特的奇人,她的过往复杂,非一句话能说明!),可一来却就中了这情花之毒。
这情花,娇艳芬芳,常人如何会想得到这么美的花下却是有着那样惊人的毒刺。
只是慕容无敌虽是中了花毒,可他的剑术也是非常惊人而又了不起的!是以,便是这等用不上内功的情形下,公孙止竟兀自是不敌?正好他的妻子也算得上是一位武林的奇人,家传的武功更是精妙,慕容无敌不知此变,他只是得知了这里,知道上一代老谷主死去,二来一位家臣也是死在这谷口,是以来攻打这里,可没想到却是会出这样的事,结果给那公孙止的妻子一连在他胸上印了三掌。偏偏这还是三记专破内家护体真气的掌法。
于是乎,一代本来可以名动天下的绝顶高手却就是这样窝囊而死了。
这个女子是慕容家慕容无我的后人,自慕容无敌死后,慕容无我继了家主之后,可他偏偏不是能习武的,只好将家中的武学教与三个孩子,他的长子慕容必成,次子慕容定成,到了这第三个女儿,却是见她一生下来就美艳,于是叹息一声,取名昭月。慕容无我与前人一样,深深想着复兴大燕国,只是眼看着慕容家一代不如一代,好容易出了个慕容无敌,却是莫名其妙地身死绝情谷。
可这个慕容无我也是个非常之人,他虽怀了复国之志,可也明白这事情说来实是荒唐,只是人之出生不由人定,他既然生在了这个家中,便要为这个家着想,是以,他定下了由老大老二继续复国之路,却是留下了老三,以她为种子,便是想挑一个好男人,也好为慕容家留下一条后脉。这个想法不可谓不高明,只是身为老三的慕容昭月知道了这件事情,想想自己最后却是沦为生子机器?却叫她如何甘心?
她也是个痴,得了这个心病,不思离家出走,反而暗暗里苦练武功,虽是有了成就,只是仍是不得他人重用,一怒之下,便拿剑毁了自己的脸。但慕容无我仍是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慕容昭月别无他法,只得行险,她深知父亲生平最恨者便是公孙止一家,不是他们,家族复兴的希望慕容无敌也就不会那般容易地惨死,当下定了行刺之计,于是,这小丫头潜入了这谷中。
可想而知,十多年没得外人进入,这谷中也渐渐放松了,慕容昭月轻松地装成了其中的一人,潜了进来,她本是想杀公孙止的,可听到一众侍女言及了夫人,她可不知道这是个新夫人,心道:“可不就是这个夫人打杀了我的大伯么?我杀了她,才算是真正给我大伯报仇!”于时随着仆从到了李莫愁所处,这丫头既不动心,也不用计,行到近前,起手便刺。
可李莫愁也非是良人,她之轻功更是得天独厚,江湖之上也是数得着的,自然避开,虽说是给强逼成了这般样,可她的剑却也未得放下,当即抽出来,两人便就是撕杀。
慕容昭月战了之后才知杀错了人,自是想退,哪知道轻功比不上人家,给追着跑,她虽知道了这谷中的大致路径,可并不是熟悉,这般乱打乱撞之下却是到了大厅,本是想走,可却又见到了公孙止。这公孙止的画像立于她们家门内,日日唾弃,虽说隔了十数年,可慕容无我当年画他时刻意地丑化,却是让这画中人与原人更加相符,是以,慕容昭月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当即舍了李莫愁,扑向公孙止。
慕容昭月知道难逃,转过身来,便又向公孙止拼命。
只是此时的公孙止手上已经多了两柄刀来,他冷笑一声,一刀向慕容昭月劈来,第二刀紧随着第一刀。慕容昭月拼得惯了,顿时中招,她一剑虽是架住了公孙止的一刀,可这第二刀下来,她便没了力气,当即将手推上去,就听“嚓”一声响,这公孙止欺她功力不足,臂力不大,一个连环刀,便斩断了她的剑,并上她的一只左臂,眼见着一只手臂断落在眼前,慕容昭月惊叫了一声,倒地昏死。
公孙止得意大笑,一回首,只见陆无双兀自与李莫愁战在一处,当即道:“这是做什么!”提刀向陆无双斩来,却是个帮偏架的。
却是黄蓉一提一只竹杖道:“她们女人的事情,还是由得她们来解决吧!”但见她笑眯眯地,杖头一点,无巧不巧,正是对着公孙止的要害。公孙止不欲生出事端来,道:“各位此来,是要做恶客么?那公孙止可也不惧!”
这时,一众弟子提着渔起来,这渔阵是他公孙家看门法宝,眼见黄药师等人都是高手,却是现在不用,又待何时?
公孙绿萼道:“这是……这是……”她可不想这样便就打了起来。却是杨过冲她笑道:“你放心好啦,现在也没什么大事,我们也非是恶客,这位是我师叔,也是我……那个师公的妻子,家里闹点矛盾了,这不是出来散心么!结果可好啦,给人看中了,硬要她做自己的新娘子,我们这些小辈的没法子,只好来带她回去!”
公孙止面色难看道:“这……这……这可是真的么?”他已然知道李莫愁是个有身份的人,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的人际关系竟然这样,随随便便就有这样的高手为了她来了,可让他这般放弃李莫愁,那可也是休想,人便就是如此,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便就越是想要。
李莫愁却是动了火,她与一个小辈打成了这样,如何不恼,如何不怒?道:“假的,我可不认识他们!”她这等使小性子的话,任谁也都听出来了,公孙绿萼正想说话,却听公孙止笑道:“你们这下可是听清了吧!李姑娘可是与你们一点也不认识的,既然你们非是为了做客而来,现下可以走了。”他言下之意,竟是下了逐客令。
黄蓉道:“我这位妹子只是使了小性子,说着反话呢,谷主你这么聪明的人也听不明白么?”哪知公孙止厚颜道:“我是真未得听出!你们还是请出吧!大家也好莫伤了和气!”
黄蓉也是能软能硬的人物,见此道:“这么说来……你是要与我们手下见真章了!”
公孙止道:“那倒也未必……”他眼见黄蓉与黄药师关系亲密,两人定是一对父女,心道:“这个老的我可能对付不了,可偷袭拿下这个女的!”突然刀向黄蓉劈去。可黄蓉是何等精明之人,如何不提防他,当下将竹棒一挥,无巧不巧地格开了这一刀,公孙止既然出了一刀,就不好住手,便就又出了第二刀,黄蓉却不是好对付的,将竹棒再一拨,公孙止这第二刀非旦不能砍到黄蓉,这第二刀的去处还死死挡住了公孙止的第三次出刀。这非是公孙止的武功不如黄蓉,只是一来黄蓉的打狗棒法实是走得技巧路线,就棒中的精妙来看,已然是神乎其技了,特别是黄蓉这种一等一的聪明人,更是能发挥其中的威力。
公孙止大惊,再想出刀,这回可是双刀齐出,只见自旁边,黄药师一指点上来,这一指点在左刀之上,可左刀右打,连着坏去了两招刀法。黄药师道:“阁下还要出招么?”
公孙止不言,人向后退,却是将手中之刀向黄药师,口中道:“关门,拿下他们!”
黄药师怒道:“便看看谁拿谁!”足下发劲,向着公孙止追来。
得了公孙止的号令,谷中人纷纷向众人杀来,出手的自然是那渔阵。
黄蓉的竹棒虽是精妙,可也难以对付这些渔,却是陆无双叫道:“表姊!杨过!”程英与杨过跳过来,双双敌住李莫愁。这却是让李莫愁松了一气,陆无双武功之高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而程英与杨过虽也算得上是高手,只是这两人出手可不像陆无双般凶狠,想到此人终是刘志恨心中所喜,是以,手下不由得留了情面。
而舍了李莫愁的陆无双可就大发神威了,她一口利剑之下什么渔无一不破,只消数斩,便就砍破了,之后那布阵的弟子便就为陆无双的剑下所斩。
却说黄药师追着公孙止,原本快要追上,便就又吃了公孙止的一刀,两刀扔出,公孙止手中无物,黄药师心中又喜又怒,道:“可恶!”他也是一代高人,却吃了这两记暗亏,这种事说来也算不得什么,但于黄药师这等人来说却是不得了的大事。
两人一前一后,本来公孙止的轻功非是黄药师的对手,只是黄药师对这里的地方却是不熟,且此中也有颇多的机关,虽说在黄药师的眼中不值一晒,可也非是他一目所能尽知的,少不得要看上两眼三眼才是,这样一来,公孙止甩不开黄药师,可黄药师想要追上公孙止也非是一时就行。
两人就这般一个追一个跑,可一时间却也谁个也奈何不了谁。黄药师又急又气,他本道这谷主是个清雅的高人,可现下看来,这个谷主分明就是个无耻卑鄙的伪君子,似这等人,黄药师是最为痛恨的,那是有一杀一,绝无半点犹疑,加上公孙止扔了他两刀,现下的黄药师是非杀他不可的了。
可公孙止也是有着自己的心思,他在这个谷中有着自己的布置,一些小巧机关也是很多,原本他想用这些机关来对付黄药师,可他却哪里知道,这个黄药师非旦是武学大家,于机关术数之道也是精研得很深的,他这点小小的布置,却是如何能瞒过黄药师?只不过是让他少点为人抓住罢了。心中叫苦,难道这便就完了?正自这时,他脑筋一动,想道:“是了,我怎么忘了那里!”原来这谷中因地成势,有一些地方甚为巧妙,公孙止的前妻就利用这里的一处布置给他设计出了一个绝户阵。这阵说来不足一晒,却也是真真地绝杀之阵!
便就是于一窄长之道布下多重之道,一人前奔,后者追之,两人入了这其中,便就只有前者才可得出了,这方法本就是简单到了极点,公孙止前妻布下这处机关,公孙止是不放在眼里的,暗想:“这机关凭多的费事,也未必就真的能起什么作用。”可现下,却也是没了办法,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当下发足狂奔。
黄药师于后叫道:“你莫要再跑了,我必不杀你!”心道:“我打断你的手足腿脚,可也不算是失言!”公孙止心道:“我若是信你我早就成鬼了!”也不回话,他的功力可没黄药师精纯,一经说话,一个不好,便就为黄药师追上了。但见他奔入了一间房间。黄药师见房里房外并无机关,顿时放心,举步追了上去。
方一入内,后门立时关上!黄药师心知不妙,飞步向公孙止追上,可就慢了这一步,只见公孙止一步迈入另一间房中,将门关上,黄药师追上,再一看,不由心中叫苦,这门是生铁铸成的,关得死死,本来是开着的,公孙止进来之后便从这里出去,再将门关上,这门一关,可就不能由里面打开了,而是由外面打开!这小屋正好是困龙之局,人在里面,非是由外间开门,却如何能出得去!
黄药师再回到之前的门中,细细一看,也是关得个死死的,想由内里打开,那是休想,他提起手掌,便就是一掌拍下,只觉这铁门厚厚沉沉,哪里是人力可以硬开的。
黄药师细细看了,好在这房里面还算得上是干净,那是布置之人怕人看出这房里有鬼,而人不敢入,便起不到困龙之效,是以,这才干净,只是……人虽入得内,若是不能出,那也可达到效果,想着一人给饿上个三五七天,便是一条真龙,也要成只虫了! wωw ▪тt kǎn ▪c o
黄药师气得牙根发痒,可心下却是平定了下来,提出那口刘志恨老早送于他的湛青剑,这口剑特别漂亮,是以,郭靖的镰刑剑送了郭芙,可他这口湛青剑却是还未舍得给程英,这剑虽美,可也是锋利,黄药师剑在手中这才暗道:“看来刘志恨话说得是,无论一个人武功练得多好,可身上还是要带着件兵器为好,人便是武功再高,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看看这铁门,挥剑便是一劈,只见铁门之上立时出现一道重重的口子,黄药师心中一喜,却也就不慌忙了,他知道要破开这铁门非是一日之功,不可不小心,现下他也不急,想来自己未死,对方也断然不敢向黄蓉等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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