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陶谦府衙,曹豹、糜竺、陈登等人齐聚一堂,刘备三人也在,陶谦打算安排他们驻守小沛,过几日就要领本部兵马去了.
曹豹道:"主公,流星马来报,黄巾贼臧霸、吴敦、尹礼、孙观等人趁曹操围徐州之时引兵三万劫掠郡县,如今已据有多处郡县,主公宜尽快发兵剿之,否则贼势浩大将不可制矣."
陶谦听了眉头深皱,如今徐州刚刚平复,正宜与民休息,不宜妄动干戈,哪知臧霸等黄巾余孽却趁势打劫,着实令陶谦痛恨不已.想归想,兵是肯定要出的,问题是派谁领军.陶谦扫了堂下众将一眼,看到刘备三兄弟时,眼睛一亮,便欲让刘备领军去剿黄巾.
陈登见陶谦目光停留在刘备三人身上,知陶谦欲派三人去平叛,若是刘备三人去了,手中兵权必然大长,要是平了黄巾的话,功绩显著,那时就让他们在徐州立稳脚跟了.心想无论如何都得阻止陶谦派此三人去平叛,不等陶谦开口,陈登忙道:"赵大将军正在此间,兵强马壮,不如请赵大将军领兵平叛."
刘备三人见陶谦目光停在自己三人身上,知道陶谦有意让自己三兄弟前去平叛,心中狂喜,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小小的黄巾余孽在刘备三人眼中还不是小菜一碟,想当年三人领五百兵马就大破程远志五万兵马,是何等的神勇.想起了昔日纵横沙场之事,三人更是神往.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登,生生把好事给搅黄了,三人大恼,张飞对陈登更是怒目而视.
陶谦听了陈登的话,想了一下道:"赵大将军为徐州操劳多时,如今又去麻烦赵大将军,是否不太妥当?"
陈登忙道:"大将军急公好义,必然不会推辞,主公就放心吧."
陶谦见陈登说的坚决,心想既然如此,不如让陈登去探探赵信的口风也好,赵信领兵去的比较可靠,自己也就能安心在徐州处理政事了,要是派其他人去的话,恐怕自己得时时关注此事,到时还哪有别的心思.
陶谦对陈登道:"既然如此,那元龙就去问问赵大将军的意思."
听闻陈登又来找自己,赵信不知道他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见了面,陈登向赵信问安.
赵信忙示意他不必多礼,赵信开门见山的道:"元龙,此次来见我有什么事?"
陈登道:"难道大将军未曾听闻黄巾犯我徐州之事?"
赵信心想我凭什么应该知道,再说你们也没人来告知我啊.况且赵信这几日都没怎么出去,只是和一帮子手下呆在一起.对陈登道:"元龙此来就是为了黄巾一事么?"
陈登想这还用问么,要不我眼巴巴的到你这来,又给你请安、行礼,你道我没事吃饱了撑着么.对赵信道:"大将军真是一语中的,我此来是请大将军替我徐州除此大害的."
赵信想这事应该陶谦亲自来对我说才对,你陈登一个小小的从事,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越厨代庖.疑惑的道:"元龙的意思是?"
陈登看了赵信一眼,想赵信这人还真是有点奇怪,这么明显的事他怎么就拐来拐去的,好像还不大明白自己的意思似的.对赵信道:"主公闻得贼势浩大,怕我徐州力有不及,想请大将军出兵平贼,特遣登来告知大将军,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赵信心想反正自己呆在徐州也无聊的很,出去转一转也好,只是凭这等黄巾贼寇就让自己这个大将军出马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这种事派自己手下一员战将也就搞定了,无须自己亲自出马.
陶谦一直苦留自己,不是这老小子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吧,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陶谦这老小子也太狡猾了点.想到这里赵信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好受,但转念一想,陶谦怎么看也不像这种人,而且陶谦要是真有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的话,徐州也不会被曹操围困这么久而他却束手无策,等自己引兵来救才解了此围.
想到这些,赵信直截了当的道:"元龙,领我去见陶公吧!"
陈登听了赵信此话,心中大喜,看来赵信已经答应了,连忙引赵信去见陶谦.
陶谦见了赵信,热情的有点让赵信受不了.两人一番客气完毕,陶谦看了看陈登,见后者坚定的点了点头,陶谦知道此事大概有着落了.出声道:"大将军有大恩于徐州,我等未有寸心相报,如今又要大将军为徐州奔波,陶谦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赵信忙谦逊道:"陶公说哪里话,黄巾贼寇屡犯郡县,残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赵信也不敢人后."
陶谦道:"大将军高义,陶谦这里先行谢过了."
赵信还不知道情况究竟怎样,对陶谦道:"陶公,如今黄巾贼众在何处驻扎,有多少人马?"
陶谦道:"据报臧霸等人手下有三万兵马,如今屯在开阳."
赵信听了臧霸之名,心中不由一动,道:"既然如此我即刻起兵前往开阳,有劳陶公在徐州调拨粮草军需."
陶谦道:"大将军尽管放心,决不会误事的."
一旁陈登道:"大将军何时起兵?"
陶谦道:"大将军此次前去,欲带多少兵马?"
赵信想了一下道:"黄巾贼寇不足为虑,只需一万兵马即可,倒是大军准备倒需两三日."
陶谦担心的道:"虽说大将军用兵如神,但大将军千金之体不可如此犯险,我看还是多带一些兵马比较妥当."
赵信听陶谦这样说,知道他对这事极为看重,自是越稳妥越好,他的担心也无可厚非,况且也有关心自己的意思,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道:"陶公说的极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多带一万兵马去."
陶谦见赵信接受了自己的意见,极为高兴,对赵信道:"粮草也需好好准备,大将军等上三日,三日后发兵,大将军以为如何?"
这赵信能有什么意见,本来准备也要个两三日,赵信连忙称是.
陈登道:"大将军出征之时,我等前去为大将军送行."
陶谦连忙点头表示自该如此,赵信自无不可.
赵信回去之后告知众人此事,吩咐众人准备出兵一事,让周泰、郭嘉、田丰等人领一万兵马留在徐州.赵信想此次去剿黄巾就不必劳动郭嘉和田丰二人了,让他们在徐州好好将息,其余三将自然随赵信一起.赵信一声令下,大军忙碌的准备起来,只等三日后出兵.赵信把事情丢给众人之后,自己倒没什么事了,只在营中到处巡视.
次日,赵信忙完了出兵一事后,心想还得跟秦萱说一声,此次把她留在徐州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周泰等人还留在此地.想着就回去了,打算把这事跟她说说,谁知回去之后就没见到秦萱人影,赵信以为她出去办什么事呢,可左等右等等到天色漆黑了,秦萱还是没有回来,赵信心中不禁有点担心.正想派人出去找找她时,却有人求见,给赵信送了封信.那人留下书信,转身就走.赵信忙令人拦住那人,赵信不急于看信中内容,来到那人跟前,问道:"是什么人让你送来的?"
那人知道赵信的身份,哆嗦道:"小人不知道!"
赵信看他说话时的神色,看样子他不像在说谎,问道:"那这封信是怎么来的?"
那人道:"小人今日在街上碰见一人,那人给了小人五两银子,让小人把信送给大将军您,小人一时贪心,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赵信知道他没有说谎,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把他给放了.
赵信取出书信一看,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正要打算出去,想起前些日子在街上的遭遇,虽然已是夜里,但难保有人会认出自己来,往脸上抹了点土,吩咐众护卫道自己出去一会,马上就回,就出去了.
到了大街上,赵信听得身后好像有很多脚步声,转身一看,自己的护卫全跟在身后呢,赵信让他们不要跟来,一众护卫死活不肯.赵信转念一想,不知道自己此行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虽然人家声明让他独自一人前去,但是可以让护卫们远远的跟在身后,未必会让人发现,到时也好有个照应,于是就让众护卫分散开来远远缀在身后.
到了指定客栈的房间,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候了,那人见了赵信也不说话,取出一套衣服,令赵信换上,随即取出一顶大帽让赵信戴上,把赵信整个脸都遮住大半,然后领着赵信出了客栈,上了一辆马车.
赵信见了此等准备,就知道对手决不简单,把事情安排的如此周密,跟在自己身后的众护卫肯定要被他们瞒住了,何况赵信还让他们远远的跟着,赵信进到客栈时,他们还在客栈外面呢.就是此事赵信站在他们身边,他们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何况这些护卫看来已经被甩掉了.
在马车上,赵信不由深深后悔自己的莽撞,没想到对手会如此厉害,赵信此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跟自己过不去.只是人家做了如此精心的安排,想来必定有重大的图谋.
赵信来到这个时代后,从来没有象这次一样对自身的处境完全没有把握,想着那个神秘莫测的对头,赵信一阵心寒,对自己的大意更是后悔的要死,当初还想一个人去赴约呢,护卫们想跟来,赵信都要拒绝,此时深盼能有人跟在自己身边.
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那人睬都不睬赵信,赵信深觉无趣,知道此人决不会跟他说什么的,也不在饶舌,省得浪费口水.
不多时,到了地方,那人领着赵信下了马车,赵信朝四周大量了一眼,此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看来热闹不已,赵信来到这个时代,还没见过夜里还这么热闹的所在,不由深深诧异,门上的招牌还没看清楚呢,那人已经拉着赵信进去了.走进去一看,里面莺莺燕燕众多,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赵信顿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赵信来这时代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到过烟花之地,没想到第一次来是在这等情形之下,赵信不由苦笑不已.要是蔡琰和貂禅知道自己来了这种地方,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虽然自己是被迫的,但是到时候说出去恐怕谁也不会相信的,哪有男人被迫来这种地方的,只要是男人,兜里又有几个钱的话,都会求之不得的.
两人穿堂过廊,来到一间房间门口,那人示意赵信进去,自己却退走了.赵信见如今一切都在人家的摆布之下,看来是不得不进去了,要是那布置这一切的人真要对付自己的话,自己恐怕只有任人鱼肉了.
赵信推门进去,见里间已经有人在等候了,那人看上去挺年轻的,含笑看着赵信.房间里已经备好酒菜,那人示意赵信过去坐下.
坐下之后,赵信刚要开口说话,那人忙摇了摇手让赵信先不要说话,然后指了指赵信面前的酒菜,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信此事是完全没有心思吃喝了,不过看人家这个样子,要是赵信不按他的意思做的话,恐怕不会给赵信说话的机会,无奈之下,赵信只有匆匆的吃了几口.
那人又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赵信忙将就饮了几口.
喝下那酒,赵信就觉得不对,只一会便头昏脑涨,昏了过去.
那人见赵信倒了下去,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走到赵信跟前,取出一颗药给赵信喂了下去.见过去了一段时间,那人出去了一会,带了个三四十岁样子的脸色脂粉厚厚的看上去姿色平庸的女子进来.
那女子看了趴在案上的赵信一眼,狐疑道:"客官,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妈妈,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帮个忙."
那女子警惕的道:"客官有什么用的着奴家的地方?"声音听上去柔柔的,让人很舒服.
那人摸出数个金锭,在那女子面前晃了晃,指着赵信道:"只要妈妈答应陪此人一晚,这些都是妈妈的,妈妈意下如何?"
那女子眼中突然现出慌乱的神色,转而又镇定的道:"奴家人老珠黄,从良已久,恐怕没这个福分了."
那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又摸出几锭黄金来,对她道:"这样妈妈满意了么?"
那女子看了看他手中黄金,摇摇头道:"客官还是找其他的姑娘吧,我们这里青春貌美的姑娘多得是,不如我找几个来让客官挑挑看."
那人仔细的盯着这女子,琢磨着这话究竟有几分可信,看她不像在自抬身价的样子,脸色陡地变了,对那女子道:"今日你是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说完窜到那女子身后,那女子见他突然间变了脸,心知不好,刚要出声叫人,那人抬手在那女子后颈击了一掌,掏出颗药喂了下去,把她拖到赵信身边,提起壶酒就朝二人身上泼去,转身出去把门扣上,又把龟奴叫来吩咐不要让任何人打扰,随手赏给龟奴一锭银子,然后扬场去了.
清晨,一缕阳光透进房中,赵信慢慢的醒了过来,坐了起来,感觉头还晕晕的,隐约之间好像记得昨晚的事情,一会,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昨晚发生的一切飞快的在脑中闪现.赵信记得自己昨晚喝了几口酒之后就人事不知,没过多久好像就醒了过来,接下来,接下来……,想起接下来的事,赵信脸色大变,看了看自己身上,简直是一塌糊涂,身上片缕不存,唇印、抓痕无数,往下身瞥了一眼,赵信什么都明白过来了,看来自己昨天糊里糊涂的做下了错事.
赵信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了看,这一看,赵信几欲昏去.
只见身旁躺着一个披头散发,脸上惨不忍睹,看不出年龄来的女子,那女子还在熟睡当中.赵信想及昨晚就是跟眼前这个女子颠鸾倒凤,心中作呕,恨不得及早离开此地,忙翻身起来,欲寻衣物,准备穿上就跑.慌乱之间,动作便大了点,把那女子给惊醒了,那女子幽幽的睁开双眼,看了看赵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忽地害羞钻进被窝里去了,过了一会才慢慢探出头来.
赵信见那女子醒了过来,对自己刚才的动作简直是后悔欲死,既然人已经醒了过来,赵信不得不面对这看上去令人生厌的女子.不知道自己一夜未归,手下们都急成什么样了,恐怕这徐州已经被他们闹翻了天了,原想赶紧回去也好让他们放心,但是既然这女子醒了过来,自己就决不能没个交代,就此一走了之,但是赵信却决不是那样的人.
赵信连忙捡起地上破损的不像样子的衣物披在身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朝床边走去.
那女子此时正盯着赵信猛看呢,赵信走了过去,侍立床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时间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呆着.
忽地赵信想起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所在,那这女子也应是个风尘女子了,赵信想到这里,压抑的心头忽然轻松了许多,既然是这样,赵信在此事上也不必太过认真了,就当作酒醉后糊涂一场算了.
那女子见赵信走了过来,却站在一边久不说话,好像在想些什么似的,不知道赵信究竟想做什么.看着眼前轮廓分明但脸上却乱糟糟的男人,那女子心潮澎湃,心里乱的一团遭,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此事,尤其是对眼前的男人一无所知,这个男人来自哪里?为何突然会出现在此地?等等,那女子想及许许多多此类问题.
心态平和了之后,对怎生处理眼前的事,赵信变得充满了信心,俯下身来问那女子道:"姑娘,你怎么称呼?"贴近了那女子一点,赵信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一张脸黄中带白,昨夜疯狂过后留下的痕迹在脸上清清楚楚的显了出来,本来抹了厚厚一层脂粉的脸,由于汗水的缘故,有的地方脂粉脱落了,露出她的本色来,有的地方还是厚厚的覆盖着一层,整张脸让人看上去就觉得恶心.赵信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此刻比开始起来时看得更加清楚了,对昨晚设计害自己之人,赵信不由怒火冲天,发誓定要找到那人,在他身上十倍、百倍的报复,在来到这个时代后,赵信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闷亏呢,一时心中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
那女子见赵信问及自己姓名,低低的道:"奴家唤作殷珊."心中想问赵信的姓名,可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
赵信定了定神,对殷珊道:"那好,在下就冒昧的称姑娘为殷小姐了,殷小姐,你当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殷珊见赵信问起此事,暗想赵信怎么好直接问这样羞人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出口,蠕蠕诺诺的,欲语还休.
赵信见了殷珊这等情况,也知道她有点羞于出口,但是她是青楼女子,这种事对她来说应该很平常的啊,赵信目光不忍在她脸上停留,忽地扫及锦被下的一片嫣红,赵信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忙揉揉眼睛,这回仔细的看了看,果真是一片嫣红,赵信顿时傻了眼,原本平复的心境,在也平静不下来了,要轻松处理此事的心态也早跑到爪哇国去了.
殷珊见赵信突然向自己身下看去,看了一眼就定定的盯着哪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吸住了赵信的目光似的,不由也侧了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殷珊什么都明白了,知道赵信为什么盯着哪里不放,看见那片嫣红,殷珊也羞得满脸通红,只是配上此时她脸上的状况,更加的惨不忍睹了.
想及自己昨晚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失身于眼前的男子,殷珊心里也决不好受,不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究竟会是怎样的命运,不知道眼前这人将会如何对待自己,越想越多,也越来越彷徨无计.
赵信忽地发狂似的把盖在殷珊身上的锦被掀去,紧紧盯着她身下的那一片嫣红.
殷珊被赵信的动作给下了一跳,待到明白过来,不着一丝的身体完全曝露在赵信眼前,殷珊大恼,不知道赵信为什么突地发狂了,待看到赵信目光丝毫没有触及自己身体,而是死死盯着那片嫣红时,殷珊终于知道赵信究竟要干什么,心想原来他只是要看得更清楚一点.但是对赵信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也久久不解,转而,才想起眼前的羞人情景,连忙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身体.
赵信口中大口的喘气,突地坐在了地上,赵信时怎么也不明白眼前这看起来并不年轻,而且姿色也平常,不,依殷珊此时的状况看,简直不能说是平常,应该说是姿色庸俗,但是却还保着处子之身.但眼前的一切又铁证如山般的告诉赵信此事是千真万确的,赵信不明白自己将要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子,原来想好的一切此时看来都一无是处,赵信不由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殷珊见赵信突地坐倒,不知道在赵信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忙想起身看看赵信的情形,微一起身才想起此时自己身上片缕不存,只好依旧躺了下来,弯着脑袋仔细的打量赵信,仿佛想找出赵信究竟哪里不对似的.
许久过后,屡受刺激的赵信才回过神来,见殷珊焦急的看着自己,心中泛起一丝感动.抹了一下脸,赵信站了起来,这次打定注意,不管再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都决不能再失态了,而且,看时间也不早了,自己得赶紧把眼前的事处理好赶回去.
见赵信恢复过来,殷珊也松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像对眼前的男人特别在意似的,难道就因为这男人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么,可是自己到现在连人家的姓名都还不清楚,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想起自己这时的尴尬状况,殷珊急于摆脱这羞人的情形,忙对赵信道:"公子,能不能把奴家的衣衫取来."
赵信听了,忙把地上乱七八糟的衣衫捡了起来送到殷珊的跟前,知道她想穿衣起身,忙背过身去等着.
殷珊见赵信不等自己出口就及时的转身,不由暗赞这男人心思细密,飞快的穿好衣衫,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试过如此,殷珊不由有点心慌意乱,着好之后,忙低低的道:"公子,我好了."
赵信听了,转过身来,没想到却看到不该看的.匆忙之间,殷珊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早已破损多处,春光陡地外露,身上的肌肤时隐时现.殷珊见赵信的目光有异,忙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一打量,脸上飞红,只是那些脂粉掩盖住了她红的滴出血来的脸.匆忙间,殷珊不知道怎么办好,有心想钻回被窝,但又觉得那样太也丢脸,情急之下,提起那席锦被裹在身上.
赵信见了此等情形,不由想笑出声来,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也不那么让人生厌了,反而有点可爱的样子,想起刚才瞥见的肌肤白里透红,赵信不由得心动了,对这种感觉赵信觉得简直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自己会对这女子生出情意么,要是眼前是个绝色女子倒还罢了,偏偏是个让人看了极不舒服的女子.
裹上锦被之后,殷珊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想起此时的处境,心中一片迷茫.
赵信看了看殷珊,对她道:"殷小姐今后有什么打算?"
殷珊心想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自己一个女儿家就算有什么心意也无法说出口.
见殷珊不答话,赵信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下去此事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还是尽快解决为妙,忙换了个方式道:"对昨夜发生的事想必殷小姐已经清楚,只是我心中此时还糊涂的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眼下我有要紧事要去办,不如殷小姐在此相候,等我办完事后再来和殷小姐详谈,殷小姐以为如何?"
殷珊见赵信想要拍拍屁股走人,说什么有要紧事,还有晚些时候再回来,殷珊认为这些都是赵信的鬼话,在青楼里呆得久了,殷珊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只是见赵信也免不了如此,心中着实失望不已.转而一想,觉得此事也不能怪赵信,怪只怪昨晚那可恶的年轻人,怪只怪自己命苦.
赵信见殷珊还是不答话,心中焦急,对殷珊道:"不管姑娘心意如何,我赵……"想起此时此地是什么样的情形还不清楚,赵信连忙止住,差点把自己的身份泄漏了,心中暗道自己真是糊涂了.
殷珊见赵信欲言又止,知道他心中有所顾忌,对赵信更是失望,和自己经过这样的事后却连姓名也不肯透露的男人,自己真要是跟了这样的男人,恐怕以后也决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赵信想此时还是赶紧离开为妙,秦萱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的赶紧回去派人去救秦萱,眼前的事看来一时半会是没法解决了,自己只有先回去再说.想定之后,对殷珊道:"殷小姐,你且安心等我,过后我必会来找你的."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殷珊见赵信如此无情,心中暗恨,幽幽的道:"公子这就要走了么,奴家还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呢."心想我当场把你这薄情人给揭穿了也好,走了连姓名也不肯留下,还说什么要回来见自己.
赵信知道在此时此地决不宜透露自己的身份,但要是自己不跟殷珊说,不知道殷珊会怎么想,看她此时的神情,知道自己急于离去已经给她造成了误会了,何况过后自己也不大方便来这种地方,把心一横,赵信便打算带她回去,对她道:"殷小姐,要不然这样,你现在即刻跟我回去怎样?"
殷珊不知道赵信为什么突然有如此转变,心中先入为主认为赵信此人不可信,对他的话不由琢磨起来,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赵信焦急的等着她答话,殷珊却不慌不忙的道:"公子打算怎么安置奴家?"
赵信心道我此时哪有心思跟你谈这些,况且这些事以后再说也还来得及,自己眼前的事却急不可待,尤其是秦萱的安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赵信想起来就担心不已,对殷珊道:"殷小姐先跟我回去,此事等以后再谈."
殷珊见赵信焦急的神色,心中越发起疑,好像赵信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似的,疑惑的看着赵信,继而一想,自己还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不如跟他回去看个明白,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说,于是对赵信道:"既然公子这么说了,奴家也无意见."
赵信听了大喜,对殷珊道:"如此殷小姐就快跟我走吧."说完转身欲走,身后却没有半点动静,心想难道这殷珊又变卦了,回头一看,殷珊还是紧紧的缩在被中,赵信皱了皱眉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殷珊.
殷珊也不说话,伸手指了指赵信身上.
赵信低头一看,自己心急却把这事给忘了,此时的衣着怎么出去见人,想及殷珊身上的情形也是如此,不由释然.面对这等困境,赵信却无法可想,陡地想起了殷珊,她是这里的人应该有办法,忙想向她求救,但是接着又想起一事,心中烦恼,这殷珊是这青楼里的人,自己此刻身无分文,凭什么带走她,想着这些目前解决不了的问题,赵信苦恼不堪.
殷珊见了赵信的神色,以为他在为衣物一事烦恼,也不以为意,高声的叫道:"外面有人么?"
连叫了两声,外面有人答道:"小的在,客官有什么事?"
殷珊道:"什么客官,连老娘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么?"
外面那人道:"原来是妈妈,妈妈有什么事?"
殷珊道:"快去找两套衣物来,一套男的,一套女的,另外吩咐使女打水进来!"
外人那人应声去了.
赵信听殷珊这时的声音和刚才对自己说话时的声音大大不同,大是诧异,疑惑的看着殷珊,而且他还是这里的妈妈,妈妈赵信是知道的,就是这里的老鸨也多半是这里的老板了,看来对带走她一事也无须烦恼了.只是赵信对昨晚那人越加愤恨,找什么人不好,给自己找了个这样难看又肯定上了年纪的妈妈,但是听刚才和自己说话时的声音好像她的年纪应该不大.
见赵信满怀疑惑的看着自己,殷珊道:"有些事我以后再跟公子说."
赵信点点头.
一会衣物也送进来了,漱洗的东西也送来了.
二人忙换好衣物,只是赵信的却有点不合身,但是在这等情形下,赵信也顾不得挑剔了.殷珊轻轻的擦了把脸,自己整理了一下,见赵信笨手笨脚的,忙来伺候赵信,赵信这些日子早被人伺候惯了,也不以为意.
擦干净脸后,赵信见殷珊脸上肌肤黄黄的,看上去一脸老相,不过没先前那么让人不舒服了,五官长得却很端正,一双眼睛灵活闪亮,赵信看了觉得实在是太不和谐了.殷珊伺候起来很细心,赵信突然觉得有点温馨,仿佛眼前的人变成了秦萱似的,不由想起了秦萱这些日子的好处,赵信更是担心秦萱的安危了.
殷珊把赵信脸上的尘土和汗渍擦拭干净之后,殷珊不由看呆了,此前看着赵信她还没什么,因为那时赵信脸上、身上还一塌糊涂,此时赵信俊朗的外表完全呈现在她面前,殷珊只觉这个男人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好像还有点面熟,搜肠刮肚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男人,只是这时一时迷惑,想也想不清楚.
赵信见殷珊定定的看着自己,脸上也不由微微发烧,想是自己这个样子令殷珊意想不到.想起等会要出门,自己要是以本来面目出去的话,恐怕会寸步难行,忙在地上抓了把土,在脸上抹了抹.
殷珊见赵信行事大是怪异,对赵信的身份更加迷惑,这个人刚擦完脸,却又忽然把自己脸上弄得一塌糊涂,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赵信在铜镜前审视了一下,感到比较满意,见殷珊也差不多了,对殷珊道:"殷小姐,我们这就走吧!"
虽然殷珊对赵信这个人满怀不解,但是为了探个究竟,也就跟他去了,临走时还吩咐众人一番,说自己出去几天,让众人好好打理此地.
众龟奴、伙计等人早已知道老板昨日宿在一个客人房里,此时见殷珊跟赵信走了,更是议论纷纷,种种猜测都有.
二人出门雇了辆马车,赵信指点了御者方位,就往赵信在徐州的府中驶去.
赵信身无分文,马车钱还是殷珊帮付了.
到得府前,殷珊打量了一下赵信府邸,见守卫森严,不由对赵信的身份更是好奇,还好赵信的府门上没有什么"大将军府"之类的匾额,当初陶谦让赵信在此暂住时,是有这个意思,但是赵信认为自己只是暂时住一下,不必费那事了,也就作罢,如今的匾额还是原来的匾额.
到得府中,赵信伸手把脸擦干净,领着殷珊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