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没有说话。
“……”秦光明捏着对讲机,定定看向高天骏。
我的脑子里飘过一个画面,那天晚上要不是苏珊娜从天贵房里溜出去找高天骏过来救我,没准我就被那个该死的杜总给强了!
如今苏珊娜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不去救她?
“骏少,您救救苏珊娜吧。”我拉住高天骏的手臂摇晃。
高天骏蹙紧眉,冷冷的目光扫过来,我不管了决定豁出去,不等他说出拒绝的话便继续说,“求您了,快救救她好吗?”
秦光明看了看我,视线定在高天骏身上,“骏少,闹出人命也不太好——”
“走,去6号看看。”高天骏抬手打断道,搂住我转身出了门,迅速登上电瓶车。
秦光明吩咐两个保镖留下看门,其余人等全都跟着我们前往a6。
其实a1和a6的距离就是一条路的头和尾。
我们到达的时候,那个通报情况的保安正拎着对讲机迎在路边。
现在外面一点都听不到别墅里有动静,夜还是那么的安详,我忍不住想,这是一场梦吗?
“你在这里不要进去。”高天骏对我说完就领着秦光明和保镖越过花基走去门口。
徐经理打头阵,也不敲门了直接用备用钥匙开了锁让一行人进去。
我心惊肉跳的,现在没动静会不会代表苏珊娜已经被韩少打死了?
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是个事,我决定要进去看看,放轻脚步紧随保镖身后走入门口,只见里面的客厅灯光大亮却没有人影。
忽然间,怒骂声从二楼上面传下来,紧接着是劝说声。
高天骏转过身,发现我在他们身后,于是闷声说,“让你别进来就是不听话!”
感觉所有男人的目光一致盯住我,我皱皱眉回应,“快上去看看吧。”
高天骏黑起脸却对我招招手,我乖乖走去他身边,由他搂着我走上二楼。
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虚掩着木门,声音都从里面透出来,高天骏抬脚一下子踢开门。
只见五六十平方大的房间中央有张大得离谱的床,床里被褥凌乱地团成一堆,被子上面和地面散落着一件件的衣物。
暧昧又混乱,可想而知,这里经历过一场疯狂。
一个大约二十几岁,刘海挑烫了几缕金发的年轻男人正赤着上身坐在床沿,他下身仅穿了一条裤叉,带着斑斑血渍的皮带就扔在他脚边。
不用猜,他就是韩少!
这韩少一见高天骏的面,立刻站起身,原本怒容满面强行扯成笑脸。
我看看另一个保安模样的男人垂手站在一边,不禁伸长颈子张望,问道,“苏珊娜呢?她人呢?”
“在浴室里。”保安指指浴室的方向。
我赶紧走进去,终于在门背后看到头发乱成一团金海藻似的苏珊娜,她蹲在那里用双手紧抱着两只膝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皮带抽出的一楞楞血痕!
天啊!真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我所见到的伤情!
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与血红的道道瘢痕互相对比,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苏珊娜。”我轻唤她,冲过去蹲下身来。
苏珊娜听到我的声音便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黛儿你怎会在这里?”
唉!她陪客,我也何尝不是?
我没有出声,伸手过去想帮她拨开额前垂下的发丝,她却极快的抬起手来制止我,“别!别碰我!”
我愣了愣,尴尬地缩回手,“你还好吗?”
她咽咽口水,定定看着我的表情,“我脏,你不要碰。”
我苦笑,如果她脏的话,那我呢?
看看她就觉得心酸,唇亡齿寒,我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沦落至此。
瞧她身无寸布,我立马扒掉身上的薄外套给她披上去,但这还不行,掩得住上面,遮盖不了下面。
我站起身,环视四周,一把扯来大浴巾让她包住身子。
苏珊娜还是拒绝被我触碰,她扶着墙壁慢慢站直身,穿好裹紧后随我身后回到房间里。
那个韩少正激动地大声对高天骏说着事情经过,听到声响猛一转过头瞪着我和苏珊娜,霍地站起身作势想要冲过来。
高天骏一手拦在他跟前,淡淡地说,“小韩,看我面子上今晚先这样吧。”
韩少脸上好一阵抽搐,眼睛翻了翻正要开口,但是目光对上高天骏的眼睛之后明显被威慑到了,他犹豫两秒,咬咬牙说,“好吧,听你的。”
高天骏居高临下一点头,“唔。”转过头,他看过徐经理,“徐经理,给韩少免单,安排小姐过来给韩少挑个满意的。”
徐经理应了声,韩少当即眉开眼笑,将手搭往已经背过身的高天骏,“骏少,喝一杯再走,怎样?”
高天骏没有回头,只冷冷的盯着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韩少像是被蛰了一下那样,快快缩回爪子的同时,赔上一脸的笑。
“不了,我还有事,玩得开心哈。”高天骏丢下一句,率先走出房门外。
我和苏珊娜随高天骏身后走,我见苏珊娜下楼梯走得很艰难就本能地想去扶她,可她依然拒绝我碰她。
秦光明和保镖走在最后面,偶然之间,我看到他望向苏珊娜的表情有些古怪。
出了别墅门外,高天骏已坐到电瓶车上,向我勾勾手指,“过来。”
我看看苏珊娜,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不管啊。
秦光明走上来对我说,“齐小姐请放心,我会安排她去就医并且让她住下的。”
“黛儿,你快走吧,我没事。”苏珊娜朝我打眼色,意思是要我快点跟高天骏走,不要逆他的意。
好吧,有求于人总是低人一等,更何况我和苏珊娜都在高天骏这祖宗手上?
他向来爱摆姿态,最不喜欢别人稍稍违逆。
我对苏珊娜还个眼色挥挥手,上了电瓶车坐到高天骏身边,很快又回到了a1独立别墅。
高天骏下了车,走过来很顺手又搂紧我进了门口,我俩并不在客厅作逗留,直接上了二楼。
这些建筑物大概的布局就是左手边第一间是主卧室,他搂我进了里边,我第一眼便看到两只行李箱放在床前的空地上。
“你先去洗澡。”他放开我,脱掉了西装往手臂上一搭,解了衬衫领口两颗钮扣直接往沙发那边走过去。
我想了想还是拎了自个儿的包包进了浴室里,马上脱衣服进行冲洗。
刚冲了一会儿,浴室的玻璃门被敲响,我皱紧眉头,扬声问,“什么事?”
“开门。”高天骏不含商量余地的声音传进来。
我咬着唇,尼玛的,他又准备玩那一套浴室大战?
“快点。”他提高声调催促。
都逃不掉了,我还挣扎什么?
去开了门,看也不看他一眼,我转身又回到花洒蓬下继续冲洗。
人说,有了第一次,再次不会难,这话真的不假,既然我人在他虎口之下,怎样都无所谓了。
但高天骏并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过来抱住我,他只是倚在洗手盘边,抱着双手静静看我。
那种微生物置身在显微镜下的感觉又来了,我在他注视下越来越觉得浑身不自在,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继续洗。
“你身上有没有伤口?”他突然开口问。
“没。”我极快的回答,但明显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后不要跟苏珊娜有身体接触。”他的口吻是警告式的。
嗯?刚刚苏珊娜也不让我碰她咯!
尼玛的这是不是说,苏珊娜她有可能得了艾?
我僵住,转过脸望向高天骏,他高深莫测的眼眸也紧紧盯住我,“辞了品魅的工作,别去那里上班了。”
皱起眉,我收回视线,“我会小心的,但是那工作我还会再做。”
拜他那个许珊珊所赐,我被大小模特公司封杀,不去品魅上班我吃西北风啊?
“我说了要包起你,十万还不够?那你说个价。”高天骏低沉的声音里带了丝恼火。
被他包了,我就是一奴隶,任由他羞辱作贱也不敢吭一声的奴隶!
随便找个富商包起我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问题是拿了包金之后我怕我自己就没有办法翻身了。
多少女人就因为这样而堕落了,我在品魅里看到不少的例子,她们的堕落史都是同出一个轨迹的。
先是被富商包一段时间,被他们宠坏,被物质生活蚕食,再也过不了没钱用的苦日子,一旦被这个富商抛弃后又得马上另外找一个依靠,没完没了一手接一手被玩,有些染了病生不如死,有些沾了毒被抓起,有些抑郁自杀,又甚至被他人谋财害命。
而且我外婆那天晚上哽咽着声音嘱咐我的那番话言犹在耳,“可你要记住外婆是宁愿死了也不想拖累你,更不许你出卖自己,知道不?”
我迫不得已今晚被他强行带来这,但不代表我会答应长期被他包了!
高天骏见得不到我的回应,冷冽的目光盯牢我,“你又分什么神?我的话听到了吗?”
“包我的事让我再考虑一下,”我决定采用拖字诀,现阶段不想跟他执着这一点不放,话锋随即一转,“您带了行李来这,是要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