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演员会遇到的意外多了,难不成就因为这些意外不再演戏?”安朵面带平静,似乎根本没被这次威亚断裂吓到,但实则情况到底怎么样,只要她自己清楚。掉下来那一瞬间她似乎再次回到了从台阶上被林辰推下去的时候,两个情况如此相似的交叠,速度太快来不及恐惧,但等清醒过来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害怕有什么用?除了让自己心灵更脆弱一些,关心自己的人更加提心吊胆外毫无用处,所以她从苏醒开始后除了头疼外,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
她是个敬业的演员,封景虞一直知道,但此时他却宁愿她不这么敬业。吐出口浊气,抓住她的手:“伤势完好后,找心理医生检查一次,确定没任何损伤后我就同意。”
安朵哭笑不得:“心理医生?不用这么夸张。”
封景虞却没再提及这个话题,显然是已经下定决心并且做出了决定。
两人聊了一会儿,在医生过来让检查后,陪着安朵做完了检查确定并没大碍后,无论是封景虞还是萧远沨、萧远漠萧玥都是大松了口气。
走出检查室,萧玥拍了拍胸口:“还好没事。”说实话当她听到安朵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时候、已经吓得半死,爸妈直接被吓得脸色发白,爷爷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要不是老太太身体虚弱经不起任何刺激,得瞒着老太太这件事,恐怕这会儿已经是全家人都过来了。
“我没大碍。”安朵坐在轮椅上,冲萧玥笑了笑:“好啦,你们都已经陪我熬了一整天了,快去睡会儿觉吧。”
萧远漠不放心,看了看时间:“我和远沨商量好了,一人守一天,玥玥去旁边随便找个病房睡觉。”
“大哥,我没事了。”安朵无奈:“刚才医生都说了,我现在好得很,不会有事的,您尽管放心。”
萧远漠看了她一眼,难得语气发沉:“说这话的时候,你先看看自己的脸色!”
安朵一下子哑口无言,她知道这会儿自己的脸肯定颇为惨白,但这她也控制不了。
“你们都去休息吧。”封景虞推着轮椅:“今天我陪夜,昨晚你们都在这里守着都一天没睡。”
“说这话前,先看看你自己再说。”萧远漠冷笑,将刚才扔给安朵的话重新扔给了他。封景虞脸色一黑:“我刚才已经睡了一会儿,不会有事。”
“你们都去睡觉吧。”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舅母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盯着安朵看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老天保佑,还好没事。”然后对着封景虞四人道:“今晚我陪着,你们都去睡觉,好好睡一夜。”
长辈在此,无论是萧远漠还是封景虞都无法反驳,颔首答应下来。将安朵送回病房后几人聊了会儿天,四个都熬了一天一夜的人都被大舅母赶了出来。医院上面三层已经全部被控制下来,房间多得是倒也不担心他们找不到地方睡觉。
一出房门打发了萧玥去睡觉后,萧远沨瞥了眼封景虞:“我们查到点东西,一起去?”
封景虞颔首:“正好,我也知道了一些。”
不提这边三人说了些什么,这边厢房门关上,安朵靠在床头轻声说道:“大舅母其实我真的没事,您也休息去吧。”
“我守着你。”大舅母摇头,走了过来握住安朵的手,一直悬在空中你的心脏终于稳稳落下:“接到消息我差点吓得晕了,这会儿不守着你我不放心。”
安朵反手握住大舅母的手,声线柔和:“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大舅母摇头:“我原本早就该到的,但家里的飞机先给了远漠他们用,结果赶飞机机场耽误了几个小时。我这次带了佣人来,想吃什么让人给你做。”
“吃什么都好。”安朵笑了笑:“不过说起吃,好想吃家里熬的鸡汤,要放香菇的。”
“好。”大舅母含笑点头:“我待会儿就打电话,让人今晚就熬上,明早就能吃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大舅母突然想到了隔壁的向建林,犹豫片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剧组?”
安朵垂了垂眼皮:“前两天我在剧组遇到了一些麻烦,他帮我解决了。然后听说他赞助了剧组不少的钱,那天是来剧组观摩,正好遇到了。”
大舅母大松了口气:“还好有他在,要不是……”后果真的是难以想象。
安朵面带复杂,低声颔首:“是的。”她一直以为在向建林眼中第一重要的是向家,第二重要的是向婧、第三是他自己,第四才轮到自己,但等向建林不要命的救了她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排序似乎比自己预料的要更往前再往前一些。有些话她不好对封景虞说,此时却想对大舅母说:“他似乎没想象的那么自私。”
大舅母免不得感慨骨肉血缘关系到底站不断,萧家上上下下,上到老爷子下到佣人都对着安朵不住的吐槽向家的糟心事,但阴差阳错却仍旧将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感激向建林救了安朵,拍了拍安朵的手:“这次的事情的确得多谢他,等明天我带你去道谢。”
安朵颔首又摇摇头:“大舅母我自己去吧。”她吐出口浊气,抬头说道:“大舅母让佣人熬一锅骨头汤吧,我听说那个对骨伤有好处。”
“好。”大舅母毫不考虑的点头:“这些事你都别担心,我会安排下去。”
比起安朵受伤后,萧家几乎是全家大乱,封景虞从国外赶回来,病房随时都有亲人守着,向建林从出事到现在甚至手术的同意书都是自己签的,不知道是这件事瞒着向家,亦或者还是向家不清楚这件事,总而言之无论是向婧还是向老爷子、向锡,都没有一个过来,身边除了保镖就是助理。
无端的,大舅母料想到向建林此时的凄凉,越发感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