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当再有机会重逢,彼此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时,以为也许他们之间的缘分这一回应该是不会再错了,可谁想,不过短短两个月,他们已经是天人永隔。
“端姨,那你现在身体可是好得彻底了?”熊微微眼中闪着关怀。
余端淡淡一笑:“嗯,好了,当时那个小镇上正流行一种病毒,我也是换了地方水土不服,身体一下子有点虚弱,就这么被传染了。可惜的是,我连你爸爸拜托的最后一件事都没能完成。”
熊微微凑过去揽住余端的肩膀,安慰道:“端姨你别这样,我爸要是知道因为他你才染上这重病,他一定不会让你去找雅姨的。至于雅姨,她现在在澳洲吗?”
对于那个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抛弃自己卷款跑掉的前任继母,熊微微不是没有恨过的,但是时间长了,那种恨意也就淡了。如果不是她,也许她连最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没有。其实,胡雅也算是一个让她学会看这个世界的助理吧,何况,她的整个童年少年时代,胡雅这个继母做得一直都很称职。
她不能再像女儿一样爱着胡雅,但是恨,熊微微也做不到。
余端点了点头:“你爸也是通过一些老关系得知了胡雅的下落,其实,听成风说,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没打算要做些什么,如果他不是意识到身边有危险,想要找到那个账务笔记自保,我想,以你爸的性格他提都不会再提她。可是,我到了澳洲之后,找了几个她曾出现过的地点,都没能找到她。”
“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墨非然一直静静聆听,这时忽然说话。
熊微微却干脆回绝:“不用,这是我家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墨非然的眼中翻卷着隐忍,他不想和她动怒,也不想和她有口角之争。他其实知道她对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在伤他的同时也是在伤自己。他由着她,纵着她,不过是不想她有一天只对着自己宣泄,再也不肯让他来分担伤痛和压力。
可是她每一次拒绝,每一次毫不遮掩的恨意向他袭来时,他都有种被利剑狠狠刺穿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余端看了看墨非然又看了看熊微微,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她是知道他们已成婚的事的,为什么微微此时对待墨非然的态度却如此奇怪。
“微微?”她把持着分寸,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毕竟她是长辈,本身又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熊微微是熊克平的女儿,她只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熊微微却显然不想说这些事情,只是说:“端姨,雅姨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会去和风叔商量。现在,我们去看看我爸吧?”
余端眼中的哀戚之色浓郁起来:“嗯,我好像已经有一辈子没有见过他了。”
熊克平的尸体虽然找到了,但实际上警局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这件案子最终还是以劫匪劫持人质定论,因为劫匪也全部死亡,自然也就至此结案了。
熊微微并没有表示什么异议,她早已不抱希望,要为父母报仇,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