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黎泽卿下来,请方星航上去。然后对柏天长说:“小伙子,麻烦你再等一会,星长跟方老师有公事要谈。不过好事不在忙上,正好再跟青青加深一下感情。要不要我先回避一下?”
柏天长嬉皮笑脸地说:“加深感情不在这一会儿。但您如回避却正合我意,我怕您在场,对我的吸引力比青青更大。”
“咯咯,好小子,连我也敢调戏。你就不怕青青他爸对你印象不好。”
柏天长无所谓地说:“印象什么的,重要吗?反正等着他提要求,对吧,青青。”
两女都听出了一股怨艾。卓青青问道:“天长,是不是我,我让你产生误会了。”
“误会吗?但愿吧。青青,我真不知道你爸爸是星长。呵呵。”傻笑得有点苦涩。
卓青青有点急了,坐到柏天长身边,“天长,这跟我爸爸是星长没关系啊。”
是没关系,但如果没发现柏天长的特殊能力,两人是绝没可能的。当然,我们不能因此责怪谁,男孩如果没有一点优点,凭什么让女孩喜欢。
柏天长想的却是,跟你爸爸是不是星长没关系,但跟家境有关系啊。反过来安慰卓青青,“没事的,我昨天就说过,我理解你父母的心情。我会跟他好好谈谈。”
卓青青哭笑不得。
黎泽卿一头雾水。毕竟不是青青的亲妈,又不知卓远河的意思,不好深谈。茬过话题,点开墙上的显示屏,“看会新闻吧。”
虚拟屏幕上正在播放魏武星球的骚乱。一个号称是旧时某小国后裔的分裂分子,打着复国的旗号,冲击当地**部门,制造动乱。从而殃及许多无辜者,造成不少民众的死伤。
**开始是忍让,劝解,最后发展到匪徒遍街打砸抢时,不得不出动军队强力弹压。
通讯超级发达的今天,信息几乎无时差地传送到天涯海角,星空深处。各国政要纷纷发表各自的观点,有谴责大华**的,有谴责分裂暴徒的。出乎意料的是,向来以人权卫士自居的西太联邦,这次居然隐晦地赞成大华联邦的做法,认为人类要想进军银盘甚至银心,就应该团结一致,而不是各自为政。
所用外交辞令虽然含糊,但意思却比较清晰。世界大哗,难道西太转性了?
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西太跟大华,明争暗斗了几百年,难道真能消除隔阂,从此驱散战争的阴云?仅仅是一个表态,被人解读出许许多多的隐藏涵义。有人欣喜,有人却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然这些跟柏天长全然无关,也就是看看热闹。
楼上,同样开着电视,播放着同样的内容。
卓远河静静地看了一会,忽然对方星航说:“你也休息够了吧。社会越来越不安定了,出来帮帮我。”
方星航有些迟疑,“卓叔叔,我······。”
卓远河不容置疑地说:“别拒绝。我要改组始皇星驻军。”
方星航扭头看向窗外,保持沉默。
卓远河冷哼一声,“你为当年那事耿耿于怀,我理解,但我不同情,反倒很鄙视你这种被动抗争的行为,因为这是懦夫的表现。”
方星航呼吸开始粗重,看得出很生气,但碍于卓远河长辈的身份,强忍住没有发作。
卓远河继续说:“不服气?不承认你是懦夫?你觉得不公,就抗命不遵,这就是你的勇气?糊涂头顶!你真要想为她翻案,那就该积极进取,掌握话语权。懂不懂?自己掌握话语权。”
方星航懵了,卓远河的话如醍醐灌顶,使他认识到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该有的行为。但掌握话语权就可以翻案,那,那律法何用?自己岂不是跟那些人一样了?
不等他回答,卓远河挥挥手,“回去吧,好好想想。高考结束后,来我这报到。哦,顺便喊青青和那浑小子上来。”
卓远河虽然爱才,但并不是就说他一定喜欢柏天长。矛盾吗?不,一点都不矛盾。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如果男孩是他很熟悉且很欣赏的才俊,他或者乐于将女儿许配给他。但突然冒出一个‘劫匪’要抢夺自己的‘宝贝’,任谁心里都高兴不起来。丈母娘喜欢女婿的不少,但老丈人跟女婿的关系,就跟婆媳关系一样,真正和谐的不多。
柏天长此时就像一个斗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楼梯,看得黎泽卿好笑,真是孩子气。
卓青青却忐忑不安,她跟父亲说了柏天长在追自己,这点反正瞒不住,哥哥知道,但没说自己的观点。老爸召见柏天长,到底会说什么呢?她绝对不希望两人闹翻,不是怕失去柏天长这个可能的夫君,而是恐惧柏家的实力。未知的,才是更可怕的。
“老爸。”卓青青进门先打招呼,试探一下父亲的态度。
“卓叔叔好。”虽然心里不爽,但礼节上,柏天长却做得很好。
“坐吧。”说不上温和,也不算厌恶,很平淡,卓远河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然后,三人都没发声,因为卓远河盯着电视在看。两人也只好跟着看电视。
“你对这事怎么看?”卓远河突然无征兆地说。
“呃?”两小转头看着卓远河。卓远河也看着柏天长。
“您问我?”柏天长指指自己。
卓远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柏天长摸不着头脑了,“您这话问得·····,呃,您是指哪方面?对暴徒的看法,对**处理这事的看法,还是其他什么?”
“随便说,就说说你感受最深的。”
柏天长挠挠头,“那我可就放肆了,您别见怪。我觉得**处理不当。”
卓远河神色微动,“哦,哪里不当?”
柏天长有点激愤地说:“下手太晚。主张复国的那些人,如果是合理合法地游行集会,他们有权表达自己的主张和诉求。但是,这次集会显然没有事先申报。既然已经违法,**为什么不制止?然后,他们冲击国家机关,这就更加触犯了法律,可**依然没有行动,只是阻拦。
我知道,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份比较敏感,**怕引起国际上的谴责。我就不懂,别人的谴责,居然能影响到我们执法。我们的法律难道因人而异吗?如果是弱势的贫民做出这种举动,恐怕早已出动大批警员,直接抓捕了。
最后**总算出手了,可是那么多无辜民众的伤亡谁负责?是的,**现在可以理正严词地定义这些人为暴徒,然后加以严惩,并把民众的生命财产损失归咎于暴徒。
财产或者**可以给予补偿,但生命呢?就为了让**出手更加无可指责,就漠视无辜民众的生命。明明可以避免死人的,但就是一直不动手。这说明什么,说明某些人在拿民众的生命做筹码。
我认为······,算了,我不说了。”
卓远河帮他说了,“当政者冷酷无情,是吧。”头痛了,又是一个方星航式的家伙,哪像世家子弟的眼界,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不过想起柏天长的成长环境,持这种看法才算正常。由此思量柏斗星和李衡源,就有点难以理解了,他们就真的任由柏天长厮混,而不加以引导?要么真如老校长所料,柏斗星也没有获得家族认可,只是想通过这种苦情式的办法,想为柏天长认祖归宗加分?
柏天长没想到,自己一番激愤的言词,会给卓远河带来这么多信息,而且跟当前谈论的事情毫无关系。卓远河不置可否,他也只能讪讪地闭嘴。自以为豪气凌云地任由卓远河提条件,却不知老奸巨猾的卓远河如果要算计他,把他卖了他还得高高兴兴地帮人数钱。
卓远河又问道:“你学的武功叫鱼龙舞?”
突然瞬移式的问话,让思绪还停留在那件事上的柏天长,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啊?噢,是,鱼龙舞。”
“家传功法?”
柏天长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是我妈让我练的。”
卓远河微微颌首,“可是你怎么会使其他拳法呢?比如武当拳。”
柏天长有点小得意地说:“我的鱼龙舞只是一种内功,也可以说是一种理念。可以适用任何武技。”
“听说你喜欢青青?”
“呃?”柏天长开始冒汗,这又不是武技比赛,您怎么老是出其不意地瞬移呢,“啊,喜欢,真心喜欢。”回答得很忙乱。
“哦,真心就好。”说的不咸不淡,“去吧,让小勇送你们回酒店。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柏天长晕乎乎地出了别墅,这是什么个意思?喊我来,就问这么三个问题,而且第一个应该还是临时起意。什么条件都不提,也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到底是赞成呢,还是反对呢?
问卓青青,卓青青也不知道。
有一个人是知道的,黎泽卿,但黎泽卿当然不会跟他们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