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徐静生日

唐仁拨通魏明铎的手机问:“看电视了吗?博鳌亚洲论坛开幕了。”魏明铎听了莫名其妙说:“刚看完新闻联播,你要去参会?”

“轮到你也轮不到我呀,你磕碜谁呐?要去也等我退休后带外孙女去,没资格参会,到海南三亚旅游度假还是可以的。”唐仁仍不露主题。

“奥,退休后都想好了,您也没问问人家愿不愿跟您去,自告奋勇可能一厢情愿呐。”魏明铎也有意跟他周旋。

唐仁急了说:“你这人怎么不识相啊!外孙女呐?赶快让囡囡接电话!咱俩待会儿再聊。”

魏明铎听到对方急了很得意,仍旧不紧不慢地说:“咱俩好几天没聊了,晓婉说‘上次咱俩通话,尽聊囡囡了,也没顾得问问几位插友的近况’大家都好吗?”

唐仁不耐烦了:“你、你先叫囡囡接电话,两天没听她叫姥爷,我心里闷得慌。麻利叫过来,我都看见她正仰着头听我电话呐。”

魏明铎扑哧一声笑了说:“真是自作多情,你还看见了?多疑的毛病还没改呀?要不你飞过来核实一下?”听到那边不吱声,魏明铎接着说:“囡囡跟奶奶遛弯儿还没回来呐,急什么急!”

“那、那……”。唐仁尴尬了。“那什么那,要不你先挂喽,待会儿再打?”魏明铎逗唐仁。“那、那咱俩先聊着。”唐仁无奈地说。

“我去做壶水,囡囡回来好喝,待会儿我再打给你。”魏明铎继续逗他。“做水着什么急呀。”唐仁又急了。魏明铎听着唐仁起急冒火的声调,得意之极说:“老夫子,你真虚伪,想外孙女就直接说想外孙女。打电话就直接说‘让囡囡接电话’。上来还跟我聊看电视,聊博鳌论坛,你假不假呀!”

唐仁说:“废话,上来没个过度话,礼貌吗?一看你就自由散漫惯了,你在家里也‘升级’做爷爷了,我都不好意思再批评你。回来了吧?我听见门响了,囡囡说话我都听见了,赶紧让她听电话。”

外孙女真回来了,看到魏明铎打电话就飞奔过来。

囡囡对着电话喊:“姥爷好!”此时,周京华已抢过电话整责备唐仁:“聊多长时间了?我说先两句。”听到外孙女的声音,她马上答道:“囡囡是姥姥,姥爷在边上听着呐。”电话又传来奶声奶气地“姥姥好”。电话这边唐仁和周京华都听醉了。

周京华在电话里享受一番天伦之乐后,才与金晓婉聊天。

自从有了隔辈儿人,周京华与金晓婉的关系又密切起来。俩人围绕着囡囡有说不完的话儿。

金晓婉为了孙女全身而退,集团公司的业务全部交由向宁打理。君生也回到集团公司协助向宁工作。她与魏明铎带着孙女北京、深圳两头跑。俩人到北京时,孙女经常被周京华和唐仁在机场就“抢“跑了。媚媚和君生轻松多了。

“大湾区”建设起步之后,集团公司的业绩又上了阶梯,特别是公司通信行业的下游业务也随着2G、3G、4G的阶梯性飞跃,连上了几个台阶。

毛延鹏公司在北京的业绩不好,就把主要精力也转到ICT的下游业务上,并与金晓婉集团公司的通信业务相衔接。两家公司成为“命运共同体“。毛延鹏对公司业务“大撒把”,任由本公司的经营与向宁主持的集团公司同步运转。他腾出时间与甄妮山南海北地转悠。

插友们的空闲时间都宽裕起来,但聚会更难组织了。周京华为此感到奇怪。她在电话里对金晓婉说:“我说你邀请大家到深圳聚会都没几个人相应,你说大家都怎么了?”

金晓婉说:“三毛是喜欢俩人世界,带着甄妮国内外转悠,而且是想走就走。前两天电话里还说‘跟我谈股份比例’,昨天打电话就说订票去看樱花了,还撂下话‘怎么分全听你的’。伊萌在三亚有公寓,每年十月底准去度假。我和明铎的父母都在这边,他们已适应了南方的气候,不愿意回北京了,我俩只能两头跑。”

周京华说:“何美玲家也在威海有度假的房子,楼里就我和徐静、萧梅三家人了。我们三家到截长补短的聚会。前两天聚会时,她两家还磨叽咱俩家‘满月不办,‘抓周儿’不通知,孩子都快上幼儿园我们都没见几面。’我说‘满月、抓周儿就是两家吃顿饭,没请外人。’人家埋怨咱俩啦,说‘咱们脱离插友,搞特殊化,率先跟大家划清界限’。小白脸说话更损说‘咱俩家是官商勾结见利忘义’”。

金晓婉说:“小白脸就是得理不饶人,嘴上更不饶人。不过,谁都有一大家子人,精力财力不说,心思、情感都在各家的‘自留地’里呐。再有时间也凑不到一起。前些年春节我们回北京,就是想与大家聚聚,可萧梅一家去了海南,三毛一家有事不就搁浅了。你们三家下次再聚,帮我遮遮面,替我找个理由宴请两家一次,心里也觉得愧对大家,但也没办法。”

周京华说:“今后三家聚的机会可能也少了。萧梅这几年一直琢磨着在海南买房度假,徐静家的老燕有兄弟在青岛,经常邀请她俩过去住。”

金晓婉说:“所以,我让你经常飞过来呐。媚媚一家在三亚也看房呐,说买大点的,你们两家一起住。明铎问那她俩‘我和你妈呐?’媚媚说‘尊重你俩的意见,想住的近点、远点都欢迎,都赞成,就是房子你们自己想办法。’嘿,你说,还是有件‘小棉袄’好哇。”

周京华说:“有这事儿?我可没听到一点风声,我这女儿没白疼!我这儿给她点赞了。”金晓婉说:“京华,你在大家眼里可是公正的化身,女儿偏心眼儿,你不主持公道,还拉偏手还点赞?”

“没办法呀,小棉袄真暖和呀。”周京华在这边逗金晓婉。金晓婉说:“你别高兴太早,媚媚说‘孩子还是让我多带’,说我的观念新,接受新鲜事物快,孩子的事儿还是让我俩多受累。”

“她一人说了不算!不管地球与月亮什么关系,我还是她妈,有发言权。”周京华不认可。

金晓婉突然想起来说:“哎,下星期正好徐静生日,我快递点水果和红酒过去,你帮我‘贿赂’一下徐静。”。周京华说:“你得给个说辞”。

金晓婉说:“慰问职工家属。”周京华问:“她女儿在你那儿干得不错呀。”

“刚升职,做集团公司公关部的副总。她刚在三亚买的房,让我先别跟她妈说”。金晓婉嘱咐。

“为什么呀?”周京华不明白。“不让说,咱就别说呗,孩子们的事儿,别刨根问底。”金晓婉又叮嘱道。

周京华问:“还单身呐”?“可不是吗,劝也不听,说讨厌男人。金晓婉无奈地说。“还是老夏的阴影”。周京华忿忿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周京华又问小迪的近况:“向宁到大湾区工作,甩下小迪怎么办?又得两地分居?”金晓婉说:“小迪去陪读了,嘿,小迪的女儿可漂亮了。我以为就魏明铎关注小迪呐,不想,你也挺上心的。”周京华说:“你真讨厌!我上那门子心呀?人老了就爱回忆往事,往床上一躺,眼前一幕幕地过电影,往事历历在目。”对方沉默了。

唐仁看看表对周京华说:“嘿嘿,你俩聊了两个多小时了,不怕费流量,耳朵受的了吗?”“老夫子涨行市了,嘿嘿的,称呼谁呐?不是以前一口一个京华、京华的时候了。夫子是从奴隶到将军啊。京华,男人越老越要管住啊。”金晓婉逗周京华。“行,咱俩改日再聊,我先管教、管教老夫子,挂啦。”周京华挂断电话。

徐静生日这天,老燕炸好酱后,徐静说什么也不擀面。说:“寿星佬哪有干活的道理?生日这天干活儿,一年都忙乎。”最后在徐静的指导下,周京华和萧梅轮流擀面。俩人不但手脚不利落,而且每擀一个劲儿就累得呼哧带喘的,擀出的面厚薄不均,切出的面条也粗细不等,急得徐静汗流满面。“你俩干活儿,看着比我干还累呐,靠边、靠边。”徐静只能亲自上阵,她三下五除二就把余下的几个面劲儿擀好了。

大家入位后,周京华说:“先开晓婉的礼物。枇杷、芒果、牛油果,徐静最爱吃的水果晓婉给你寄来啦。徐静饭后拿走啊。”

白一鸣说:“哪年月的事儿,现在北京街头到处都有也不贵,大老远的寄这些”。徐静说:“瓜子不饱是人心,礼轻人意重,本寿星笑呐。”老燕也说:“这个季节,南方枇杷刚成熟,最新鲜,很珍贵。”

周京华接着开礼包并念叨:“白酒一瓶,红酒三瓶供聚会饮用。另有润肤霜一瓶,免税店买的,送给萧梅。顺祝徐静生日快乐!金晓婉5月25日于深圳。”

白一鸣说:“谢了,晓婉办事就是周全。哎,京华你家的呐?”萧梅戳了白一鸣一下说:“真够讨厌的!忒不会聊天。”

“下一项,切蛋糕,点蜡烛,唱祝福歌。”周京华说完转身关灯。

烛光,照在一群历经沧桑年过半百,但又洋溢着真情和友爱人们的脸上。光,滤掉了她(他)们脸上的纹理,绷紧了她(他)们的褶皱,令她(他)们在时光隧道中回转,向着来的方向疾驶回去。沿途的“风景”、趣闻伴着时光的飞逝在她(他)们每个人的眼帘和脑海中闪回。

烛光被人们的歌声吹得轻轻颤动,仿佛此时每个人搏动的心。当周京华再开灯时,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珠。

周京华说:“当年徐静一头齐根短发,飒爽英姿,今天两鬓都斑白了,看着让人感慨。”白一鸣说:“徐静一发火,屁帘下一双杏仁眼一瞪,整个一红脸包公。”“你才屁帘呐。”徐静将枇杷核掷向白一鸣。

老燕说:“听你们说的,我都不敢往后想了。过九不过十,明年徐静的六十大寿就不过了。”徐静说:“刚才我边唱边想,许多事儿仿佛就在昨天。一路感慨呀。”

“你们太多愁善感!悲观失望,感情太脆弱,喝酒吧,酒涨怂人胆。”说完,白一鸣把杯中酒干了。

“胆用壮嘛?什么话呀,我们奋斗、努力了半生,为什么?不就是为今天嘛!幸福生活刚刚开始就‘悲观失望’?情理不通嘛!”老燕不满地说。

周京华听白一鸣说到壮胆儿,就想起了“看青棚”时的“人人过堂”。她笑着说:“白一鸣当年让过堂给吓着了,听毛延鹏说‘白天在屋里转磨磨,夜间翻烙饼,被折腾的五脊六兽,人都快神经了。人家徐静过堂时,三言两语愣把郭顺给摆平了。想起徐静说‘癞蛤蟆跳脚面上膈应人’和‘我是你老姑’的情景我就忍不住笑。”

白一鸣说:“当年我多纯洁,遇事多认真呐,还是我天性老实。当时想,光棍儿不吃眼前亏,千万别耽误了今后的工作分配。郭顺这帮王八蛋,想起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当时,老夫子的表现真令哥们佩服。提着网兜,拍着胸脯说‘事儿都是我做的,抓我就对了’一副上刑场的气概,令大家心服口服。”

唐仁说:“我们这代人是该经历不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不成熟都没道理!”

萧梅说:“我们虽然比你们小几岁,简直相差一代人。白一鸣经常跟我讲你们当年的故事,我听着既新鲜又难懂,觉得你们男的、女的都特讲义气,特懂得疼人。你们说,是不是吃过苦的人就特讲抱团,特会疼人?”

老燕说:“吃过苦的就知道甜,遇事就知足,知足的心态容量大,能承载更多的善心和情谊。我比他们大几岁,她们聊的我感同身受。”

“煮面,吃面,一会儿说点高兴的,唱着‘生日快乐!’竟算陈年老帐,太不和谐!吃完面萧梅唱歌,京华跳舞,让老寿星高兴一番。”徐静听烦了。

周京华去煮面,她先拿起她和萧梅擀的得面要下锅,被赶到厨房的徐静喊“停”,说:“先吃我擀的,你们擀的不够时再煮。”周京华说:“当着老燕我没敢说,你矫情的性子一点没改。”俩人在厨房里嘻嘻哈哈地互相揭短。

吃完饭,大家收拾好桌子,围坐在沙发上闲聊。徐静说:“萧梅唱呀,京华跳吧。”老燕说“几点了,别让街坊四邻讨厌,说两笑话吧。我开个头。”

老燕放下茶杯说:“六八年我串联到山西,由于贪睡掉了队。一个人追队伍时,光顾追了,错过了住宿的村庄。深更半夜,走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间小路上。走到后半夜,天更黑、风更大,四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狰狞的风声令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串联队伍中我最小,大家经常讲鬼、神故事吓唬我。山西有个特点,沟深坡大。有的路就是沿着山坡开劈出来的。小路一侧就是墙一般的山坡,老乡们的坟墓就镶嵌在墙一般的土坡中。每当夜晚走这样的路时我们都怀揣恐惧,机机灵灵地一路小跑而过。一个人走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我就想,会不会边上就是这样的墙呐?越想越害怕就越走越快,后来是一路小跑。跑不动了,我就大声唱歌给自己壮胆。实在太累时,我就随地一坐。一次坐下后不久,我听见后边有嘶啦、嘶啦的脚步声。我想可能是幻觉,就掐掐腿,揉揉脸后再听,不是幻觉!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我起身就跑,后面嘶啦、嘶啦的声音也跟着跑。我停下来听,它又没声音了。我走,它也嘶啦嘶啦地走,我停它也停,我快它也快。吓得我呀,灵魂都出窍了。嘶啦嘶啦‘纠缠’我了一路。我不停地走、跑、唱,最后是筋疲力尽了。此时,我也被逼红眼了,蹲下四处摸索,找到两块石头我在手里,听嘶啦嘶啦再走近时,我高喊着‘我有五敢精神,红卫兵不信邪!冲啊!’我逆行奔跑几十米,向嘶啦发起冲锋。临近时,我热血沸腾,用石块奋力砸向嘶啦。此时,天已接近拂晓,我仔细看看伸手摸摸,原来‘嘶啦’是根大树叉,它随风跟了我一路。”

徐静、萧梅、周京华聚精会神地听着,听到最后才松了一口气。唐仁和白一鸣则哈哈大笑说:“你还挺顺风”。

徐静说:“这是笑话呀?神了鬼的多吓人!我可笑不出来。”

周京华说:“我也讲一个,你一定笑。刚进部队时,我分在卫生队。队长是位男同志,浓眉大眼,块头很大,非常严厉。对女兵总是说‘别婆婆妈妈的,别哭哭啼啼的这是部队!’他最忌讳女兵乔装打扮,尤其是涂脂抹粉。谁挡得住女孩子的爱美之心?大家知道要遵守军容风纪,不敢涂脂抹粉,但避开开会或学习时间,女兵们还是要在脸上很淡很淡地涂点粉底,偷偷摸摸地略施粉黛。遇有机会,大家还会私下交流化妆技巧。一次大家正在你给我涂点胭脂,我帮你勾几笔眉、涂点口红时,不巧,队长捂着肚子进来了。大家都惊慌失措,立即肃立听候教训。队长紧皱眉头,无暇顾及大家的脸,只顾嚷着说肚子疼。大家七手八脚把队长扶上床做检查。我让他把腿曲起来检查腹部。他一曲腿,从裤兜里掉出个东西。这东西掉在地上还神奇地在地上转了一圈。大家追着一看,是面精巧的小镜子!大家愣了一会儿,突然都窃笑起来。队长当时恼羞成怒,喊道‘检查呀!’”

萧梅反应快,周京华刚讲到小镜子,她就嘻嘻地笑了。徐静说:“男人们都会偷着臭美,还要时不时表现成‘皮糙肉厚’满不在乎的神态。”白一鸣说:“恩,这个马马虎虎还算有点幽默感。老夫子,你也来一个。”

唐仁说:“我说一个,不算笑话啊。上星期我收拾房间,倒腾出百十本书,拎到楼下卖了二十七块五。前天,我在街心公园溜达,遇到一个书摊,还立块宣传牌‘精品图书论斤买,便宜!’我看了有点酸楚,都是史学家和各代大家的代表作。书籍沦落到这种地步咱看着也不舒服,就想‘多少也要买几本,就算赞助文化事业了’。边选书,我边感慨,都是名家作品而且还印刷精美,这都是知识呀!挑来挑去,不是家里有,就是不实用。买回去干嘛呐?嘿,我灵机一动,送给魏明铎逗逗咳嗽也许不错。他不是整天写吗?送书时顺便告诉他书是论斤买的,不但便宜还都是名家的大作,让他心里明白明白。我选了七本书,一过秤一百一十块!我当时就愣了,论斤卖呀,怎么这么贵呀?我卖了百余本书才给二十七块,您这儿七本书二百多?摊主说‘您真逗,废品是一斤论几分、几毛收,我这儿是五块钱一公斤,七本书二十一公斤,没多收您的。’我当即无语了。”

白一鸣说:“嘚,让心软弄了一跟头。”

周京华说:“嘿,你老夫子,书一百多呐?问你怎么还买书,您说‘论斤卖便宜’原来是这么个便宜法儿。我当时还想‘老夫子会过日子了,卖完废品,论斤买书挺合算,原来如此!”

白一鸣说:“你这一刀宰的算温柔,仔细一想也是两厢情愿,都没有欺诈行为,人家明码标价呀,谁让您脑子不会转弯呐。我碰见的是‘明抢’。去年我和萧梅去苏州,通过网上订了家宾馆,遇到点事儿急忙通过网上退订。人家态度真好,一会儿就主动打手机跟我们联系‘叫我们到附近的银行取款机旁,耐心细致地一步一步教我操作。我按’手机‘的指导一遍遍地输入各种信息,还生怕输入错误,积极配合‘手机’核对个人信息,明确无误时,‘手机’告诉我‘您再往卡里打两千块钱,这样就符合操作规程了’。我想人家费劲吧啦得为咱办理退款操心受累,咱也别给人家添麻烦呀,随手给转过两千去。转完喽,我猛然想到‘给我退款,凭什么我还往卡里打钱?!马上再看取款机,两千元即刻没啦,‘手机’也挂了。再打,亲切温柔的语言变成了忙音。咱让温柔和亲切贱了一身血。报案吧,警察来了才清楚,跟人家网站、宾馆、取款机都没关系,就是诈骗电话。你们说我冤不冤?如此精明的小白子,被一帮阴损坏的孩子给耍了!这事儿闷在咱肚里一直不愿说,寒碜!”

萧梅说:“那还到处嘚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好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呐。现在稍不留神就受骗,在所难免。科技发展太快,诈骗手段也让人防不胜防。”

白一鸣说:“想当年,咱倒腾汽车,‘三国四方’斗智斗勇,过‘五关斩六将’也没被人耍、骗。当年倒腾的主儿,可都是社会上的人精呀,今天栽在一帮毛孩子手里啦,憋屈。”

老燕见白一鸣说得眉飞色舞就问:“白先生,有段时间没提圈椅了,前些日子闹的那么热闹,又是筹钱又是上法庭的,怎么又偃旗息鼓了。”

唐仁说:“‘事出蹊跷必有妖’,白一鸣不扇呼了必有缘由。”

“缘由你去问毛延鹏。”白一鸣说完低头看手机了。

徐静说:“你们家的圈椅,凭什么问人家毛延鹏?卖给三毛啦?”

“他要是买了我还能让你们问他?”白一鸣边刷屏边说。

唐仁说:“房价跌了,和田玉跌了,收藏热凉了,明白吧,圈椅跌价了。前两天我碰到毛延鹏,他满脸沮丧,说和田玉砸手里了,正跟文静宜商量对策呐。”

徐静问:“圈椅现在值多少?”白一鸣收起手机说:“有价无市!”

萧梅说:“我姐夫去年寻过价,回来都没言声。”

白一鸣说:“我跟毛延鹏咨询过,说三、五十万有人接就不错。我问怎么跌的这么狠呀?文物价值呐?他说,‘圈椅价值肯定只升不降,关键现在大家手里都没现金。比如我,有钱没有?有,你让我拿出百十万现金我也犯难’行市不对。”

周京华说:“得,白一鸣白煽呼了,有价无市,这回全家也消停了。”白一鸣说:“他们消停不消停我不管,反正我踏实了,不然心里真闹腾。”

萧梅说:“自从我姐夫询价后,大家提圈椅的次数确实少多了。之前,大家个个想尽快拿到钱,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儿。”

唐仁问白一鸣:“要是过一阵子,圈椅价值又上去,也有价也有市了,比如又是几百万了,你是啥心情。”白一鸣对你唐仁说:“要钱的不着急,给钱的不着急,您招的哪门子急?要是又涨到几百万,我立马就……。”说到这儿,他看看萧梅,然后语气一转说:“还是贵贱不卖!不过这几年圈椅让我真是纠结啊。”

徐静说:“白一鸣,别生气啊。这两年我经常把“圈椅”当笑话讲给朋友听,‘我插友有对圈椅价值百万,他为此纠结、痛苦的睡不着觉。’朋友都说‘你插友有病’,我说不是他有病,是他家里人有病。家里有钱确是好事,但弄不好就是祸害。“

萧梅听后不高兴了,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家家都有本难念经。不是钱就是房子,今后这种事儿会越来越多,脱不了绕不开的,到时谁难受谁知道!”

周京华见俩人说话不对付就岔开话题说:“说钱是祸害,多少有点冤枉人家,自从有货币以来,钱也没少干好事,关键是人们对它心态。适可而止,贪得无厌,取财有道,不义之财等等,不都是心态问题嘛。所以,社会风气很重要。”

唐仁说:“赞成。再有就是嫉妒,以前叫红眼病,现在都发展成恨了,羡慕、嫉妒、恨竟成了因果关系。如今,亲朋好友之间亲情淡了,可嫉妒心情却在其间爆棚了。”

周京华说:“你这是什么逻辑?又剑走偏锋了,跟魏明铎学的吧?又是‘叔本华的理论’。凡事不能以偏概全。”

唐仁说:“你没看网上竟是这类新闻?什么叫以偏概全呀。我跟魏明铎学?哲学家培根说的‘人可以容许一个陌生人的发迹,却不能原谅一个身边人的上升’。这就是关系越近,嫉妒心越强的依据。

周京华说:“网上?狗咬狗不算新闻,人咬狗才算新闻呐,炒作呗。海明威在《真实的高贵》中说:“‘优于别人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应该是优于自己’这是不嫉妒人也存在的依据。我更不认可羡慕与恨成因果关系。”

白一鸣说:“看别人的成绩像看悲剧一样的痛苦,看别人的笑话像看喜剧一样的开心。本人的名言。”

徐静说白一鸣:“‘恨人有笑人无’说的就是这种心态。什么你的名言?”

老燕说:“不怀揣嫉妒的人可谓凤毛麟角,人多少都会有点嫉妒心理。‘人生就像一团欲望的火,欲望得不到满足时就痛苦,得到满足时就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叔本华对人的解析还是很透彻的。”

徐静说:“好多年前好像咱们中的谁也经常提这个人和他的‘欲望’‘满足’什么的。”“魏明铎。在驼岭村时他经常说叔本华这句话。”周京华说。

萧梅的手机响了“妈什么事呀?都几点了还让我们过去?”说了两句,她躲到厨房说去了。

白一鸣看着萧梅接电话的背影说:“瞎了吧,嫉妒真‘来’了。圈椅!要钱!老燕你就是乌鸦嘴,生日过得挺开心的,偏打听圈椅,打听出事儿了吧。”

老燕说:“到时你就说‘圈椅现在有价无市,急于出手卖不了几个钱,他们就不叫唤了”。

白一鸣说:“不叫唤了?钱少也是钱呀,苍蝇小也是块肉哇。”

萧梅回来跟大家说:“家里有点事儿,得回去看看。”

白一鸣说:“看看,怎么样,这么晚回家,什么事儿?圈椅!要钱!”

周京华嘱咐萧梅:“遇事别着急,有大伙呐。你让白一鸣搂着点嘴,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萧梅说:“京华你放心,我明白。大概不是圈椅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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