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凑巧了吧?!
顿时,骆安安被惊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而她的动作也极快,仿佛是兔子遇到天空上盘旋的苍鹰,她身形一闪化成一缕轻烟,哧溜一下就躲了起来。
她靠在墙壁上,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断地撞击着胸膛,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好像她所在的空间里,全都是她心脏所发出的噪音。
她心里头全都是类似做贼心虚那种情绪,说不出的慌乱。她望向床外面,甚至动了翻出窗户逃走的念头。
如果不是骆琛的声音响起,或许她就已经行动了。
“安安,是你吗?怎么躲起来了?”
骆安安的心跳都好像要停住了,原来还是没有及时躲起来,已经被他发现了!她尴尬得脸蛋发麻,仿佛承受着什么耻辱,紧紧地握着拳头。
该怎么做才好?该怎么回应他才好?
“安安?你在这里做什么?”
骆安安还没想到下一步该怎么走,骆琛已经走到她的身边。
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昏黄的壁灯下显得更加深邃,仅仅是凝视着她,骆安安就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我……我在这里看月亮。”
骆安安指向窗外,脸颊再一次发麻,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找个洞就钻进去。
外面黑黢黢,只有繁星闪烁,可是半个月亮都没有看到。
但事到如今,她唯有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强装下去。
“月亮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小声嘀咕着,扭过脑袋双目看着近在咫尺的墙壁,一点儿都不敢看骆琛的眼神。好像躲过了他的目光,自己的谎言就不会被发现。
骆琛微微垂下眼帘,眼睫毛纤长的投影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本身冷峻的脸庞多了几分恬静温柔。
他向窗户走去,推开窗,望向外面:“看,月亮到那边了。”
骆安安怔了怔,松了一口气,为骆琛相信了自己的话而窃喜。她将微微挡住视线的发丝勾到耳后,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
一起生活十几年了,可是这一张脸还是怎么看都不会腻。甚至,到了现在,还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熟悉的脸庞,让她感到又是心安,又是心痒。
“琛哥哥。”
“安安。”
两人同时叫唤着对方,骆琛转过身来,与她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两人脸上都微微有些诧异,骆琛先开口道:“你先说。”
“我……还是你说吧。”她退缩了。
“你说吧。”
骆安安沉默了一会儿,她犹豫不决地抿着唇。骆琛不说话,不催促,只是平静地等待着她。
最后,她终于决定开口了:“你是不是不能和我一起过生日了?”
一丝光亮在骆琛眼里闪过,他忽然间懂了骆安安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明白了她支支吾吾心不在焉的原因。
但很快,那一丝光亮便暗淡下去。
即便他知道原因,可是也无法改变些什么。最后,他能说的就只有这句:“抱歉,那天我要跟随军队出发,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就问问而已。我也猜到你不能来了,反正只是生日而已,下一年补回来也一样。”
她甩甩脑袋,对骆琛展露出笑容。
她很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变得自然,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显得真心一些。
可骆琛还是轻易看出了破绽。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最后还是觉得太过苍白了,只会徒增她的难过。
凝视着那双努力掩饰失落,努力表现得无所谓的眼睛,骆琛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他握了握拳头,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微微迟疑了一下后,他的手继续探入口袋中,始终没有再拿出来。
“时间有点晚了,早点回去睡觉。”骆琛拍拍她的肩膀:“我先休息了,明天很早要出门。”
他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骆安安还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维持身体的力气也被抽掉了,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蔫蔫地靠在墙上。
她吸吸鼻子,仰着脖子望向绘画了精致花纹的天花板。花了好一些时间,她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这会儿,她才想起一件事。骆琛明明是有话要对她说的,可似乎他都没有说,就回去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
想到这里,骆安安再次意识到一个问题。明明知道他已经不能陪自己过生日了,为什么不提前向他索要生日礼物呢?
提前跟他索要一个亲吻,就算不能在生日当天实现,可有总比没有好,难道不是吗?
顿时,骆安安打起了精神,并且鼓起了勇气,迈着一往无前的步伐走到骆琛房间门口,举起手“叩叩叩”敲响他的房门。
“琛哥哥,开门!”
她这架势,完全不像是来索吻的,比较像来索命。
骆琛很快来开了门,熟悉的香味铺天盖地将她笼罩着,她那嚣张的气焰仿佛被浇灭了一般。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脸颊倏地红了。
“怎么了?还不睡觉吗?”骆琛问。
“我……我……我要……”她变得结巴,甚至开始不敢对他对视。
可成败就此一举,她都已经来到跟前了,不管怎样,都不能放弃!
“我要接吻!”
她鼓足勇气,终于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简单四个字,仿佛耗尽了她的氧气。说完,她就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
骆琛看着她,没说话。
骆安安又开始紧张了,低着头,可是眼前的光线变暗,她感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紧张又变成欢喜。
骆琛抚着她额头的发丝,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微风吹拂湖面,微波荡漾。
“去睡吧。”骆琛对她说。
骆安安点点头,脸上挂着傻笑,看着房门关上。
可一会儿后,她才又回神过来。
虽然这个吻让她惊喜,可是和她预想的还是有出入。她想要接吻,是两个人嘴巴对嘴巴那种!
骆安安在门外来回走了一阵子,最后她再次下决心,再一次向骆琛索吻。
她“咚咚咚”地敲着门,这一次比先前那一次更加汹涌。
骆琛还是很快来开了门:“还没睡。”
“我……我要接吻!”一次生两次熟,这句话从嘴里说出来,骆安安开始习惯成自然。
骆琛平静的眼睛看着她,嘴巴微动,说了两个字:“不行。”
“你该去睡觉了,我也该睡觉了。”
说完,骆琛关上了门。
骆安安站在门外,老委屈,嘴巴撅的老高,都能挂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