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三少爷是欧文·罗斯柴尔德。
他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下一任掌权者的人选之一。
然而,目前三位候选人来说,下一任掌权者欢呼声最高的是他的堂哥,淳一·罗斯柴尔德。
他位居第二,在他之后的是他的亲二姐。
掌权者只有一位,当第一把交椅才有意义。不管排名第二还是第三,都是失败者。
他们亲姐弟会不会联手,协助欧文争夺第一呢?茶余饭后,集团联盟的人都会津津乐道这件事。
骆琛同意了降落的申请,不一会儿喷气机降落,欧文从喷气机中走出来。
他只身一人,身边没有一个保镖。
倒不是因为他没带保镖,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显示自己并无恶意,保镖还留在喷气机中。这是社交技巧的细节。
欧文看上去是一个严肃古板的人,一头天然的红棕卷发,眼睛浅绿色,带着厚厚的眼睛,脸上留着短短的胡络腮。
他比骆琛年长七八岁。在现在这种科技下,四十岁仍能保持二十岁的容貌,七八岁的差距不算什么,可是看他上去比骆琛老成许多。
“骆指挥官,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天堂岛能够迎接你这位贵客,是天堂岛的荣幸。”
他来到骆琛面前,目光始终落在骆琛身上,并没有左顾右盼其他地方一眼。
“你太夸奖了。不知道欧文少董所来何事?”骆琛说。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正巧遇到你,我就不请自来了。”
客套一句后,欧文直奔主题。
“我妻子西比尔,当初在令堂举办的宴会,有幸品尝到你们私人种植的桑格果,她很喜欢。不知骆长官可否给我一些?”
骆琛负手而立,一身休闲的衣衫与身穿正装的欧文相比,显得更加年轻青涩。
可那眼神,却与那张青涩的脸庞格格不入,有着眼见千帆过尽之后的苍凉大气,物外超然。
“没问题。我命人检查有多少成熟的果子,送一批到府上去。”骆琛说。
“那就先多谢骆指挥官了。”
“不客气。”
“骆指挥官恐怕还有事情要忙,我就不多耽搁,告辞了。”
骆琛只是点点头,不动声色。
在其他人面前,他可没有面对伍安隅的温柔,表情淡淡的,嘴角扬起似乎在笑,可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
冷静疏离,缜密沉稳。
看上去像一具无懈可击的机器人,既不冰冷,也不热情。无法从他公式化的表面读出公式以外的事。
不管在商场,还是在战场,让对手知道弱点,都是一件致命的事。
战场上他是指挥官,卸下军装,他是上善集团的掌权者,他怎么能不清楚这个道理。
特别是此刻,他最在乎的人就在这里,他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他不怕输,他只是怕输了她。
昨夜他前来天堂岛,骆琛肯定欧文已经知晓这个消息,今天的相遇绝对不是偶然。
只是,骆琛不知道欧文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才允许他降落,借机试探他。
试探都是相互的。骆琛在试探他的时候,也承担着被试探的风险。
两人看似风轻云淡,各不相干的话,都是绵里藏针的试探。
他不清楚欧文是掩饰得太好,还是终究是没有发现才轻易离去。
骆琛看出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也不知道此刻,对方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
西比尔轻轻摇晃着羽毛扇子,看见丈夫回来,笑着问:“亲爱的,如何?”
欧文坐在她身边,搂着她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什么都没看到。”
“没发现吗?”
欧文剥了一个果子递给妻子:“倒也不是。”
“嗯?”西比尔放下扇子接过果子。
“听过一句话吗?越缺什么,越炫耀什么。可对骆琛这样的人来说,越是隐藏,越是在乎。什么都看不见,也是一种发现。”
西比尔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好半晌,她笑了起来,像少女一般:“骆指挥官真是一个深情的人。”
……
骆琛推开休息室的门,伍安隅正与骆乐在通讯。
小家伙已经到达R-07星,找不到人,只好联系伍安隅。
“老爸,你们还有多久回来?”
他们开了立体投影聊天,骆琛一走进来,小家伙就看见他了。
“半小时分钟。”
他坐在伍安隅的身边,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
伍安隅做的地方是一张单人沙发,骆琛根本就不是正常坐过来的,而是挤了过来,有一条腿还放在她的腿上。
那边的骆乐很快注意到这一点。
他微微张着嘴,眨巴眨巴几下眼睛,嘴角往上扬起,咧开灿烂的笑容。
“妈,你跟老爸和好之后,进展似乎很不错啊!”
“……”
伍安隅怔了怔,血气顿时涌到脸上去,脸颊红到冒烟。这小家伙说什么呢?!他还知道些什么呢?
她真想将骆琛推到地上去,小家伙看着呢,他还那么亲昵,一点儿都不避讳。太丢人了!
“小家伙,你关注的事情还真多。”骆琛的口吻半是嗔怪,半是宠爱。
说着,他关了伍安隅的通讯仪,骆乐的投影咻一下就消失了。
伍安隅松了一口气,尴尬得到缓解,而几乎是同时,骆琛将她抱到了腿上。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唇瓣贴着她的脖子。
“安,不要跟儿子太计较,他等我们在一起,等好久了。”
伍安隅的耳尖红到滴血,心跳扑通扑通,坐在他的腿上根本不敢乱动。
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几乎是密不可分,好像随意一动,都会碰到某些不应该碰的地方。
这都什么神进展呢?
昨天才正式在一起,能做的几乎都做了,男人甚至将老婆喊出口,还给她说往后余生。
伍安隅觉得儿戏极了,儿戏得让她觉得是一场坏男人,为了欺骗她上床的骗局。
可偏偏这个男人又以寡情冷静出名,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是认真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是自愿的。即使没有他那些话,那时候她还是愿意和他上床。因为是真的喜欢他。
还有儿子……这就更加离谱了,她都没和骆琛在一起,这儿子就一口一个妈地呼唤。
她的人生,从今天,不从她接受骆琛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吗?
在男人的怀里,闻着他的气息,伍安隅胡思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