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一辆黑色面包车开进了青花谷,赵鹏城的别墅看起来相当气派,依山而建的三层小楼漆得一尘不染,院落很大,估计没有二三十个保镖守不下来,雕花的铁栅栏外边,李萨维德笑嬉嬉地站在别墅门口同保镖聊着天,四个保镖全部荷枪实弹,面包车一到门口,保镖示意车里的人全部下车接受检查,段飞当然不吃他这一套,带着小虎背着枪就要进去,保镖头目相当蛮横,拿着枪指着段飞的脑袋一阵怪吼,段飞身手那是何等敏捷,身子一晃这就抢到他身侧,左手一挽钩住他的脖子膊胳肘一用力,这小子一口气接不上来手上一软枪就掉地上了,段飞手一松将这家伙往旁边一扔,他的三个手下立马端起枪指上了段飞。
段飞瞧了瞧这三位,敢情这赵鹏城就是这样待客的,他一把将那李萨维德唤过来,喝道:“你们赵爷就这么待客吗?”
李萨维德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安抚了一下几位保镖,然后陪着笑脸说道:“段先生不要生气,大家都是朋友,犯不着动刀动枪的。”
段飞又指了指眼前的三个黑洞洞的枪口,沉声喝道:“这也叫朋友。”
李萨维德继续陪着笑,解释说道:“段先生有所不知,这赵大老板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一直陪着老妈住在一起,这老太太一心向佛,再加上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她老人家是见不得刀枪的,所以但凡进入赵家大院的,都得把刀枪上交了再进去,这也是老规矩了,还请段先生见谅。”
段飞瞧了瞧四周,他奶奶的少说也藏着几十条枪,还厚着脸皮说见不得刀枪,这帮人还真不地道,他也不打算废什么话了,“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赵大老板没什么诚意,那我也就告辞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等,”段飞一回头,从门缝里挤出一位干巴老头来,一身灰布长衫,有着返古风格,“阁下打伤我们的少尉军官就想一走了之吗?”
段飞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保镖头目,敢情这小子军衔还不低,比自已还要高出两级来,这赵鹏城倒也大方,就这废物随手这封了个少尉,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依老先生的意思该当如何?”
“留下一条膀子,然后尽可离去。”这老先生话说得相当轻巧。
段飞没打算跟他罗索,一路退到面包车旁边,小虎一路端着冲锋枪护在他身边,那三个保镖端着老掉牙的半自动步枪步步紧逼,一上来就搞得剑驽拔张确实有点始料不及,但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要打,晚打不如早打,段飞身子一震,“休,休”两柄弯刀划着弧线飞了出去,三位保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废了,两柄弯刀解决了两个,另外一个正要开枪,段飞是什么速度,还能让他开枪,手上的匕首寒光一闪,就划破了他的喉管,不要说他没反应过来,就是小虎都还一愣一愣的,倒是那位老先生功夫不错,段飞的匕首扫过去,他居然躲过去了,小虎的枪响了,几发子弹打在干巴老头身上,这老管家也当场报销了,一听到枪响,所有的人都动了,李萨维德想溜,被段飞一把捋住丢进了面包车,透过铁栅栏,段飞眼看十几个保镖端着枪正往这边跑,二话不说,两柄弯刀开路,然后抓起肩上的N85,“哒,哒,哒”就迎上去了。小虎的K35吐着火舌也跟了过去,按照事先的布署,老张开着面包先撤,不用管他们俩,消灭一伙非正式武装,用不着这么多人,那伙保镖真的被打惨了,段飞、何小虎戴着钢盔、穿着防弹衣裤,压根就无视对方的火力存在,十几个保镖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干掉了,段飞索性收起N85,凭着良好的轻功和锐利的新月弧,很快就杀进了三层小楼。
两柄弯刀像长了眼睛似的,闪着寒光在空中飞转,一个又一个骠悍的保镖被它咬死,一路清理到三楼,压根就没见到什么赵鹏城,更没看到什么老太太,段飞留了一个活口,他需要知道他闯进来的这个鬼地方是属于谁的,主人去哪了。
没想到李萨维德也还是讲了许多实话的,这地方真的就是赵鹏城的老家,他老娘他真的信佛,不过没有住在这里,离这不远的后山上还有一处小型别墅,老太太住在那边,至于老板赵鹏城,不清楚现在躲哪去了。
段飞拎起这个活口,把他也丢进了面包车,然后他领着一帮手下,丢下几十具尸体这就扬长而去。
后山上的确有一处小型别墅,这次段飞一个人上去的,他不想让小虎去冒险,对于他来说,多一个帮手没多大意义,以他的身手,用枪或者用刀都无所谓,就这伙废物基本上对他构不成威胁。
段飞没有走正门,并不是因为他习惯翻墙越货,他不想再费那个功夫,施展开他的上乘轻功,直接飘进院子里,两个保镖还没回过神来,新月弧已经划破他们的喉管,段飞直接推门就进了佛堂,老太太正念着佛,丝毫没有觉察到血光已经到来。
段飞随手关上门,走到佛像前拜了两拜,老太太看起来真的很虔诚,丝毫没有被他的到来而受到干扰,她似乎并不关心这位不速之客为什么到来,看来她真的是一心向佛的。
段飞不得不打断她的清修,“老人家我到这里来找一个人。”
老人家缓缓转过头淡淡地看着他,“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你来错地方了。”
“我来找赵鹏城。”
“我知道,但你来错地方了。”
“他不是你儿子吗?”
老人淡淡地笑了,她从蒲团上缓缓站起身,向着佛像拜了三拜,然后轻声答道:“以前是。”
这个段飞就有点不明白了,儿子这种身份还能变的吗?他似懂非懂地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生出一种悲天悯人的高深感慨出来。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施主今天来可是索债来的?”
“不是。”段飞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老人家有些困惑了,能够杀到佛堂来的人除了找他那个缺德儿子赵鹏城报仇难道还会有别的什么原因?
“那施主今天却是为何?”
“我说了,找赵鹏城。”
“那么老身冒昧地问一名,施主找他却是为何?”
“打听一个人。”
闹了半天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打听一个人?老人家不解地看着段飞,显然是希望他能有个说法。
“星际联军的一位飞行员在缅北丛林失踪了,有人报告说你儿子绑架了这位飞行员,本来我们想跟你儿子好好谈个价钱把他赎回去也就完事了,但你儿子失约了。”
老人家似乎对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听完段飞的叙述老人家就转过身去回到蒲团上继续念她的佛经去了。
段飞在佛堂里踱着步子,然后停在老太太身边,“很抱谦还是要打扰老人家了,听说赵鹏城是个大孝子,所以在下还得请老太太帮个忙,跟我走一趟。”
强人所难不是段飞的作风,但有些时候只能说迫不得已。